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載廷達羅斯的虛空廢船不可能自己漂移到泰洛克試驗場的天體舞臺上。而在浩瀚的太空中探測一塊冰冷的幾乎沒有生命力的金屬板幾乎是不可能的，但為準備激活眾神之息而進行的恒星勘測必須是極其仔細的。因此，這艘漂流的虛空巨艦才能被泰洛克的跨星系艦隊打撈起來，廷達羅斯們再次被當作獵殺者使用。

他們六個像閃閃發(fā)光的彗星那樣掠入分配樞紐，伸出爪子，每只獵殺者都在掃視他們從雷鷹號上撕下的代碼痕跡。那氣味已經(jīng)開始消退，隨著每一秒鐘的流逝，他們的痛苦也在不斷增長。

Exnihlio復(fù)雜的行星圖將這個地方命名為Rho?A113/235號分配樞紐，但沃達努斯和它的兄弟對名字毫不關(guān)心。

驅(qū)使他們的只是饑餓。

他們每個都渴望著狂飲獵物的代碼。他們的骨頭已經(jīng)變成了破碎的玻璃，只有沐浴在獵物的光芒下才能恢復(fù)。他們的頭腦中燃燒著一團火，只有在獵物的死亡中才能熄滅。

來自沃達努斯的鏈接思想驅(qū)使著廷達羅斯在分配中心飛奔，在隆隆作響的礦石運輸車之間滑行，爬上鋪滿污垢的塔樓。成百上千的機仆們對他們視而不見，他們無休止地循環(huán)著被奴役的命運，玻璃般的眼睛緊盯著他們手上的勞動。

廷達羅斯們將該地區(qū)劃分為搜索網(wǎng)格。

獵物的氣味就在這里，他們都能嘗到。

它嗅到了從獵物體液的飛沫中飄出的稍縱即逝的暗示。在機械爪牙擦過墻壁的地方，他可以清楚地感覺到轉(zhuǎn)移代碼系統(tǒng)的虛無碎片。

沃達努斯吸取了數(shù)以百萬計的微觀痕跡，建立了一個獵物可能的運動地圖。它尋找著獵物的運動軌跡，缺少的東西和它發(fā)現(xiàn)的東西一樣能告訴它。

它用鉤狀的腿站了起來，讓數(shù)據(jù)淹沒它們的獵人之心。它兄弟們的心靈尖叫在它的認知思維中回蕩——它們懇求被允許進食。仿佛它們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饑餓，沃達努斯過去殺死了無數(shù)國王或君主，而他們現(xiàn)在要做的不過只是平淡無味的低等生物的殺戮。

