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敏洪“憤然辭職”背后,北大對他的處分其實又有什么錯誤呢?
最近俞敏洪發(fā)布文章,公開感謝了當年北大處分他的人,他表示正是由于這個事,讓他“憤然辭職”,回頭看,“沒有他們的推動,我不可能有后來更加廣闊的人生經歷。”
所以俞敏洪說自己很感激當初給他處分的那些人。
那他們?yōu)槭裁匆幏钟崦艉槟兀?/p>
俞敏洪說,“我當年在北大,到外面去兼課,掙了一些錢,引發(fā)了系里一些老師的憤怒,說我打了北大的名義在外掙錢……”
話里話外是別人在眼紅、嫉妒。但未必真的是這樣,不能因為俞敏洪成功了,發(fā)財了,出名了,他所說的就是百分百正確。

但對社會上的大多數(shù)人而言,俞敏洪的這個說法是容易理解的,也是很受歡迎的。人們喜歡看這種“打臉”的故事。
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就有紛爭,一個集體組織里的小人物遭受了不公平的對待,然后艱苦奮斗,建功立業(yè),功成名就,這樣的人生逆襲故事,誰不喜歡呢?
當俞敏洪以著名企業(yè)家的身份回到原工作單位,迎接他的是鮮花和掌聲,過去的卑微和委屈化為了揚眉吐氣,這也讓成功的滋味變得更為醇厚。
俞敏洪出身草根,他多次提到過自己在北大的時候有自卑心理,他想對女同學表白,但沒有一個女同學喜歡他,因為自卑而敏感,他覺得大家都瞧不起自己。后來俞敏洪出息了,再去參加同學聚會,“她們都后悔當初沒對我下手”。
這樣的反差讓人喜聞樂見。

但對北大而言,你一個老師不安心教課,光想著賺外快,這本身就是消極的工作態(tài)度,不職業(yè)不敬業(yè),在客觀上就是利用了北大的招牌賺錢(難道你沒有在北大打廣告引流、招生?),學校處分你是正常的管理動作,而且學校并沒有因此辭退你啊,只是給你警告,希望你改正錯誤。
羅永浩在新東方做過老師,他對俞敏洪有很多意見,他認為俞敏洪創(chuàng)辦新東方有很大的偶然性,俞敏洪本來是想要出國的。
出國干嘛呢?可以多賺錢。而出國需要盤纏,所以俞敏洪先去培訓班當老師,然后自己開培訓班,結果沒想到這個事越做越大,越做越有前途,于是留下來開公司,這個事比去美國刷盤子強多了。
所以,俞敏洪創(chuàng)業(yè)的“初心”并不是出于偉大的夢想,他一開始也沒有遠大的目標,一切都是為了錢而已,但為了吃飯嘛,不丟人。
而當年處分俞敏洪的人說他打著北大的名義私自辦學,影響了教學秩序。這個事也是說得過去的。

在集體組織中,確實有“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現(xiàn)象,一個人想要一枝獨秀,不太容易。其實俞敏洪也算不上一枝獨秀,客觀來說,他當時早就有了“貳心”,沒想過安安穩(wěn)穩(wěn)在北大上班。
也許有人看不慣他,也許有人看他發(fā)財眼紅,但不能因為這樣,就說俞敏洪當時的所作所為就是正當?shù)?,光榮的。
捫心自問,北大對不住俞敏洪嗎?你俞敏洪是北大培養(yǎng)出來的吧?是北大給了你機會和平臺,是北大給了你工作,你覺得自己懷才不遇,但在你什么貢獻都沒有的時候,組織又有什么理由賞識你、提拔你呢?
組織有組織的運轉邏輯,管理有自己的客觀規(guī)律,任何組織都需要有游戲規(guī)則才行。你俞敏洪做新東方,也不能任性妄為吧,比如董宇輝帶火了新東方的直播,俞敏洪也不能說因此提拔他做總經理啊。
公司用人自有程序,隨意性太強是組織不成熟的表現(xiàn)。

俞敏洪對同樣從北大離職的薛兆豐有共鳴,“他離開北大的原因,和我當初離開北大的原因,如出一轍?!?/p>
薛兆豐的課程越受歡迎,越引發(fā)同事的不滿,“他們自己沒有能力用知識去掙錢,但妒忌那些能夠被大家歡迎的教授,認為受歡迎是因為打了‘北大’的名義”,俞敏洪就差點直接說那些人是小人了。
這些人是狹隘了,覺得北大已經很大,但在俞敏洪看來,他們這些有能力的人就像大魚一樣,終歸會以海洋為歸宿,就算要經受狂風暴雨的洗禮,也只會讓他們變得更加堅韌和強大。
確實,俞敏洪的成就值得贊佩,但我們還是要實事求是一些,俞敏洪做新東方是乘勢而上,一開始是為了賺錢,賺錢多了后才有了情懷、夢想、社會責任這些說法。在這個過程中,北大起到的積極作用更大,比如新東方的合伙人也是北大的人,沒有北大可能就沒有俞敏洪創(chuàng)辦新東方這個事了。
所以俞敏洪確實要感謝北大,而北大當年處分俞敏洪也沒有錯,這是個正常的管理行為,無規(guī)矩不成方圓,你端誰的飯碗就要受誰的管,這有什么可說的。另外,人際關系確實是組織的頑疾,這是需要引起管理者特別重視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