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美情侣中文字幕电影,在线麻豆精品传媒,在线网站高清黄,久久黄色视频

歡迎光臨散文網 會員登陸 & 注冊

《典藥寮的魔女》試閱

2021-10-12 15:53 作者:京阿尼信使  | 我要投稿

前章

“情況很嚴峻啊?!?/p>

昏暗的屋內,一位壯年男性官員用斥責的口吻說到。

正對面的女性官員垂下頭,似乎帶著歉意。

“應該再三警告過的,到底為啥會招惹到貴族???”

“非常抱歉讓您擔心了,木暮大人?!?br>

“不是擔心,而是帶來了麻煩啊,雪代殿下。”

愕然的嘆息被黑暗所包圍。

“難道,你想挑戰(zhàn)阻止用藥殺人?”

“沒辦法的,因為關乎到我的職務啊?!?br>

“如果想阻止咒殺還說得過去,企圖阻止藥殺實在是。不,應該說咒殺的情況還好應對……僅憑當事人信與不信就可以改變現實。但是藥殺不一樣,這可不是下下咒就能結束的事。它是遵從于人類禁忌之罪孽——欲望的行為。如果是下咒的話,追蹤兇手的線索比較困難,但是藥殺兇手本人是必須到場的,你這是前往虎穴啊,根本不明白到底有多危險。”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為了貫徹正義,必須對危險有所覺悟才行?!?br>

“您要知道這是有可能丟掉性命的危險?!?br>

“但是……”

“相對于詛咒來說,人類的這種罪行確實要更加現實一些。它不是虛無縹緲的東西,而是有著明確的意圖和情感,所以可以去捕捉和分辨。但是,如果有危害生命的情況的話,請立即撤退到安全的地方。雖然你連這都不一定能做得到?!?br>

木暮又嘆了一口氣,接著說道。

“加快一下計劃吧,為了保護你,必須盡早給你配屬隨身護衛(wèi)?!?br>

“……但是,我不能從木暮大人身邊借人。如果是木暮大人的護衛(wèi),就太引人注目了?!?br>

“比起你這么想,我更希望你能更慎重地行動呢?!?br>

木暮的語氣里稍稍帶著笑意。

“請放心,雪代大人。我不是說把我的護衛(wèi)借給你,是說你需要雇一個隨身護衛(wèi)的意思。我有一個老朋友,他知道有個培育武官的地方,就派使者去尋找到了一個厲害的年輕人。”

“……我雇用一個隨從是么?!?br>

雪代有些迷惑。

“如果帶著自己的隨從,多少也會有些責任感吧?!?br>

木暮好似惡作劇般地說道。

短暫的沉默后,雪代擠出一句話。

“隨從是么,我不去見也可以么?”

“那里只允許特定的人進入。因為是秘密場所,所以不能帶你去。我現在就趕往那邊,請放心?!?br>

“木暮大人直接趕過去……在那里接受訓練的武官是什么人物啊?!?br>

“雖然沒法多說,但可以告訴你那里是負責向朝廷貢獻優(yōu)秀武官的秘密村落。等看到真人你就明白他們到底有多么優(yōu)秀了。不是只有蠻力,觀察力和思考也很厲害?!?br>

木暮特意停頓了一下。

“他的名字是——飛廉?!?br>


第一章? 飛廉駕到

一、出仕

黎明前夕的山里還是黑漆漆的一片。寒冷的空氣像刀割一般劃過皮膚。在河邊遍布青苔的巖灘上,一位少年緩緩地走著,他外著武士服,佩戴著旅行用的腕甲和腿甲。雖然偶爾感覺要滑倒,但少年還是穩(wěn)健快速地穿行在黑暗的山路上。走到最后,山脈豁然開朗,平原一覽無余。

這里是以前父親曾提到過的地方,很少有人會來這里。雖然少年被凍得瑟瑟發(fā)抖,但他能感受到天氣正在慢慢變暖。東邊的山脈已經變亮了,太陽開始升起。一陣風吹得森林沙沙作響。寂靜之中,響起了杜鵑的蹄叫聲。

少年瞇著眼,望著屹立在南方平原的城市。

王都——一之宮。

用朋友的話說,那里是世界的中心。各地向支配著王都的皇帝獻上各種各樣的農作物、工藝品、貴重的書籍藥品礦石,還有英勇的戰(zhàn)士。

自己一直在大山里磨煉提升,從今天開始也要在那里大顯身手了。

少年抱住自己的膝蓋。

山間的溪流上游坐落著一個村落。它巧妙地隱藏在從山間開辟出的狹小空間里。住房橫排連在一起,如果不是生柴做飯的炊煙,誰也不會注意到這里。陽光雖然很溫暖,但山里的空氣還是冷的刺骨。所以在村子里必須穿著長袖。這里沒有名字,來往的商人們?yōu)榱朔奖惴Q呼,就叫這里為“無名”。

