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發(fā)的那篇居然有一半都無了......重新補發(fā)一篇

監(jiān)控上的清除進度走至終點，比安卡有些遺憾地閉上了眼，不知道是為這個一無所知的可憐構(gòu)造體，還是為自己那顆早已沒有任何波瀾的內(nèi)心。只有她心里清楚，她已經(jīng)不再是過去那般，斯諾神父在臨終前的話語，是她情感爆發(fā)的最高點，也是她情感冷卻的起點。直到.........

“比安卡，告訴我，在這樣的世界，我們到底是應(yīng)該因為犧牲而選擇麻木不仁，還是該因為犧牲而珍重每一份生命的重量？”指揮官的聲音仿佛夾雜了雪原上風(fēng)聲，讓人不禁回想起小教堂內(nèi)斯諾神父降下的悲憫之辭，一直以來，比安卡都從斯諾神父口中汲取對神明的信仰以及對生命的信念，毫無半點懷疑。他們兩人隔著透明的墻注視著彼此。

“指揮官，站在一個信徒的立場，我選擇后者?！北劝部ǔ烈髌?，雙手捧在胸前仿佛在習(xí)慣性地禱告。

“你這么說的話我就能稍微......”

“但是，作為清理部隊的隊長，我做的是與之相悖的事情。”還未等指揮官說完，比安卡便開口補充道，仿佛之前的話語不過是客套話而已，“處刑的失控構(gòu)造體越多，那么人類就越安全，這是我的職責(zé)所在，也是我所選擇的道路?！?/span>

“.......比安卡.....”指揮官努力想擠出一個理解的微笑，最終還是有些失望地嘆了口氣，這是比安卡所接受的事實，也是她所認為的正確，自己無權(quán)指摘。

“指揮官.....其實....我一直把這份工作當作一種救贖，對他們的救贖?！北劝部ㄔ俅问崂砥鸨揪腿犴樀聂W發(fā)，直到后來指揮官才知道這是她每次袒露真心時的習(xí)慣性動作，“為他人帶來救贖，這一行動便是我的信仰所在?！?/span>

“嗯.......我能理解.....”指揮官垂下眼簾，兀自說道，“那你呢？”

“嗯......？”比安卡顯然因為指揮官的提問而陷入了迷茫。

“為別人帶來救贖......那....你的救贖呢...比安卡？”指揮官伸手貼在樹脂墻上。

“......我......”比安卡默默地往后退了幾步，不置一辭。

“..............”

“..............”

“抱歉，指揮官.....我要先行一步了?！卑肷危劝部氏却蚱屏顺聊?。

“誒？為什么.......如果是我的言語有冒犯的話，我向你道歉?！敝笓]官頓時想給自己狠狠來一巴掌，怎么聊著聊著就把天聊死了，對方還一副想走的樣子。

“不是的，我并沒有生指揮官的氣......我只是.....”比安卡并未像從前那樣直視指揮官的眼睛，還似乎有些閃躲，“....我只是....不想再讓我的意志繼續(xù)動搖了.....”

“動搖....？”

“指揮官，剛剛接到通知，灰鴉小隊的隊員也來探望您了，那么我就先告辭了。”不等指揮官從剛才的話語中回味一番，比安卡便輕輕行了禮轉(zhuǎn)身離開了。

“額...等一下！”指揮官覺得不能就這么任由比安卡離去，連名字都顧不得喊上了。

“.....指揮官還有什么事嗎....？”比安卡略微側(cè)身，給指揮官一個看不出表情的側(cè)臉以及賞心悅目的曲線。

“....我今晚想洗頭的話怎么辦...？”話剛說出口，指揮官頓時想再給自己一巴掌。

“......這......還請您多多擔(dān)待......”比安卡飽含歉意地鞠了一躬，再次轉(zhuǎn)身離去。

“..........”淡金色的長馬尾隨著她的步伐悠悠晃動著，指揮官收回了目光，心中莫名涌現(xiàn)出復(fù)雜的情緒，記得他上次有如此情緒，還是在他讀法奧斯軍校時，一個人去看了一部愛情喜劇，失落與期待、觸碰與疏遠交織在一起，如同他最喜愛的紅茶與咖啡。

指揮官頗為沮喪地靠在墻上，食指輕輕敲擊著有些暈眩的太陽穴。隱隱約約間，一陣雜亂的腳步聲逐漸清晰起來，大概有三個人。結(jié)合比安卡之前所說的話，指揮官清楚是自己小隊的隊員來探望自己了。

“指揮官！你沒事吧？”率先跑來的永遠是最掛念自己的小隊隊長露西亞，她蹙起的眉目此刻終于舒展了些許，但其間仍殘留著自責(zé)與擔(dān)憂，“我好擔(dān)心你?！?/span>

“沒事沒事，我再怎么說也是哈桑的關(guān)門大弟子，他們不敢那我怎樣的?！敝笓]官擺出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

“這就是恃寵而驕嗎？指揮官，你又進步了，在臉皮這一方面。”里抄著手靠在墻上，有些刻意地搖搖頭。

“指揮官.....需要我今晚這這里陪你嗎？”露西亞的語氣變得有些小心翼翼。

“額...這就不必了....你們明天還有集訓(xùn)，就好好休息吧?！?/span>

“指揮官....那個....您是和比安卡小姐吵架了嗎...”麗芙一臉擔(dān)憂地問道，“剛剛看她走出去，好像臉色不太開心.....”

