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艾爾隊長。是這樣的，執(zhí)律庭最近又查獲了一起樂斯走私案?！?“是之前的事嗎？” “之前判斷說制造窩點在須彌，但是根據(jù)目前的證據(jù)，更可能窩點還在楓丹境內(nèi)?！?“所以說，是有后臺？” “諾艾爾隊長，克洛琳德大人讓我告訴您：千萬不要勉強，安全第一?！?“我知道了。過一會兒我就去查?！?..... “這次又遲到了呢。諾艾爾隊長?！?“對不起，這次因為有事。剛剛把一些人犯交給執(zhí)律庭?？礃幼舆€是瓦謝案的殘余分子?！?已經(jīng)忙得昏天黑地的諾艾爾剛坐好，一旁的隨從趕忙上前。 “雞蛋，面粉，杏仁粉，都準備好了?！?“不用了，我來做......”....... “我現(xiàn)在是在......？娜維婭小姐，我是在哪里？” 漆黑卻又寬闊的下水道自有一番世界。 空氣中的潮氣仿佛發(fā)霉很久，墻面似乎也透著一股霉味。 諾艾爾接過桌子上的咖啡，喝了一點恢復了精神。 當她還在想有什么公務遺漏，娜維婭心領神會，扶著諾艾爾重新躺好。 “現(xiàn)在你不是執(zhí)行公務中的警備隊長諾艾爾，而是公派到我們刺玫會客人諾艾爾?！?克洛琳德的手令不容置疑，更何況上面居然還有水神芙寧娜的公章。 諾艾爾總算停止掙扎，重新躺在床上。 “娜維婭小姐，你知道我為什么會來楓丹嗎？” 娜維婭欲言又止，嘴唇不過動了一下，便重新拿起食材，準備現(xiàn)做一些杏仁餅。 “你還是先休息吧。昨天看你累暈倒，我還以為你中毒了。對了，你真的應該看看德波大酒店老板的樣子。他是真的擔心你是吃了他們店的東西，才會出事呢?！?“那應該替我道歉吧。我是真的累暈了，那一天頭疼得像觸電一樣發(fā)麻?！?“我解釋過了?！?“那就好。謝謝你，娜維婭小姐。” 又是一杯咖啡，倒映著當事人的面龐。 “以前在蒙德，我真的很想為蒙德市民做點什么。一次次考騎士團編制，一次次失敗。即使如此，我也是無償為市民服務。” “嗯，我聽說過?！?“從尋找貓狗到洗曬衣服，從搬運雜貨到接送人員，從護鏢到掃蕩魔物，只要是市民申請，我沒有拿過一分錢就做過了?！?“可惜，要是楓丹市民發(fā)委托，你應該收費的。我們刺玫會接受委托，都是要開工資的?！?“到現(xiàn)在我也不要錢。風神教經(jīng)書說過，‘左手要忘記右手給出的施舍’。算錢就是利刀旁當頭的利字?！?“然后呢？沒有接著考試嗎......啊，牛奶稍微放多了。不過記得你能吃甜口.....來點糖?！?“如果不是有一次，我意外聽見了琴團長和凱亞隊長的話，也許還會繼續(xù)留在蒙德吧......” 諾艾爾慢慢閉上雙眼，咖啡杯安靜地放回到桌上。 室內(nèi)暫時恢復了安靜，除了烹飪杏仁餅發(fā)出的聲響。 當她重新凝視著天花板，昔日被背叛的那一刻，昔日萬箭穿心的那一刻，不過是名為過去的自我。 如果當事人無法放下不可逾越的痛苦，以后只會束手束腳，寸步難行。 即使這份痛苦是外界強加的。 “從那次以后，我知道無論我做什么，就算筆試和實操成績有目共睹，騎士團都不會讓我考試合格。與其用不算精明的情商去應付人情世故，我還是當好一把大劍，只知揮砍沖鋒更合適。” 就在此時，娜維婭做好了第一份杏仁餅。 “趁著熱先吃。” “謝謝，還記得第一次來楓丹，吃的也是這個口味呢。” “啊，你還記得啊。我那時候忙著給老爹卡雷斯翻案，正巧碰見闖來的你。還來不及問你是誰你就暈了......喂，既然知道會給我?guī)砝_，就不要老是拿自己個的命不當命去拼嘛?！?“對不起，但是，我就是這樣的性格。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兩人一邊品茶，一邊吃著杏仁餅。 對兩個人來說，能像這樣擱置閑雜，平靜喝茶聊天已是罕見。 提到楓丹警備隊，除了兼任公訴人和國定決斗人的克洛琳德，便是諾艾爾鼎鼎大名。 而之所以愚人眾無法插足楓丹，除去國威，還有積極抵制的娜維婭，這少不了娜維婭。 不同于對外必須帶虛情假意的應付，此時兩人能聊得無所不包。 直到話題重新回到起點。 “娜維婭小姐，我喜歡楓丹?！?知道楓丹許多黑暗面的娜維婭打算笑而不語，卻看諾艾爾務必認真地娓娓道來。 “即使身為警備隊長，我也見過許多很黑暗的東西。但是，至少這里是一個理想的環(huán)境。我沒有個人的夢想，只有集體主義的理想。在這里，至少我的理想不會被背刺。就算沒有人人為我，我也可以我為人人?！?“蒙德不行嗎？” “我說不清。我只能說如果主義能通過我得以實現(xiàn)，那么我愿意為主義的開花結果付出一切。楓丹一直以來的平等博愛包容了許多國家的移民，這是其他各國難以做到的程度?！?“換句話說，蒙德不給你騎士團入編，這邊給你警備隊考試，然后你能正常升職，對吧？” “怎么讓你說的跟我是因為不滿待遇才來楓丹的？” “好了，我就隨口一說。別往心里去?！?娜維婭讀過蒙德的騎士故事。 在那個充斥著文學創(chuàng)作的虛構世界，騎士們無一例外具備著高尚的品德，身先士卒，不求回報，在戰(zhàn)勝了一個又一個魔物之后功成身退，無子無孫，深藏功與名。 光芒照耀著風神十字架，也照耀著屠滅魔物的十字劍。 面前的人未嘗不是唐吉訶德？ 至少比騎著瘦馬撞風車“魔龍”強多了吧？ “就算是你親手沾染了太多的血污，就算是有很多人死在了你手里，你還能堅持你說的理想嗎？” 改行女仆的回答一如既往，開弓沒有回頭箭。 “正是因為理想，為大義不拘小禮，我才必須要親手解決很多人?！?只有什么都不變革去茍活，做事精致利己兩面三刀，或者嘴上圣人、行動侏儒，才能完美避開你死我活的矛盾與沖突。

理想不容夢想玷污。

說的話就要去做。

“也罷，我們刺玫會也干了不少臟活呢。先說明一點，得怪你們警備隊與執(zhí)律庭太拘泥于程序正義。按你們那套來耽誤時間，什么事都得給愛鉆空子的小人弄壞事?！?“現(xiàn)在不是公務場合。我同意你的看法。但是我畢竟是警備隊的隊長，職責在身。如果是做正事，在哪里、哪國都是一樣的。如果做不了，在什么地方也是一樣的?！?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