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一言難盡

“好的同學(xué)們，今天的課到此為止啦，下午玩得開心哦！”隨著一陣拖拉桌椅的聲音，車厘子也開始收拾講臺。飛板璐懷著決心，堅定地穿過馬群走向她的滑板車。她在前輪旁蹲下，檢查著早上給過她一點小麻煩的車軸。一旁有小馬輕輕清嗓子的聲音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甜貝兒正在地上刨著她的蹄子，嘴角掛著一個帶著些許憂慮和期盼的微笑。飛板璐急忙站了起來，頂翻了她的滑板車。“嗨甜貝兒！怎么啦？”她聲音聽上去是不是總是這么緊張？

“我能和你談?wù)剢幔¤?？”飛板璐點了點頭，盼望她臉上的紅暈立馬褪去就好。甜貝兒走近了一點，表情中添入些許憂愁。“...我有點擔心一些事情...”

她挑起一條眉毛。“啥事情？”

獨角獸嘆了口氣，轉(zhuǎn)頭望向操場。小蘋花和轟隆正在一起緩緩地漫步向香甜蘋果園走去，很是顯眼?！拔覀冊跐u漸疏遠，小璐，我們?nèi)齻€。”

飛板璐沉默地看著她們的第三員，伴著她的男朋友緩緩走遠，心中一股對往日時光的眷戀油然而生。她失落地嘆了口氣，轉(zhuǎn)向甜貝兒，仔細地聽著。

“小蘋花跟轟隆玩去了，你又這么忙...最后一次我見到你都是我們上次騎著滑板車聊天的時候了...”甜貝兒低下了頭，眼神迷離而恍惚，嘴唇微微地顫動著。“我知道你忙著和云寶訓(xùn)練，還有接受暮暮的輔導(dǎo)，但是我想你了，小璐。我想那跟你和小蘋花一起搞童子軍的日子了...”她看了看她光禿禿的臀側(cè)，然后把視線移了回來?！罢娴木褪沁@樣嗎？我們真的就這樣疏遠，再也不是之前的好朋友了嗎？”

飛板璐在腦中組織著語言，喉嚨有些哽咽，“...不，不會的，因為我真的也不想和你們倆分開啊。”她環(huán)住甜貝兒的脖子，抱住了她。她感覺到了她皮毛下滾燙的臉頰，但她絲毫不在意，她渴望表達她多想要這樣，她有多想陪著懷中的這只雌駒?！皩Σ黄鹄沧罱叶紱]怎么陪你，我不是在和云寶黛茜拼命訓(xùn)練，就是在圖書館和暮光學(xué)習(xí)，又或者在做著我得做的家務(wù)事。我又累又沒馬陪，我也好想你啊。我多么想能再多擠出一點時間，但是...”

甜貝兒回應(yīng)了她的擁抱，那雙精致的蹄子環(huán)在了她的腰間，溫柔的搭在她翅膀上。飛板璐的腦袋瞬間一片空白，想組織語言卻一個字也無法清楚地吐出。一陣沉悶縹緲的嗡嗡聲滲入了她的腦海，溫暖而舒心，讓她更無法清楚的說出話來。她緊閉上雙眼，渴望著知道為什么，為什么甜貝兒對她露出如此溫暖的微笑。

她猛地睜開眼，臉上掛著一個大大的笑容，退開懷抱對上甜貝兒的目光。一絲愁容閃過獨角獸的臉龐，隨后便舒緩成更平靜而帶著好奇的表情。飛板璐的嘴角更彎上一寸?！耙灰胰柲耗耗懿荒芙棠隳Х?？你不是說瑞瑞和你父母都沒什么時間的嗎？”

甜貝兒睜大了雙眼?！皩?..對啊，呃，他們都教過我一些，但是...”

