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獻(xiàn)給小羊和博士的愛情。

歡迎大家評論！?。。ǚ答伳兀瑳]有反饋，我碼字的手都在發(fā)抖）點贊關(guān)注！?。?！附上上篇鏈接：

我最近一直被噩夢困擾，夢里艾雅法拉病入膏肓，礦石病在她的瘦小的身子上肆虐，她原本豐潤光滑的皮膚變得蠟黃且崎嶇，粉色水潤的嘴唇變得干癟，溫柔的眼神變得空洞。我將她的手貼在我的臉頰上，她的手很冰。接著，我湊近她的面龐想親吻她，她卻扭過臉表示拒絕。我知道她不想讓我親吻的緣由在于她的臉上林林總總滿了暗黃色的結(jié)晶。但我執(zhí)拗地吻上去，證明我不在乎她病變的外表。接著，那些結(jié)晶像尖刺一樣瘋長，刺進(jìn)我的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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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從夢中驚醒。扭頭看見枕邊熟睡的艾雅法拉，她穿著粉色的睡衣，皮膚滑膩光潔，嘴唇水潤，細(xì)柳葉樣的睫毛倒映著斑駁月色。我松了口氣，安心躺下，伸手環(huán)住她纖細(xì)而溫暖的腰，輕嗅她發(fā)間彌留的馨香。艾雅法拉起初并不愿意嫁給我，她覺得自己活不長，嫁給我是拖累。我反對她這種自卑的看法，我從骨子里愛著她，倘若可行，我情愿在骨頭上刻下她的名字，二百零六根骨頭刻上二百零六個艾雅法拉，刻的每一下都發(fā)出滋啦滋啦的聲音，疼痛越劇烈，越證明我愛她。后來，艾雅法拉終于嫁給了我，我成為她命運的同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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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漸漸成為我生命的全部，起初我們在男女之事上緊張又局促，仿佛兩個少不更事的，剛進(jìn)入青春期的少男少女。漸漸地，我們熟悉起來，熟悉對方唇齒開合的角度，熟悉對方耳鬢廝磨間的喘息。我常常撫摸她右手肘處淡淡凸起的結(jié)晶，讓鋒利的棱角刺痛我的指尖，讓我意識到她灰色的悲慘的未來，便更珍惜她的現(xiàn)在。我不能失去艾雅法拉，我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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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艾雅法拉還在熟睡，她豐富的胸脯隨著呼吸起起伏伏，我悄悄親吻她耳際后的粉色長發(fā)，起身為她準(zhǔn)備早餐。艾雅法拉是礦石病的重癥患者，飲食方面要相當(dāng)注意。我嚴(yán)格按照從凱爾希那里拿到的三餐表單準(zhǔn)備飯食，為此還特地購買了不同容量的量杯?！拔搴辽隣I養(yǎng)液，十毫升純凈水，兩平勺燕麥，五百毫升牛奶……”這樣的發(fā)聲可以讓我的注意力更集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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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伸懶腰時的嬌嗔是我下一步行動的發(fā)令槍，我將準(zhǔn)備好的衣服遞給她，她接過衣服，紅著臉說：“博士不許偷看?！蔽抑缓藐P(guān)上臥室的門在餐廳等她出來。墻上的掛鐘停在早晨八點整，我討厭八點整，因為八點整讓我被關(guān)在了臥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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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飯過后，艾雅法拉收拾廚房，而我則為她準(zhǔn)備神經(jīng)舒緩劑。這種藥是用來延緩礦石病對神經(jīng)系統(tǒng)造成的損害的。飯后服用，一日三次。隨后，等艾雅法拉梳妝完，我們便出發(fā)門去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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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是婚后才開始學(xué)習(xí)梳妝的，相比之下我更喜歡她的素顏或者輕描淡寫的一抹脂胭，很美，像粉色的郁金香，或者棉花糖。艾雅法拉喜歡淡妝，淡淡的淺粉色眼影，釉光唇彩，她的打扮總是恰到好處地讓我心跳漏拍。我坐在她身邊，看著鏡子里的她一點點上妝，就像一件藝術(shù)品在做額外的修飾。我看她看得出神，竟一時分不清她是畫還是人了。艾雅法拉冷不丁地吻了我，露出一副得逞的小壞蛋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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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發(fā)呆了！親愛的該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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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感覺臉上燒燒的，顧不上擦掉上面的唇印，拉著她的手趕忙出了門。秋日的陽光將時間揉碎了傾灑下來，經(jīng)過地極的凍原、密林、沙漠、城市、教堂、羅德島，直到另一個地極，我無法證明這兩個地極是同一個地極，我敬虔地相信這兩個地極本就相同，命運在同愛的對抗中將時間和泰拉框定成一條走不完的圓弧。這樣，我對艾雅法拉的愛也會沁潤在這道圓弧里無始無終，而冥冥之中，命運之神對我的不屈感到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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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果然惹眼，總有人回過頭來瞧我們，他們羨慕和驚嘆的目光讓我沾沾自喜，不由得抬高了下巴，牽著艾雅法拉的手也握得更緊了。已婚男人的驕傲就是來得這么的猝不及防，艾雅法拉似乎察覺到了，用手戳了一下我的腰。我不情愿地收斂了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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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德島今天的人不多，最近的外勤任務(wù)太多了，凱爾希陸陸續(xù)續(xù)把大家組成小隊派出去了。