【王國保衛(wèi)戰(zhàn)同人】第四百二十三章 王國之亂(四)
那名在美人裙下酒后失言的士兵清早醒來,盡管腦袋還因為宿醉而疼痛,腦袋兩側(cè)的血管就像直接連在心臟上似得向他高調(diào)宣示著存在感。 不過士兵顧不得這么多了,若是錯過今早的點名,絕對少不了又是一頓皮鞭。他連忙從床上摸起自己的衣服,只是胡亂套上褲子之后,便火急火燎地往外沖。 可他剛一出來,便被兩個身上帶有王家刺繡的軍漢架住。 面前還站著一個笑吟吟的中年人,“走吧,大人有請。” 大人有請?哪位大人,請他這個無名小卒做什么? 還沒等士兵問出來,兩個壯漢便直接將他拖走。士兵看到了他們身上的王家刺繡,但腰牌則來自炮兵。 而在那兩人身后,他還看到從自己昨夜睡覺的帳篷后面,又冒出來兩個全副武裝的軍士也加入到押送他的隊列里。 無論他們要干什么,顯然這是蓄謀已久的。 士兵被請到一間華美的大帳里,帶他來的人則恭敬地等他穿好了衣服,并且還為他準(zhǔn)備好一桌豐盛的飯菜。 士兵見狀更加惶恐,忙說自己需要盡快歸隊,被點名發(fā)現(xiàn)自己不在就得再挨一通軍棍。 “點名的事您已經(jīng)無需再擔(dān)心了,只要您愿意配合我們,馬上您就可以成為一位騎士?!闭f著,中年人打開桌子旁放著的木箱。 里頭盛了一套鎧甲、一份地契,還有一副象征騎士身份的馬刺和文書。 “你們,想要我干什么?”士兵顯然被這樣的誘惑勾引得心動了,他舔舐嘴唇企圖掩飾自己激動的心情。 “很簡單,您只需要仔細回憶一番,昨夜您提到的亞歷山大大人在那天說過的話就好了,千萬不要漏過任何細節(jié)。”中年人的聲音愈發(fā)甜膩而諂媚,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士兵當(dāng)然聽得出來者的用意,自知無論是按照他們的意思添油加醋栽贓亞歷山大,還是如實交代為亞歷山大開脫,他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因為利尼維亞難以容忍這種賣主求榮的叛徒,而且那位想陷害亞歷山大的大人日后若有變故,也一定會拋出他這樣的小卒子出來頂罪。 于是他被嚇得趕忙從椅子上起來,噗通跪在地上。 “老爺饒命啊,大人他,” “不是,我們,” “也不是,” “那天晚上說了什么我真得記不清了,我連那晚有誰在那兒都忘了,昨晚我就是喝多了酒,想在女人面前吹吹牛隨口亂編的,我該打,我該打?!? 士兵跪在地上,一邊咒罵自己,一邊猛力抽自己耳光。 求饒并未喚起來者絲毫憐憫,他們眼見軟得不行,也只好來硬得了。 說實話,給人上刑可是個體力活。所以將士兵捆上絞盤后,中年人又過來勸說他,“反正您早晚都要說的,現(xiàn)在說了剛才開出來的條件仍然有效。” 但是士兵仍然只是哀求,他不敢得罪眼前這來路不明的大人物,更不敢詆毀背后有精靈撐腰的亞歷山大。 而問話的中年人也終于失去了耐心,溫和的笑容從他臉上一掃而光,抬手便掄起鐵錘砸向士兵的手腕。 士兵的哀嚎聲里突然夾雜著一聲悶響,幾節(jié)陰森的碎骨便從左手手腕處鉆出... 嚴(yán)刑逼供下,他們很快拿到了想要的證詞:亞歷山大身為暮光森林的克萊蒙堡侯爵,大肆議論儲君之事蠱惑人心,公然支持年幼的嫡子即位,打算趁我國疲君弱之時干涉我內(nèi)政! 有了證詞作為證據(jù),亞蘭爵士便可以將亞歷山大緝拿收押。 但是這場陰謀最妙的部分,卻不該由亞蘭爵士親自動手。 或者說,不能讓別人以為是亞蘭爵士動得手。 因為從獲利者最有可能是兇手的角度考慮,現(xiàn)在最需要借由打擊異己來穩(wěn)固自己地位的人,是杰拉爾德爵士扶持上來的諾昂爵士。 亞蘭爵士所要做的,只是等事情傳開后在亞歷山大被押送的途中橫插一腳,將亞歷山大劫下再秘密護送到伊利丹將軍的大帳中,他想造的勢便就已經(jīng)形成了。 