“暮光給我的輔導(dǎo)大部分就只是做做閱讀練習(xí)，然后寫寫作業(yè)什么的；所以暮光同時教我們兩個應(yīng)該完全沒問題的！”甜貝兒眼神一亮?！拔視枂査?，好嗎？她絕對會同意的；暮光可棒極了?！?/p>

“那—那就挺好，小璐，”甜貝兒結(jié)結(jié)巴巴地說著，臉上綻開一片粉紅。“我—你要這樣的話我很樂意去啦。”天馬抓了抓她的后腦勺，臉上同樣帶著和她同伴一樣的玫瑰色?！?..我也真的很想小蘋花她?！?/p>

飛板璐轉(zhuǎn)身掃視了一眼空曠的校園，臉上的笑容褪去了一些?！?..是啊，我也是。雖然她和轟隆開始約會到現(xiàn)在也就兩周的時間而已?！彼蛱鹭悆簰伻ヒ粋€自信的笑容?！敖o她點時間吧，她會回來的；只是這些對她來說太新鮮太刺激了而已?！?/p>

甜貝兒輕輕地點點頭，看著地面?！跋Ｍ闶菍Φ睦病Ｖx了小璐?！彼俅螕肀Я怂耐?，輕聲說道，“謝謝你能傾聽我說這些?！?/p>

“沒—沒關(guān)系的，”她低聲喃喃道，試著掩蓋她聲音中的顫抖，“你一直也在傾聽我；至少我也能陪陪你啦?！?/p>

甜貝兒嘴角愉悅的笑容帶來的溫暖流進了飛板璐的蹄尖。甜貝兒說道，“那明天見啦，小璐，”然后她小跑出了校園。飛板璐看著她遠去，咽了咽唾沫潤潤她干燥的喉嚨。她甩甩頭，檢查了她滑板車的前輪兩遍，然后向公園駛?cè)?。她的思緒，由充滿著她暗戀對象的圖像，慢慢被她即將要進行的對話所占據(jù)，當她駛上公園小路然后看到云寶正和暮光交談的時候，她臉上的微笑逐漸褪了去，變?yōu)橐荒槼钊?。飛板璐在她們面前停了下來，心中的緊張感讓她一眼也不敢看她們倆。她把滑板車靠在長凳上，猶豫地露出一個微笑。

云寶對她的女朋友使了使眼色，然后對小雌駒笑了笑?！昂冒尚∽?，今天是個大日子呢?！?/p>

“??？”飛板璐的翅膀不安分起來；云寶黛茜真不知怎么的就知道她要和她們談?wù)劻耍?/p>

“是時候速度測試啦！”她拂開她眼前的鬃毛，向飛板璐笑著。“你要是表現(xiàn)不錯的話，我說不定能托著你來次長距盤旋滑翔呢。準備好了嗎？”

“當然！”剛才的憂慮被她甩到了腦后，飛板璐躍上那片草地，但是忽然停下了腳步。她轉(zhuǎn)頭看向暮光，臉上帶著一個羞澀的笑容。“差點忘了，我能求你個事嗎，暮暮？”

暮光翹了翹眉毛，說道“當然可以，飛板璐，什么事呀？”

“這樣，甜貝兒告訴我她沒怎么接受過魔法訓(xùn)練，因為她父母和她姐都總是很忙，所以我就在想，你能不能在輔導(dǎo)我的同時也教教她魔法呢？”

暮光坐在了長凳上，揉了揉她的下巴然后卸下了她身上的鞍包。“...嗯...在你的課上擠點時間出來應(yīng)該不怎么難，我也不忍心看著甜貝兒在提升魔法的方面缺失這么多。我得先請求她家馬的同意，但應(yīng)該不會有什么問題。”

飛板璐努力克制著她喉嚨里要蹦出來的興奮尖叫?！爸x謝啦，暮暮！”她轉(zhuǎn)過身趕到她訓(xùn)練的地方，開始做起一組翼俯臥撐來熱身。云寶黛茜把頭探向暮光的鞍包中去拿秒表，同時不忘順帶多蹭暮光幾下。她叼著那只秒表向暮光笑了笑，然后轉(zhuǎn)身小步跑向那只小雌駒。

“好了，這回我們的目標是一分鐘八十個以上?！憋w板璐趴在草地上，展開她的翅膀，深吸了一口氣?！皽蕚浜昧?？預(yù)備...”云寶一蹄子猛地按下了計時按鈕?！伴_始！”