坐在山脊上的少年望著自己村落所在的那片溪谷。視線落下,村里也快該開始準備早飯了吧。濃密的炊煙和森林里的霧氣相交相擾,緩緩上升。

今天就要和大山說再見了。

少年感到了些許寂寞,轉過身抬頭看著眼前的大山。

少年字飛廉,15歲。前段時間剛剛完成自己的成人禮。在這個名為無名的村落,自古以來就有成人之后的男子前往遙遠的王都一之宮出仕的傳統(tǒng)。形成這個傳統(tǒng)的原因已經無人知曉,一說是統(tǒng)治這一帶的豪族是官員,又說是因為這里不方便收稅,所以就取而代之讓男子去當警衛(wèi)士官來相抵。也可能是因為山里的獵手有做士兵的潛質,所以備受重視。到頭來,這個士兵代替稅收的慣例就一直延續(xù)下來了。

被派遣去王都的有前途年輕人會被授予“飛廉”的別名。這個名字通常被用來稱呼風神或者掌控風的怪鳥。在這個村落里,則是用來贊譽對大山了如指掌的獵人們。但同時,這也是個被王都所拘束的詛咒。

每隔幾年,村落里面就會選拔出來一位優(yōu)秀的獵人。不僅僅是技術,讀書寫字也要精通,這樣的人就會被派往王都。

最近,選拔剛剛結束。本來以為自己已經落選了,沒想到意外地被授予了“飛廉”的稱號。

本來想著唯獨自己不會被選上。

飛廉嘆了一口氣。

不管怎么掙扎,自己也不得不去王都。告別這里就意味著再也回不來了。一旦回來就要面臨村落內部的處罰。如果那樣的話不僅是自己,就連親屬也無處可去。讓在山谷之間快樂奔跑的孩子們遭罪、被怨恨,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犧牲自己,為了家族也為了那些孩子能幸福地生活在這里,他只能遠走他鄉(xiāng)。內心涌現出一股自己也表達不清的不快。可能以前的飛廉們也是如此吧。

做為“飛廉”被派往王都的人們都是怎樣生存的,自己并不明白。

不明白,不曉得。好可怕——所以不想去,想留在這里。

但是這跟自己的想法無關,是既定事項。

跟自己的意思正相悖,不得不去。

如此告誡不斷尋找留下的理由的自己。

這時,耳朵里穿來一陣輕柔的聲響,那是地上的枯葉被踩過的聲音。連抬頭確認的必要都沒有,知道飛廉在這里的只有一個人。

背后傳來了聲音。

“——飛廉?!?br>

“接應的人已經來了么,父親?!?br>

飛廉沒有回頭,繼續(xù)望著前方王都說道。父親不喊兒子的真名卻喊字……

字本來是與真名不同的愛稱,多與人物或者故鄉(xiāng)有因緣。

只是對于無名村來說,這個字代表著被派往王都的年輕人。

從成人禮被賜予這個名字以后,誰都要稱呼這個冷淡的名字。生父是這樣,母親也是這樣。好像真名被所有人遺忘一樣,大家都用這個長老賜予的名字來稱呼自己。

直到前幾天還在用的名字已經消失了。

以前父親教過自己。家族之間用真名,除此以外的人只告訴他們字,這是避免被魔物掠去的護身符。

但是,就連親人也用飛廉稱呼自己,再也不提自己的真名了。

連大刀都敵不過的魔物奪走的絕不是自身,而是自己視若珍寶的真名。真名被奪走了,剩下的就只有別稱了。

自己已經告別了家人。

所以在迎接自己的人到來之前,他們只是作為負責人與自己相處而已。

已經不是家人了。

“山谷那里,大都的官人已經在等了。準備一下吧。”

“已經準備好了,沒啥要帶的東西。”

面對著跟成人禮之前判若兩人的父親,飛廉按耐下自己的焦慮冷冷地回應著。已經沒法懷念過往的時光了。對了,也許自己就算死了也是一樣的。只有飛廉這個字殘留了下來,只能背負著僅有的名字依靠自己走下去。

背對著父親,飛廉走向別的路。父親并沒有開口喊他,也沒有回頭,簡直就像目送著微風吹過一樣。明明是親生兒子,你的親生兒子。只是改變了稱呼就再也不是家人了。

因此,飛廉討厭這個名字。

名字是詛咒,以前長老好像這么說過,雖然記不太清了。

但,事實也如此。

名字就是詛咒啊,背負著這個名字,注定要孤獨地度過一生。

這不是詛咒還能是什么?