而且這一招還有一個高明之處在于,他將亞歷山大秘密護送回伊利丹將軍帳中,同樣也就是將對亞歷山大的處置權(quán)交給了伊利丹將軍。 無論伊利丹將軍和亞歷山大是敵是友,他都能拉攏到伊利丹將軍。畢竟,只要伊利丹將軍自己不主動聲明,就沒人知道亞歷山大的最終去向... 反正找來刑訊逼供的人都是從諾昂爵士過去的手下里收買的,押送亞歷山大的人也是正規(guī)程序調(diào)撥的王家憲兵和獄卒,自己帶去劫人的則是母家最可靠的手下。 前兩波人都已經(jīng)永遠閉嘴了,后一波人和亞蘭爵士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共同體,將真相說出去對他們完全沒有好處。 在旁人看來,這就是諾昂爵士擔(dān)心自己位置不穩(wěn)而制造的一起冤案,想要將亞歷山大當(dāng)作人質(zhì)脅迫艾瑞戴爾繼續(xù)留在聯(lián)軍之中,同時在王位爭奪中能夠站在自己這邊。 就算諾昂爵士平素給大家留下的印象再好,但人心隔肚皮。為了將王座據(jù)為己有,一個毫無后臺支持的私生子,誰知道他能做得出什么來? 而亞蘭爵士自然就能憑著保護亞歷山大之功爭取到艾瑞戴爾的信任,同時亞蘭爵士也長期在軍中服役,雖然從來不曾擔(dān)任過任何一支部隊的軍事主官,但相比于其他一眾候選者里,他已經(jīng)是最合適的那個了。 他的姥爺和舅舅都已經(jīng)安排好了,只要諾昂爵士被眾人拋棄后,他們就會立刻篡奪領(lǐng)主們擁立他為新的繼承人。 杰拉爾德爵士忠君為國,他只要求繼任者能夠維持住軍隊秩序,繼續(xù)捍衛(wèi)利尼維亞。至于具體是誰,高尚的爵士是不會因與自己的親疏而干預(yù)的。 前提是,這一切陰謀都不被杰拉爾德爵士所知曉的話。 ...... 計劃直到將亞歷山大入獄的消息送到伊利丹將軍的耳朵里的時候,都被執(zhí)行地相當(dāng)完美。 如亞蘭爵士所預(yù)料的那樣,他為亞歷山大捏造的罪名是極為嚴(yán)重的控訴,當(dāng)他將亞歷山大秘密護送到精靈軍大營時,伊利丹將軍震驚地幾乎說不出話來。 而這個秘密在利尼維亞軍營中被有心者刻意流傳之后,杰拉爾德爵士也暴怒地詢問諾昂爵士為何偷行如此不恥之事。 完全被蒙在鼓里的諾昂爵士百口莫辯,他幾乎沒有任何證據(jù)能夠為自己開脫。杰拉爾德爵士見狀,也只好忍痛將其打入死牢,等待與艾瑞戴爾協(xié)商后再發(fā)落。 正當(dāng)事情都在按照亞蘭爵士的期望發(fā)展時,亞蘭爵士卻忽略了那個同時被杰拉爾德爵士和伊利丹將軍所信任的調(diào)查官——前任瓦拉杜勒總督的遺孀奧利夫人。 幾乎無人知曉她是亞歷山大的生母,自然也不會有人算到,她真得愿意為了一個“陌生人”而誓要挖出所有真相。 而且她不僅有這樣的決心,還有這樣的能力。在軍營之外,奧利的線人從一群士兵手里救下了一個正在被玷污的年輕女人,還發(fā)現(xiàn)了她身下還散落的一大堆不可能屬于她的金幣——對于一個營妓來說,這些錢是她賣十輩子也掙不來的。 要么她是偷了領(lǐng)主的財產(chǎn)想跑路的小賊,要么她就是有人想刻意滅口的知情者。 線人更加傾向于后者。因為那些金子的數(shù)量太多又太重,如果是個小賊,她應(yīng)該知道背著這么多金子她根本跑不快也跑不遠;只有在得到領(lǐng)主的安全保證后,才會有人安心帶著這么多金子離開的。 但顯然,那位“慷慨的”領(lǐng)主欺騙了她。 順著線索逆流而上,奧利也確認(rèn)了那幾位“畏罪自殺”的刑訊者并非諾昂爵士的親信。 這是一起栽贓諾昂爵士的陰謀。 奧利并不是那么在意利尼維亞如何內(nèi)斗,只要他們最終能選出一個兼具威望與能力的人來繼續(xù)帶領(lǐng)利尼維亞抵擋黑魔王就夠了,但她無法容忍的,是有人拿亞歷山大當(dāng)作籌碼和犧牲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