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OI/維勇] 房間(2017-12-13
心里激蕩著,想要立刻就告訴他。
維克多的房間就在他的隔壁,二樓通向勇利的房間有著一條短短的通道。通道的第一個房間是一個小小的會客室,勇利也不記得到底有多少時間這個房間一直就空在那里被當做儲藏室,好像有過一段時間有時候會有些小活動,但是沒有客人會到這里來,這里是他們的私人空間,父親母親的房間在另外一個岔口,過去他每天吃完晚餐回房的時候經過這個儲藏室總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他說不上來,大概就是那種有什么東西放的時間長了就會聚集什么東西的感覺吧,但是因為這里是自己的家所以他一點也不怕。母親還是會經常過來打掃把它弄得干干凈凈的,勇利當然也會幫忙,只要他閑下來被捉到的時候,或者是真利姐,他們輪流來保持這個房間的整潔干凈舒適,就好像在準備著隨時都會有人過來使用一樣。
“要是突然要舉辦什么小宴會也挺好的呀。”
“就是要吵到勇利了?!?/p>
媽媽和姐姐一遍打掃一遍閑聊著,聽著爸爸在另外一邊的大廳里面招呼客人,“媽媽和真利姐先過去吧,這里我來就好了?!?/p>
他們是熟知的家人,沒有什么好客氣的,“不要偷懶噢?!薄爸懒死病!?/p>
姐姐真的是什么都超懂她的弟弟。除了滑冰之外真的是什么都隨隨便便的啊,真不知道將來要怎么辦。姐姐非常的擔心他。但是媽媽卻總是一臉笑容的說“到時候就知道了,勇利一直都在努力著啊?!薄班拧@倒也是。”
終于只有勇利一個人在這個小宴會廳里面了。所有的東西都被收到隔壁的儲藏室里面了。勇利站在房間里面看著開了一半的兩扇門外。錯覺好像有人站在門外看著他一樣。
一直到他離開長谷津去念書為止這個房間依舊沒有辦過什么宴會。
維克多的生活要比勇利所想的規(guī)律,就好像他們的生活已經步入了一段正軌一樣。那時候勇利還在為他的自由滑節(jié)目泛著頭痛,但是維克多卻一點都不著急,他總是顯得那么的游刃有余,在他的自由滑節(jié)目還沒有定下來之前維克多幫他糾正著短節(jié)目的細節(jié)和日常訓練。前兩天經過海邊的談心之后勇利決定要學會維克多所有的跳躍,這真的不是一般的貪心啊。到底有多少花滑選手會四種四周跳大概手指都掰得過來,剔除那些會、但是并沒有把握的人之外剩下的大概就只有那么三四個人了。一想到這點勇利就覺得驚心動魄。他要學會的是什么啊,是那么厲害的配置啊,但是維克多從來都沒有笑著說什么你不行的,只要勇利開口維克多總是會盡自己的全力幫他,這才是讓勇利覺得最感動的事情。
維克多就在他的隔壁房間睡著,勇利看著那一側的墻壁,他油然而生一種感覺,他想起來那個時候,老早以前就在想那個房間什么時候才會有人呢?就像是隔著心臟的膜瓣緊緊貼著跳動在自己的身側一樣。讓人既緊張又安心。因為隔壁的那個人是維克多是他最最憧憬的人才感到緊張,因為那個人是他憧憬了那么多年的人,而現(xiàn)在他就在離自己那么近的地方而感到無比的安心。他趴在桌子上看著那一邊的墻壁不由自主的將手伸向那個方向,他抬起與伸向的那個過程就像是穿越了時間一樣,他的手像是撥開浪濤撥開云霧像是看不到任何阻擋在他面前的所有的一切那樣朝著他又是試探一樣又是堅定不移的將試探全部都拋至腦后,他只想要伸向他,就像他正在這么地做著的,學會他的所有的跳躍,完成他的節(jié)目,完成他對自己的期待,被他喜歡上自己,與他一起生活和在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郵件的提示音突然想起,他瞬間就忘記了自己剛才在迷迷糊糊之中所做的所想的所有的一切。他就想要立刻到維克多的面前去。他要告訴他,曲子、還有想要得到認同,他想要被他喜歡上自己。
他搬著手提電腦推開維克多的房門,他居然沒有意識到這一刻是那么的神奇,他走進了維克多的房間,他沒有敲門沒有事先要得到他的認可然后再進來,他的迫不及待使他失掉了自己的防線,但是他沒有感到不安害怕。也許因為那個人是維克多的關系。
