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 暫時放下心結(jié)，珈樂退出虛擬世界，載入了一臺基地的通用仿生人。這是麒麟當(dāng)著她的面申請下來的權(quán)限。

? ? ? 不出意外地見到了正擔(dān)心著的小伙伴們。珈樂打起精神，跟唉聲嘆氣的貝拉打了個響亮的招呼，摟著滿臉憂傷的嘉然安慰了幾句，又和向晚帥氣地碰了碰拳頭。之后大家分頭找到了載入陌生身體后四處亂跑的富貴，事情便這么過去了。

? ? ? 四人難得線下相聚，似乎和線上又有些不一樣。嘉然永遠(yuǎn)不長的個子，向晚偶爾沒收住的小肚腩，貝拉眼角的魚尾紋，富貴稀奇古怪的動作，甚至珈樂載入的通用仿生人，都會成為眾人調(diào)侃的對象。在聽到基地承諾的無限期仿生人使用權(quán)限后，財大氣粗的向某人拍著胸脯下了軍令狀，一定要拿出全世界最昂貴的仿生人，讓那個黑頭發(fā)的小子吃個啞巴虧。

? ? ? 快樂的日子沒幾天，貝拉接到了一個通訊，通知她北上京城。

? ? ? “演習(xí)的事？冷老師他們還順利嗎？”

? ? ? 珈樂翹著腿坐在沙發(fā)上，有些擔(dān)心地問。自從解除了仿生人的使用限制，她就沒再用過小機(jī)器人。

? ? ? “放心，演習(xí)很順利。”貝拉知道她在擔(dān)心什么，笑著解釋：“原本已經(jīng)安排了工程師們答疑解惑，只是沒想到這次的規(guī)模又大了不少，執(zhí)委會就想讓我去現(xiàn)場露個面，混個臉熟?！彼龜偭藬偸帧?/p>

? ? ? “行，順利就好，你去吧?！辩鞓窋[手道：“我跟晚嘰約了下午釣魚，讓然然給我們畫幅畫，等你回來了再加上?！?/p>

? ? ? 又過了兩天，向晚也被家里叫走了，有幾筆來自地下的交易需要她親自處理。珈樂大手一揮，讓嘉然也跟了去。三天后就是麒麟提到的那個日子，她需要時間獨(dú)自整理一下思緒。

? ? ? 9月30日，國慶節(jié)前一天，基地世界。遠(yuǎn)離工作區(qū)的一座花園里，出現(xiàn)了一群奇怪的動物。

? ? ? “你是……小呂？”一條兩米高的西方飛龍邁著大粗腿，搖搖擺擺地走到一只自言自語的長頸鹿邊上，揚(yáng)起翅膀用力拍了過去。他的嗓音蒼老，卻又中氣十足，像是位經(jīng)常去公園打拳的老人家。

? ? ? 長頸鹿的腦袋被拍得折成了90度，光點閃過，又恢復(fù)了原樣。他扭了扭修長的脖子，低頭看向飛龍，笑道：“風(fēng)老？您這形象可真威猛啊。”

? ? ? “你這長脖子也不賴嘛?！憋w龍咧開大嘴嘿嘿笑了兩聲，又壓低音量，用翅膀尖指了指不遠(yuǎn)處一只背對他們的黑色蜘蛛?！澳憧茨沁?，那只黑不溜秋的大蜘蛛，我猜八成是小楊?！?/p>

? ? ? 那是一只足有一人高的巨大蜘蛛。八條長長的細(xì)腿穩(wěn)穩(wěn)站定，兩只附肢在身前不斷比劃，正同一只巨大的螃蟹說著話。它寬闊的背部有一團(tuán)白色的花紋，看上去像是一張人類女性的面孔。

? ? ? 蜘蛛身旁，一位打扮樸素的綠色精靈抖了抖尖尖的耳朵?！袄喜恍?！”她舉起手杖，轉(zhuǎn)身指著飛龍的鼻尖罵道：“瞎扯什么呢?！笔且桓庇行┠昙o(jì)的女性嗓音。

? ? ? 飛龍眨了眨眼，自然地轉(zhuǎn)頭看向一旁，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小呂啊，你咋選了個長頸鹿？這么長的脖子，體驗感好嗎？”