他們乞求和嚎叫著，迫切地希望結(jié)束饑餓。

沃達努斯沒有理睬他們，向一幫帶著枷鎖的機仆在一個礦坑里鏟土的地方小跑過去。獵物的最后一絲痕跡在這里徘徊著，在他接觸過主人的一臺機器上氣味很濃厚。

沃達努斯在半機械化的人類身上爬行，它彎曲的脊柱上長滿了微纖傳感器。礦坑是空的，但機仆們還是不斷挖掘著，他們的單線程任務(wù)程序顯然期待著礦坑是滿的。

對該中心的名冊進行的即時盤點顯示，它發(fā)現(xiàn)一輛礦石運輸車不見了。記錄顯示沒有報告故障的記錄，也沒有任何維修或轉(zhuǎn)移的記錄。

該車輛的離開是未經(jīng)授權(quán)的。它被獵物奪走了。

當兩只同伴出現(xiàn)在機仆身后時，沃達努斯扭動了它修長的頭骨。相對于沃達努斯來說，它們也勉強算是年輕。

雖然他們的外表幾千年來一直沒有改變，但現(xiàn)在他們無比的饑渴著血肉。它們圍著機仆們打轉(zhuǎn)，與他們相撞，指刃摩挲著他們的皮革般的皮膚。

獵物曾經(jīng)越過了這些半機械的怪胎。獵物已經(jīng)逃跑了，而地獄犬渴望殺死這些機仆，以獲得那些氣味的殘渣。

沃達努斯用一種來自比機械教還要古老的外星數(shù)學(xué)語言，警告了這幾個年輕的地獄犬。

不殺。壞肉。

他們聲嘶力竭地反駁，充滿敵意和怨恨，但卻很聽話。機仆繼續(xù)在空蕩蕩的礦倉里做著毫無意義的工作，對圍著他們的獵人的可怕胃口視而不見。

獵物的氣味在中心地帶移動，沃達努斯現(xiàn)在知道該找什么了，所以毫不費力地跟上了這條線索。獵物乘坐了一輛車，一輛簡陋而嘈雜的東西，差點就掩蓋了氣味——這就是它的目的嗎？

獵物會不會已經(jīng)知道到了地獄犬的追擊？

不，該車應(yīng)該只作運輸用途，并非是用來逃離追捕。

沃達努斯將身體的多個肢體落下，以八字姿態(tài)在中心地帶幽靈般地穿梭，篩選著這里的氣味，并對獵物的可能方向進行三角測量——很快，一條參差不齊的紅線從樞紐之外的地面升起，就像火山巖洞里的煙霧漂流。

但這時它突然聽到金屬撕裂的尖叫聲和爪子穿透骨頭的肉體撞擊聲，它的頭猛地一轉(zhuǎn)。它警告過的那兩個廷達羅斯在兩個機仆的尸體上徘徊著。有一條地獄犬像一個興高采烈的屠夫一樣解剖了這些電子人。

肉體對于地獄犬不過是廢物，他們將這些機仆的植入物被拆除。一只地獄犬從腦袋中擠出一個銹紅色的東西，它們像清道夫從骨頭中掏出骨髓一樣吸出代碼。

沃達努斯沖到這些不聽話的廷達羅斯身邊。威脅氣息從它身上涌出，剩下的機仆因懼怕它尖銳的憤怒而退下了——如此麻木的他們同樣明白這個生物的可怕威脅。

它直接撞上了依舊在觀察它反應(yīng)的地獄犬。

兇暴的沖擊使它的金屬身軀重重地飛了出去。

重疊的厚重肋骨板向內(nèi)凹陷，兩個肢體折斷了。它吼叫著，用彎曲的脊柱表達了它的屈服。受損的部分下面閃爍著綠寶石般的光弧，它的肋骨板開始展開，新生的肢體瞬間就從它古老的身體中擠出。

沃達努斯對這只年輕人沒有違反主人的禁忌感到滿意，然后它轉(zhuǎn)過身來，準備打斷另外一只試圖越界的地獄犬。

但這已經(jīng)太晚了。

它的身體不斷地痙攣，猩紅的線條在它抽搐的身體里流動，就像一種灼熱的感染。它嚎叫著，因為泰洛克的禁忌之力在一場不分青紅皂白的毀滅風暴中撕裂了它。那些古老的技術(shù)在它的身體里被融化成黑色的渣滓，數(shù)萬億的生物合成神經(jīng)和皮質(zhì)突觸像火藥一樣燃燒著。

細密的黑灰從它的身體里涌出，那是機器早已失去活性的血液。

這只地獄犬解體了，它的身體部件在碰撞中掉進了礦坑。自焚協(xié)議在它的原子結(jié)構(gòu)中釋放了超快速的噬鐵體生物，使金屬身體徹底壞死。

廷達羅斯們聚集在沃達努斯身邊。它向他們展示了獵物的紅色孢子。他們的身體在期待的喜悅中嘎嘎作響，急切地想沿著痕跡找到它的源頭，但沃達努斯在行動前把他們?nèi)伎刂谱?，迫使他們看著他們兄弟的灰燼隨風飄散。

