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事自然而然就發(fā)生了，年前一起回了我的老家，目的都是一樣的需要開車去拉年貨，各自家里都準備了好多臘肉香腸，比較驚喜的是我媽還給禹仔準備了紅包，他媽媽還暫時不知道我們的關(guān)系。 這個人每次出門前都會暈車， 就在家干嘔，一開上車就好了，現(xiàn)在出門租個車還是很方便，在二環(huán)高架上看到朝霞照在旁邊的建筑上，心里還是覺得暖意十足。 丹哥在后面小睡，我在旁邊陪他說話，先是做了會兒功課，后面看了幾頁書，看得快睡著了，書滑落的時候我聽到了他的笑聲。經(jīng)過上次去瀘沽湖，我現(xiàn)在就很放心禹仔的開車技術(shù)了，我也有駕照，但現(xiàn)在考過試后就再也沒有摸過車了，這也是他經(jīng)常嘲笑我的點。 下高速的時候都是有點震驚，馬上就是山路了，和我們那里完全不一樣，拐了幾個彎就到他們鎮(zhèn)上，今天不趕集，所以人不是很多，我去超市買了點水果，覺得好便宜，就買了很多，他說，他平時買東西給他爸媽買東西要挨罵，說他亂花錢，好像很多家長都這樣的，我現(xiàn)在也不想給家里買，主要買的有些東西他們根本不用，都是他們需要什么給我說，我在網(wǎng)上買。 禹媽關(guān)了商鋪去樓上做飯了，臨到家前他說他爸去開會了，中午不回來吃飯，一下子我很開心，放松些了，因為禹媽已經(jīng)見過好幾回了，就比較熟了。 他們鎮(zhèn)上的房子都修得好高，都是5/6層，可能地形的原因吧，他家也是在5樓，很大，禹媽在最里面的廚房做飯了，還要會兒才開飯，我們就是鎮(zhèn)上逛逛，想去看他小時后他媽讓他跳河的河邊。 禹仔小時就是挨打長大的，禹媽的脾氣很暴躁，一句話不對就要揍他，有天晚上我們散步，他給我聊這些事，把我笑慘了，又是驚訝，因為禹媽現(xiàn)在感覺脾氣挺好，但是他挨了這么多打，還是三喊四不動，嘴巴嚼得很，還是很謝謝禹媽，幫我揍他，但又想挨了這么多打這么還是這樣。 鎮(zhèn)子不大繞了一圈就回來了，去了他說的生意最好的一家粉店，開了二十多年了，我們?nèi)齻€人點了兩碗嘗下味道，確實挺好吃的，還很便宜，也終于吃到了他常說的肥腸干飯?？隙ㄉ俨涣速I鍋魁，可以帶回去慢慢吃。

禹媽做的飯真的太好吃了，煮的菜干飯，還有豬蹄，酥肉，中午吃了好多，晚上走的時候把剩下的全帶走了，連湯都用來煮面吃，本來想多拍點照片的，禹媽不好意思了，她說煮的不好怕別人笑話。

小睡后去周邊轉(zhuǎn)轉(zhuǎn)，剛好這幾天菜籽花開得很盛，一剛上山就看到了大片的菜籽花，一下車菜籽花的香氣就撲面而來，我深吸幾口，真的好多年都沒聞到過這個香氣了，我們老家也有很多，但很多年我們都是過年才回家，所以都錯過了，老家的菜籽花香，還有夏天蟲鳴聲。他說以前有好多樹，現(xiàn)在都砍了，一點都好看，他說這句話的時候，我又立馬想起自家河邊上的樹，也全都砍了，以前讀書每天都會看見的，還把它們寫在過日記里的。

這一片也都是禹仔老家的老家吧，周圍都是認識的人，我和丹哥超喜歡的一座老房子，也是他親戚家的，梨花開得正好，我們在這個房子待了好久，然后他在猶豫要不要往前面走，那里有他外公的老房子，前年外公走了。但又不知覺中我們又走到了那里，看到了他以前發(fā)給我的荷塘，就是在他外公房子的門前，那張照片基本有他的全部家人，坐在院壩里，很是熱鬧。

他給我說指了下外公住的哪間房間，我們就倒過來了，他去給隔壁的一位奶奶打招呼，聊了好一會兒，走的時候還被塞了橘子。我們繼續(xù)上山，去他說的兩個老寺院，充滿了期待，但到山腳的時候，看得頂上紅色的房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可能寺院都重新翻修過了，一路捕捉有趣的植物上山，這時感覺禹仔還是挺有山里孩子的靈氣，路不遠，很快準備上臺階。