? ? ? “體驗嗎，總是居高臨下的，有一種怪異的優(yōu)越感吧？”長頸鹿的眼睛瞇成了一條縫，笑道：“外置肢體擴(kuò)展不到頸部，這塊一直是盲區(qū)，現(xiàn)在有機(jī)會了，我想研究下……”

? ? ? “停停停！”飛龍翅膀一揮把將長頸鹿扇了個跟頭?！拔覀儸F(xiàn)在是實驗品，不是研究員了，別來煩我?！?/p>

? ? ? “哈哈哈，不說了不說了~”長頸鹿也不生氣，一翻身站了起來，有模有樣地學(xué)著動物抖了抖身子。

? ? ? 幾米外，一只花豹坐在石頭上，正同一條人魚把手言歡。角落里還有一只螳螂和一只穿山甲并肩坐在一起，沉默不語。

? ? ? 珈樂到來時，看到的正是這么一幕怪異的景象。

? ? ? “咦？那是誰？”

? ? ? 飛龍忽然提高了音量，翅膀一揚(yáng)，指向花園入口，問道：“有人認(rèn)識嗎？”

? ? ? 其他動物順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見一名面帶尷尬的短發(fā)姑娘正局促不安地站在那里。

? ? ? “哈、哈嘍~”被9只奇怪的動物盯著，珈樂鼓起勇氣，抬起手輕輕揮了揮?！澳銈?，你們就是新來的水母人吧，你們好啊~”懸在她頭頂?shù)膸字桓∮瓮回５禺嬈鹆斯之惖幕⌒?，仿佛展示著她心里的扭捏?/p>

? ? ? 螃蟹橫過巨大的身軀，六根小腿交互移動，快步走到短發(fā)姑娘的身前，又橫了過來。“你好，小友就是項目組提到的一號水母人王小姐吧？久仰久仰?！彼麑⒕薮蟮男枫Q伸到姑娘面前，等她伸出手搭在上面后，象征性地上下?lián)u了搖?！拔医袆㈤?，是一名退休研究員，雖然以人類的身份活了不少年，但作為水母人才出生兩天，以后要請小友多多指教了?！?/p>

? ? ? “劉老你好，我叫王珈樂?！辩鞓伏c了點頭，又搖了搖頭?！爸附滩桓耶?dāng)，我也只比各位早來半年而已，大家共同進(jìn)步吧?！?/p>

? ? ? “原來是一號啊?！憋w龍搖搖擺擺地走了過去，咧嘴大笑道：“我叫風(fēng)不平，你就叫我老風(fēng)吧?！彼筮诌值嘏e起翅膀朝兩邊指了指?！斑@里所有人都是搞研究出身，有什么好介紹的，不如說說轉(zhuǎn)生之后想干嘛。”他清了清嗓子，翅膀往胸口一拍，大聲笑道：“我，要把上輩子沒享受到的好好享受一遍！”

? ? ? 感受到了老人迫人的氣場，珈樂慫著脖子，唯唯諾諾地招呼道：“老風(fēng)……風(fēng)老你好?！?/p>

? ? ? 長頸鹿跟在飛龍身后，低下頭湊到短發(fā)姑娘的面前，一張鹿臉笑瞇瞇的。“王小姐莫怕，風(fēng)老是個古道熱腸的好人，只是性格比較張揚(yáng)?！彼麛D了擠眼，笑道：“我是呂波，大家都叫我小呂。轉(zhuǎn)生前我才退休沒多久，以后大概會做些水母人的神經(jīng)研究吧。”

? ? ? “小呂你好……退休？”珈樂突然反應(yīng)過來，連忙改了稱呼。“呂老你好?！?/p>

? ? ? “就叫他小呂吧，我們都習(xí)慣了。就像老劉說的，水母人里你是最大的，這么叫也不算錯?！敝┲牒途`也走了過來?！巴跣〗隳愫?，我叫陳全，你可以叫我老陳，我一直從事大腦方面的研究，以后也會。”

