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呂錢塘】死于故地
劇版《雪中悍刀行》同人
他下線了,想著給小林留下點什么
增加情節(jié)有,林探花單人向
最多呂錢塘?單箭頭?徐鳳年
他是青州林家的嫡子
他在一片殷切期盼環(huán)繞中長大
他是離陽朝的探花郎
他有著天下讀書人的第三位的本事
身為讀書人,最終持劍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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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到北椋牢獄之中時還依舊覺得自己是為國盡忠,舍生取義,可當(dāng)徐鳳年、徐驍父子接二連三來見自己,樊姑娘,不,名叫舒羞的女孩也好端端地站在自己面前時,林探花方覺自己錯得有多離譜
一枚棋子,一枚優(yōu)秀的棋子,一枚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棋子,他自己成了棋子更讓整個家族都成了棋子
因為自己的壯志凌云,因為自己的滿腔熱血,一整個家族落得個凄慘終了,青州林家就此終沒于無
刺殺不成,是為不忠;殃及家族,是為不孝。前一刻還是意氣風(fēng)發(fā)的探花郎,轉(zhuǎn)眼間卻成了不忠不孝之徒,這樣的結(jié)果,對于讀書人來說,遠(yuǎn)比殺死還要要痛苦
坐在牢獄里回想過去,他想著小時候私塾課堂上背過的書,想著三甲及第身成探花,想著立下誓言出發(fā)北椋,想著母親在府邸前的送別,以及一路上的種種經(jīng)過
悔,恨,屈辱,和不甘心
哀莫大于心死不過如此
但徐驍沒讓他死,北涼王又來了這牢獄,給他指了一條路
徐驍承諾盡量幫他護(hù)住家人,作為交換,就是在徐鳳年到達(dá)青州之前,要他擔(dān)任徐鳳年的護(hù)衛(wèi)
他沒法不應(yīng)
人生幻滅啊,多么諷刺,他自小接受的思想是“北椋是離陽皇朝的毒瘤”,作為讀書人,他的志向就是鏟除奸佞?,F(xiàn)如今,為了家人,為了家族,他要“屈身事賊”,這個“賊”還要幫他安排家人
于是林探花在那一刻死了,世間多了個用赤霞劍訣的劍客呂錢塘
他陪著曾經(jīng)想殺的人踏上東行之路,北椋三州向東,過了八百里春神湖,第一個就是青州
徐鳳年對他還行,王府門口第一次驚訝過后也就熟悉了,只當(dāng)他是個護(hù)衛(wèi)車夫讓他做些手下活計,似乎完全不忌憚他曾經(jīng)刺殺對方的事實,聰明如北椋世子是絕對能猜到他和北涼王達(dá)成什么交換約定,徐鳳年問,他便說,徐鳳年不問,他便寡言少語
他給魚幼薇駕車,但大多時候魚幼薇和他根本沒有交流,歇息的時候魚幼薇下車就朝姜泥那邊去,留下瑩白似雪的貓兒,貓兒很乖,被抱在懷里的時候不叫不撓,他摸著小東西的腦袋,手感很好,總歸是給枯寂的心里灌入一些溫情初苗,軟軟的搖
魚幼薇想拉著姜泥跑,他不攔也不隨,他應(yīng)下的是為徐鳳年賣命,旁人生死真就與他無關(guān)??偹闶前残拇粼跂|行隊伍中的魚幼薇后來發(fā)現(xiàn)他總盯著自己手里的貓兒,便處處抱著小東西不放手,他再沒摸到過那小東西的耳朵尖
舒羞經(jīng)常來招惹他,言語間多有陰陽怪氣之意,脫去樊姑娘的外表,是個棘手的女孩
他書讀得夠多,不怕沒話懟回去
徐鳳年大多數(shù)只叫了青鳥或魏叔陽跟隨,連世子麾下鳳字營將軍寧峨眉都丟在一旁,呂錢塘不爭不搶,只要徐鳳年令他出手,他就夠拼,為了任務(wù),無論是面對伏將紅甲,還是面對青陽劍陣,他都沒有絲毫退縮,赤霞劍訣是本毒辣至極的功法,可連死都置之度外的時候,還能怕什么
