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人文]《喪鐘》1.不會的,有我呢。
“人們不是孤島,喪鐘也不只為一人而敲?!?/strong>
“但如果沒人拜訪我枯槁的花園,那我的世界將永無春光。”

在布納斯的街頭燈光昏黃,穿著綠色破舊大衣的郵差順著地址來到一所房子前。
屋子的窗前積起雪花薄薄一層,隱隱有燭火搖曳。
郵差敲了兩次門, 把一份信放下。
一個男孩笑著走出房間,吐出一口白氣,被一個更加清脆的青年音呼喚:“西亞特?誰的信?”
“不知道呢?!?/p>
男孩稚氣地回應(yīng),看著那個郵差走到對面的房子前敲響房門,依舊是兩聲。
里面有個年邁的婦人走出,看著信件立馬撲倒在地,絕望地哭喊著。
男孩心頭一驚,眼角一直在跳,哥哥的呼喚還在繼續(xù),男孩澄澈的藍(lán)色眼睛看著婦人很久,最終被哥哥拉進(jìn)房間。
小房子內(nèi)的燈火奄奄,風(fēng)將吹熄。
而打開信件的西亞特哥哥哭著用信件掩住眼睛,哭道:“西亞特……我們……沒有爸爸了……”
彼時的西亞特?fù)P起稚嫩的頭,情緒也被剛剛婦人的悲傷和哥哥的哭泣所渲染。
紅色立馬充斥他晶瑩透亮的眸子,他啞聲問:“我們……沒有……爸爸了嗎?”
此后的戰(zhàn)爭時光中,人們最不期望收到敲兩聲的信件,而西亞特的人生,就收到了三次。
多年以后,依舊是那個積雪覆蓋的街道。
當(dāng)初郵差的兒子帶著青澀的面孔穿上父親泛黑的寒服,再次敲響了西亞特家的們。
年輕帥氣的西亞特又聽到了他深埋記憶中,不愿聽到的2聲喪鐘。
他顫顫巍巍地打開門,迎著風(fēng)雪接過了信件,郵差離開了,風(fēng)把雪沙吹進(jìn)來一捧又一捧。
西亞特紅著眼來到篝火旁,想起幾年前,他站在父親的房門前,也是敲了兩聲,被父親接進(jìn)去。
現(xiàn)在想想,這或許是早有預(yù)告,但他心里一直覺得,這不作為戰(zhàn)爭惡魔奪取他幸福的充分理由。
父親正在彈鋼琴,情到深處一時,房門被敲響,他只好起身去開門。
西亞特坐在父親的床上,而床頭柜在兩邊各一個,是父親和2個摯愛的合影。
一個漂亮的馬西婭,西亞特動人通透的明眸就遺傳于她。
一個是成熟帥氣的哥倫比亞,他的鬃發(fā)在黑白的影像也歷歷分明。
西亞特哭著扶在父親的膝上,問:“爸爸要去打戰(zhàn)嗎?”
父親扶起小西亞特,大手拂過鋼琴的琴鍵又分別拿起兩張合影,他是多么的清楚,這是最后的機(jī)會。
在臨行前,他給了孩子們,最后的擁抱。
西亞特呆坐在火爐旁,隨即起身打開木柜上的相框,把信件塞進(jìn)去,而在那之前,已經(jīng)塵封了另一份信件。
西亞特打開父親的房間,拾起有著哥倫比亞的照片。
雪一捧一捧的飛進(jìn)來,被一個人的尾巴掃開:“小亞?怎么不關(guān)門呀?!?/p>
哥倫比亞把帽子掛在衣架上,在房中四處尋找西亞特。
西亞特在樓梯上被哥倫比亞相撞,被他扶穩(wěn)腳步,他問:“你怎么啦?也不關(guān)門?”
“叔叔……以后……就我們兩個了……”
哥倫比亞獅尾一揚(yáng),笑道:“說什么呢,你哥不是還沒回來嘛,以后我們?nèi)齻€一起過呀?!?/p>
“哥哥……不會……回來了……”
“???什么?可是……”
哥倫比亞扶著他到沙發(fā)上,沒說什么話把他抱在懷中。
“好好……以后就我們兩個……”
晚上,睡房的一端,站著身材高大的哥倫比亞,和坐在床位的發(fā)呆的西亞特。
哥倫比亞脫去上衣,隨即是褲子,緩步走到他的面前拾起他的手安慰:“小亞,我和你爸有約定,我會照顧好你的。”
“叔叔……今天……是不是會很冷???”
“不會的,有我呢?!?/p>
哥倫比亞將他放在床上,躺在他的身邊,從窗后照射燈光越過他的肩膀,在西亞特眼中,勾勒出一個寬大的脊背。
就如他在照片中看到的,施展他的溫柔。
“我以后……拜托您了……我可能……會很麻煩吶……”
“不會不會,春天馬上就來了,戰(zhàn)爭也過去了,街道會變漂亮的,到時候我?guī)闳ヒ粋€地方?!?/p>
那就從熬過這個冬天開始吧。
深夜的時候西亞特還是睡不著,他紅著眼看著模糊光影中,他能看到的一切,黑色寂靜承托出夜無盡的冷寒,和他平穩(wěn)的鼻息。
他從未幻想過和童年就在向往的巨人同眠。
也在僅有的光線中,展示他的睡顏。
西亞特忍不住貼近了。
埋入他的胸口,此時未免的哥倫比亞也彎曲臂膀讓他枕在他的臂彎。
微微前傾身軀讓他更加貼近和舒適,另一只手撫摸他的脖頸。
“小亞,不要害怕,叔叔在呢?!?/p>
“您會一直在嗎?”
“會啊!”
“好……”
西亞特又貼近了幾分,哥倫比亞感到胸前有些濕潤,俯身發(fā)現(xiàn)他的淚水掛在了眼角。
他低頭輕輕幫他斂去,探出紅舌幫他舔去,隨即問:“小亞,喜歡我吧?”
“嗯……”
“我也喜歡哦?!?/p>
二戰(zhàn)時期,郵差敲2次門,就以為著家人戰(zhàn)死的噩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