維克多上身赤裸著從被子里面爬起來,睡眼朦朧地打著哈欠,勇利跪在他的身上看著他迷迷糊糊的樣子整個人都急了,你聽聽啊,他都要叫出來了。但是維克多并不是無視他,不是他不重要,只是他看起來實在是太放松了,完全沒有戒備,如果不是勇利現(xiàn)在一心只想著曲子的問題他一定會覺得你這樣真的好嗎?但是維克多就喜歡這樣啊,他一定也沒有辦法啊。
維克多的耳朵被那首曲子叫醒了。他的眼睛一下子就明亮了起來變得神采奕奕。音樂把他瞬間帶入到了另外的一個世界,它從他的內部開始強悍的瓦解掉了他松弛的疲乏感,他突然醒了過來,他的內心狀態(tài)回到了他在冰上的時候、他在任何新奇的東西的面前想要知道將來會發(fā)生什么的期待里面。他簡直比勇利更加心急“我們現(xiàn)在去冰場吧!”他拉著勇利的手,勇利被他這突然一個激靈驚訝的小聲短促地叫了起來“現(xiàn)在?!??!”他立刻看了一眼時鐘“這可辦不到,現(xiàn)在已經十二點了怎么可以去找小優(yōu)讓她幫忙開門,不行不行不行絕對不行的!”勇利猛搖著頭,維克多委屈的只好做罷了。他打了一個噴嚏,勇利才立馬從他的手里抽出自己的手從他的床上跳下去幫他拿衣服給他披上。
現(xiàn)在沒有辦法直接去冰場,所以退居其次,他門就在房間里面開始寫起動作配置。他們兩個人分享著同一副耳機,維克多非常精準確定的在每一個高潮和情緒適合釋放或者拿捏的地方安排跳躍、旋轉或者接續(xù)步。簡直太不可思議的,只是因為音樂對了勇利發(fā)現(xiàn)他就知道該怎么做了,他們兩個人會在聽一個地方一起說出想要配置的動作,他們默契的相視而笑。時鐘走動著,一個又一個小時過去了,勇利走出房間去找點心再加一點熱茶,他希望他們兩個在房間里面搞怪沒有吵醒家里人,但是一想到他跳上維克多的床的時候踩到了馬卡欽的吠叫聲不可能沒有被聽到吧。但是卻沒有任何人出來。想來也是,他們兩個最近一直都在一起打鬧干各種各樣的蠢事,大概大家都已經習慣到在聽到動靜被吵醒之后笑著或者干脆覺得他們倆個真煩的嘀咕一句“又來了”然后翻個身接著睡吧。
四周好安靜啊,勇利端著點心和熱茶慢慢地走回去,越走近他的房間四周就越是安靜。他就是一直都住在這樣的地方的嗎?以前維克多不在的時候那個房間也是空的,只有自己一個人住在那里,每天回到那個安靜的角落,就好像永遠都會在那里安靜下去。他想到了上一次大獎賽的最后他看著尤里奧和維克多從他的面前走過去,所有的人都比他出色,他難過,但是他接受所有的現(xiàn)狀。他就是這樣在一個沒有人注意的角落看著那些閃閃發(fā)亮的人們的。心中嫉妒的發(fā)出一聲[真好]。
他走上樓梯走出轉角就看見維克多的房間亮著燈,暖暖的黃色,他的心情也像這片黃色那樣暖暖的,他手上的杯子里面散發(fā)出來溫暖的白氣,在昏暗地走道里面幽幽的上浮著。一切安靜的像是呼吸一樣的理所當然,不斷地呼吸著,不斷地走近著。當他走到那個門口的時候他突然愣住了,在燈光照亮之中維克多對著他們兩個寫的亂七八糟的配置和動作的簡單示意圖還有滑行路線皺著眉頭。
這個房間里面有一個人在那里。勇利的眼眶突然熱了起來,他手中的杯中散發(fā)出的熱氣蒸騰凝結在他的眼鏡鏡片上。他看不見了,他就仿佛在朦朧之中踏過了門。這一刻是那么的充滿了神圣的儀式感。勇利的心臟沉沉地跳動著。維克多就好像是突然感覺到了一樣抬起頭來看到了他,他喊了他的名字“勇利,回來了啊?!庇吕哪_下一停。他來了。心中有一千萬句話想要對這個人說,但是聲音哽咽在哪里。從耳機中流淌出來的聲音細微尖銳只有最強力的音節(jié)才能夠聽得到,但維克多耳朵里面的那個耳機卻能夠聽見所有的曲調最柔美安靜的地方。那就是勝生勇利的心聲。勇利想要叫喊出來的尖銳,和維克多心里面所存在的勇利的安靜和靈動和一點點淡淡的憂傷感。
“快點過來,我跟你說我剛才想到的。”