? ? ? 巨型蜘蛛有兩只大眼四只小眼。被直勾勾地盯著，珈樂寒毛直豎，聲音里不由得帶上了一絲顫音?！瓣悺惱稀惱夏愫谩！?/p>

? ? ? 精靈上前一步攔在蜘蛛身前，笑道：“小王姑娘你好，我叫楊玲，你可以叫我楊阿姨。”

? ? ? 聲音慈祥的漂亮精靈瞬間治愈了心靈，珈樂鞠了個躬，笑著問候道：“楊阿姨好~”

? ? ? 精靈提起木杖朝著身后一劈，正好砸在蜘蛛短小的附肢上?！袄详惖共皇枪室馓袅诉@么個惹人厭的形象，只是貪圖蜘蛛的眼睛多，想順便琢磨琢磨水母人對復(fù)數(shù)視覺數(shù)據(jù)的處理。”她收回木杖杵在身前，笑道：“我們是一個實驗室的老搭檔，他研究大腦，我研究腦神經(jīng)解碼。我們啊，一輩子沒什么大成就，也沒趕上開發(fā)腦芯的好時代，老陳不服氣了幾十年，非拉著我要搞出點兒名堂來?！?/p>

? ? ? “楊阿姨說哪里話。”珈樂連連搖頭。“沒有你們的基礎(chǔ)研究，哪里會有腦芯出現(xiàn)，你們才是最大的功臣?！?/p>

? ? ? “小姑娘真會說話?！本`笑瞇瞇地拿著木杖朝身后捅捅，推著小聲嘟噥的大蜘蛛轉(zhuǎn)身離開。

? ? ? “都怪那小光頭，就差了一點兒……”

? ? ? 另一邊，花豹和人魚也結(jié)伴而來。四人擦身而過，禮節(jié)性地點了點頭，似乎都認(rèn)識。

? ? ? “王小姐你好，我是張將，你可以叫我大張?！比唆~扭了扭身子，尾巴尖往旁邊一指?！斑@位是鄒生，以前在單位我們都叫他老生?！?/p>

? ? ? “王小姐你好。”花豹蹲在地上，咧著嘴揮了揮爪子?！拔腋髲垉蓚€以前是做統(tǒng)籌的，以后大概也會跟風(fēng)老一樣享受生活吧，哈哈哈?！?/p>

? ? ? 享受生活好啊。珈樂用力點頭，笑著打了個招呼?！按髲埬愫茫仙愫??！?/p>

? ? ? 此時一直待在角落的巨大螳螂和穿山甲也終于走了過來。

? ? ? 螳螂伸出鐮刀般的前肢一前一后貼著身軀，微微低頭，看上去像是行了一個紳士禮?！巴跣〗隳愫茫医惺窎|，很高興認(rèn)識你?！彼畔虑爸?，挺起身軀，鐮刀刀尖自然地戳進(jìn)了土里。

? ? ? “史東你好~”終于聽到了一個青年人的聲音，珈樂不由得有些興奮?！靶∈芬院笙胱鲂┦裁茨?？”

? ? ? “研究了一輩子數(shù)據(jù)，別的都不會，以后也只能干這個吧。”螳螂拔出前肢，又鞠了一躬。“讓小姐見笑了?！?/p>

? ? ? 年紀(jì)輕輕的說什么一輩子，又是個怪人。珈樂搖了搖頭，鼓勵道：“數(shù)據(jù)研究也很重要啊，能為其他專業(yè)提供好多幫助呢，加油~”

? ? ? 半人高的穿山甲忽然側(cè)身撞在螳螂腿上，撞得他一個趔趄。

? ? ? “我說你怎么半天不開口，原來用的假聲。”穿山甲斜了一眼抬頭望天的螳螂，看向目光變得有些呆滯的短發(fā)姑娘。“王小姐你好，我是伊默，和這家伙是一個研究院的同事?！彼銎鹕习肷?，兩只短小的前肢合抱在胸前拜了拜?！拔业难芯糠秶容^廣泛，以后也會一直搞研究，大概就這樣。”

? ? ? “你好你好?！辩鞓愤B忙也拱手回了一禮。

? ? ? 螳螂咳了咳，小聲辯解道：“這是我虛擬人的聲音庫，也不算假聲吧。”

