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貝|貝貝珈|珈特琳】輕刀快馬(20)

“乃琳姐姐!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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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把過(guò)乃琳肩頭,見(jiàn)她著了魔一樣怔在原地,試探著拍了拍她的兩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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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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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不為所動(dòng),面無(wú)表情不說(shuō),兩行清淚還順著珈樂(lè)雙手落下。珈樂(lè)頓時(shí)慌了神,趕快拿出貼身的手絹為乃琳拭去眼淚。忽然乃琳一只手抓住珈樂(lè)握著絹布的小狼爪,把珈樂(lè)嚇了一跳,狼爪又恢復(fù)成一雙蔥玉柔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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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只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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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摟過(guò)珈樂(lè)腰肢,閃入那粉紅色氣霧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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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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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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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名身著黑衣的女子跪在地牢門(mén)口,身前便是那具被貝拉一刀劈開(kāi)的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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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何你二人還能安然立于本座面前?這守牢,不該是你三人本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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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話(huà)的是個(gè)白衣女子,樣貌甚是好看;可一舉手一投足間,卻總彌漫著一股陰氣,她那眼角處好似隨時(shí)都能裂開(kāi)一般,觀之教人膽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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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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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二人忽然慘叫,皆是抱著自己的右手痛喊。細(xì)細(xì)觀瞧,原來(lái)是被削去了三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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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她回來(lái),你們還能落個(gè)全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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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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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得三人離去,門(mén)口的火光咒符又被點(diǎn)燃,順著微光往里頭看,忽然看見(jiàn)墻上搖曳的光影中分離出一支人形,移動(dòng)到先前貝拉所在的牢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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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鬼頭鬼腦地從陰影里冒出來(lái),牽著王嘉然,撿起掉在地上那一柄銀晃晃的單刀,收了入鞘又縮回黑影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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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老早就想問(wèn),你們杜家這把戲,究竟怎么一回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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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向晚賣(mài)關(guān)子一樣吐了吐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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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慢慢告訴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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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道人影就這么消失在黑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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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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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姐姐!看到了!貝拉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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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手指處便是隱狐宗舊址,如今除去宗主府邸,已然是一片蕭瑟。這廢墟中隱約看到一紅色兇影,身旁帶起赤紅兇光,把這殘?jiān)珨啾跀嚨酶遣怀蓸幼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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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珈樂(lè)皆輕盈身法,避開(kāi)空氣中倒飛而出的石磚爛瓦,上前一觀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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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墟中央儼然是那人魔貝拉,小麥色的皮膚、白金的發(fā)色、細(xì)長(zhǎng)的赤黑單刀,似乎形成了一股暗色調(diào)的旋風(fēng),把這爛磚爛瓦卷得漫天飛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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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亮出九尾,三尾護(hù)于身前,六尾身后飄搖,一輕身鉆進(jìn)那風(fēng)暴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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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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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剛要起身,乃琳回頭就遞了一個(gè)眼色,要她留在原地。珈樂(lè)氣不過(guò),卻不敢反抗乃琳,只跺了跺腳丫,沒(méi)再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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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魔貝拉不比狐魔貝拉,理智尚還留存,見(jiàn)乃琳上前也不攻擊,只停了手中刀,插在風(fēng)暴中央,直直地看著乃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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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被這眼神盯怕了,不由得渾身一激靈,輕輕落地,走上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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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把她們都?xì)⒘???/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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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看著她,眼神里沒(méi)有一絲情感,這正是乃琳畏懼的。她停下,不敢看貝拉的眼睛,過(guò)了半晌才微微抬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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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笑了,雖說(shuō)她平常時(shí)候很喜歡笑,可那笑容卻怎么也搭不上她此時(shí)陰冷的氣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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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zhǎng)了九尾,也長(zhǎng)了膽子不是?你現(xiàn)在殺我也易如反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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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的笑容,此時(shí)帶了一絲戲謔,看著乃琳的眼神,閃過(guò)去不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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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的眼淚忽然就涌出來(lái)了,她把目光放在貝拉面容上,恨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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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從不會(huì)這么和我說(shuō)話(hu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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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走上來(lái),絲毫不懼乃琳背后九尾,一把將乃琳攬到懷里,手上力氣越抱越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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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那貝拉不敢像我這般愛(ài)你,她怕得很,又怕你嫌又怕人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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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九尾的威能此時(shí)好似失了光芒,任由貝拉對(duì)她上下其手。