沿著野獸出沒的山間小道下山,途中,飛廉突然轉身。他看到父親好像要調整步伐跟飛廉一起走,突然一股無名火竄上胸膛。并不想跟他一起走,飛廉加快步伐下山了。父親也沒有著急追過來,那身影終于是消失了。

下山的途中,飛廉與幾位獵人交錯而過。

回村落的,登山的。無論是誰看到飛廉,都意識到今天就是他出發(fā)的日子。

但是,大家都默默地目送他離去。

誰也沒有跟他打聲招呼。

飛廉一邊感受著苦悶與難受,一邊走向了村落,緊接著假裝很上心似的跑了起來。如果不這樣的話,村落中的所有人都會看向自己吧。對于現在的飛廉有點承受不住。飛廉誰也沒有看,向下穿過溪谷的斜坡,確認長老們站在山谷的下面后,他直接跑了過去。

村落坐落在山的中間地帶,從山腳下沒有直接到達這里的路。只有獵人們使用的山野小路。所以前來迎接飛廉的官員們肯定是沿著河流,很艱辛地來到這里。就算是沒有習慣大山的人,沿著河走最終也能到達村子。

在山谷里,長老要將飛廉引薦給官員,然后再目送著他離開。

“啊,來了啊?!?br>

飛廉跑到安靜佇立的長老面前。

“讓您久等了……”

“沒必要這么著急。算了,這位是前來迎接你的大人?!?br>

長老恭敬地介紹了正別別扭扭走在山路上的一些人。

一眼望去就知道是從王都來的人。一群穿著召具裝束(朝臣下屬的官服)的人。

他們身上穿的武士狩衣上全是水和泥。雖然狩衣確實容易活動,但不適合連路都沒有的山里。再怎么說也是簡易的禮服。漂亮的和服被弄成這樣子真是浪費,飛廉想道。

穿著狩衣的男人們露出非常吃驚的表情看向這邊。估計是疑惑為什么會派一位這么年輕的少年出來。

就在這些人里面,一位表情沉穩(wěn)的人靜靜地站著。

是一位年齡在四十上下的男性。帶有紋絡的狩衣上面套著上等的皮革制手甲和腿甲。但是,面對著山里生山中養(yǎng)的自己,他并沒有露出輕視的態(tài)度。在應該盡顯疲態(tài)的臉上,他看向飛廉的眼神十分溫柔。

無需詢問,這就是來迎接飛廉的官員吧。

“很榮幸見到你,我是木暮。”

“我是飛廉。若能入您法眼我榮幸至極?!?br>

飛廉深深地低著頭。

木暮……么。與其說是官員的名字,不如說更符合山民。木暮,樹的陰影。繁茂的樹木在陽光的照射下投下陰影,以此來做為姓氏。也就是說這不是別稱,而應該是有著姓氏的貴族。

“那么……我所侍奉的就是木暮大人……”

“不,并不是我。我只是主動要求作為你去往一之宮的領路人而已。”

木暮笑著,微微搖了搖頭。飛廉眉頭緊鎖地看向長老。怎么回事,本來以為只是低位的官員來迎接自己。但有姓名的肯定是一之宮內有著相當地位和權力的大人。山里長大的飛廉想不明白。

“木暮大人,那我該侍奉誰呢?!?br>

飛廉察覺到自己的緊張和不安。在王都一之宮,等待著自己的人到底是誰?可以派有姓名的貴族出來迎接,再上面會是誰呢?在貴族之上的人就算山里出身的自己也曉得,就是帝室。不,不會吧?

“在王都等著你呢。都準備好了的話盡快上路,可以么?”

“已經準備完畢了。”

“哦?行李呢?沒有帶水和干糧嗎?”