飛板璐飛快地運動著，翅膀活塞般瘋狂推動著她小小的身軀上上下下，接著便突破了她的運動極限點繼續(xù)向前。云寶黛茜臉上的笑容洋溢著自豪，她的目光在秒表和飛板璐抖動的身軀間來回移動?！拔迨畟€了，小璐！還有二十五秒，加油！”

暮光的聲音比她想的要靠近得多，她在云寶的身旁一齊為她打著氣?！澳隳茏龅降模w板璐！還有二十五個！”

飛板璐已汗如雨下，仍露出了一個笑容，壓制著她那顫抖著的翅膀，堅持著不讓肌肉松懈下去。

“還有十秒！”云寶歡呼道。

“還有幾個就八十了！你可以的！”

她的翅膀和身體都在灼燒般酸痛著，她咬緊牙關(guān)哼出一聲奮力撐起身子，顫抖便順著翅膀傳遍她的背部。每一次俯身再起身都要比上一次慢，她的意志開始飄忽不定，覺得下一次再俯下身時她那疲乏的肢體便會直接罷工讓她趴在草地上。她努力用她顫抖著的翅膀支撐著自己，時間只剩下幾秒了，她哼出一聲，“不行了...”

云寶和暮光的聲音融合到了一起，一聲響亮的口號，“你可以的！”回蕩在公園里。飛板璐閉上了雙眼，讓那句話躍過她的腦海，想象著那只雄駒的那雙熟悉的深黃色雙眼。她俯下了身子然后再次撐起。

“時間到！”云寶喊道，同時按下了秒表。

飛板璐直接一頭砸在草地上，嘴里緩緩?fù)鲁鲆宦暟@?！?..做了多少個？”

云寶對暮光笑了笑，降低了語氣道。“嗯，不是八十個?！?/p>

飛板璐虛弱地用一只蹄子錘了錘地面?！霸撍?..”她略有些喘不過氣的發(fā)出一聲沮喪的嘶聲。

暮光和云寶相視一笑，同聲喊道，“八十四個！”

飛板璐猛地瞪大了雙眼，從草地上跳了起來，臉上帶著一個巨大的笑容?！拔易龅搅耍课易龅搅?！”她們倆向她憐愛地微笑著，看著小雌駒蹄舞足蹈?！鞍魳O了！所以我可以做做懸停了嘛？”

“對噠！”云寶黛茜向她笑著，把秒表遞給暮光?！耙环昼姲耸膫€應(yīng)該夠你懸停一會了，你還不能提升高度，但是你確實能離開地面好一會了。”

飛板璐喜悅地尖叫著蹦來蹦去?！艾F(xiàn)在就能開始嗎？！怎么做呀？！”

云寶黛茜咯咯地笑了笑，輕輕點頭。“我覺得能簡單來個短點的，我們得先從翅翼姿態(tài)開始練，然后才能做真正的懸停?！?/p>

“好的！所以怎么做呢？”她愉悅地笑著，身子向云寶傾著，展開的翅膀仍在顫動著。

云寶向后靠去，轉(zhuǎn)頭與暮光心照不宣地對視了一眼。“好的，小璐...扇翅！”她喊道，撲上前將她的兩只前蹄托在飛板璐的肚子上，把小雌駒抬了起來，她搖搖晃晃轉(zhuǎn)著圈子，將她越托越高，飛板璐興奮地喊叫著，飛速拍打著她的翅膀，四肢胡亂蹬著想找到支撐點。她緩緩睜開她緊閉的雙眼向下看去。公園的景象前后左右地旋轉(zhuǎn)著，她頭暈眼花，不熟練地在空中顛簸著，但是她并沒有往下墜落的感覺，云寶黛茜，正吊著一只蹄子懸在空中，在她正下方用前蹄接著她。

飛板璐的臉上綻開一個傻傻的巨大笑容，她用盡力氣拍打著翅膀，看著她自己緩緩一寸一寸地下降。她不清楚到底該用她的翅膀做什么，只能猛烈地在身側(cè)扇動著，但云寶在她身下小心謹慎對她姿態(tài)的調(diào)整和她臉上的笑容讓她絲毫無法感到慌張。她不停地咯咯笑著，下降了幾分鐘之后，她一時轉(zhuǎn)向轉(zhuǎn)的太急，讓她無法再繼續(xù)穩(wěn)定姿態(tài)，一頭栽倒下去，在那一瞬間，云寶便接住了她，把她放到暮光身旁。