壞肉，不好。

科托夫?qū)@里頑固野蠻的機器和難以理解的代碼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但通用匯編器內(nèi)的二進制代碼還是使他犯了難。蠕動的程序蜂巢深埋在系統(tǒng)結(jié)構(gòu)中，但如果沒有授權(quán)代碼，科托夫就無法強迫控制臺的指令層進行喚醒儀式。

<泰洛克，你可能是一個純粹邪惡的瘋狂天才，但你制作的代碼是真的爛。>

<同意>，帕夫卡從控制中心的另一邊說道。

控制中心位于離地面500米高的地方，從塔頂端通用匯編機所處的巨大空心圓柱體中升起。

進入?yún)R編機并不困難，其寬大的底座被許多圓形的拱門穿透。在塔內(nèi)，它看起來只不過是一個巨大的煙囪，其內(nèi)部表面襯有鋁制管道，直徑約7米。這些管道貫穿了整個塔，與巨大的風扇裝置和過濾裝置相連接，然后在高處逐漸隱去。

他們被迫在其中一個拱門外放棄了運礦車。塔內(nèi)的地面空間太擁擠了，到處都是吼叫的發(fā)動機、過濾器和抽水機，一片混亂。空氣中彌漫著塔內(nèi)發(fā)動機發(fā)出的震動，每臺發(fā)動機都發(fā)出硫磺蒸汽的呼嘯聲。這里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一群沉睡的野獸，在等待一個不謹慎的入侵者來喚醒它們。

艾達人言而有信。當卡迪亞人和黑色圣殿修士進入通用匯編機時，比蘭娜和她的戰(zhàn)士們也從周圍的機器中走出來，好像他們只是在等待他們的到來。

塔內(nèi)的表面都帶著濕氣，空氣中也彌漫著潮濕的水汽。乳白色的沉淀物聚集在鐵和石頭上，在它們滴落的地方，螺旋狀的石筍像玻璃般的牙齒一樣聳立著。

從密室的中心升起的是一根高聳的柱子，柱子上有一條盤旋的斜坡，以陡峭的曲線上升了半千米。而在坡道的頂端是萬能裝配器的激活中心，一個帶有若干橢圓橋的環(huán)形走廊，通向其他塔樓和結(jié)構(gòu)。

在激活中心的中心，矗立著一個圓形的控制機制，充滿了黃銅表盤、閃爍的寶石面板和大量的鐵棱形激活桿，與在艦橋上發(fā)現(xiàn)的那些桿子沒有區(qū)別。盡管這是一種古老的激發(fā)手段，但科托夫看到中樞至少配備了加載/卸載端口，也就放心了。

當戰(zhàn)士們繼續(xù)觀察追擊的跡象時，科托夫和帕夫卡進入了控制中心?？仆蟹蛟嬖V坦拿，他確信他能使通用匯編機發(fā)揮作用，但現(xiàn)在他不那么肯定了。

<泰洛克的機器真是野蠻至極，>他在控制中心的共享空間里對帕夫卡說。

<他們只認泰洛克，>帕夫卡回答說。<只有萬機之神知道他們已經(jīng)有多少個世紀沒有感受到另一個人的影響。他們的抵抗堅決，但并非牢不可破。>

很少有互動的手段能像機器內(nèi)的交流那樣純粹。凡人的互動是語言和肢體語言的低效組合，其中大部分的內(nèi)在意義取決于先前的經(jīng)驗、非語言的反射和情景標記。

機械教派中的對話中不存在這種含糊不清的情況。

與另一個賢者交流，就好比跟情人親密地了解他們--科托夫以前是這么被告知的。他們的內(nèi)心想法會展露無遺，盡管只有最粗野的人才會超越常規(guī)的交流界限，了解同伴的每個秘密。這種信息的流動是相互的；每個方向的信息都可以傳到另一個方向。

因此，科托夫沒有冒險超越他在帕夫卡的靈環(huán)中讀到的譴責烙印。一個機械大賢者有權(quán)了解在服侍他的人的每一個細節(jié)，但現(xiàn)在既不是行使這一權(quán)利的時候，也不是行使這一權(quán)利的地方。

