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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末之篇(上)

2022-07-26 01:00 作者:飤貓  | 我要投稿

梅雨時節(jié),蟬之類的生物也登上枝頭,仰天長歌。為三個月后的凍死街頭做著無用的準備。夏天迎來了自己的第一場雨,淅淅瀝瀝,淡墨一樣渲染著暮色,不知是否流入了讀書人的心中,不知使他們‘’腹有詩書氣自華‘’,還是讓他們的愁上心頭耶?無人知曉


雨滲透進每一片土地,漸漸勾勒出一道一道的腳印與車轍。曾幾何時,幼稚園內孩童的歡笑聲,也揮灑出不銹鋼的窗子,與水汽混合,又重新打在窗上,讓孩童未經(jīng)人事的雙眼模糊,也使迷惘的青年們霧繞眉間。


樓下的早餐店早已貼上了熟悉的‘’本店出租‘’四個字,對面西餐廳的人流卻是熙熙攘攘,原先三元一碗的小豆湯不過是添上了來自北極深海下的魚眼,便聚集起一片水泄不通。一雙雙沒有瞳仁的眼正訓練有素的審視著一切,一只只沒有血液的手爪操縱著目所能及的所有。


這也是一家倒閉的店鋪,似乎是家樂器連鎖。不知道的人們加快了步伐,他們不知道店門口的少女在干些什么,不愿接近她。而她似乎對這一切都習以為常,無所事事的撥弄著一把破破爛爛的吉他,四拍子的歌從她嘴里傳出,回蕩在城市的角落,時而回彈回來,為她的神情更填上一層悠然自得。她就在哪里,人們不關心她的身世,同樣,她也對人潮熟視無睹。


夏初的雨不溫不熱,說是涼吧,未免有些溫熱。說是溫熱吧,卻又使人悶躁。過路的人們不敢用同情的眼神攝于少女的臉龐,那會使他們越發(fā)不安。只好迷茫的問詢著稀少的晚風中殘存的煙火氣息,只好找尋那平凡世俗文化中的片片褶皺。幸好,風恰好來到,帶走了市區(qū)人大腦里剛剛萌生的綠色之引。


少女似乎對肉眼所見的一切都愛答不理,紅色的短發(fā)耷拉在腦后,能看見的,只有一團團夢幻般迷霧狀的人影和懷中的吉他。她在喃喃地發(fā)出一些熟悉的聲音——樂聲與陰雨獨舞,在糜爛的天空中順著氣流,越來越低,直至融進大地。就這樣,一遍又一遍,又力所能及。


不知什么時候,她的身旁被雨淋的長出了綠油油的霉菌,身上也漸漸被腐蝕,人潮永遠是隨著大體奔涌而去,漫無目的,隨波逐流。每個人的一切都是平靜的,出生,死亡,無非皆是忙碌的,一切的一切,都在繼續(xù)執(zhí)行著冥冥之中那個神明的指令。紅發(fā)的少女久久佇立,,著了魔似的敘說著不知道歌唱了多少遍的歌曲。‘’有人聽嗎?‘’她不能說出口,只能靠意念冥想。那顆曾經(jīng)火熱的心臟,暗淡了下去,“36度8、36度7……”在心臟之上,在往事之上,一個神明正監(jiān)視著一切,當然,除了少女,沒人看得到。


時常,會有一些人隱約聽見紅發(fā)少女的歌聲,放慢腳步,卻不曾停歇。不知是多少個年年月月過去了,紅發(fā)少女依舊在那兒,她發(fā)現(xiàn)有了一個藍頭發(fā)的少女天天仔細分辨著音符間的交流,跟她的故事。終于,在星星布滿夜空的時候,她停了下來,似乎終于聽完了整首曲子,卻不敢轉過頭,害怕被人潮的輿論擊碎了身體。觀望著,乞求著回應,那個奏琴人的回應。


“當”藍發(fā)少女向發(fā)出第二聲音的地方看去,一塊玉佩已經(jīng)落地,寫著“樂正綾”三個字。紅發(fā)少女似乎察覺到了她的目光,向她招手“你叫什么名字?”藍發(fā)少女知道自己觸犯了禁忌,跑也似的狼狽而逃。只丟下一塊牌子,龍飛鳳舞,寫著“洛天依”。


名為樂正綾的紅發(fā)少女繼續(xù)等待著下一次的相遇,只是不知道還要多少年……她什么也不知道,唯有落日的余輝照射這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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