“都已經……帶上了?!?br>

木暮疑惑地點了點頭。

飛廉突然覺得有些詫異。自己已經把弓箭,箭囊,還有最低限度的干糧,空的竹筒都帶上了。山里的人本來就不會多帶行李。肚子餓的話就吃些樹的果實,口渴的話就來河邊喝水。習慣狩獵的大人們只攜帶最低數量的糧食。多余的行李還會加速疲勞。在山中上上下下的,會花費過多的時間。

木暮不懂這個的話,估計是第一次來村落吧。

“因為山里的勇士們喜歡輕便?!?br>

長老說道。木暮領會地點了點頭。

“飛廉,不要給這些大人們增添麻煩。盡可能帶他們走輕松的路?!?br>

“明白了。”

爬山誰都會,但重要的是回去的路。雖然熟手把山當做自家的院子一樣,但對于一般人來說,就如同進入了另外一個世界。在不熟悉的情況下就貿然回去,會因為找不到回去的路而陷入猶豫不決的境地,進而迷失在山間,丟掉性命。外人因為害怕所謂潛伏著惡靈的異界,結果產生了愚蠢的疑慮。如果說山就像異界一樣可怕的話,那么住在山里的人們就相當于惡靈,二者結合起來就有很多流言蜚語。盲信這些的人們就會貶低,厭惡,排斥山民。

被恐懼和猜疑所支配的人也無法做出正確的判斷。

大家也都明白,之所以飛廉的村落靜靜地坐落在深山里,也是因為想逃避世俗這種無益的迫害。

下山時,飛廉首先一定要做的就是要獲得對方的信任。雖然木暮好像很相信飛廉,但其他人卻一直用懷疑的眼光看著自己。特意派出官員來迎接,結果是這樣一個小孩子。雖然沒有說出來,但臉上的表情全都表現出來了。如果沒法證明自己是個靠譜正經的人,在一之宮是根本生存不下去的,長老以前告誡過自己。

“您好像很著急的樣子?!?br>

“因為我沒辦法長時間離開一之宮?!?br>

估計木暮擔任著重要官職,所以雖然這樣對身體不好,但他們也要一刻不停地下山。隨從們根本不聽飛廉的意見,也催促一般地盯著他。好像催著他趕緊出山。

“下山之后就一口氣去往一之宮了,會騎馬么?”

“雖然不是專家,但也比較熟悉吧?!?br>

“那就沒問題了。抱歉,必須趕緊回到一之宮?!?br>

就這樣,飛廉被半催著跟他們下山。平緩的斜坡沿著溪谷向下伸展,雖然穿過這邊的森林就立刻下山了,但是走著山路的他們全身是汗,風一吹就瑟瑟發(fā)抖。雖然臉上表現不出來,但是行動上都快不行了。飛廉一邊不讓他們太過辛苦,一邊盡快指引著下山的路。

在路上,木暮對飛廉說起關于他要侍奉的人物。

“飛廉殿下,你要侍奉既不是皇室也不是貴族,而是王都出身,有著典全稱號的官員。”

“典全是?”

飛廉并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反問道。

根據木暮的說明,典全是“掌管一切”的意思。雖說在山里面長大,不過飛廉還是學習過一些文字的,但這個字他卻不認識。

正想著是怎么回事的時候,木暮在飛廉的手里寫下了典這個字給他看。

這個字有好幾個意思。一是表示書籍;二是規(guī)章,法令;三是禮儀,禮節(jié)。第四個好像要把前三個意思統(tǒng)合起來一樣,是掌管,管理的意思。木暮把這一個漢字所包含的深刻含義一一說給一臉驚訝的飛廉聽。

也就是說,典全是在大學寮所舉辦的官員考試中,拿到最優(yōu)秀成績的那個人的稱號。

想擁有這個資格,不管是知識還是技術都得有極其高深的造詣。

這樣看就容易理解了,以前還沒有人拿到過這個稱號。即使之前在官員考試中有成績優(yōu)秀的人,但只有單項優(yōu)秀的人是無法獲得這個稱號的。

雖然現在的皇帝從登基之時就設立了“典全”這個稱號,但十幾年過去了,一直沒有人能夠拿到。

大家都覺得今年也不可能有人能拿到了,結果那個人就出現了。

當時那個人,年僅十四歲。

“現在已經十六歲了?!?br>

“很年輕的大人啊?!?br>

飛廉想象不出需要護衛(wèi)的對象是怎樣的人。

“失禮了,他是木暮大人的親人么?”

“是一位有著很長交情的朋友。因為某些緣由就把你也牽連進來了。”

某些緣由。

——飛廉注意到了這種說法。

雖然長老和周圍的大人們什么都沒有說明,但也明白自己是做為武官,背負著“飛廉”這個名號前往王都的。從此以后交給自己的肯定是與武有關的工作。

也就是說,粗野的工作。

“是卷入到了什么危險的事件中去了么?!?br>

“啊,差不多吧?!?br>

木暮苦笑著。

“以她的能力肯定能給宮廷帶來大用,我做為朝廷的官吏才推薦了她。她的考試成績也非常優(yōu)秀,加入了典藥寮以來也做出了非常厲害的成果。但是,可能是因為過于熱心,或許是生來的正義感帶來的不幸,讓她一次次地想要阻止達官貴人們的陰謀詭計?!?br>

