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三/琪芽】最終,我所能得到的只有一片寧靜的風,以及那消散的雷鳴。(上)
注:頭圖來源于網(wǎng)絡(luò)

“哈...哈——”
? 雙眼,仿佛被一層薄膜籠罩了那般朦朧。那層朦朧之后,是燃燒的城市。天空被陰云所籠罩,又混雜了從大片城市廢墟當中升起的硝煙。
? 我喘著粗氣,在意識稍微清醒了一些之后,才感覺到從背后蔓延至全身的,鉆心的疼痛。我的身體被壓在一大堆混凝土碎石之下,那幾乎是一整層高樓的重量。應(yīng)該說還能活著都算是一個奇跡嗎....
? 一場崩壞降臨在了這個世界上。沒有人預(yù)料到這場崩壞會是如此強烈,如此徹底。出發(fā)前的豪言壯志被碾成韲粉,如今的我只能趴在這堆廢墟之下,剩下的力氣只夠動動手指。
“琪亞娜....琪亞娜!”
? 忽然,視野當中閃過一個紫色的身影。我努力睜大眼睛,才能夠看清楚那身影的面容。
“芽衣...”
? 從喉嚨當中發(fā)出來的聲音,是那么沙啞,仿佛嗓子已經(jīng)被血液堵住了一般,是那樣的模糊不清。她握住我流滿血液的手腕,一股溫暖順著皮膚傳進了我的心中。
“沒事了,琪亞娜,沒事了....我找到你了,你好好休息——待會兒就會有人來帶你走的。這里,這里交給我就好...”
? 芽衣的聲音是那么急促,急促的像是剛剛闖入了火線。但即便如此,她還是安慰著我,一如既往,一如既往地用那溫柔的手將我保護在她的身后。
“芽衣...”
? 或許正是因為芽衣對我的觸摸,一股安心的感覺如同水流在我身體當中蔓延開來。肌肉滿滿地方式下去,喘息也不那么劇烈了。眼皮越來越沉,越來越沉....直到,我的意識再次消失。
? 最后一刻,我只看到芽衣面向著天空那涌動的烏云,我只看到了那一道道閃爍的雷光。
? 而再下一次,我的意識恢復(fù)時。我猛地睜開眼睛,眼前的,是一片熟悉的天花板。我從柔軟的床上起來,手臂和腰背的肌肉似乎有些僵硬。
? 我嘗試著走下床,但雙腿還有些不聽使喚。原本應(yīng)該是簡單的走路動作,對現(xiàn)在的我來說都顯得有些困難。不過,至少可以說幸運的是,我的腿都還能用。
? 走著顫顫巍巍的步伐,我扶著墻面離開了醫(yī)務(wù)室。雙腿所給我?guī)淼牟贿m感,讓我每走一步都感到一股難以言表的別扭感覺。
“琪亞娜,你沒事了嗎?”
? 芽衣的聲音迎面?zhèn)鱽?,她看到了我就一路小跑的向我走了過來。見到芽衣,我的臉上也不自覺地揚起笑容。她簡直就像是陽光,只是看著她就讓我感到放松。
“我沒事啦。”
? 我本想著沖上去擁抱芽衣,但無奈我的腿實在是不聽使喚。只能原地張開手臂,滿臉期待地等待著芽衣與我相擁。芽衣愣了一愣,但也與我擁抱了起來。
“我給你做了午飯,要吃嗎?”
? 她在我耳邊這樣說道,只是聽到午飯這個詞,我的肚子就好像自然反應(yīng)一樣的開始咕咕叫了起來。
“好啊好啊!剛剛睡醒之后,飽餐一頓才是最重要的事情嘛~”
? 似乎,我們的生活再次歸于日常。沒有人在意之前的那次崩壞是怎么平安解決的,就連本應(yīng)該是最關(guān)系芽衣的我也是如此。
? 于是,就這樣,時間又過了幾天。我的身體恢復(fù)的很快,畢竟不論怎么說我也都擁有著“卡斯蘭娜”這個象征著堅強與勇敢的姓氏嘛。
? 我走在走廊上,芽衣迎面向我走來。不久前她剛剛發(fā)了一條消息說要來找我,這下正好,不用再費時間了。但我走到她的面前,芽衣卻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我一樣從我的肩邊擦過。
“芽衣?”