不要命地催動劍訣,真氣震蕩在氣血中所爆發(fā)的力量在瞬間會感覺到,那是他目前唯一能抓到手上的,作為活生生的人他還能感知到的力量,為了徐鳳年,更為了他自己,掃平這一路上的障礙,就能回到青州
他不奢求徐鳳年到達(dá)青州做點什么,或者徐驍做點什么比如扳倒靖安王,趙衡和徐驍本質(zhì)上是一類人,棋手的心思棋子怎可能知道
所以在姥山島上見到王林泉時,他打翻了心里的恨意
這恨不是對著態(tài)度傲慢的王林泉,而是無能為力的自己。
春神湖上風(fēng)獵獵,徐鳳年安排了輪班,不是他守衛(wèi)時他根本不上甲板。船艙里也算是雞飛狗跳,兩個小虎夔皮實得緊,白日里一會兒去底艙偷生肉,惹得魏叔陽跳腳連連,追也不得打也不得;一會兒去圍著魚幼薇身邊轉(zhuǎn)悠,看樣子很想和姑娘懷里那只貓兒玩。魚幼薇坐船有過經(jīng)驗,沒像姜泥那般暈船厲害得很,反倒是被兩只虎夔撲騰得精疲力盡,饒是如此也不放下自己的愛貓兒,防誰防得要緊
青鳥路過連看也不看他一眼
寧峨眉與他見到了大多略略一點頭,他是旁觀者,不難看到這位鳳字營將軍對他家世子的關(guān)照比剛出陵州時變多了些
隨眾上了姥山島,他被安排一人一間,這一晚不需要守夜,可心思亂亂睡也睡不著,抱赤霞枯坐之時,門被敲響,徐鳳年領(lǐng)人進(jìn)來
徐鳳年說這是王林泉,徐鳳年說要帶他見母親
愣怔怔走到小院門口,他踟躇了,他猶豫了,他知道徐鳳年不會騙自己,可見到母親該說什么,他不知道
兩扇門好似千斤,推開來,母親的聲音清晰若夢
跪倒在地,只換得母親連連發(fā)問,他如實作答,母親竟要與他永不再見,再要說什么,母親拂袖而去
他還跪著,關(guān)門后影子停頓了一下,最終離開
他是正房嫡子,父母老來得子,林家唯一的小輩,尚未婚配,林家曾以他為傲
他卻不能救家族于水火
王林泉向他提了兩個要求,他落淚泛紅兩眼還未恢復(fù),一一答應(yīng)
徐鳳年站在一旁,似乎不忍他如此,等王林泉走后,上前一步說第二日要與他一起進(jìn)城,他心神不定,聽得徐鳳年此話有些詫異,北椋世子轉(zhuǎn)身離去,走了幾步聽到身后還沒有聲音,回頭見他還呆站著,喚他道:
“你真的要站在你母親門前一晚上嗎?”
他深深看了一眼兩扇緊閉院門,邁開步子跟上
徐鳳年上船之后在一身白之外加了一層綠色紗衣,依然不擋風(fēng)姿綽約,他盯著對方的背影,莫名生出一點羨慕
誰未曾是世家子弟,誰未曾有富貴榮華,也許從陵州城里一面開始就已高下立現(xiàn),徐鳳年有著他望而卻步的心胸豪邁
徐鳳年特意慢了幾步讓他跟上來和自己并肩,用平淡的語氣問了一句:“老夫人罵你了?”
“世子還是別問了?!彼麌@了口氣。
于是一路無話。
第二日他上船,發(fā)現(xiàn)寧峨眉帶著兩個親兵也在,堂堂大將軍穿得像個書生,手里還抓著卜字戟不放,他搖搖頭,盤算著進(jìn)青州之后的事情
春神湖上到底不平靜,青州水師咄咄逼人,大有不放人走的意思
東行團(tuán)能打架的有一個算一個,憑徐鳳年一句話統(tǒng)統(tǒng)上陣。見魏叔陽年歲拼不得力氣,他劍插甲板,搶過纜繩,對方有人見到他的動作,要爬上去切斷纜繩,他心知不好,又雙手不得放開,正緊要關(guān)頭,那個叫青鳥的姑娘出手了,一鐵桿拋出直接將人頂在桅桿上,又抓起另一只鐵桿嚴(yán)陣以待,對方再無人敢上前
青鳥是個溫柔性子,說話也是溫溫柔柔的,她搭在他的肩膀,說了聲“可以了”,展臂縱身點了兩下繩子落在對方戰(zhàn)船,他驚訝于青鳥此等身手,方覺自己滿嘴血腥味道