飛廉對這意料之外的展開啞口無言。平民出身,能當上官吏就是燒高香了。還想著處處跟達官顯貴們作對。

真是一個奇怪的性格啊。

“那確實……額……好吧。”

硬要說的話,確實很有膽量。

一時無言,木暮也苦笑著點了點頭。

“搞不清楚這人到底腦子是聰明還是糊涂。雖然不至于危及生命,但危險總是會在那里的。所以需要一位隨從。我找了一點老關系,才拜托到你們這里。雖然費了一些時間吧?!?br>

飛廉點了點頭,突然想到。

——剛才,木暮好像說了是她。

“那么。我所侍奉的是位女性官員吧?!?br>

“左大人。是書商的女兒,字是雪代?!?br>

雪代——指雪融化的水。選擇這么雅致的字的人一定是位高雅之人。跟飛廉這種不同,不會成為詛咒。

是一位怎樣的人呢?飛廉想著。

“內心反感侍奉女性嗎?”

木暮盯著飛廉的臉問道。

“不,這是我的職務而已。跟性別沒有關系,既然任命我去守護,我就會拿出所有的誠意和覺悟,貢獻自己的力量。”

“好覺悟。能依靠你也是雪代大人的幸運?!?br>

木暮好像放下心來,疲憊的笑了笑。

“到了皇城以后就可以看到雪代大人了。到時候再詳細問她就好了。”

“威脅生命的事態(tài)是指,雪代大人面對著八虐嗎?”

飛廉還惦記著,問道。

八虐是指的是擾亂國家的罪行。

具體說的話……

謀叛,謀大逆,謀反這三個都是指顛覆國家的罪行。

惡逆是指殺害主君和父親的罪行。

不道是大量殺人或者分尸之罪。

大不敬是對于皇家的罪行。

不孝是沒有侍奉好親人的罪行。

不義是指殺害老師或者長官的罪行。

這些無論哪個都是動搖國家的根本,一旦違反就會面臨著重罰。就連生活在邊緣之地的飛廉也懂得這些罪行的厲害之處。

“是啊,要說的話確實跟八虐有些關聯?!?br>

木暮嘆著氣點點頭。

“十六歲就想挑戰(zhàn)虎穴,簡直異想天開。”

“正因為相信自己在做正確的事,所以才不會害怕吧。”

“但是,在皇城,不僅僅只有正確啊?!?br>

木暮又嘆了口氣。

“雖然那些不義的家伙們多少也會得到些裁斷,但是雪代殿下招惹到的大多數都是貴族。她想一口氣把那些不義不道的都掃清,所以大多數貴族都想把她秘密地除掉。但不能光明正大的來,因為她的名號越是響亮,皇帝就越能得知到她的活躍。所以他們正計劃把事情偽裝成她患病或者事故一類,把她從皇城抹殺掉。”

“所以就把我叫過來了?!?/p>

飛廉突然想起來。全家被長老叫出來,被告知成人禮時自己將被授予飛廉這個字也就是前幾天的事情。被授予飛廉這個字雖然得到了長老的認可,但無論是自己還是父母都對此一無所知,當父親嘶啞著問為什么的時候,長老和隨從什么都沒有回答。

太快了,父親疑惑地嘟囔著。

太快了,自己雖然沒出聲,但在心里嘟囔著。

不過現在終于理解了。

在成人禮之前就提前告知自己飛廉名號的歸屬,是因為更早的時候在一之宮就有想要飛廉的人了。

那位大人就是據說現在遇到生命危險的典藥寮的雪代。

原來如此,這就是為什么連選拔考試都沒舉行,這么著急的原因。對于木暮來說,雪代十分重要,想馬上給她指派一名隨從,一刻也不想耽誤。他不在一之宮的這段時間,不知道什么時候雪代就可能遭遇不測。

“雖然雪代大人身邊已經有近衛(wèi)府的侍衛(wèi)了,但我還是提議這次隨從的支配。我對飛廉很了解,這是可以信任的?!?/p>

“……那么,您以前也拜托過飛廉來擔任隨從嗎?”

