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獸途·明朝》暴亂監(jiān)獄(27)——完結(jié)
薩爾監(jiān)獄的混亂在大叔的指揮下,以最短的時間被平復。
“這效率還真不是一般的高?!眾W卡回到薩爾監(jiān)獄后,直奔自己的牢房。
大叔正早早候在那里。他坐在奧卡的床上,聚精會神地看著某些文件。
“回來了?”見到奧卡后,他溫和一笑,似乎早就預料到奧卡的出現(xiàn)。
“監(jiān)獄密不透風,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奧卡聳了聳肩:“我還能去哪兒?”
“巴爾核對罪犯數(shù)據(jù)時,發(fā)現(xiàn)少了三個罪犯?!贝笫宸畔挛募?,笑吟吟地說,“如果他們逃離薩爾監(jiān)獄的話,這個時間點,應該已經(jīng)被派遣出的金甲蟲車給捉拿回來了。
奧卡忽然笑了起來:“是啊,有誰會蠢到徒步去穿越那片毫無遮掩物的荒原?”
大叔揉著胡子,接過話茬:“既然如此,那他們只能在那些派出的金甲蟲車內(nèi)?!?/p>
“大叔,我們來做個交易吧?”奧卡來到大叔身前,轉(zhuǎn)開話題,開門見山地說。
“說來聽聽?!蓖柎笫咫p臂環(huán)胸,饒有興趣地說。大概有十幾年時間了,已經(jīng)很久沒有獸人敢和他做交易。
“用這兩份臥底名單,交換那些因兩片大陸矛盾積深而受牽連入獄的人類。如果他們的罪行不牽涉狴榮大陸,或者只是因為敵視而被殘害入獄受苦,那把他們安全遣送回曙光大陸?!眾W卡擲地有聲地說,“該怎么處置他們,由人類那方自己決定。您應該有這個權(quán)利的,對嗎?”
“至于這所監(jiān)獄內(nèi)那些被仇敵陷害進來的冤獸,作為典獄長的您,想必鐵定比我還清楚?!?/p>
“還不夠?!贝笫鍝u頭。他當然知道奧卡所謂的交易,實際上還是為了轉(zhuǎn)移那三名罪犯越獄的話題。
? ? ? ?他不會去拆穿,也不會去制止。
“什么不夠?”奧卡疑惑。
“你的條件?!贝笫迥抗庾谱频囟⒅鴬W卡,“光是這份臥底名單還不夠?!?/p>
威爾大叔努著自己鬃毛拉碴的臉,瘋狂暗示。
“你還有臉和我談條件?”奧卡眉頭一挑,語氣驟變,腦袋湊到大叔面前,鼻子幾乎和大叔碰到一起。
呃……他的小獅子怎么突然就發(fā)脾氣了。這還是第一次。
“我都知道了?!眾W卡怒氣沖沖,“那個和阿爾諾討價還價的罪犯是我在監(jiān)獄收的小弟之一。”
原來是那件事。
大叔赧然一笑,這頭威嚴的雄獅此刻神色有些尷尬。
“大叔這不是平安無事,沒讓那小子得逞嗎?”他有些發(fā)窘,難為情地縮了一下碩大的獅腦袋。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阿爾諾想要迷暈甚至想要占有大叔后,奧卡內(nèi)心就堵著一股不知名的怒火。把正事說完之后,他這股怒火終于壓抑不住了。
奧卡突然按住威爾大叔的肚子,想要一把把他推倒。
威爾不知道這小子想搞什么鬼,但還是配合著他,倒下自己魁梧高大的身軀。
“不想胡子被我拔光的話,趴著別動,大叔。”奧卡說。
奧卡攀上大叔的身體,坐在他的肚子上。一手按住威爾大叔胸膛到將軍肚銜接的部位,另一只手扯住大叔的胡子。
“我親愛的小獅子,你是想要馴服我這頭雄獅嗎?”