但醫(yī)療部還有人，我和艾雅法拉分別后便前往醫(yī)療部，問問凱爾希關(guān)于艾雅法拉病情的事，她應(yīng)該還在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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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匆娢业哪且豢?，眼神有些奇怪，就好像我不該出現(xiàn)在她面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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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你怎么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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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來問問艾雅法拉的病情怎么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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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思索了一陣和我說：“艾雅法拉的病情目前還是沒什么有效的根治辦法，只能用藥物延緩礦石病在她身上的影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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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上次就是這么回答我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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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差不多，畢竟我們就一直在研究礦石病，博士你不用太擔(dān)心她了，我倒覺得你應(yīng)該好好休息一下，感覺你都沒怎么休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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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搖搖頭，相比于自己身患重癥的妻子，我的事情又算得了什么呢？我嘆了一口氣說：“好吧，我其實有考慮和艾雅法拉要一個孩子的，但是礦石病的關(guān)系……”我和艾雅法拉討論過這件事，我們雙方都擔(dān)心孩子也是礦石病患者，畢竟還沒有理論研究證實礦石病重癥患者生下的后代不會患有礦石病。艾雅法拉的父母過世得早，她不希望我們將來的孩子也要時刻擔(dān)心絕癥引起的死亡。當(dāng)時我開玩笑似的和艾雅法拉說，我先天免疫礦石病，說不定可以中和你體內(nèi)的礦石病。艾雅法拉卻一點也沒有笑，她只是說：“這怎么可能呢，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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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外，我更擔(dān)心艾雅法拉的身體能不能扛住整個妊娠懷孕到分娩的過程，要是她最后死在手術(shù)臺上，即便孩子好好的，我也真的是不想活了。我怕得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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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孩子的事情，你們再等等吧?！眲P爾希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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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又和凱爾希說了關(guān)于噩夢的事情，在她看來似乎是我壓力太大導(dǎo)致的。隨后她建議我放幾天假，去別處轉(zhuǎn)轉(zhuǎn)散散心，當(dāng)然她也允許艾雅法拉和我一起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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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向凱爾希道謝后便離開了醫(yī)療部，走之前她又遞給我一瓶安眠藥，告訴我失眠的話可以吃兩片。我擰開瓶蓋看了一眼，有意思，挺大一藥瓶里面一共就四片安眠藥，凱爾希不愧是凱爾希，難道已經(jīng)預(yù)估到我會失眠兩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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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到辦公室，瞧見桌子上的灰積了薄薄一層。我隨手拿起一本呼啦一下，塵埃在陽光下旋起，我意識到這是早晨時間碎屑的一部分，它們充滿了這間辦公室，我對艾雅法拉的愛也在這間辦公室里無處不在。接著，時光的細(xì)碎轉(zhuǎn)眼消失不見，我確信此刻站在時間盡頭的命運之神正因著對我的嫉妒而收走了那些細(xì)碎，我自鳴得意， 轉(zhuǎn)頭看見艾雅法拉正站在門口沖我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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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忙將她拉進(jìn)辦公室坐下，想和她聊聊關(guān)于命運之神剛才對我的戲弄。我正要開口的時候，突然想到心胸狹隘的命運之神會用艾雅法拉的性命換取對抗我的勝利，便閉口不言。只是問她假期打算去哪里旅行。