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羨忘 雙潔 HE】心之所動 01父母意
突然發(fā)現(xiàn)《一意不孤》和《謀覆》有些像,索性再開一篇,避免審美疲勞。
是!甜!文!
“羨羨,羨羨!”雕梁畫棟的大宅內(nèi),女人身穿華服,揚聲叫了起來,頗有些氣惱。旁邊淡定喝茶的男人心中開始默數(shù):一、二、三……
“娘,怎么了?”魏無羨一襲黑衣,劍眉星目,身姿筆挺地走了進來,身上淺淡的茶香信香淡淡,人見之都不禁心中暗贊一聲好一個英挺男兒,只是眉宇間頗有些無奈。
“我聽聞,你約了那江氏的小姐來做客?”藏色見他進來,反而不再像方才那般氣惱,撫了撫裙角,氣定神閑的問起來。
魏無羨下意識皺了眉,詫色一閃而逝:“并無此事。江小姐雖為中庸,但終為女子,男女大防兒子還是記得的。”
“那怎么,江氏的拜帖上說,你曾出口相邀,如今人家還來打探我魏氏什么時候給他們家下帖子呢?”藏色幾不可見的磨了磨牙,想到帖子上說的話就生氣。一旁的魏長澤輕輕握住了她的手,無聲安撫著她。
魏無羨眉頭緊蹙,和魏長澤對了個眼神確認此事無誤后開始細細回想起來,就在藏色眼睛一點點瞇起來的時候,終于挖出來一段記憶,想起了前因后果,魏無羨頗有些哭笑不得:“娘,那時我去江氏商談合作,之后江家公子小姐做東帶我游玩,我曾提及回請一事,他們所指應當為此?!钡氲剿麄兛桃庹f成是自己相邀江家姑娘,難免也有些不喜。
聽到這話,藏色心氣終于平了些許,臉色好了許多:“也罷,禮尚往來的事,怪不得你,是阿娘錯怪了?!?/p>
“娘說的什么話,是兒子言語不夠謹慎才有此一出,”魏無羨搖搖頭,心中也多了些警醒:“兒日后定當更加注意。”
“嗯,你明白便好。只是,略過此事不提,兒子,你對江家小姐是個什么想法?”藏色看著自己兒子優(yōu)秀從容又不失謹慎的樣子,心中滿滿的驕傲。
魏無羨聽到藏色這般問,卻遲疑了。
藏色心中一涼:難道真看上了江家那個只會裝可憐半分正經(jīng)手段都沒有的女中庸?不能吧?她兒子眼光這么差的嗎?藏色痛心疾首,狠狠瞪了一旁老神在在的男人一眼:是不是你把兒子眼光帶瘸了?
魏長澤莫名受了藏色一眼刀,還不知為何,滿目茫然的回看過去,藏色卻已移開了眼。
“兒子并未對江氏姑娘有過逾越之舉或是暗示之言,”魏無羨先略略為自己澄清一句,而后道:“只是兒子想著,我如今年紀已不小,再不娶妻,外界傳聞只怕更為難聽。江小姐既有意湊過來,便讓母親看看是否合意,若能上的了臺面,我倒也沒什么所謂?!?/p>
不!我瞧她很不合適!哪里都不合意!藏色心里暗暗吶喊,面上卻很端得住:“是娘不好,一直不曾為你擇妻。只是為何是她?我觀羨羨你對江小姐也并未有什么特別些的感情,何況羨羨你身為乾元中的佼佼,便不想娶一位優(yōu)秀的坤澤主君或是夫人么?”
“娘是心疼兒子,想讓我自己找一個喜歡的,羨羨知道?!蔽簾o羨半蹲下身,像小時一般依靠在藏色膝上,半是撒嬌半是安慰:“兒從未將那些話放在心上。我時至今日也未娶妻,是我并無此心,之前接手魏氏,事務繁忙抽不出身。如今魏氏無礙,我才有此考慮。”
“只是為何是她……兒對坤澤無意,也不喜男子。”魏無羨微微冷下臉,“我厭煩面對坤澤毫無理智的樣子,也無意自己為信香所控。中庸很好,沒那么脆弱,性子也強些,擔得起我魏氏門庭?!甭酝A送?,然后又續(xù)道:“江氏如今連年生意虧損,只剩個空架子,急需救濟。江姑娘雖有些上不得臺面的小心思,我也壓得住,將她娶進來不會對我有什么妨礙,我有足夠的手段讓她乖乖聽話。我拉江氏一把,換個聽話的夫人,公平交易,沒什么不好。娘放心,我會與江小姐說清楚,讓她自己選,必不欺騙?!?/p>
“羨羨,可是阿娘還是想讓你找一個自己真心喜歡的,而并非是覺得時候到了便草草定下。”藏色順著魏無羨的長發(fā),語帶勸慰。
魏無羨眼角微彎,斂去一身商場打拼的霸道氣勢,低聲應下:“都聽母親的。若是母親覺得江家小姐不合適,兒子再找也可,此事不急于一時,兒也只是有些想法?!睓M豎不過是要個好拿捏的人罷了。
“過日子,說到底還是要你喜歡?!辈厣珦u搖頭:“我這當娘的,只求你順心順意。這樣,我魏氏也到了三年一度的商會,這之后便是秋日,還有花燈節(jié),正適合狩獵游玩。我將各家公子小姐請來,即便此番你未能找到心儀之人,也可看看是否有其他合適的人選。母親不干涉你的決定,卻也不必拘著江氏一家,多看看總是好的,如何?”
