介休城元代瓷窯遺物
介休城元代瓷窯遺物
《收藏界》 2006年03期
孟耀虎
2004年夏,介休城南街在老城改造工程中發(fā)現(xiàn)古瓷窯。遺址現(xiàn)場為一大樓,基槽中散布著大量的瓷片和窯具,完全可以確認為古代的一處燒瓷窯址?;鄣拙嗟乇?米,可以清楚地看出瓷窯燒造時期的堆積情況。在地表兩米以下即為古瓷窯燒造時期的堆積,堆積層厚約4米,遺物豐富。遺址所見范圍內(nèi),沒有發(fā)現(xiàn)窯爐。采集標本以白瓷為主,有少量盆罐類黑瓷。
粗白瓷以施化妝土者為主,有印花、刻花、劃花、畫花裝飾和素白兩類。印花者所占比例較大,但花紋多模糊,都是在素坯上印花后施化妝土再罩透明釉入窯燒成。胎色有黃白和灰色兩類。器型有碗、盤、深腹缽、罐、杯、盆、洗、器蓋等。白瓷黑畫花器物發(fā)現(xiàn)不多,有的在黑花間劃以筋脈。
碗和盤是窯址中發(fā)現(xiàn)最多的器物,太原的文物市場中也經(jīng)常能見到這類遺物,以前一直不明窯口,介休城古瓷窯的發(fā)現(xiàn)為這樣的器物找到了歸屬。
碗在介休城古窯中所占比例較大,有敞口和撇口之分。敞口碗,尖唇或圓唇,斜腹微弧,平底,有的器底略下塌。黃白胎或黃灰胎,雜有黑色小顆粒。釉白中泛黃,潤而亮,有細碎小開片。釉下都施化妝土至底或足墻根。器底有支燒留下的支釘痕。器內(nèi)印花或光素,印花者占多數(shù),花紋多數(shù)較模糊,可以辨認的有纏枝蓮、纏枝草葉、纏枝牡丹等,有碗內(nèi)素面外刻菊瓣紋者??趶叫≌? 厘米,大者達22厘米(圖1)。撇口碗,尖唇,淺腹斜曲。黃白胎或灰胎雜黑色小顆粒。釉白中泛黃或純白。釉下施化妝土。有的在器足內(nèi)裸胎上施透明釉。器內(nèi)有支釘痕。這類碗沒有發(fā)現(xiàn)印花者,大小也差別不大,在12厘米左右。
盤,敞口,圓唇,淺腹,平底或弧底,底大者有下塌現(xiàn)象。黃白胎或灰胎雜黑色小顆粒。釉質(zhì)、釉色同碗。器內(nèi)印花者較多,少部分光素。印花題材和碗類同??趶?4~20厘米左右(圖2)。也有直口盤,淺腹,近口處急收呈直口。器內(nèi)施釉,釉下施化妝土。器外直口以下裸胎。器內(nèi)有醬色畫花。
缽,直口,深腹。黃白胎或灰胎。器外釉下化妝土較器內(nèi)化妝土厚,所以白度沒有器外白。唇部僅施化妝土,不掛釉。分刻紋和光素兩類,刻紋者為菊瓣紋。
洗,敞口,平底。黃白胎或黃灰胎。內(nèi)外滿釉,釉泛黃。口徑11厘米左右。
器蓋,以帽式蓋最多,子口,平折沿,蓋面凸起,凸面中間設瓜蒂鈕。黃白胎或灰胎。釉白中泛黃,釉下施化妝土。折沿下部至子口僅施化妝土,不掛釉。蓋面分劃花和光素兩種。劃花為菊瓣紋,劃刻有單線和雙線之分。直徑11~14厘米(圖3)。還有捉手似圈足的盤式蓋和凸頂直口蓋。
從窯址現(xiàn)場采集標本分析,該窯細白瓷燒造應少于粗白瓷。發(fā)現(xiàn)器型有碗、盒兩種。胎土淘洗純凈,質(zhì)量較高。從碗標本看,支燒采用和粗瓷一樣的附著在圈足上的錐型支釘,發(fā)現(xiàn)者為四支釘。粗瓷的支釘有三、四、五、六、七等好幾種(圖4),可見這里的細白瓷在支釘?shù)氖褂蒙峡赡懿]有定制。