? ? ? 除了史東，這里每個人的聲音都透著歲月的滄桑。珈樂想了想，拱手朝四周團(tuán)團(tuán)鞠了一躬。“諸位……長輩，我年紀(jì)小，大家還是叫我小王啦。我們是第一批水母人，以后也不知道要在這里呆多久，諸位如需幫忙，小王一定隨叫隨到?！毖矍斑@些人雖然沒個人形，性格還都怪異，但似乎不難相處。

? ? ? “好好好！”飛龍扇著翅膀，大笑道：“小王是個爽利人?！?/p>

? ? ? 眾人微微頷首。

? ? ? “小王，你頭頂那些帶螺旋槳的小飛機(jī)是干嘛的？”長頸鹿直著脖子，望著飛來飛去的幾只浮游左看右看，好奇地問：“是用來鍛煉神經(jīng)的嗎？”

? ? ? “這個叫浮游。”珈樂說著攤開了手掌。一只浮游飛了下來，輕輕落入掌心。“項目組讓我?guī)字贿^來給各位看看，說是以后常用的道具?！?/p>

? ? ? “這種類型，鍛煉的是遙控型神經(jīng)?！敝┲胍谎郾悴鲁隽隧椖拷M的用意?！爸厮苌窠?jīng)，跟我們選擇動物形體的目的差不多?！?/p>

? ? ? “材料上說，這是專門開發(fā)給水母人用的型號。”人魚瞇著眼，似乎在腦海里翻閱著什么。

? ? ? “哦？有什么特別的設(shè)計嗎？”

? ? ? “在哪一頁？”

? ? ? “我看看……”

? ? ? “……”

? ? ? 忽然一個洪亮的聲音響了起來。

? ? ? “小王，這樣的，浮游，是叫浮游吧，你能控制多少？有做過測試嗎？”

? ? ? 珈樂循著聲音看去，是那只氣勢迫人的飛龍，風(fēng)老?！绊椖拷M沒有專門讓我做測試。我想想，最近一次練習(xí)應(yīng)該還是在虛擬戰(zhàn)場，能控制多少……我也沒細(xì)數(shù)過，兩三百應(yīng)該是有的吧?！彼﹃掳?，粗略估算了一下。

? ? ? “兩三百？！”幾個小小的驚呼夾雜在抽氣聲中響起。

? ? ? “這個數(shù)量，怎么可能？”

? ? ? “人類全身上下才多少運(yùn)動神經(jīng)，全搭上都不夠吧？”

? ? ? “何況才半年時間，就能完全重塑？”

? ? ? “……”

? ? ? 螃蟹用力咳嗽一聲，周圍霎時安靜了下來?！靶∮涯_玩笑了。”他的聲音里充滿對年輕人的寬容?！袄巷L(fēng)只是好奇，隨口一問，多多少少都沒關(guān)系的?！?/p>

? ? ? 飛龍側(cè)過頭閉上眼，卻不說話。

? ? ? “我沒騙你們……”見動物們有的搖頭，有的嘆氣，珈樂心里頓時急了。她皺眉想了想，閉目凝神。幾秒后，遠(yuǎn)處升起一團(tuán)黑云。那是項目組特意為他們準(zhǔn)備的訓(xùn)練道具。

? ? ? 望著一窩蜂飛到花園上空的浮游群，所有人都仰著頭，瞪大了眼。黑壓壓的，一眼望去根本數(shù)不清楚。

? ? ? “我知道了！”人魚揚(yáng)起魚尾用力拍在地上?！斑@是龍騎兵系統(tǒng)！”

? ? ? “龍騎兵……哦~是那個啊。”

? ? ? “原來如此，這就說得通了?！?/p>

? ? ? “就算是那個系統(tǒng)，也很驚人啊?！?/p>

? ? ? “……”

? ? ? 螃蟹巨大的身軀緩緩起伏，似乎是在點頭。飛龍瞇著眼，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 ? ? 花園里只有花豹左看右看不明所以。他毛茸茸的尾巴彎到一邊，在人魚背上撓了撓。“大張，那是個啥系統(tǒng)？”