“并不是我啊。”

木暮回過頭去。

一行人終于平安地下了山,騎著馬向南邊的一之宮飛馳而去。天色漸漸變暗,天空染上了一層緋紅。飛廉拼死跟著先導的腳步前進著,回眸之時,被夕陽染紅好似著了火一般的山巒已經拉遠。一之宮和王都中間的大山出現在眼前。

“這是天王山?!蹦灸褐钢f道。

雖然是從古代就存在的山,但從天皇降世以后,這里就被改造成了皇城。在山頂坐落著云上殿,皇帝就在那里發(fā)布政令。在山中和山腳下的律令政府官員遵照皇帝的命令辦事。

根據律令制將政府的機能徹底細分,形成以神祇官和太政官為首的二官八省一臺五衛(wèi)府制度。

神祇官、太史官掌握著八府,管理著稅收、司法等行政領域,在這之下,又有更詳細的組織機構。比如,工匠和天文專家的組織等。根據大學寮舉辦的官員考試的成績、能力、推薦和意愿等因素,將人員分配到相應的部門。飛廉從今以后要輔佐的雪代,是屬于典藥寮的。

據說,典藥寮的府衙就坐落在天王山中部。

正常情況下,在皇城辦公的官員,都會為他們提供官舍作為住所,但雪代為了提高工作效率,就把典藥寮作為工作和生活的地方。大家都很好奇,到底是怎么變成這種前所未聞的情況的。傳聞中,典藥寮長與什么人之間達成了某種約定。又或許,她為了抵御皇城內部的陰謀詭計,需要一個屬于自己的據點。

不管怎樣,飛廉所前往的典藥寮的藥殿都是一個充滿著傳聞地方,也是選擇成為藥師的雪代所居住的地方。

也許是因為這些馬每天都在訓練的緣故,它們不吃不喝不停地一直在路上奔跑著。為了不過于勞累,一行人休息了三次,但馬匹并沒有表現出任何疲憊的跡象。

不同于充滿著起伏和變化的山林,地面是如此的平坦寬廣。同樣的風景,似乎還在地平線之外或更遠的地方延續(xù)著。村莊散落在寬廣的田野之間,燈火在寂寞的黑夜中慢慢消失。自然也沒什么生氣。耳朵里只能勉強聽到蟲子的叫聲。這和在山里相比簡直是天壤之別。夜里,經常在睡夢中聽到的狼嚎聲,會不會再也聽不到了?終于,飛廉意識到,自己已經離開了大山,這個世界和自己習慣的山林已經完全不同了。

天已經完全黑了。

一行人在沒有人煙的路上繼續(xù)前進,終于看到了王都一之宮的街道。到處都有為了警戒而燒的篝火。映照著建筑物的影子,高度跟郊外的建筑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在黑暗中,不得不承認王都真的是大的可怕。

在夜風吹來的寒氣中瑟瑟發(fā)抖,飛廉瞇起了眼睛。

看來,王都一之宮是以天王山為中心,往四個方向不規(guī)則地擴建延伸。沿路沿河的房屋鱗次櫛比,吸引著人群的聚集。之后,工匠的工房和商人的門樓映入眼簾。看來,雖然皇室建都時有著很好的規(guī)劃,但一之宮大部分都是由雜亂無章的住房、門店以及人組成的。

飛廉他們從一之宮東端的街道入城,接受了警衛(wèi)的檢查后,沿著河邊的道路繼續(xù)往前走著。

“一之宮,怎么樣?”

“嚇到我了,晚上也有這么多的人啊?!?/p>

飛廉坦率地說道。老實說不止在山里,在平地上也有人害怕夜晚中潛伏的惡魔。所以,雖然晚上大家都閉門不出,在一之宮還有很多巡邏的警衛(wèi)走在街道上。

“在人口繁多的城市,晚上會發(fā)生很多案件,在山中懼怕野獸,在城里要堤防著人?!?/p>

木暮說明著。

“和山里不同的是,一之宮里沒有吃人的野獸。一之宮的人困擾的是夜賊,被偷、被殺亦或被放火。在山里形成的習慣,在地上不一定行得通。你需要忘掉大山,重新開始。”

“但那里有山啊。”

飛廉指著天王山。

說到這里,飛廉將目光轉向了黑夜中山峰的影子。把它當做山的話,形狀也太過漂亮了。

“雖然長得像山,但和你認識的山不一樣。首先,沒有野獸。而且據傳聞,那里以前是古老家族祭祀的地方,用來放置祭品或者接受神囑??傊?,是聆聽或接受天意之處?,F在是埋葬逝去之人的墓園。長久以來,祭祀場已經變成那個樣子了?!?/p>

“真是毫無道理啊?!?/p>

“確實如此?!?/p>

終于,飛廉一行來到了青龍門前。警衛(wèi)員非常警戒地喊住他們。木暮的隨從坐在馬上,平靜地回復了之后,他們才慌忙地打開門。

這時飛廉觀察著門的建筑式樣。

“這是進入皇城的四門之一,北玄武,東青龍,西白虎,南朱雀。每個門上都有各自圣獸的花紋裝飾。除了南面的朱雀門這個時候是關閉的,剩下的三門平時一直開放?!?/p>

“為什么只有朱雀門關著呢?”