“我的天哪，”飛板璐氣喘吁吁，“這太棒啦！”云寶和暮光愉悅地相視而笑，對小雌駒露出自豪的笑容?！澳茉賮硪淮螁?？”

“我們還是先從翅翼姿態(tài)開始吧，那樣的話你下次就不會只能勉強搖搖晃晃地停在空中了?！?/p>

暮光轉(zhuǎn)過身走向長凳，說道，“你做得很棒呀，飛板璐?！毙〈岂x向她笑了笑，隨后將注意力轉(zhuǎn)向云寶黛茜。

“好的，有幾個翅翼姿態(tài)十分重要...”飛板璐跟著云寶黛茜，照著她的示范擺放她的翅膀，接著重復(fù)幾遍來習(xí)慣這些位置的感覺。云寶偶爾會伸出蹄子輕柔地糾正她，引導(dǎo)她那雙嬌小的翅膀擺到恰當?shù)奈恢谩?/p>

過去的一個半小時中，她們練習(xí)著翅膀的姿態(tài)調(diào)整，動作足夠標準后再來追求更快的速度。短暫的休息后，云寶帶著飛板璐進行力量練習(xí)。練習(xí)中云寶會隨機挑時間突然喊出特定的翅翼姿態(tài)，例如控制方向的，順應(yīng)上升氣流的，改變速度或調(diào)整傾斜角的。飛板璐便得中斷練習(xí)跳起來擺好翅膀的姿勢。云寶會糾正好飛板璐的任何錯誤，然后在接下來的時間里繼續(xù)肌肉鍛煉。

“好了，該做拉伸了。你今天表現(xiàn)的真棒，小璐。我們很快就能讓你真正地停在空中，再之后我們就進入訓(xùn)練的最后沖刺階段了。”飛板璐做起了拉伸，暮光走到了她們面前。“嘿，暮，還是像往常一樣精彩吧？”

“是的呀明顯著呢?！?/p>

她們咯咯笑著的時候，緊張感又涌上了小雌駒的心頭。飛板璐猶豫著，不斷斟酌著腦中已計劃好的方案。她意識到她計劃好的只有開口和她們說話這單單一件事。她毫無準備，覺得最好還是下次再問。她做完拉伸，抬頭向上看去，當她接觸到她們倆的目光時，嘴里剛要吐出來的話便又吞了回去。暖洋洋的溫柔之情從面前的兩馬輻射而出，包羅萬象的滿足盈溢在她們的雙眼和笑容之中。飛板璐改變了想法，決定鼓起勇氣開口。

“嘿...云寶？暮光？”

云寶黛茜轉(zhuǎn)過頭，抬起一道眉毛?！霸趺蠢?，小子？”

飛板璐笨拙地組織著語言，“我在想...我能和你們談?wù)剢幔磕銈儌z一起?！?/p>

暮光向前走了一步，靠近了一些?！爱斎豢梢岳?，飛板璐。你要談什么呢？”

她略有些不安心地環(huán)視了一圈公園，做出一個難看的表情?！斑?..能換個地方嗎？”

兩馬帶著疑惑對視了一眼。云寶皺著眉問道，“沒出什么事吧，小璐？”

飛板璐緩緩的吸了口氣鎮(zhèn)定住自己的心神，閉上雙眼喃喃道，“我...我覺得我是同性戀?！?/p>

云寶和暮光面面相覷，一時間一陣無聲的慌張感流過全身。暮光翹起一道眉毛，她女朋友輕輕點了點頭。獨角獸轉(zhuǎn)頭看向正蹲坐在地全身不安分的飛板璐，“...我們回圖書館去吧?！?/p>