艾雅法拉將腦袋靠在我的胸膛，依偎在我懷里，她說她哪里也不去，就在羅德島，羅德島有我們兩個人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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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家，艾雅法拉嗖一下溜進(jìn)臥室鎖上了門，一會兒竟穿著婚紗踱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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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頭紗不見了?！卑欧ɡ钕矚g的就是那個純白的頭紗，我現(xiàn)在還對她戴頭紗的樣子記憶猶新。潔白的頭紗縹緲地罩著她，將她的長發(fā)，以及可人的五官都籠在一層若隱若現(xiàn)的薄霧中。說來也是奇妙，我分明對她那張漂亮的臉最是熟悉，當(dāng)她戴著頭紗走出來的時候，我竟自覺又不熟悉了，只感到頭紗下的容貌當(dāng)是極美，當(dāng)是薄霧中半遮面的仙子。掀開頭紗的那一刻，名為艾雅法拉的仙子眼中噙著淚，她嘴唇浮動著，我卻聽不見她說什么，只知道是“我愿意”之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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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心胸狹隘的命運之神偷走了艾雅法拉的頭紗，他試圖借此損壞我對艾雅法拉的愛情。而他不曾想到，我和艾雅法拉之間的愛又豈沒有愛情之神的眷顧呢？命運之神肢解光陰，愛情之神依然將我的愛用看不見的線穿連起來。接著，我看見陽臺的晾衣架上，明媚的頭紗正在隨風(fēng)起舞。我小心翼翼地將它取下，那一刻，我便知道命運之神對我們的捉弄又一次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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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突然奇想，自己戴上頭紗。透過朦朧的紗，我看見艾雅法拉掩著嘴“咯咯”地笑，這種感覺和婚禮當(dāng)時截然不同，好像噙著淚的是我，說著愿意的也是我了，我和艾雅法拉成了一個人。對此我心底升起一種隱隱害怕的情緒，命運之神并沒有失敗，他在頭紗上施加了詛咒才故意還給我。我不能和艾雅法拉成為一個人，我和艾雅法拉之間因為愛情而構(gòu)成的相屬關(guān)系是圣潔的，愛情贈與不同的兩個人互相歸屬的關(guān)系，若成了一個人便會失去。命運之神試圖用惡劣的把戲讓我和艾雅法拉之間失去愛情，我不能讓他得逞。我摘下頭紗，對艾雅法拉說：“親愛的，我們?nèi)ブ匦沦I一套婚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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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她歪著頭問我，她喜歡我手里的那件頭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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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告訴她這是為了從惡毒的命運之神手中保護(hù)我們之間的愛情，我說：“這個頭紗壞了個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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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接過頭紗，發(fā)現(xiàn)頭紗上確實壞了一個洞。她不知道那個洞是我剛才在意識到詛咒的時候故意弄出來的。接著，她提議說去換一個頭紗吧，沒必要換一整套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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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理解她，畢竟只有她現(xiàn)在身上那條婚紗是參加過我們的婚禮的。新的婚紗再沒有這樣的機(jī)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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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晚，我失眠了。我吃了兩片安眠藥抵擋命運之神的不斷攪擾。凱爾希的安眠藥果然有效，命運之神加在我脖子上的手消失了，我睡得很沉。臨近清晨，我和艾雅法拉的婚禮在一望無垠的綠地上舉行，風(fēng)拂過草地，我穿著黑白配色的正裝，胸口別著艷紅的玫瑰。四圍是盛裝的羅德島干員們，她們將手里花瓣撒向艾雅法拉，鈴蘭和桃金娘各抓著婚紗一邊的裙擺，白色的裙擺一眼望不到頭。倏地，一陣風(fēng)將艾雅法拉的頭紗吹落了，鈴蘭小跑著將頭紗撿起來交還給艾雅法拉，那一刻，我看見頭紗上的破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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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別戴那個頭紗！別戴那個頭紗！別戴??！”我急忙奔向艾雅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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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碰到艾雅法拉的那一刻，急風(fēng)驟雨，穿著婚紗的艾雅法拉不見，取而代之的是靜靜躺在花叢中地閉著眼的艾雅法拉。四圍穿著黑色正裝的羅德島干員們哭喪著臉，我本來別在胸口的紅玫瑰也變成了白色。牧師正在為艾雅法拉祈禱，祈禱她在天堂不受礦石病的侵?jǐn)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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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艾雅法拉！”我再次從夢中驚醒，狡詐的命運之神不肯在夢中放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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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著我發(fā)現(xiàn)了更可怕的事情，原本睡在我身邊的艾雅法拉不見了！