“只是長久以來的習慣。穿過朱雀門,沿著朱雀大路走可以一直通到宮前。為了防止妖魔和敵人簡單地入侵,所以采取了這個措施。其他三個大門都開著明明也很奇特了?!?/p>

木暮笑著說。

大門關閉之后,跟之前雜亂排列的房屋不同,整齊劃一的建筑出現在眼前。相對于寬闊的道路左手邊緊湊的房屋不同,右手邊是筑有圍墻、漂亮莊嚴的房屋。飛廉立刻就意識到這是貴族的房子。

木暮催促著一行人終于到達皇城的入口處。從這里開始就不能騎馬了。看到木暮以及隨從們都從馬上下來,飛廉也慌忙下馬。

“已經很晚了,不會添什么麻煩吧?!?/p>

“不用擔心,已經事前告訴他們會晚上到了。”木暮說明道。

“選擇夜里回來也是為了避人耳目。大搖大擺跟著隨從一起出去的話,太惹人注目了。雪代大人不希望太高調,而且對外宣稱你的身份是做雜務的雜役。所以住在典藥寮的房屋內是理所當然的?!?/p>

“感謝您考慮得如此周到?!?/p>

“不?!蹦灸簩χw廉搖頭。

“果然是在擔心我能不能擔當好職務么?”

“不用擔心,如果是飛廉閣下,雪代大人肯定也會滿意的?!?/p>

飛廉雖然不知道這話的根據,但已經被推薦為隨從了,自己肯定是不能回頭的。跟在木暮的后面,飛廉進入了皇宮。大約十米寬的大臺階延續(xù)向前,這是通過天王山中間典藥寮的唯一道路。接受了穿著公服巡邏的武官的詢問,他們爬了一百多階樓梯,在第一個平臺向右轉。

面前昏暗屹立的樹木的另一側,坐落著點亮燈光的建筑。

那就是典藥寮啊。

接著往前走,道路一分為二。

“上面是圖書寮,下面是典藥寮的物資?!?/p>

木暮說明著。

“圖書和藥物是政務的關鍵,就算在皇城里也是重重守衛(wèi)的地方。由于典藥寮的人也經常參考圖書寮的資料,為了方便,才在兩個官衙的屋子中間設置了走廊。”

“藥殿在什么位置?”

“最里面,走吧?!?/p>

被群山環(huán)繞的官衙,確實被冷空氣所環(huán)繞。飛廉觀察了下周圍的環(huán)境明白了。當然,這并不是一座山。所有的樹木都是整齊地擺放著。雖然有些森林的涼意,但和真正的山里比起來,空氣只是漂浮著一動不動。樹根附近既沒有落葉的影子,也沒有雜草的痕跡。枝葉經過修剪,保持著相同的造型。這些難道這都是人在管理嗎?原來如此,這不是一座山,而是一個類似山的人造庭院。

“從山里人的角度確實沒啥可看的?!?/p>

“那山可真可憐?!憋w廉不假思索地嘟囔了一句。聽到后木暮笑了起來。

“雪代大人也這么嘟囔來著。”

“在這個人工培育的山林里,栽培樹木的水源怎么確保呢?”

“那是一個叫主水司的官衙管理的。從山麓開鑿水路和人工池,用人工把水挑上來。而且據說山上還有泉眼可以取水。不是一個部署,所以詳細情況我也不太了解?!?/p>

木暮簡單地說明了一下。

“對于這座山來說,水是非常貴重的。嚴禁浪費,雖然有引水渠和儲水池,但最近由于主水司的設備老化了,現在天王山全都在努力減少水的浪費。只要看過一次用大水缸搬水,肯定就不會隨意浪費了。”

這個世界的一切都超出飛廉的想象,他只能張大了嘴。

典藥寮和圖書寮是治國的關鍵,跟其他的官衙不同,有著很大的地盤。圖書寮設置在上側單純只是為了防止火災。典藥寮的官衙雖然建在森林中間,但為了防止圖書寮的火災,所有的房屋都是相互獨立的,就算萬一發(fā)生了山火也有足夠的空間防備。

