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氣和魚和我
最近的天氣,陷入了奇怪的循環(huán)。
我上一次遇到這種困惑,已經(jīng)是很久之前。那時我大概率在視頻里,關注到一只貓,或者一條狗。它回頭看見自己長滿毛的尾巴,就忍不住追逐。
我一直在想,那貓或狗,到底知不知道尾巴是它身體的一部分,永遠跟隨自身行動。
如果它知道,那為什么不放過自己的身體?如果它不知道,那為什么不放過別人的身體?
這困惑了我相當長一段時間。直到某個周末,我在嗶哩嗶哩上面,看到一個變性人自述視頻,我才得出了答案。
當然,我對變性這件事沒有任何歧視,在一個日漸包容開放的社會,每一個人都有遵循內心,追求自我的權利,這種權利包括對性別的掌控。
我想,在理想的情況下,當社會物質、文化發(fā)展得更豐富時,我們甚至要支持、鼓勵一部分邊緣群體做他們想做的事情,讓一些想變成女同志的男同志,真正變成女同志,或者想變成女同志的男同志,真正變成男同志。
所以,在貓的問題上,是我研究的方向錯了,不管貓知不知道那是它自己的尾巴,它的行為都是合理的。追逐一個身體,或者說一個肉體,是生物的本能之一。
好了,說回這糟糕的天氣,這是我最近的困惑,它實在變化得太快了。
我剛開始埋怨屋子變得潮濕,并且做好準備在濕氣里生存,第二天外面就要吹來涼風。等我察覺到不同,重新習慣上清爽的感覺,沒多久又要吹起涼風。
有時候我忘記收一件襯衫,它就在陽臺上孤零零地掛著,干了又濕,濕了又干。
看著這件處于不穩(wěn)定狀態(tài)的衣服,我產生了奇妙的幻想,我們其實都不是人,我們都是魚,不過有的伸展魚鰭在辦公室打字,有的擺動魚尾在市場買賣,有的張大魚嘴掛在公交車扶手上,至于更多的魚,在我未知的地方,做著未知的事情。
而我們的環(huán)境依然變化得那么快,在北風中,有些魚注定要被曬成咸魚,等到南風來的時候,它們又慢慢吸足了空氣中的水分,擺脫了魚干的狀態(tài),重新變得鮮活。
可惜現(xiàn)在的風向飄忽不定,打亂了從前的旱季和雨季,所以它們總是處于一種不穩(wěn)定的狀態(tài),一邊活著,一邊死去。
至于我,我可能是個慢熱的人,可能是那條注定死去活來的魚,周圍快速變化的事物使我暈頭轉向。我必須判斷一件事物,才能適應一件事物。但我判斷不了,我實在是眼花繚亂了,我本想定睛,可它總是變臉。
我不喜歡這種天氣。我得出一個結論,要么是天氣在和我作對,要么是我在和天氣作對。這里面一定有什么異常,冥冥之中一定有力量左右著,使我和天氣之間處于一種排斥態(tài)。
對于異常,我是無能為力的,只要魚一天不能離開水,我就一天戰(zhàn)勝不了這種強大的力量。它是一個魔咒,在夏天到來前,它都無法被解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