我發(fā)了瘋一樣到處找她，喊她的名字，寂靜的房間無人理會撕心裂肺的我。命運之神躲在陰暗處嘲笑我，我連衣服都顧不上換，奪門而出奔向羅德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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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凱爾希！”我沖進(jìn)醫(yī)療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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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安撫著讓我坐下，遞給我一杯水。我一口氣喝掉整杯，將命運之神對我的手段告訴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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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不見了，命運之神！那個混蛋奪走了我的艾雅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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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嘆了口氣，領(lǐng)我來到她的穿衣鏡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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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甩開她的手，不解地問她：“來這里做什么？凱爾希。艾雅法拉不見了！我的艾雅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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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照照鏡子，博士，看看你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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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仔細(xì)一瞧，著實嚇了我一跳。并非艾雅法拉住在鏡子里，而是鏡子里的那個男人——我，正穿著一套粉色的睡衣，戴著一頂棕色的長卷假發(fā)。我不明白自己為何穿成這樣滑稽可笑，就像在cosplay我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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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雅法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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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用她那對綠色的眸子盯著我，她的嘴唇一開一合，我花了半分鐘來識別她的話語。她說：“博士，艾雅法拉，一年前就病逝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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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胡說！”我將臺面上的杯子和一些醫(yī)療器具打翻在地，“艾雅法拉沒有死！沒有死！我這幾天都和她在一起！她今天還穿了婚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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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士，她死了，你親自將那件結(jié)婚時的婚紗和她葬在一起?！?/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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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的命運之神將噩夢化為了真實，又或者有意加長我們的痛苦！“一定是命運之神的把戲！凱爾希！一定是！現(xiàn)在我一定還在夢里！”命運之神將我從一個噩夢囚禁到另一個噩夢中，他想見證我的敗北與求饒，我偏不。緊接著，我感到一陣眩目，失去了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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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羅德島醫(yī)療部的病床上再次醒來，凱爾希正坐在我的床邊。那一刻，我突然意識到，艾雅法拉確實很久之前就不在了，我止不住淚奔，哇哇哭得像個孩子，哀悼一年前離我而去的妻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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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究沒能從命運之神的手里奪回艾雅法拉。

此后，博士每天大多數(shù)時間都在醫(yī)療部的特殊病房度過，他經(jīng)常分不清自己是艾雅法拉還是博士，一人分飾兩角，穿著艾雅法拉過去的衣服，化和艾雅法拉過去一樣的妝，用和艾雅法拉一樣的語氣說話。又或者他自稱博士，卻總是和身旁看不見的艾雅法拉對話，從他的神情來看，凱爾希覺得博士或許真的看得見一位只有他一個人看得見的，只存在他幻想中的艾雅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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凱爾希無法確定博士的病癥合適得到治愈，或許博士終將成為艾雅法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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