飛板璐點了點頭，隨后三馬便向圖書館小跑而去，小雌駒在身側(cè)推著她的滑板車?？諝庵械某聊岏R有些喘不過氣，暮光向云寶投去請求的目光，她迷惑的聳了聳肩。暮光張開嘴，但什么也說不出來，所以她還是只能瞪著云寶。云寶低聲憋出一句，‘我該說啥？’還帶著夸張的動作，暮光只得翻了個白眼。

飛板璐拖著沉重的步伐，走在正無聲地拌著嘴的兩馬身旁，試著驅(qū)散她的尷尬。沉默中，她們走進了圖書館。

“好吧，”暮光吸了口氣，“你們倆先坐，我去泡點咖啡喝。你要熱可可嗎，飛板璐？”

飛板璐弱弱地笑了笑，嘟囔道，“你竟然沒說‘冰淇淋’，可驚訝到我了?！痹茖殯]能憋住她的笑聲，暮光也咯咯地笑了笑，但她轉(zhuǎn)身走向廚房時她心中的擔憂還是沒有消散。云寶坐在壁爐前的一個坐墊上，給了小雌駒一個有些保守的微笑。飛板璐坐在了另一個墊子上?！八?，呃...

“...嗯”云寶的微笑變得更加不自然，嘴角帶上了一絲痛苦。飛板璐牙關(guān)緊閉，生硬地回了一個笑容，用蹄子刨著地板。她們倆的目光都在廚房的方向和互相之間飄忽不定。終于，暮光用一團魔法帶著三個熱氣騰騰的馬克杯回來了。飛板璐用雙蹄捧住她的熱可可，暮光隨后在她的女朋友身邊坐了下來。

暮光清了清嗓子。“好吧...首先，飛板璐，你能自然地來找我們說這事，云寶和我都很高興?！彼凳镜氐闪艘谎墼茖殻凵裢嘎冻鏊⒉唤邮苋魏畏瘩g。云寶迷惑地眨了眨眼?！八裕裁催?，什么讓你覺得你是同性戀呢？”

飛板璐盯著她冒著熱氣的可可，緩緩地啜一口好讓她整理一下思緒?！?..呃...”她撓了撓后腦勺?！?..我不怎么會去...看雄駒，但是，呃...我會去看雌駒?！彼杏X臉頰在發(fā)熱?！安弧皇强窗嗬锼械拇岂x，而是她們中的一些...然后，呃，其中有一只相比其他的比較特別。”

暮光看向云寶黛茜，云寶也看著暮光，用眼神懇求著獨角獸來開個頭。暮光嘆了口氣，然后點點頭。“好吧，首先你得知道一些重要的事情。小雌駒或者小雄駒對和他們一樣性別的馬感到好奇是非常正常的事情，而這并不代表著他們就是同性戀。而且，對異性不感興趣也不代表著就是同性戀。你可能只是還沒到對雄駒感興趣的時候...”她清了清嗓子，深深地啜了一口她飄著的咖啡杯?！?..你看上的那只小雌駒是——”

飛板璐僵住了身子，緊張地四處瞟著。她灌下一大口熱可可，燙到了嘴。

暮光緊張地輕輕笑出一聲?！拔也粫柲闼钦l的，這是你和她之間的事。”飛板璐放松地嘆出一口氣，在牙齒上磨著她有些燙麻的舌頭?！拔乙獑柲隳阆矚g她的哪一點，你是不是僅僅只是對她好奇？”暮光的臉綴上了一團淡淡的粉紅，她希望現(xiàn)在自己能繼續(xù)保持這么直率開放的說話方式?！皩λ?..身體？”

飛板璐覺得她的臉頰要燒起來了?！斑?..”她清了幾次嗓子，不敢抬頭對上暮光的視線。云寶的狀態(tài)也是一樣，恨不得找個沙坑鉆進去，等這話題結(jié)束之后再出來?！拔?..不知道...我想...呃...我經(jīng)常想著她，我也很喜歡看她開心的樣子。而且當她看著我，還有我們擁抱的時候...我就想永遠停留在那一刻。我...還沒想過那些...除了這些之外的東西?！?/p>

