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著今年的小劇場演出KPI指定完不成，楊九郎撓頭：年關(guān)難過??！

張云雷刷著手機彈著煙灰：關(guān)我什么事？是你們不讓我去三慶的，又不是我自己不去。

隊副當?shù)弥挥袎奶帥]有好處，楊九郎頗不平衡：“把你隊長的工資給我一半！”

張云雷：“喲，我可沒錢~~”

楊九郎頓感緊張：“說真的，咱還有多少錢？”

“盤賬嗎？”

“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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倆人盤完賬，楊九郎撓頭撓得更厲害了。

今年的確掙了不少，可是花的……就更多了。

楊九郎嘀咕：“要保持艱苦樸素勤儉節(jié)約的生活作風……”

張云雷：“你說什么？”

楊九郎大聲：“我說，要好好掙錢！”

張云雷無情戳穿：“我掙了，是你沒掙。知道嗎？小白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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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了錢的可以翹著二郎腿休息，沒掙錢的只好以身抵債，乖乖洗碗。

楊九郎洗一個碗嘆三嘆。早知道前幾天就不摔碗了，一個一個的，可都是錢買來的呀！

張云雷呵斥：“好好洗！”

楊九郎翻著小眼瞥坐在一邊翹著二郎腿監(jiān)工的張云雷，張云雷揮舞著小鞭子恐嚇：“不許偷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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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楊九郎惆悵：“經(jīng)濟基礎(chǔ)決定上層建筑?！?/p>

張云雷倒?jié)M意了：“一邊洗碗一邊背書也行，我兒真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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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問楊九郎小時候洗不洗碗，楊九郎說想問媽媽纏磨零花錢的時候就會洗，平時不洗。

張云雷撇嘴。

知道張云雷又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兒，楊九郎安撫：你洗碗，你個兒高。他不洗碗，他矮。

張云雷把攻擊目標轉(zhuǎn)回來：我洗碗，我個兒高。你不洗碗，你矮。

楊九郎：聰明了……

張云雷：你還當我真不長記性？你可以埋汰你師父，我要跟著埋汰就得挨揍。我寬宏大量不跟你計較，咱倆各埋汰各自的師父，誰也不礙誰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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碗很快洗完，短暫的休閑拌嘴時間也隨之結(jié)束。

張云雷忍著煩躁把鞭子砸到墻上，扭身出了廚房。

楊九郎彎腰把鞭子撿起來，跟在張云雷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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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扔掉！”

“你不……”

“不玩！”

楊九郎：“我是說，你玩我，要嗎？你怎么高興怎么來，想怎么玩怎么玩?！?/p>

張云雷生硬：“要對活?！?/p>

“對活也行，對活我也能伺候。你不說了嘛，我?guī)煾覆灰伊恕Ｎ野菽?，我伺候您，您看我合不合格，好不好？?/p>

張云雷拿起楊九郎的手機，設置了五分鐘倒計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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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九郎看著倒計時一秒一秒地跳，另一個房間里傳來張云雷的哭聲。

牛頓說時間是絕對的，是勻速的，愛因斯坦說不是，時間是相對的。

真想按個暫停鍵，讓時間停下來，讓這個世界都停下來，讓他們從現(xiàn)實的生活中抽離，能自自在在地喘一口氣。

可是時間，它不停，它一秒、一秒、一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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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抹著眼睛出來：“還不到五分鐘嗎？”

楊九郎把手機鎖屏：“到了?！?/p>

沒計較是到了還是超了，張云雷坐下來翻看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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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看文本，楊九郎看張云雷。

剛剛哭過，眼眶紅紅的，臉緊緊的，嘴唇也繃著，有幾分以前挨罵時不服氣的小樣兒?？山K究是不一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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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注意力集中?！?/p>

楊九郎一凜：“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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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本捋了再捋，包袱查了再查，捧哏的詞兒越改越少，楊九郎說：“我狀態(tài)不好，您多受累?！?/p>

“嗯?！?/p>

“角兒。”

“嗯？”

“我挺高興的?！?/p>

“嗯?！?/p>

看楊九郎還要說什么，張云雷喊：“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你少說我多說讓我?guī)е劢z玩兒嗎？我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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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年，他們糟心，粉絲跟著也糟心。

最糟心的是演出部通知他們，這次大封張云雷不用上了，來都不必來，但楊九郎要上。

顧不上想這決定背后的含義，張云雷和楊九郎腦子里跳出來的第一個問題是：粉絲會怎么想？尤其，張云雷的粉絲會怎么想？

沒人安撫他倆的情緒，但是，粉絲的情緒，他倆不能不管。

沒有更好的辦法，粉絲想要什么就給她們什么吧。 去掉一塊活，把時間空出來，讓張云雷多演、多唱，也帶著粉絲們多唱、多玩，希望她們在現(xiàn)場感受到的快樂能夠沖淡即將到來的憤怒和困惑。

雖然知道這種希望非常渺茫，但是，他們實在也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么了。

年關(guān)難過，如果時間能在這里按一個暫停，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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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無情飛馳，張云雷和楊九郎的2019年在綠海搖曳的《探清水河》中結(jié)束。

2020的開局，比以往哪一年都要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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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廈門跨年他們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現(xiàn)場效果也很是不錯。

可是很快，他們的演出被舉報，說演員和返場曲目與事先報備不符。

斡旋之后，此事以一個警告處罰了結(jié)，沒有延展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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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方的流程結(jié)束，民間的輿論沒完。

有人說舉報者是德云社內(nèi)部人員，有人說那是郭麒麟的粉絲，有人說現(xiàn)場喊著要演員唱《聽不到》的是楊九郎的唯粉，也有人說那是只想嗑糖的CP粉。

一件事情在不同的人手里變成了不同的武器，攻向不同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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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樂是短暫的，或者說，快樂是渺小的。

在現(xiàn)場看他的人可以為他流淚為他吶喊，那時候，她們可以忘記粉圈的紛爭，只看他。

可是一旦離開劇場，置身偌大的互聯(lián)網(wǎng)，即使有些人可能一輩子都沒買過一張票、沒看到一次張云雷的現(xiàn)場演出，可只要那些號情緒夠激烈、行動夠激進，就一定會有人愿意簇擁在那些號下面，抱著團宣泄內(nèi)心最不加控制的惡意。

哪怕那些惡意只會讓“張云雷粉絲”這個群體更丑更臭，她們也全不在乎。

她們在乎的本來也只有自己。而他，只不過是那些人聚集的一個名頭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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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云雷一邊揉自己的腳一邊看手機。

從廈門回來，他的腳越來越腫，他甚至得穿前年的鞋。

然而，都沒用。

今年大封，九郎要跟老秦一起走雙人。中午，師父甚至轉(zhuǎn)發(fā)了老秦的一條微博，鼓勵老秦加油。

他們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