“.....吵架...算不上吧....”指揮官一時不知道怎么回答，“簡單交換了下彼此的意見....就約書亞那件事.....”

“指揮官.....您不必自責(zé).....更不能讓比安卡小姐也承擔(dān)這份自責(zé).....”麗芙的言語間似乎帶有幾分怪罪。

“我讓她....自責(zé)了嗎.....”指揮官仿佛意識到了什么，自己的初衷僅僅是想了解一下支撐她的信念到底為何物，但出乎他意料的是，比安卡的信念以及信仰....似乎建立在搖搖欲墜的山巖上，高遠空闊卻并不堅固，動搖了信仰的她，究竟會變?yōu)楹挝?？指揮官不愿去想象，他必須再和她談?wù)劜判小?/span>

5天后

“隊長，這一期的行動報告書目前為止就是這些了?！鼻謇聿筷牱株犻L將一摞紙質(zhì)文書擺放在比安卡桌上。盡管在如今紙質(zhì)文件普及率早已不如電子文檔，但在某些情況下，真實存在的東西遠比虛擬數(shù)據(jù)可靠，空中花園執(zhí)行機關(guān)一般都會留有一份紙質(zhì)的備份。

“嗯，辛苦了。”比安卡輕輕點頭，另一只手已經(jīng)拿過一疊文件瀏覽起來。

“比安卡！你在嗎？”一聲仿佛隨時要爆炸開的叫喊瞬間擠滿了清理部隊每一個清靜的角落，卡列妮娜的拖著節(jié)奏感十足的腳步走來，似乎在明目張膽地宣告自己的到來。

“早上好，卡列?！北劝部晕⒎畔挛臋n，沖卡列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容，隨后繼續(xù)投入工作，“今天有事嗎？”

“當然有事！不然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來找你啊?！笨幸黄ü稍谏嘲l(fā)上，放任自己陷進柔軟的包圍中，“我是來取約書亞的處理報告的?！?/span>

“嗯？你來取嗎？”比安卡略微詫異地看了她一眼，隨后將一份純黑的信封遞給她。

“嗯，畢竟我也是工程部隊的人嘛....雖然是他朋友拜托我來取的?！笨薪舆^信封，似乎是對精致的密封所吸引，便開始拿在手上把玩起來。

“是這樣么......”比安最近不管是聽到或者想起約書亞，胸口總會隱隱發(fā)悶，隨后想起的便是她和指揮官那次不盡如人意的未盡對話。其實她是有想過在指揮官出獄后，再和他談一次順便表達歉意，但接下來的外出任務(wù)讓她無緣與指揮官再見。直到今天她才能閑暇下來，“享受”不那么操勞的文書工作。

“卡列......指揮官最近怎樣？”比安卡的語氣如同她和卡列彼此的寒暄一般平常。

“嗯....嗯...？哪個指揮官??？”卡列沉浸在鉆研密封之中，一時半會兒沒有反應(yīng)過來。

“那個......灰鴉的指揮官......”不知為何，比安卡忽然感到有些難以為情.....原來提及一個不屬于自己部隊的指揮官....是這么一件不自然的事情。

“哈？你關(guān)心那家伙干什么？”卡列忽然變得有些激動。

“.......約書亞那件事....我想了解一下他的狀態(tài)。”比安卡已經(jīng)想好了回應(yīng)。

“嘖，那個沒心沒肺的貨色不值得操心?！狈路鹩^察到比安卡變得有些固執(zhí)的眼神，卡列隨后認輸般補充道，“行行行，我下午正好去灰鴉那邊，幫你打探打探。”

“嗯，拜托你了。”

指揮官現(xiàn)在忙得焦頭爛額，盡管那天他已經(jīng)憑借精湛的苦肉計成功說服里讓他幫忙處理工作，但這5天畢竟落下的任務(wù)里還包括了之前休假補上的，于是指揮官喝著麗芙泡的咖啡，從朝九鏖戰(zhàn)至今。

“指揮官～雖然你痛扁清理部隊的樣子是挺帥氣，但這并不能成為你不工作的理由呢。所以，指揮官先生，請您慢慢努力吧，總有一天你也會享受工作的?！辟惱ㄕ{(diào)笑自己的模樣又一次浮現(xiàn)在眼前，指揮官不禁有些懷疑這到底是不是走馬燈之類的幻象。

“怎么可能會享受這種事呢......”指揮官按揉著突突疼痛的額頭，自顧自說道。

“咳....我說你！”嘈雜的嗓門中似乎還夾雜著絲絲怒氣，卡列的聲音讓指揮官禁不住又一陣頭暈?zāi)垦＃霸谀莾阂粋€人唧唧哇哇些什么呢？”

“額....表達自己不愿屈從的意志......”