勇利這才又挪動起來身體朝著他走過去。他用手肘關上拉門把盤子往床上放下,維克多興致高昂的拉著他的手坐到自己的邊上。勇利用衣服下擺擦拭好眼鏡,他們肩并肩湊在一起在小小的本子上面看著配置共享著一副耳機,燈光照亮著他們兩個人,他們像是在舞臺上,這首曲子和維克多的幫助這光線讓勝生勇利看到了自己在世界舞臺上的樣子,是和維克多一樣閃閃發(fā)亮的樣子。他們越說越興奮,就像是其他什么玩電子游戲的人一樣,而是他們如此著迷的是花樣滑冰,是這個把他們兩個鏈接到了一起。
他們不知道是什么時候睡著的。當馬卡欽抬頭想要重新回到床上的時候維克多把手貼近唇前做了個安靜的指令。勇利已經在他的身邊睡著了,枕著維克多的枕頭一半身體已經因為晚上有點冷所以早就在醒著的時候已經鉆到被子里面去了。他睡得毫無防備,他看起來真的累壞了。維克多小心翼翼的把餐盤放到邊上去,馬卡欽看著他的主人從床上小心翼翼的走下來又看了看在床上睡的亂七八糟的勇利,他的嘴角居然還留著口水,馬卡欽明明記得自己和他睡的時候勇利總是睡得很規(guī)整的啊,才不像維克多整天都喜歡抱著它睡,但是馬卡欽喜歡,不管是維克多還是勇利它都喜歡。
維克多脫掉那件束縛得他難受的外套鉆回被子,勇利挪動了一下,維克多頓時一動不動的盯著他看,好一會才發(fā)現(xiàn)他沒有醒,他舒了一口氣笑了起來。他在被子底下碰到勇利的胳臂腿,被子里面暖烘烘,天氣已經開始轉熱了,但是來自于寒冷地域的身體總是會比常人的體溫要更加的低上那么一點點。也許天生的生理因素他不會害怕寒冷,一點點小寒氣才不會讓他生病呢,但是并不是說不怕冷就會不喜歡溫暖。勇利的身上暖暖的,維克多不由自主地靠近過去在他的面前看著他,一點點的,每靠近一點點就能夠感受到那種熱潮。
啊、這個人是一個發(fā)熱體啊。
維克多突然感嘆道。只要靠近他就會覺的那么的溫暖,就像是很小的時候在老家從冰天雪地的室外回到家在壁爐前面烤火那樣。寒冷讓人覺得瞬身上下都緊張兮兮的,但是一旦得到溫暖就會變的什么事情都松懈下來了,無以倫比的安心。
維克多的眼睛開始變得沉沉的,勇利的吐息像波濤一樣一股又一股的將溫暖推向他。他閉上眼睛手不由自主的伸向他放在枕邊的那只手……
勝生勇利伸出的手——
維克多伸出了他的手——
他們的手相互握到了一起,而兩個人的呼吸也融合到了一起變作一團。
今天他們兩個會做一個相同的夢的吧,兩個想著彼此、都在想著同樣的事情的兩個人,這是一定的吧。
就好像在雪地上的兩行腳印終于相互交錯到了一起那樣?;仡^看去他們的腳印都有整齊的時候也都有錯亂的扭曲的時候。難道不都是一樣的嗎?但是之后兩個并肩而行的腳印無論整齊還是扭曲也都會是一樣的了。
瑪卡欽躡腳躡腳的爬了上去在他們兩個人中間的凹陷舒服的趴下來將縫隙填滿,雖然有一點窄,但是就好像是為了它而專門預留的一樣將他們三個全部都緊密的都連到了一起。馬卡欽的呼吸落在他們兩個相握的手上打了個哈欠閉上了眼睛。它也會和他們做一樣的夢的吧。
當勝生勇利睜開眼睛看見房門透出朦朧的光芒的的時候,當他發(fā)現(xiàn)維克多就在他的面前睡著的側臉的時候,當他發(fā)現(xiàn)與他緊緊相握的手的時候。他再次望著那扇門。這里有了生氣,這里有維克多身上的香水味道,馬卡欽的毛發(fā)味道,這里還有他自己的味道。這里不再是空無一物的了。
原來這個房間是在等待著這一刻嗎?
維克多醒來的時候看到一雙閃閃發(fā)亮的眼睛正在望著他。維克多被枕頭被子溫暖的觸感暖和的就像是化了一樣的看著勇利。他不想起來,渾身上下懶洋洋的,就好像剛剛從冬眠之中醒過來的哺乳動物一樣,看到了陽光。久違的、溫暖的,與他的手不分離的緊緊的相握著。
“維克多,去冰場吧?!?/p>
勇利拉著他的手坐了起來。他喜歡他臉上純真盎然的笑容,他喜歡他眉宇里面的激動不已,維克多喜歡勝生勇利的所有的一切。他沉下了笑容,但是他又歡快地抬起頭來。
“好!要開始了噢,做好準備吧?!?/p>
他們走出房間。但是房間里面他們的味道就就無法散去。從床上、被子里面、他們相互說話的聲音逐漸隱沒在走道的盡頭……
2017-12-13
(辛苦審核~注意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