“好。”魏無羨自是毫無異議。
“那娘便不耽誤你了,你先忙,晚間娘給你熬湯喝?!辈厣ζ饋?,臉上看不出半分歲月流逝的痕跡,依舊明媚如少女。
“兒告退?!蔽簾o羨也不耽擱,利索的行了禮走人。
藏色目送他走遠了,忽然扭頭對著魏長澤笑起來,目中卻是滿滿的殺氣:“夫君?”
魏長澤登時頭皮一麻,端著茶碗的手輕顫了顫,面上卻還裝的沉穩(wěn)自如:“夫人?”
“你教的好兒子!”藏色笑的越發(fā)溫柔:“這般有上進心,滿腦子都是魏家如何如何,連選擇妻子都想著支應魏氏門庭,半點也不顧慮自己!”越說越是心疼,藏色情緒越來越激動:“你聽聽羨羨都說的什么話!擔得起!壓得?。∧媚?!這是找妻子嗎?這是找合作伙伴!和你當年一個樣子,我到現(xiàn)在都記得婚前你給我立的那份契約書!你就是這般教我兒子的?盡心竭力的為魏氏鞠躬盡瘁死而后已!還有!”藏色忽然板了臉:“你是不是對羨羨說過什么?我的兒子我清楚,他絕非是會對性別有所歧視之人,如此反感坤澤,魏長澤,你干的好事!別和我說這事和你沒關(guān)系!”
魏長澤頭疼無比:這個混小子,慣會給自己找事,也不知道像誰?然而看著藏色疾言厲色的樣子,心知這事必須得說清楚不可,不然沒他好日子過。
扶著藏色的肩膀,魏長澤微微壓低聲音,顯得沉厚穩(wěn)重,莫名的就多些可信度:“咱們兒子自小便性子冷清,又一直將魏氏視為自己的責任,無怪乎他一時想岔?!?/p>
看著藏色面色有所緩和,魏長澤趁機為自己開脫:“至于羨羨不喜男子更厭坤澤一事,怕是他被那些追著他的坤澤纏的煩了,才有此一說。更遑論,當初我娶你入門,我那好繼母的侄子曾仗著自己是坤澤對你多有為難。這風言風語的,羨羨也聽了幾耳朵,從此有了戒心?!?/p>
“當真不是你對羨羨說什么坤澤迷惑人心,要他遠離坤澤保持清醒之類的鬼話?”藏色瞥他。
……還真有。魏長澤冷汗都快下來了,連忙轉(zhuǎn)移話題:“夫人,你如此在意羨羨不喜坤澤一事,可是有了心儀的兒媳人選?是個坤澤?”
藏色如何不知道他的小把戲,但提到此事藏色心情便好許多,也不曾同他計較:“的確。我早便物色好一個人選,無非是年紀尚小,又不愿勉強羨羨才一直未提罷了?!?/p>
“不知是何家閨秀?”魏長澤看藏色這滿臉自得,顯然對此人很是滿意,他知自己夫人雖是性情直率,卻也是個眼光高的,等閑人入不了她的眼。如今這般模樣,顯是十分喜愛,不由暗暗納罕。
“你也聽過他,”藏色面上壓也壓不住的笑意:“云深的藍二公子,藍忘機。”
魏長澤一驚,萬萬沒想到藏色將主意打到了云深藍氏的身上,想到藍啟仁那個性子,要從他家里挖白菜,還不得被他當眾打出去!
然而說起藍忘機,他心里也是極滿意的,這藍二公子作為小一輩,不過將將成年,卻已是美名遠揚,他曾見過幾次,樣貌頂尖,知書達理,性情堅韌又不失手段,確是個好的,這么一想,當真與他兒子極為匹配。
藏色還在那里說著自己的想法:“這藍老頭,自己雖然古板不近人情,然而兩位侄子教導的都是一頂一的好。這藍家小二我早便看中了,只是藍老頭太難纏,忘機他年紀又與羨羨差了些,我才一直壓著,卻不料被那慣會裝模作樣的江氏鉆了空子。如今忘機業(yè)已成年,不知有多少人暗中盯著他,這事決不能再拖?!?/p>
魏長澤看藏色神情堅決,不得不潑她一盆冷水冷靜一下:“其一,這藍二公子未必看得上咱家羨羨,畢竟兩人年紀差了八歲有余。其二,藍啟仁與你相看兩厭,怎會答應讓忘機嫁過來?其三,咱家兒子不喜男子,猶厭坤澤。”
藏色唇角笑容狡黠:“我既然早早看上了忘機,怎么會不做些準備?藍老頭那里不必擔心,他再不愿意也只會沉默,這事只看忘機與咱家兒子的意愿。我這些年可不是白往姑蘇跑,羨羨成熟穩(wěn)重又有責任心,我與小忘機閑談,透露一些也是正常。本就心懷好感,到時我再邀忘機來夷陵,適當讓羨羨表現(xiàn)一下,不愁忘機不動心?!?/p>
“那咱家兒子呢?他還打算娶江氏小姐當門面。”魏長澤看她說來說去,唯獨沒提魏無羨那邊怎么辦,有些奇怪。
藏色無奈地掃他一眼:“忘機和江氏小姐站在一處,羨羨眼瞎心盲才看得上她!我生的兒子我清楚,忘機簡直哪哪都合他意。不過陳年舊事的一點心結(jié),造不成什么影響,我等著咱家兒子打臉。”
“……”魏長澤無奈的嘆口氣,拿藏色一點辦法都沒有。
“哼,我看中的,沒誰可以搶走。江家小姐那副樣子,想當我兒媳,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