“哈？你又犯了什么病啊.......”卡列莫名其妙地皺緊眉頭，“算了，喏！這是你們基地這個季度的裝修賬單，看完了趕緊交黑卡去?！?/span>

“唔.....是....明白了.....”指揮官顫巍巍地接過賬單，深呼吸幾次之后定睛一看，露西亞的定制餐具.....里的宿舍棱鏡....還有麗芙的床頭天窗......指揮官一語不發(fā)地翻閱著，思索著要不要向哈桑申請年終獎提前。

“看完了沒？”

“嗯....OK了....我明天就去交.......”指揮官將杯中的咖啡一飲而盡，又忽然想起什么般有些遲疑地看著卡列。

“......怎么.....看我干什么...你什么意思？”卡列的臉頰不受控制地變得有些紅潤。

“額...你今天去比安卡那里了嗎？”指揮官努力想讓自己的語氣稀松平常。

“去了....怎么？”

“她.....看起來心情如何？”指揮官繃緊了臉，讓自己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

“嘖......你們一個二個.....拿我尋開心嗎？”卡列妮娜突然大聲咒罵起來，順手提起了黑洞洞的炮口。

“唔....怎么了......”指揮官背后泛起絲絲冷汗。

“想看她怎么樣，那倒是直接和她當面說啊！”卡列湊上前，麻利地點開了通訊裝置，“我來大發(fā)慈悲地幫幫你！”

“喂！干嘛！別亂點啊！”指揮官意識到了什么，慌忙起身阻止她。

“指揮官....？卡列？你們在做什么.....？”比起卡列這邊的罵罵咧咧，通訊中傳來的聲音相較之下格外悅耳，但這聲音卻讓指揮官有些坐立難安，畢竟那天的事，他一直沒有想好該如何面對比安卡。

“哦，這家伙說想和你聊聊。”通訊一開始，卡列就察覺到了比安卡的瞳孔似乎放大了幾分，他們之間一定有什么事瞞著自己，卡列決定暫且觀察情況。

“是嘛.......”比安卡端坐著，雙手在桌下糾結(jié)在一起，就在剛才，她還在著手整理部隊人員的白名單。

“......午安，比安卡.....工作很忙嗎？”指揮官深知搪塞不過，只得臨時飛快組織語言。

“也不算什么，只是一些文書工作而已，指揮官?！北劝部ǖ难凵袼坪趸謴?fù)了往日的坦然，仿佛之前所談及的動搖不過是一句經(jīng)不起推敲的玩笑話。

“嗯......我這邊也是.....哈桑和賽利卡也是毫不留情......”指揮官試圖想讓氣氛輕松一些。

“指揮官，之前發(fā)生的事....我想和您鄭重地道歉....”比安卡挽起鬢發(fā)，“那天我說的話，可能讓指揮官失望了....”

“.........？”卡列頓時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對勁。

“額....沒有.....你不用太自責(zé)...是我說話也沒把握好分寸.....”

“說起來，本來還想在您出去之前去送您來著，不過又是因為任務(wù)的原因錯過了?！北劝部楸磉_歉意微微頷首。

“沒事，我不在意?！敝笓]官寬慰地笑了笑，“看起來，你似乎還是堅定著，那我就放心了?！?/span>

“......嗯.....也許吧......”比安卡自嘲般回以微笑，“比起我.....指揮官倒是你......”

“誒...？我怎么了？”

“頭發(fā)清爽很多了，想必是洗過頭了吧.？”比安卡的笑意略微明顯了一些，仿佛是禮貌的笑容上添了幾筆親近感。

“額.....哈哈....那是一定。”指揮官意識到了比安卡所指的意思，故意換了副輕松的口吻，“我還請艾拉小姐給我燙了一下?！?/span>

“嗯，確實要精神一些了。”比安卡的目光在指揮官的頭發(fā)上停留了一會兒，接著發(fā)出由衷的評價。

“.............”卡列莫名覺得此時兩人散發(fā)出的氣氛讓

她覺得非常煩躁。

“指揮官，我該去處理文件了，后天哈桑議長還有地面任務(wù)要指派?！?/span>

“嗯，我也要回歸工作了?！敝笓]官有些意猶未盡地捏了捏肩膀。

“嗯，那么午安?！?/span>

“午安?！?/span>

地面任務(wù)么？還是哈桑的.....這應(yīng)該是個機會吧......指揮官心想。

“你這家伙??！到底背著我干了些什么好事！”卡列的炮口對準了指揮官。

“噗！這是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