到臺階下面他說，這都是我們家的。 我是相當震驚，這個地方很漂亮，今天天氣很好，光影穿過竹林照射下來，還有個天然的拱門。撿了些好看的葉子，帶著大瓶子上山，他說山頂上有山泉水，還是從觀音菩薩的寶瓶里流出來的，但到了寺院，里面佛像都變了樣，一點山泉水的痕跡都沒有，我們把希望放在更高的一座房子，結(jié)果還是一樣，很多泥塑都已經(jīng)歪斜了，陽光更燦爛。 回到山腳下，我們開始收割想要植物，正選得開心的時候遠處有個狗頭出來，不知道誰說了句會不會咬我們哦，我正疑惑的時候，它就飛奔過來，不大，看著不會咬人的樣子，于是我們也開始逗它，它可熱情了，就像我們是它主人一樣，簡直興奮得不行，后面有個人說，把它帶走嘛。我們都笑了，是兩位年紀偏大的奶奶，說話的聲音倒是很洪亮，聊了幾句她們在猜禹仔是誰，當知道就是以前的小屁孩時，是相當?shù)捏@訝，算下來還是有親戚關(guān)系，禹仔輩分居然和她們是同輩份的。

于是我們和麻子開始了短暫的相處，當知道它叫麻子的時候我們也都笑了，這個名字太接地氣了，它還先過來接我們，再一起回奶奶家，前面奶奶說要給我們柚子吃，下去幾步路就到，鄰居就是剛一起的另一位奶奶。家里沒其他人了，周圍也沒什么人，就只有她們倆還有麻子。

坐在奶奶的院壩里吃柚子，前方就是禹仔的老家，但已經(jīng)不知道能不能過去了，后面是奶奶帶我們過去的，她身體看著都好，拄著拐杖，麻子跟在旁邊，穿過一起片油菜花田，到新的一座人家，應(yīng)該是禹仔最早的鄰居了，家里也是兩個老人在，這個是鄧婆婆，同樣看到禹仔是相當?shù)捏@訝，我們需要從她的房子邊繞過去，路實在不好走，奶奶就在鄧婆婆家休息了。

找了一圈都沒找到去的路，都快放棄的時候，從鄧婆婆家的后面繞過去，還真找到了，真沒想到已經(jīng)垮得只剩一面墻了，長滿了活麻，禹仔開始找可以帶回去的小青石，好怕被活麻扎到。鄧婆婆說，他是在這個房子出生的，他自己說從來沒有在這個房子生活的記憶。 禹仔站在倒塌的石堆上說，要是我媽看到這樣子，肯定會很難過的。

這片林子已經(jīng)把以前所有的生活痕跡抹滅，我們的到來都算是一種打擾了。 離開的時候，挺舍不得麻子的，也只有給它喂點面包和餅干，前面在院壩休息的時候看到它在吃碗的酸菜，跟豬食一樣，農(nóng)村里一般也就是這樣喂狗的，有點想笑又有點可憐麻子，不過它長得還是很健康的，長得也挺好。多喂了它幾片餅干我們就上車走了，怕它跟著車跑，后面還是跟著跑了一陣，在回它家的那個路口就停下了，我感嘆它好聰明，更是喜歡它。

禹媽已經(jīng)把要帶走的東西準備好了，大包小包的，她中午剩的菜我也要求全部帶走，她問禹仔要不要蜂蜜的時候，禹仔很肯定的回答說要，回頭給了我個眼神，我知道他是為我要的，我喜歡喝這個。 都上高速了，禹媽打電話過來，很命令的口氣說叫我們回去，折耳根忘拿了，掛了電話，他說，感受到我媽的兇了吧？ 第二天好好整理了下帶回來的植物，家里瞬間更森系了，拍照錄視頻，禹仔發(fā)了段矯情（他自己說的）：“回老家山上采的幾枝雜木 ，村里的老人對它們的定義是柴火棍 ，在我眼里它們比花卉市場的植物多了一份自然和親切 ，因為滋養(yǎng)它們的土地有祖輩父輩耕耘的痕跡”

我也如愿，以后他說的故事都有了真是的畫面，也站在了他的故土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