貝拉制住乃琳雙手,粗暴地扣上來(lái),發(fā)現(xiàn)乃琳用單尾纏住自己,又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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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想好了?她要是醒來(lái),你還能在我懷里貪婪她的氣味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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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有些顫抖,尾上力道卻絲毫不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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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她愛(ài)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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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好像突然來(lái)了興致,不再抵抗,幽幽地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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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個(gè)不該發(fā)生的錯(cuò)誤?她入魔時(shí)是你親自護(hù)法,也是你取來(lái)宗主的精氣,怎么到頭來(lái),我就變成錯(cuò)誤了?要論起來(lái),我還是你和她的孩子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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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副邪氣的容貌又帶出了貝拉那純潔的笑容,那么的不和諧、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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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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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中貝拉忽然身子一軟,乃琳趕忙松勁,抱住貝拉,看了看她口鼻,邪魅氣息全部散去,可身上小麥色與那頭上的白金卻還是那么顯眼。突然,貝拉睜開(kāi)眼睛,看見(jiàn)乃琳;她先是驚喜,然后報(bào)以濃濃的愛(ài)意,抬起手撫摸乃琳的狐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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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琳兒找到我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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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乃琳有所反應(yīng),貝拉就坐起身,把她抱進(jìn)懷里,輕輕地?fù)u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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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了琳兒,等煞了姐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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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恨,只恨那魔實(shí)在高明;她哪里拒絕得了貝拉,她哪里忍心推開(kāi)貝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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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隱狐宗?。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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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突然暴跳而起,警覺(jué)地?cái)堖^(guò)單刀,做御敵態(tài)勢(shì)而立,不由分說(shuō)就要騰空躍起擺開(kāi)架勢(s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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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拉住她的手,沒(méi)有看著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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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們都死了!如今再?zèng)]有人欺負(fù)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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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到最后乃琳竟有些哽咽。貝拉卻一副不解,走上前來(lái),蹲在乃琳身前,溫柔地捧起乃琳的面龐,輕輕吻在她的臉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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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為什么,你看著我,卻那么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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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拉說(shuō)完,暈了過(guò)去,只留下乃琳不住地顫抖。她抹干眼淚,卻又泣不成聲。風(fēng)暴漸漸減退,貝拉的皮膚又恢復(fù)了白皙、發(fā)色也變回了烏黑色,乃琳輕輕伏在她身邊,幾次想要上前,卻又退回來(lái),忍住眼淚,給貝拉留下一抹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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乃琳背對(duì)著珈樂(lè),縱使風(fēng)暴消散珈樂(lè)也沒(méi)有看清此時(shí)乃琳的神色。乃琳在苦笑,偷偷地看了一眼珈樂(lè),笑地愈凄美。她消失在粉紅色氣霧里,飄搖過(guò)珈樂(lè)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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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好好照顧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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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樂(lè)也笑了,沖著乃琳,那是一抹自豪的、沒(méi)有雜質(zhì)的笑。珈樂(lè)兩步就到了院落中央,把貝拉的腦袋枕在自己大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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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shuō),此時(shí)風(fēng)吹過(guò)的河,有沒(méi)有粉色的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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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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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少爺,你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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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閑話(huà)少說(shuō),快給幾位貴客看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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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貴客請(qǐng)上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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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不敢遲疑,忙讓過(guò)客人,麻利地伺候茶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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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帶頭的大漢渾身包裹在黑布里,只漏出眼睛和手腳;他身后背著幾具白骨,人骨、獸骨都有,與他的黑色形成了強(qiáng)烈的對(duì)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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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父啊,這幾位高人是特地來(lái)我中土,助我杜家復(fù)興的!這幾日府上歇息,亞父安排可莫不能怠慢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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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可否問(wèn)問(wèn)幾位貴客從何而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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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頭的大漢干笑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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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警惕得很,甚好,我等成事少不了老管家這等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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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捧起茶抿了一口,接著說(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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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兒幾個(gè)從小地方來(lái)的,有些本事在身,二少爺伯樂(lè)識(shí)得千里馬,帶了我等入府效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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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只言不發(fā),眼睛卻尖的很;他年輕時(shí)跟著杜老爺走商隊(duì),外語(yǔ)會(huì)說(shuō)幾門(mén),這大漢手臂上的刺青不是中土語(yǔ)言,是桑人話(hu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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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