魏叔陽緊隨其后,一時間原本兩船壓一船的態(tài)勢轉(zhuǎn)為兩處混亂,戰(zhàn)況向己方傾倒,他終于一口血噴出失了力氣,半跪在甲板
與其他人相比,盡管少時也曾學(xué)武練劍,加上現(xiàn)在的赤霞劍訣,他也只是個二品
正欲提劍而起加入戰(zhàn)團(tuán),身旁徐鳳年急忙一把按住他:
“已經(jīng)沒事兒了?!?/p>
他搖搖頭,心說這戰(zhàn)斗還未結(jié)束,徐鳳年又補了一句:“林家的人已經(jīng)陸續(xù)送走,王伯救下不少人。”
他怔住,繼而用詢問的目光望向徐鳳年,得到徐鳳年一個確認(rèn)的眼神,順便拍了拍他,退了回去
“可我娘……”他在心里默念,目光移向姥山島的方向,擦去唇邊血跡正要起身,突然聽得后面姜泥驚呼
回頭看去,徐鳳年眉間顯現(xiàn)大黃庭標(biāo)記收刀入鞘,面前甲板散落著分為三段的箭
徐鳳年的實力比他還強(qiáng),想起剛來陵州時徐鳳年還是個武學(xué)真氣一竅不通的凡者,現(xiàn)在是個名副其實的刀客了
又是一點羨慕
徐鳳年親自下去救人,這又是誰都想不到的,和姜泥一邊一個搭手把兩位鳳字營親兵拉上船,水里卻出了端倪,徐鳳年上演了一出驚險脫困,那伏將紅甲出沒一通,落水消失不見
看來這陰魂不散的紅甲人的操縱者,必是路上對東行團(tuán)動手的主謀了,他退立一邊,魏叔陽和青鳥此時也回到船上,互相對視一眼,魏叔陽看向他時多了一點嘆惜
畢竟赤霞劍訣是老者交給他的,他覺得無妨,老者或許于心不忍
但那都不重要了
徐鳳年帶了寧峨眉與魏叔陽上了戰(zhàn)船,舒羞這次看了卻沒說什么,路過他身邊時倒不再用看快死人的目光,青鳥盯著戰(zhàn)船的方向躍躍欲起,劍神悠然自得地看著湖上風(fēng)景,于是他也一點不擔(dān)心徐鳳年在船上出事,看姜泥進(jìn)進(jìn)出出幫助兩個士兵包扎傷口,他在一旁垂手觀看
忽然撇到一邊徐鳳年拉上來的青州水兵,他開口問道:“這人怎么處理?”
青鳥回頭又很快向著戰(zhàn)船的方向:“等世子回來處理?!?/p>
徐鳳年不到一刻鐘又下來了,眾人盤算著伏將紅甲再次出現(xiàn)的問題,七嘴八舌沒個結(jié)果,他默默又問了一句:“那個人怎么處理?”
徐鳳年也才注意到自己拉來上個水兵,思考了一會兒才道:“問了也是白問,他不是主船上的趙洵親兵。”
靠岸上船,重回舊地,心中五味雜陳,低頭跟在徐鳳年身后,他既怕有人在大街上認(rèn)出自己,又記著要幫徐鳳年找林家舊部的事情,徐鳳年一邊走一邊回頭不知道在看什么,大家在一處蔬菜攤前停了下來
徐鳳年正和魏叔陽笑瞇瞇地說著什么,突然話音一轉(zhuǎn)去接前面青鳥和姜泥的談話去了
那些曾經(jīng)舊事,家里人也是給自己講過的,他出生時,家里已經(jīng)是青州的財神爺,林家是離陽的忠心擁護(hù)者,新朝鼎立,前朝之事便算告一段落,很少再提
徐鳳年說著徐驍?shù)拿?,北椋王一直都是以兇神惡煞一般威而?zhèn)世,多少人見過其可怕包括自己,他突然心念一動,順著徐鳳年的話道:
“……那他是后悔了嗎?!?/p>
“是警惕,是提醒。”
徐鳳年仔細(xì)回答了他的問話。
“連自己身邊重要的人都守護(hù)不好,有什么意義呢。”
他立在兩個人身后,若有所思,為了林家,他還有要做的事情
未曾想徐鳳年和姜泥竟當(dāng)街吵架!
他翻了個白眼不想再聽,又來,這一路他雖然在后面駕車,但前車傳來的吵鬧聲傳得越來越大,讓人不想聽都難
兩人越吵越兇,眼見姜泥要伸手打人,魏叔陽趕緊湊上去制止
他順勢也上前說自己家族門生心腹的事情
徐鳳年擺手說出原因,這又把他整不會了
徐鳳年要住客棧,還要他去靖安王府,他無語,但還是要問為什么
他讓他去傳話
他是真不怕他進(jìn)王府把靖安王一劍刺死啊?