私人藏品及市場所見介休城元代瓷窯遺物
蓋缽,私人藏品。蓋面凸起,平折沿,子口。折沿下無釉,僅施化妝土。子口上有六個支釘痕。直腹,腹外刻菊瓣紋。施釉至底,白釉泛黃。器底觀察為青灰胎。器表釉面玻璃質(zhì)感強,但有水土浸痕,釉色不一,應為出土器物。通高11.9厘米,口徑11.8厘米,蓋徑13厘米(圖5)。另一件文物商店所見蓋缽同前件在造型特征、器物大小上基本一致,蓋面有刻劃菊花紋(圖6)。
盤,私人藏品。敞口,弧腹。底略下塌,內(nèi)底有五支釘痕。器底印團菊,器腹印纏枝菊花,花紋模糊,為印花后再施化妝土所致。器內(nèi)白,器外泛青,可以清楚地看出器內(nèi)施有兩層化妝土,器外施了一層。胎為青灰色??趶?8.5厘米(圖7)。
太原南宮的文物市場上每逢禮拜天常??梢砸姷筋愃平樾菰筛G所燒的器物。主要為碗、盤、蓋缽等物(圖8)它們在胎、釉、造型、花紋等方面都與介休城元代瓷窯所出標本的特征一致,應為介休城元代窯廠生產(chǎn)。
介休城瓷窯在燒造工藝上獨具一格,支燒時采用了類似霍州窯、介休洪山窯的白色錐型支釘支燒,但支釘較粗,不規(guī)矩,有三、四、五、六、七等多種,這是以前沒有發(fā)現(xiàn)的?;糁莞G瓷器多采用附著于器底的錐型五支釘支燒,這是目前學界一致的看法,也是霍州窯的一大基本特征。介休洪山窯除三叉支具和墊砂支燒外,三錐型支釘支燒也是一大特點。而介休城古瓷窯的發(fā)現(xiàn),可能會對霍州窯以往以五支釘為主要支燒特征的遺物以及介休洪山窯以三支釘支燒為主要特征的遺物造成一些混亂。事實上,如果僅從支釘特征上看,介休城古瓷窯燒造器物中,錐型支釘泥質(zhì)粗,泥中摻入了砂粒,制作時較草率。而霍州窯和介休洪山窯的支釘則泥質(zhì)細膩,較介休城瓷窯的細致。在成品器物上,從介休城古瓷窯采集到的標本看,在支釘?shù)陌才派喜]有規(guī)律可循,而霍州窯不論粗瓷還是細瓷,只有五個支釘,介休洪山窯有三個支釘。介休城古瓷窯粗白瓷多印花,細白瓷只見到少量標本,反而沒有見到印花者。相反,霍州窯粗白瓷不見或極少見印花,細白瓷則多印花。介休洪山窯印花以細白瓷水平最高,粗瓷印花有黑瓷、青黃釉器物,粗白瓷則不見。
以往文物市場上常常見到這類遺物一直不明窯口,有碗、盤、缽、罐等,況且這類器物數(shù)量較多,一直不知其燒造地點。介休城古瓷窯的發(fā)現(xiàn),一下使得這樣的粗瓷有了歸屬,為以往所見不明窯口的這類白瓷找到了燒造窯口。但介休城燒造的細白瓷因采集到的標本較少,還不能完全從介休洪山窯、霍州窯等細白瓷中分離出來,有的細白瓷可能需要在以后的發(fā)現(xiàn)中重新確定窯口。
(責編∶耕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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