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馬娘和本馬的壽命相同…《人生的旋轉(zhuǎn)木馬》十五-嗶哩嗶哩】 https://b23.tv/zMVB8kc 酒醉是一種什么樣的感覺？大腦神經(jīng)被麻痹，以至于倒退回發(fā)育不完全的狀態(tài)？抑或是小腦被酒精麻醉，退回完全不發(fā)育的干細胞狀態(tài)？這些都是，也都不是，除去那些干擾思維的周身瘙癢，時至今日的慶功酒會后，那個已經(jīng)穿著訓練員制服為了生計與夢想奔波的我才真正品嘗出酒醉的滋味。 在洋溢著興奮多巴胺與酒精的聚會上，對擋酒而言，擁有調(diào)酒的技能并不見得比口袋揣著感冒藥來得有效。不妨說更糟糕一些，大量的酒精借著檸檬汁與糖漿順順利利地直搗黃龍，走出店門口后，我已經(jīng)分不清那根粗糙的金屬管子頂上的亮點和天體的區(qū)別。 緊繃著的神經(jīng)維持著我最后一絲體面，干燥的餐巾紙一次次將那些來自臟器卻試圖從口部逃逸的酸液擦拭干凈，直到我的視覺神經(jīng)重新開始正常工作，我才意識到這樣一個可笑的事實——以我，我的擔當，我們所拿下的勝利為由頭的聚會，現(xiàn)在僅僅剩下我一個人被丟棄在原地了。 酒精尚未從我的腦神經(jīng)中祛除，我就需要考量關乎未來的打算。那根緊繃著的神經(jīng)替我結(jié)了帳，離開店面的時候沒有受到店員刁難是獨屬于醉漢的一種幸福。大腦此時為我規(guī)劃的路線直通店門口的路燈桿，經(jīng)過不知道多少張擺放整齊但橫七豎八的桌椅后，一段長途跋涉才勉強過半。我忽而瞧見一名路燈下的紅發(fā)姑娘，可我更愿意相信那是路邊的某種紅色障礙物。 紅色路障的粗糙觸感和電線桿略有不同，幸運的是，某位紅發(fā)溫婉可人的馬娘小姐一直陪伴在我身邊，那是我的擔當，如果沒有她，我是斷不可能翻越店內(nèi)那些擺放齊整的桌椅。 “其他人都走了嗎？” “都走了?！? “現(xiàn)在幾點了？你等了很久嗎？” “嗯……我也只是剛到一小會兒，其他訓練員都說我留在這里他們更放心一些什么的?！蔽以谘壑谢秀钡氖澜绶置鞫靡姡簝?nèi)恰小姐翻看手機上的時間后，輕輕地將手表側(cè)向腕內(nèi)，女學生青澀的技倆展露無遺，她肯定不想讓我瞧見此刻的時間，這種人為制定的觀念只會給人帶來焦慮。可想而知，她已經(jīng)一個人孤零零地在人造天體下等候我多時了。 我為方才抱怨同事無情的想法而感到抱歉，我沉溺在勝利后的喜悅卻看不清世界，以至于離席歸家的同事就讓狹隘的心間生出幾分憤懣，未被遺棄卻在此矯揉造作?？晌业膿敱晃疫z棄在門口又說什么了？ 午夜的晚風攜著一片樹葉迫近了我的鼻梁，它在空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像只斷了線又斷了骨架的風箏。微微清新的植物氣味刺激了鼻黏膜，幾個小時前，血液中那些燥熱的酒精迫使我脫去了相對厚實的外衣，一個噴嚏將全身的酒氣蒸騰出體外，我終于感受到晝夜溫差帶來的冷感，瞧清楚了身邊伴侶的正臉。 “訓練員先生真是讓人放不下心啊……”內(nèi)恰熟練地從手臂上取下我平時工作的制服，披在我的肩上后，打開隨身挎的小包，拉開其中的夾層，里面除了一款氣味淡雅的唇膏外，整整齊齊地碼放著上次從藥房取來那些針對鼻炎的抗過敏藥物。 “沒事的，不過是老毛病罷了……”我向她擺擺手。 “真是的，明明沒有我連自己都照顧不好……”她重新將替我特地保管的藥物收拾清楚，像蚊子一樣在我耳畔絮絮叨叨地抱怨著，卻不曾想被我聽見了。 “是啊，如果不是內(nèi)恰……我已經(jīng)變成沒有內(nèi)恰就活不下去的那種人了……嗝……”殘存在五臟中的酒氣將心中依戀的心態(tài)整合成真摯的話語，我在昏暗的燈光中看不清她的神色，但那暗黃色的光影中似乎流布著一抹緋紅。 “對不起啊……” “內(nèi)恰……” “誒！訓練員先生？怎么了……”她顯然沒有和酒醉的人打過交道的經(jīng)驗，這種借著酒氣肆意妄為的行徑似乎把她嚇壞了。 “讓你見識到成年人失態(tài)的一面，真是很對不起啊……” “沒有啦，社會人士應付酒局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嘛，再說了，還是因為我勝利之后開的酒局，訓練員此時應該高興才對，如果不是你老是混在訓練室而不注重那些人際交往的緣故，也不會被灌那么多酒，現(xiàn)在如此失態(tài)吧……”她東拉西扯地隨口說些什么，一只手攙扶著我慢慢向?qū)W園地方向走去，我的腳卻不慎踏中一級晃動的石板，這輕微地失衡竟迫使我向身旁的伴侶墜去。 沒有驚慌失措的逃開，也沒有熱臉接觸冷地板的挫傷，有的只是有力的支撐，以及撫著臉龐，觸感細膩的發(fā)絲和獨特的女性體香。我在恍惚間沉入嬰孩般的睡眠，理性在努力地自救，我這才沒有一下子溺死在夢鄉(xiāng)中。 “對不起啊……” “這沒什么啦，不過如果沒有我，訓練員估計就要摔得鼻青臉腫了。” “說起來，我真不想讓你看到這副丑態(tài)，就像馬場先生說的那樣，成年人應該有那個職責，真是太失禮了?！? “馬場伯伯啊……說起來在我剛出道前的一段時間里，經(jīng)常為了我的出道戰(zhàn)工作到后半夜。如果睡不著覺，他就把自己灌醉，鎖在房間里，可是到頭來還是我來照顧那個爛醉如泥攤在地上的他?！? 這么想來，馬場先生或許也是用自己的方式來逃避這種體貼入微的照顧，才不得已搬到商店街的居酒屋暫且居住，這對他而言甚至是有益的，在我們默契的配合下，他慢慢戒除了酒癮，也成功地把內(nèi)恰送入中央。 “或許那個時候沒有把內(nèi)恰接來居酒屋照顧是個正確的選擇呢……”跨越時間的追思后，我禁不住發(fā)出這樣的感嘆。 “誒？” “這么說起來，你出道戰(zhàn)后我還想著和你招手來著呢……沒想到就被特雷森招收走了?！? “誒？” “確實有點太可惜了，我既不帥氣，也不多金，更不是什么男朋友……” “誒？”昏暗的光線遮掩住她豐富的表情變化，多種多樣地情感浮于顏表，最終卻歸復成依賴與安穩(wěn)的神情，她在短暫的倏忽中瞅見了過去時光的一角，最終讓她浮動的心平穩(wěn)下來，可她的內(nèi)心卻隱隱浮現(xiàn)出一絲恐懼，開始質(zhì)疑過去的抉擇，她不敢想象，也真的不想同訓練員分開了。 “沒想到我和訓練員的故事這么早就開始了啊……”匿藏于心中的情感催促她傾過身子，我的肩膀也感受到來自她的質(zhì)量，我們就這么互相依靠著。 “如果以后結(jié)婚的話，以后還是想找訓練員先生這樣的人……” “誒？我記得是我自己喝得比較多，內(nèi)恰怎么開始說胡話了呢？” “說胡話就說胡話吧……比賽之后實在是太開心了，帝王同學偷偷順進宿舍一點點酒，我把那些酒摻到蜂蜜特飲后全喝干凈了……說起來，在我小時候，媽媽就在照料一家居酒屋，我有時候也偷喝過一點點……別看我這樣，其實我酒量好像很厲害得樣子！不過我要是說這些話，訓練員先生不會向駿川小姐舉報吧……” “內(nèi)恰……你醉了?” “或許是吧……”她白皙的臉上覆著淡淡的月芒，我不清楚那上面泛著的一點點紅暈，究竟來自酒精，還是少女羞怯卻坦蕩的衷情？ “既然我們倆都醉了，現(xiàn)在也不好回去，不妨就稍微走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