但是,典藥寮中有一處的位置比其他建筑要更獨立一些。

那就是典藥寮的雪代所在的藥殿。

藥殿原來說的是御醫(yī)們所使用的房屋。做為云上殿組成的一部分,藥殿有著“安福殿”的別稱。根據木暮的說法,這里本來是為了擴大典藥寮的規(guī)模而造的房屋,但由于典藥頭的弟子雪代十分優(yōu)秀,就改成她的直屬寢室了。周圍人對于雪代的貢獻評價很高,她便把托人收集到的藥種以及藥書都放在那里。結果就是,這個坐落在典藥寮腹地的建筑,既可以叫第二安福殿,也可以叫做第二典藥寮。

藥殿雖然不能說是豪華,但是非常結實,而且面積很大。

面積大概有四十間(*一百二十平米左右)。雖然不知道里面什么樣,但整座建筑可能是模仿洞窟的樣式,飛廉想到。就算是發(fā)生了落雷、地震、火災,這座房子也不會倒。與其說它是個洞穴,不如說是堡壘。只有入口連接著外面,除此之外的建材都橫著堆放成了墻壁。木暮說這是校倉造建筑。

向四周放眼望去,飛廉悄悄地問木暮。

“失禮了,這里的警衛(wèi)呢?”

“雖然配備了值得信賴的部下,但好像擅自被撤掉了?!?/p>

都冒著生命危險了,這是啥大心臟?——呆住的飛廉對著旁邊的木暮嘆了口氣。

“雪代大人,我回來了?!?/p>

聽到了細微的回應,“恭候多時了?!?/p>

木暮和飛廉兩個人靜靜登上木制的臺階,走向藥殿內。右手邊是塞滿小抽屜的櫥柜,左手邊立著很多書架,上面是被書套包裹著的書稿、書卷、竹簡、木簡,密密麻麻地排列在一起,好似對飛廉展現出未知世界的爪牙一般。

“右手邊的抽屜里是藥的原料,左手邊的書架是雪代大人覺得有用的書籍。這里面就是藥室——雪代大人以藥師身份工作的地方?!蹦灸哼厧愤吔榻B。

走在昏暗的走廊上,能感覺到里面房間有人的氣息。

那個房間的窗戶開著,木暮親切地打著招呼。

“今晚的月亮不是很明亮啊?!?/p>

“托月亮福,什么進展也沒有?!?/p>

一位女性回應道。

這個聲音的主人就是女性官吏雪代了吧。

進入到房間里,飛廉有點疑惑。在屋內的并不是一個人,而是三個,這都是誰?

慌忙行了一禮,飛廉觀察著屋內的三個人。

一位靠著墻角的高個女性。由于穿著男性的裝束,一開始并沒有注意到她是女的。她比故鄉(xiāng)的男性勇士們還要高,臉龐也給人一種美少年的感覺。可能是由于頭發(fā)驚人的短,所以才會看成是男性吧。

旁邊還坐著一位閉著眼睛的女性。穿著紅白相見的貴人服飾,看一眼就知道是貴族官員。長長的頭發(fā)盤著復雜的發(fā)髻,用銀色的釵子固定住。仿佛雕像一樣一動不動,好像自己是其他世界的存在一樣。木暮和飛廉進來的時候,她的眼睛睜開了一下,接著又閉上了,給人一副難以接近的感覺。

接下來這位,估計就是了。

坐在中間桌子前的就是典藥寮的主人,雪代了吧。飛廉這樣想著。

跟前面二位比起來,她穿著普通的官服,但毅然的表情,嚴肅的姿態(tài)有種壓倒別人的感覺。作為女性留著少見的短發(fā),搖曳的燭光下,臉上的影子一閃一閃的,有時溫柔,有時強硬。防寒的外套穿了好幾件。

真是不可思議的人啊,飛廉想。

木暮和飛廉進去以后,三人一并站起來行了一禮。

“木暮大人……”

雪代為了表示感謝深深地鞠了一躬,問道。

“他就是我的隨從吧?”


原文:http://www.kyotoanimation.co.jp/books/tenyakuryonomajo/sample/

翻譯:極限天空

潤色:撫璃夢

特別感謝:無聊小小仙

《典藥寮的魔女》試閱的評論 (共 條)

分享到微博請遵守國家法律
民县| 武鸣县| 新乐市| 塔河县| 聊城市| 克东县| 皋兰县| 天等县| 大化| 思南县| 外汇| 陵川县| 重庆市| 游戏| 洮南市| 汝南县| 娄烦县| 呼伦贝尔市| 团风县| 耿马| 工布江达县| 乐都县| 金川县| 涞源县| 扶风县| 招远市| 凌源市| 临颍县| 乡城县| 霸州市| 本溪市| 新和县| 万年县| 平安县| 阳信县| 灌云县| 东乌| 新化县| 琼海市| 民县| 屏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