? ? ? “你沒看材料？”人魚斜了他一眼。

? ? ? 花豹捂著嘴咳了一聲。“這不是才清醒沒多久嗎，哪有功夫看那勞什子的材料?！?/p>

? ? ? 人魚聳了聳肩，解釋道：“其實就是變種的蜂群系統(tǒng)，一臺主機(jī)控制復(fù)數(shù)子機(jī)，通過主機(jī)來實現(xiàn)對子機(jī)群的遙控指揮……”

? ? ? 原來棍叔心心念念的飛劍，名稱叫做龍騎兵系統(tǒng)啊。珈樂心中恍然。她掃了眼交頭接耳討論得熱火朝天的動物們，暗自一笑。

? ? ? “變。”

? ? ? 只見懸停在花園上空的黑云突然一散，轉(zhuǎn)瞬間化作一只黑貓的形狀。不等眾人反應(yīng)，黑貓又一滾，變成了一條黑狗。黑狗散成一團(tuán)云朵后再次聚攏，一只惟妙惟肖的狗頭出現(xiàn)在眾人眼前。

? ? ? “……在這基礎(chǔ)上，龍騎兵系統(tǒng)又進(jìn)行了大幅改良，即便遭遇電磁屏蔽……屏蔽……也……”

? ? ? 正解釋著龍騎兵系統(tǒng)的人魚望著空中，漸漸張大了嘴。

? ? ? “這是個鬼的龍騎兵?！敝┲牒吡艘宦暋?/p>

? ? ? 長頸鹿比其他人高出一大截。他努力伸長脖子，從底部打量狗頭的構(gòu)造。“每只浮游……六個方向……距離200mm，看不出主機(jī)和子機(jī)的差別……”

? ? ? 飛龍忽然開口道：“小王，你把這個降下來一點兒。”

? ? ? “好嘞~”

? ? ? 等到狗頭降至頭頂，飛龍忽然跳起，側(cè)身一揚(yáng)。寬大的翅膀如同一把大刀，將黑色的狗頭斬出一個巨大的缺口，卻沒碰到一只浮游。

? ? ? “這么精準(zhǔn)？”蜘蛛驚咦一聲，也人立起來，伸出一只腿插進(jìn)狗頭下部攪了攪。附近的浮游們似乎感應(yīng)到了這個不速之客，水波一般隨之流動起來。“障礙感應(yīng)？感覺神經(jīng)？還是算法控制？”他忽然又仰起幾分，看向更高處。那里懸停著七八只白色的浮游?！半y道是……空間感知……”

? ? ? “怎么了老陳？”螃蟹身軀笨重，夠不著空中，只能羨慕地看著其他人各施手段，好奇地對著狗頭戳戳弄弄。

? ? ? “只是突然想起了一篇文獻(xiàn)。”蜘蛛瞇著眼回憶道：“同時接收多視角數(shù)據(jù)，在枕葉中動態(tài)整合，理解空間，乃至掌握空間的能力。第一個發(fā)現(xiàn)這種能力的人，將之稱為空間感知?！?/p>

? ? ? “空間感知？好像在哪兒看到過……”穿山甲喃喃著閉上眼，在腦海里搜索起來。

? ? ? “老陳，老風(fēng)，你們實驗室找到過這個，空間感知的樣本嗎？”螃蟹回憶了片刻，說道：“我們所里應(yīng)該沒有這種記錄?！?/p>

? ? ? 飛龍甩了甩頭，嘿嘿笑道：“聽都沒聽過?！?/p>

? ? ? “我們也沒有?！敝┲霐[了擺附肢。“雖然我讓所里留意收集這種樣本，也找其他所問過，幾十年來都沒見到過，要不是今天看到了，一時還想不起來?！?/p>

? ? ? “十大所都沒有的樣本？”

? ? ? “特殊能力？”

? ? ? “……”

? ? ? ?聊著聊著，眾人看向短發(fā)姑娘的眼神慢慢起了變化。

? ? ? “唔，原來是這一篇，三流雜志刊載的，我就說怎么印象不深?！贝┥郊兹肆⑵饋恚瑑芍恍《淌忠慌?，開始在眼前勾勾畫畫起來。

? ? ? ?其他人對視幾眼，一些仰頭望天，一些埋頭閉眼，一些像穿山甲一樣打開了記事本，光明正大地做起了記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