奧斯托隨意地躺在床上,慈藹地凝視著他身上這頭小獅子。他鐵柱般粗壯的胳膊環(huán)住奧卡的后背,避免這鬧騰的小子摔傷。
“不知道為什么,我就是很不爽你接近其他獸人,或者很不爽其他獸人觸碰你?!?/p>
“好吧我承認,在某些方面上我的確挺固執(zhí)的,占有欲也強?!?/p>
“這沒什么不好?!?/p>
“所以,這里是我的領(lǐng)地了”
“本該如此?!?/p>
……
除了隱瞞了某個特殊的名字之外,奧卡一個不漏地把自己所知道的所有臥底全都陣列在一張紙上。
那些腦海中印有臥底名單的人,被人類在腦袋中下了一個暗示。當處于催眠或者遭受精神類獸能時,一旦觸及到腦海中有關(guān)臥底的關(guān)鍵詞時,就會觸發(fā)保護機制,強制清醒過來。
所以,除了現(xiàn)在遠在天邊的阿婭和尤恩,應該就剩奧卡知道所有臥底的身份信息了。
“知道這么多,我不會被滅口吧?”奧卡憂心忡忡地說。
“你不滅別獸的口就不錯了。”威爾大叔箍住奧卡的腦袋,鬃毛使勁蹭著他的臉龐。
“放開!”奧卡扯住大叔脖子的鬃毛,“你的手臂是捕獸夾成精了嗎?夾住東西就不會松手的!”
見大叔沒有松手的打算,奧卡干脆放下了手臂。
“大叔,我累了,這座密閉的監(jiān)獄讓我有些喘不過氣來?!眾W卡的聲音略顯疲態(tài)。
雖然只有短短不過半個月的時間,但他真的很害怕自己會習慣監(jiān)獄內(nèi)的生活。逐漸變得殘暴、麻木、在階級根深蒂固的影響下成為偏執(zhí)的控制狂。
“是該離開了?!贝笫灞饖W卡,把他舉到頭頂,“這所監(jiān)獄魚龍混雜,就是一鍋大雜燴,帶你來這所監(jiān)獄的最主要目的,就是教你怎么統(tǒng)御不同身份、不同地位、不同性格的獸人?!?/p>
“既然目的達到了,也沒理由讓你再待在這個鬼地方?!?/p>
……
? ? ? ? 奧卡抬頭,深吸一口氣。監(jiān)獄外面的空氣依舊壓抑,但比起薩爾監(jiān)獄來說,那可真是香氣撲鼻了。
陰翳的云層久居不散,食腐的禿鷲依舊盤桓在薩爾監(jiān)獄的上空,它們似是嗅到死亡的氣息,似是聽聞霍亂的號角。它們追溯于此,不甘空腹而歸,那一品以死亡為佐料的食餌的欲望,正如有力的翅膀,扇動著皸裂猙獰的地塊。
昔日埋葬著罪與血的土地早已皸裂,而那座禁錮著理查德六世靈魂的宮殿會悠久矗立下去。這座監(jiān)獄就是永不落幕的荒誕舞會,理查德六世的靈魂和詛咒為舞會規(guī)劃出匪夷所思的方案,對無惡不作的獸人發(fā)出最誠摯的邀請函。
罪有應得的罪犯依舊會待在那座孤立無援的監(jiān)獄之內(nèi),在森嚴的階級制度和密閉的壓抑環(huán)境內(nèi),穿上那雙紅舞鞋,日復一日地跳著舞,為自己的罪孽買單。
大叔把整改命令頒布給巴爾,不論是獄警還是罪犯,在監(jiān)獄內(nèi)作威作福的獸人們也即將大禍臨頭。
嘿,也不知道如果這些禿鷲吃了囚犯的尸體的話,會不會集體鬧肚子,甚至染上某種一擴而散的禿鷲瘟疫。
“大叔,你去過幽都嗎?”奧卡問。
“契柯丹城嗎?是去過幾次,不過那是28……還是29年前的事了。太久了,有些記不清了?!蓖柎笫逅妓髁艘幌潞螅卮饖W卡,“我是和我父親一起去的,那時候的我和現(xiàn)在的你一樣,還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半大小伙子?!?/p>
提及他父親,大叔臉上難得露出一抹悵然。
“陪我去一趟吧。”奧卡的手掌探入自己的背包,摸到一管材質(zhì)陳舊的笛子。
“好?!贝笫迦嘀鴬W卡的腦袋,溫和一笑。
多年前那不愿提及的遺憾,總該得去了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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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亂監(jiān)獄·完結(ji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