忐忐忑忑地到了王府,意料之中被攔住,他一五一十地把徐鳳年要說的話帶到,那個兵卒應(yīng)該是認(rèn)出他來了,一邊進(jìn)府一邊回頭看他好幾眼
于是他開始等有人來把他抓起來
然而沒有,傳話的士兵回來了,說王爺要念經(jīng)拜佛,不見客,還一路把他送出王府去
奇奇怪怪,玩心眼的都這么不按照常理出牌
他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客棧,向徐鳳年說明情況,徐鳳年一副就知道這樣的表情,讓姜泥讀書,他
在心里翻了個白眼,轉(zhuǎn)身離去
沒成想,幾日之后,靖安王真的來了
等他站在迎客院對面的二樓窗口時,徐鳳年已經(jīng)進(jìn)去了,不用看,就知道院門口寧峨眉他們都在
舒羞倒是跟著他上了樓,意思守著他怕他真要殺進(jìn)去報仇,他冷笑看著,他相信徐鳳年不會讓靖安王好過
他得讓徐鳳年活著,徐鳳年活著,自己也許就能看到報仇的那一天
看到徐鳳年安安穩(wěn)穩(wěn)從那個院子里出來,他好像心里有什么東西放開了,松了一口氣
但是徐鳳年在客棧呆了一會兒,又急匆匆和王家那個小女兒走了,沒有讓任何人作陪
心又一下子懸了起來
家里的心腹暗線不能用,自己在青州的作用就只剩下保護(hù)徐鳳年一個,母親在姥山島上,王林泉肯定留下了母親身邊的人照顧她,林家被屠,靖安王下的命令是斬草除根,王林泉留下林家人此舉,就算作為徐驍把控自己的交換,也總歸是救下來了,心里亂七八糟想著這些,總算是把徐鳳年等回來了
徐鳳年回來的第一件事,就又差他把一個檀木盒送到靖安王府,不過這一次說,只把東西送到就回來
他剛要走,徐鳳年又喚住他,告訴他,他的母親和林家剩下的人,和王林泉的家人一起,前往北椋了
眼看著傍晚時分,趕緊馬不停蹄送到,這次他沒有急忙忙回客棧,而是遛達(dá)著往回走
徐鳳年不打算繼續(xù)呆,明日約靖安王妃在蘆葦蕩見面,有可能之后會離開,那么今晚會是留在青州的最后一晚
這里是他的家,他卻不能繼續(xù)留下,看著這熱熱鬧鬧的青州城,物是人非之感涌上心頭,令他幾欲落淚,母親和林家終于能離開青州,他是愿意信徐鳳年的話的,和徐驍?shù)慕粨Q成功了,心愿已了,還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呢
回到客棧,他和一個人打了照面,是個笑呵呵憨態(tài)可掬的姑娘,他退后一步示意姑娘先請,姑娘沖他一笑,邁步離開
走回小院門口,等在那兒的小二叫住了他,遞給他一張紙條,說要交給院里住著的白衣公子,他小心翼翼接過來,問何人所為,小二所說的人讓他想起門口遇到的那個姑娘
徐鳳年一看紙條就明白了,這個叫王明寅的人是來殺他的
提起當(dāng)年西楚守城舊事,他也知道一些,聯(lián)系前后事,又想起他剛?cè)ソo靖安王送的東西,突然覺得,明日蘆葦蕩會很熱鬧
當(dāng)晚,是他守夜
月華如水,月亮為他柔柔地罩下一方凈土,毫無睡意,他放空自己,將腦海中許多事清出去,給自己一個安寧
正癡迷間,身后傳來腳步聲,徐鳳年一身白衣走來,他屈身行禮,又轉(zhuǎn)回去
徐鳳年倒沒走,和他并肩站了一會兒,說,他可以不用守夜了
他轉(zhuǎn)身,眼里是詫異,但心里明白徐鳳年意有所指,家人已經(jīng)離開青州自己不必再守在徐鳳年身邊
果然徐鳳年這么說了
他想聽徐鳳年繼續(xù),于是還保持著不明不白的表情看著他
如他所愿,徐鳳年耐心地一句接著一句,意思是,你自由了
末了,他問:“你要趕我走?”
徐鳳年還是很好脾氣地幫他解釋,仿佛此刻他不是個世子,是個諄諄教誨的朋友
他收起那種不明不白的表情,一字一頓說著母親對自己的話,他想告訴徐鳳年,他已經(jīng)無處可去了
徐鳳年卻道:“可你娘還活著。”
啊,是啊,娘還活著,活著就會有見面的時候
他惶惶,紅了眼眶,慢慢笑起來,事到如今,他倒不想離開了
一次對錯,一聲對錯,前半生活得渾渾噩噩,他還想明明白白的過好以后
他接受的教育是做個君子,他從小立志要成為君子,君子重諾,其心蕩蕩,小人背信,其心暗暗。他承諾過許多人一件事,這是他決定的后半生唯一要做的事
對著徐鳳年,他把這話說了出來
“我會用性命,護(hù)你周全。”
徐鳳年想說什么,他及時打斷了對方
“就算是我這么失敗的人,我也想說話算話一次。”
“我不會走?!?/p>
徐鳳年不吱聲了,也許看到他泫然欲泣不忍再說,同樣動容,站了好一會兒,重重拍了拍他的肩膀,慢慢離去
他有預(yù)感,明日蘆葦蕩,定是兇多吉少
他不會怕的
赤霞劍訣力竭干枯于無,頭頂一片天藍(lán),他混亂地想,蘆葦蕩同樣是青州地界,死于故地,也是不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