<你應(yīng)該盡量不要讓傷口所造成的反射性影響分散你的注意力，你的激活代碼現(xiàn)在仍舊沒有突破表層，>帕夫卡說。

<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科托夫回答說，當激活代碼深入到機器的核心時，他突然補充道。<無論如何，影響我可不是什么血肉疼痛。>

<那是什么？>

科托夫在回答之前猶豫了一下，任何承認失敗的行為對他來說都是一種恥辱。?<是我浪費了幾十年的生命，去追尋那些本不該被發(fā)現(xiàn)的東西的負罪感>

她的二進制存在是慢慢形成的，令人陶醉，而機器正對她那輕巧而富有欺騙性的觸摸作出反應(yīng)，把代碼帶向機器的深處?？仆蟹蛴盟牡燃壏栃纬闪艘粋€匹配的命令算法。

這是更溫和的控制形式。

<我們都會犯錯，大賢者>，帕夫卡說。<無論我們?nèi)绾卧鰪娮约?，無論我們?nèi)绾谓咏c機械的結(jié)合，我們?nèi)匀皇侨祟?。有時提醒自己這一點是很好的。>

<機械教中的許多人不會同意你的觀點，>科托夫說。<幾個小時前，我也不同意你的觀點。>

<也許這就是我離開連隊的原因>。

<這對你什么幫助嗎？>

<比如？>

<在某種程度的.....聯(lián)想的下。我想這就是你選擇了與一個行商浪人為伍的原因？>

<不，>帕夫卡說。<我和古萊曼一起旅行是因為他救了我的命。因為我欠他的比我能報答的多。>

<這聽起來像一個故事，我應(yīng)該有一天會想聽。>

帕夫卡在機器中的存在稍稍后退了一點，科托夫想知道他是否跨過了一些未知的界限。然后帕夫卡的注意力回到了手頭的事情上。

<如果我們的生活超出了你的預(yù)測，我可能會告訴你，>她說。

<我希望你能做到這一點，帕夫卡先生>。

<如果我們成功激活這臺機器，泰洛克會立即知道我們在哪里嗎？>

<這似乎并不重要，>科托夫說。<只要我們能給布萊洛克帶來消息。>

帕夫卡示意她明白了，科托夫很高興她理解了他提議讓希望號立刻離開的邏輯。

<注意機器，大賢者>，帕維爾卡說。

科托夫感覺到所需的代碼已經(jīng)上升到了激發(fā)樞紐的表層，這是一個由對數(shù)序列組成的蜘蛛網(wǎng)，它將觸發(fā)下面機器的激活。他研究了每一個出現(xiàn)的代碼，但當他看到捆綁它們的無因果鎖鏈時，這個絕望計劃可能成功的任何希望都化為了灰燼。

<你看到了嗎？>他說。

<我知道，>帕夫卡說。<現(xiàn)在怎么辦？>

<完蛋了，>科托夫說。<這些鎖只有在正確的二進制密碼序列下才能轉(zhuǎn)動。如果沒有加密級的破譯器，就沒有辦法破解它們。>

科托夫感覺到了帕夫卡愧疚的猶豫。在思維空間的交流中，幾乎沒有什么能瞞得過對方。

<帕夫卡賢者？>

<有一個辦法，>帕夫卡說，<但你必須先斷開與中樞的連接>。

<什么？為什么？

<因為這會很危險，>帕夫卡說。

<我愿意面對我應(yīng)該面對地那份危險，帕夫卡賢者>。

<危險的是我，大賢者>。

<不需要我的賢者？>

<不需要，你必須結(jié)束你的鏈接。這是唯一的辦法。>

<你能把這些無常的鎖打開？>

<我可以，但在我開始的時候，你不能與機器相連。>

<我不明白->。

<就這么做了！>帕夫卡說，科托夫與機器的聯(lián)系突然被切斷了，他的靈魂被甩到了血肉感官。他的機械裝置從控制臺中退出來，突然對帕夫卡的意圖感到警惕，并希望他能行使權(quán)利，看到她被譴責的原因。