? 我有些晃神,片刻之后才意識到不對勁,出聲叫住了她。芽衣好像也是剛剛反應(yīng)過來一樣停下腳步,側(cè)頭看向我。
“啊....琪亞娜,原來你在這里啊——”
? 她苦笑一下,那笑容像是掩蓋著自己什么的樣子。我的心中滿是疑惑,腦袋歪了歪也想不明白為什么芽衣剛剛沒有看到我。是在想今天晚上做什么菜嗎?是在復(fù)盤今天的訓(xùn)練嗎?
“沒...沒事,話說你找我是做什么的來著?”
? 我盡力地讓自己不去在意這件事,我盡力地讓日常繼續(xù)延續(xù)下去——但不論我怎么去忽略這些異樣。我都無法不去注意,當我靠近在芽衣身邊時,她體內(nèi)的那股不安分的崩壞能。
? 又是幾天的時間過去,今天本應(yīng)該是愉快的聚餐時間。但當我把芽衣做的飯菜送入口中,一股過分的咸味如同炸彈一樣在我的口腔中爆炸了開來。
“嗚——芽衣,今天的菜怎么這么咸啊?”
? 我是不挑口味的,不論什么樣的飯菜我都能吃下去。但即便對我來說,咸味也過分的嚴重了。而且,這可是芽衣做的飯,她總是能讓飯菜做的特別美味,不論什么味道都能調(diào)的正好。
“很...很咸嗎?我嘗著好像還有些淡的來著....”
? 我盯著芽衣臉上的那股遲疑,心中的驚愕無法消退。不可能,芽衣不會連這種小事情都做錯。我突然站起,抓住了她的手腕。
“芽衣,你很不對勁...走,和我去看愛因斯坦博士!”
“等...琪亞娜,等一下——”
? 不由分說地,我將芽衣從座位上拉起來,一路小跑地去到了實驗室當中。愛因斯坦博士正坐在那里面,似乎在看著什么。
“博士!快來幫芽衣看看,她是不是出了什么問題?”
“我沒事啦琪亞娜...”
? 我想讓博士給芽衣檢查一下,但芽衣卻好像很是抗拒。她這種抗拒的態(tài)度,更加讓我堅信芽衣的變化,她肯定知道自己身上發(fā)生了什么,但是卻不愿意說出來。
? 博士很快調(diào)整好了設(shè)備,要求芽衣躺在床上。我擔憂的看著芽衣,看著那些儀器設(shè)備在她身上來回掃描。
“所以,芽衣到底怎么了?”
“很奇怪...芽衣體內(nèi)的崩壞能,強到一個不可思議的程度。一般來說,女武神是不會擁有這么強大的能量的。”
? 博士簡單的我與說著結(jié)論,那么也就是說,芽衣的異樣是這些異常龐大的崩壞能所導(dǎo)致嗎?
“芽衣,之前的那次崩壞,你是怎么解決的?”
“我,我是——”
? 芽衣猶豫著,還不想將真相說出來。
“快告訴我!”
? 我的情緒突然失控,幾乎是向芽衣吼叫著。
“我把引發(fā)那場崩壞的崩壞能吸收了。但,我體內(nèi)也有律者核心啊,這應(yīng)該沒什么的吧?”
? 芽衣把自己的理由訴說了出來,我又側(cè)頭看向愛因斯坦博士,無聲地詢問著她的意見。
“理論上來說,是這樣。龐大的崩壞能會使你的律者核心活性化,但你的身體并沒有強韌到足夠承受這股崩壞能。”
“就像是....一個只能裝十升水的水桶,你硬要灌十一升水進去。要么是水溢出來,要么是桶被撐壞。”
? 博士用著形象的比喻解釋現(xiàn)在的這種狀況。就算是腦袋不靈光的我,也能夠理解是什么意思。
“那...那我們一定有辦法治好芽衣的,對吧?畢竟逆熵是——”
“抱歉,琪亞娜。我做不到,想要治好芽衣就必須把她的律者核心取出來。但是,我們沒有辦法在不傷害芽衣的情況下做到這一點。”
? 博士打斷了我的話語,也打斷了我的希望。
“她的身體...會逐漸被崩壞能侵蝕。視覺,味覺,聽覺,觸覺。她會逐漸喪失這些感官,身體器官也會慢慢地停止運轉(zhuǎn)。”
? 我后退一步,我不敢置信——愛因斯坦博士所說的,那是一個極其痛苦又緩慢的過程。難道,我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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