暮光點了點頭，輕聲說道，“好的，飛板璐...你可能就是同性戀。云寶和我都不能百分百確定，唯一知道答案的小馬就是你自己。你還太小，可能長大一些之后就會開始對雄駒感興趣，但是你可能真的就是喜歡雌駒...像我們一樣?！彼D(zhuǎn)過頭向云寶黛茜露出一個微笑，云寶不自然地試著回以暮光一個同樣的微笑。她轉(zhuǎn)回來看向飛板璐?！?..你要知道，你應(yīng)該還沒經(jīng)歷過，有些馬就是不怎么能...接受同性戀。你可能會碰到這樣的馬，然后被懟得很難受。所以，如果你真的是同性戀而你需要幫忙，你直接來找我們就好。好嗎，飛板璐？”

飛板璐緩緩地望向暮光，感到房間里開始彌漫起不安的氣氛。她對暮光緩慢地點點頭，問道，“你怎么能怎么確定呢？”

暮光皺起眉陷入了思考。“...這都取決于你對那只雌駒的感覺，或者其他雌駒。你說過你還沒想過...”她清清嗓子，喝了一口咖啡，“...是的，呃，你的這些情感，是不是只是因為她是你很好的朋友，而你只是想待在她身邊陪著她？或者真的不止這些呢？你想不想握住她的雙蹄...甚至吻她？”

飛板璐斟酌著，想象著她坐在甜貝兒的身邊，蹄中握著她那雪白的蹄子，她想象著她們眼神碰撞時獨角獸嘴角的弧度，她越靠越近，漸漸感受到她輕柔的鼻息...

她甩了甩頭，有些不知所措。她的臉頰有些發(fā)熱，臉上還掛著無法抑制的微笑?！拔?..也許真的是？”她皺起眉，向前靠了靠身子?！拔?..我很確定我就是喜歡她...”

暮光溫暖的笑了笑?！澳阋^對肯定就好，還有不管你是直的還是彎的，你都能來找我們幫忙的啦?！?/p>

飛板璐對她們倆露出一個笑容，之前壓在她心底讓她喘不過氣的石頭終于消失了?！?..我該告訴她嗎？”

云寶感到房間里的緊張氣氛已經(jīng)褪去了，借著她已經(jīng)歸位的勇氣，她不屑地擺擺蹄子?！安还苁钦l要和你這么棒的小雌駒去約會，他們都會激動死的。但你不用這么急，把握節(jié)奏，搞清楚你到底想要什么，從容應(yīng)對?！彼o了獨角獸一個“你知道的”的眼神，進行著飛板璐理解不了的眼神交流?！澳切┭郧殡娪靶≌f里面全都是蠢得要命的恩恩愛愛的場景，約小馬出去沒這么夸張，所以別去嘗試那種事情。”她靠近了一些?！耙坏┠銣蕚浜昧耍憔驮撝苯尤ゼs她。如果她拒絕了，那樣的話可能會有一點點尷尬，但是你們熬過了那段時間之后還是能繼續(xù)做朋友，然后你可以再去找其他雌駒。如果她同意了，那就是飛板璐先得一分！總之...把握住節(jié)奏，不要太急，好不好？相信我們；頭腦發(fā)熱做的蠢事會讓你很尷尬的?！?/p>

“好的...”她皺起眉頭陷入沉思?！澳銈兘㈥P(guān)系的時候很尷尬嗎？你們到底怎么在一起的呀？”

云寶看向她的女朋友，一絲微笑浮上了嘴角?！斑@就...有點說來話長了，小子。”

暮光也回了一個笑容，伸出一只蹄子托上天馬的臉頰?！?..我覺得我們應(yīng)該有時間來講講呢?！?/p>

她們互相望著，飛板璐再一次感受到了她們之間那純粹的情感聯(lián)系，兩馬之間的空氣都好似要帶起電來。云寶蹭了蹭她臉旁的蹄子，問道，“誰先來？”

“一起嘛，你先開始呀？”

飛板璐笑了，縮回身子在坐墊上坐穩(wěn)，啜了一口熱可可。云寶黛茜臉上帶著一個自信的笑容，她用一只蹄子順了順鬃毛，微微挺起胸，然后開口說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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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了來了（我怎么感覺質(zhì)量有點下滑qa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