“一切都好嗎，大賢者？”古萊曼問道。

科托夫花了點時間來重新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并調(diào)試了自己的有機聲帶。

“我不確定，”他說。

“你說你能讓這臺機器工作，”坦拿說。

“激活儀式上有鎖，坦拿中士，”科托夫說。'安全程度超出你的想象。我無法打破它們，但帕夫卡賢者向我保證她可以?！?/p>

“你不能打破它們，但她可以嗎？"坦納說。

“她可有很多花招，"蘇爾古夫說，科托夫想知道他是否知道帕夫卡在保守什么秘密。

蘇爾古夫剛說完，控制板上突然爆發(fā)出一陣刺耳的靜電和閃爍的光亮。火花從卸載口噴出，被背叛的機魂發(fā)出尖銳的哀嚎，劃破了這個區(qū)域的靈界。

科托夫踉蹌了一下。一股尖銳的疼痛刺入他的后腦勺。他跪在地上，被這突如其來的二進制攻擊弄得頭暈?zāi)垦?，不知所措?/p>

帕夫卡從控制臺上踉踉蹌蹌地走了下來，她的機械裝置拖著噼里啪啦的閃電弧。舒爾庫夫跑向趴在欄桿上的帕夫卡。

如果不是他抓著帕夫卡的長袍，她就會重重地摔在地上。

科托夫眨了眨眼，腐敗的二進制流像數(shù)字眼淚一樣在他的視野中層層疊疊。他的整個身體感覺就像被電流沖擊了一下。他感到惡心到了極點。

“你做了什么？”科托夫問道?！叭f機之神在上，你做了什么？”

“我不得不這樣做，”帕夫卡說。

膽汁的味道和苦澀的電氣味道充滿了科托夫的嘴。反沖的激流在他的咽喉回蕩——這是一個機械教成員最接近嘔吐的時候。他只知道有一種東西可以在受祝福的機器中引起這種反感。

“廢碼？”科托夫嘶吼道?！澳憔尤粌Υ媪藦U碼？難怪你會有被譴責的烙印!萬機之神將我們拯救于那些選擇涉足陰影之術(shù)的人!而你比泰洛克好不了多少！”

“這不是廢碼，”帕夫卡堅持說，她仍然靠在古萊曼身上尋求支持。這是我設(shè)計的一種六元語反匯編代碼，用來打破機器和它的機魂之間的聯(lián)系

“你為什么要發(fā)明這樣的詛咒？”科托夫問道，吐出了這個帶有侮辱性的語句。

帕夫卡沒有理會這個問題，而是說：“你想讓這些鎖失效。現(xiàn)在它們已經(jīng)失效了。如果你這么想讓我們都死在這里，那么我怎么做又有什么關(guān)系呢？”

當下面的機器在齒輪嚙合的轟鳴聲和機動過濾器的雷鳴般的轟鳴聲中點燃時，科托夫強行壓下了他的憤怒和他太陽穴的可怕疼痛。在高處，巨大的風扇裝置開始轉(zhuǎn)動，大量吸入其上被污染的大氣。

塔的上游起了霧，因為埋在塔下的非人的巨大引擎正在開始清除整個星球工業(yè)所造成的污染

“塔臺已經(jīng)啟動，”坦拿說。'“發(fā)送消息?！?/p>

科托夫點了點頭，把他對帕夫卡所做事情的驚恐推到一邊，他向希望號上的塔基斯-布萊洛克發(fā)送著重復(fù)的語言鏈接數(shù)據(jù)-。

“大賢者，”古萊曼說，從龍門的邊緣看向匯編機的底座?！盁o論你在做什么，都要快一點--我們馬上就要有伴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