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檸溪”
☆前面你懂得,不多說了,先謝謝[奈繪]!

? 后悔是這個(gè)世界上最沒有意義的事情,因?yàn)楹蠡诓⒉粫淖內(nèi)魏维F(xiàn)狀,如果可以的話還請不要做出令自己會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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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邪教徒們圍著我大聲詠唱著祭詞,古老且晦澀難懂的詞語如魔音一般,仿佛要將我的腦袋撬開,讓我再一次感到自己的弱小和無能為力。這是一個(gè)真實(shí)的世界,不是什么影視劇或者小說這類的文藝作品,更何況我也不是此類作品的主角,我并不強(qiáng)大,也沒有“系統(tǒng)“相伴,我會受傷、會痛、會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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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邪教徒們不斷地高聲詠唱,周圍用鮮血涂畫的法陣也開始散發(fā)出詭異的光芒。我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重,像是一條被拖上岸的可笑的魚,即使用盡全力張大了嘴巴也吸不到一口氧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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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了,感覺腦袋暈暈的,眼睛開始變得干澀,眼皮也逐漸重了起來。雖然第一次有人救了我,但這一次估計(jì)就沒有那么好運(yù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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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著遠(yuǎn)離大家就能帶走災(zāi)禍,沒有想到災(zāi)難居然來得如此之快,剛認(rèn)識了不到兩個(gè)小時(shí)的鮮花一般的少女艾麗莎·喬斯特慘死在我的眼前,抱歉……又一次,我沒有救到任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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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儀式似乎越來越完善,伴隨著法陣詭異的光芒,我產(chǎn)生了一些不可名狀的幻覺。我可能是快死了,感覺時(shí)間流動的越來越緩慢,恍惚間過去的影像如同跑馬燈一般在我的眼前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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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閉上了雙眼等待著死亡的降臨,就像是一個(gè)失去最后籌碼的賭徒,桌上已經(jīng)沒有了任何籌碼,只能癡呆地站在原地,看著他人瓜分原本屬于自己的財(cái)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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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在這里放棄嗎?像一條野狗樣死在這種鬼地方?!”我的內(nèi)心突發(fā)出巨大的咆哮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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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已經(jīng)輸了,我想不到任何辦法可以破局了?!蔽一貞?yīng)著自己的內(nèi)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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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愧是我,事到如今我竟然還在和自己吵架。不行,意識越來越模糊了,我現(xiàn)在甚至連強(qiáng)起睜眼皮的力氣都快用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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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要不和我賭一把?我要是扭轉(zhuǎn)了局面,你的心臟歸我怎么樣?”內(nèi)心中的我說出了宛如惡魔般的誘導(dǎo)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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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你要是能做到的話拿去也無妨。”沒有等到“我”的回答,我終于再也擋不住精神上的折磨,失去了自我意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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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約已達(dá)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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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參與人:[檸溪]、安德魯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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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安德魯森存活并擺脫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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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賭注:安德魯森的心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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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城圣賈辛托的西側(cè)至邊陲小鎮(zhèn)之間連接著一片邦克山脈,山脈里四季炎熱,并且有些許野獸出沒, 但據(jù)記載有人在邦克山脈中見到過魔獸,并有一系列關(guān)于魔獸傷人的傳說,所以即使從邊陲小鎮(zhèn)去往圣賈辛托走邦克山脈要比走大路快一些,但基本上沒有人會選擇從邦克山脈出發(fā)到圣賈辛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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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灼熱刺人的陽光灑滿了邦克山脈,站在陽光下即使一動不動也會立馬讓人汗流浹背。一群身著白色麻衣的人將安德魯森圍成一個(gè)圓圈,昏死過去的安德魯森像被煮熟的蝦一般弓著腰躺在地上,他的手腳被死死地困住了,像是一只待宰的羔羊,在他的周圍是用剛認(rèn)識的少女——艾麗莎·喬斯特身上的“零件”所制作的法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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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法陣的半徑足有五尺長,最外層是兩個(gè)圓,內(nèi)側(cè)用的是上古的人族祭祀時(shí)所用語言書寫著對神明的各種贊美和感激之詞,最內(nèi)側(cè)則細(xì)細(xì)地描繪一只巨大的貓科動物眼睛模樣的圖案,法陣的精細(xì)程度真是堪稱絕妙, 即便是面朝黃土的農(nóng)夫也能著出法陣那宛如藝術(shù)品般的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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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炙熱的陽光下,邪教徒們大聲詠唱著召喚邪神的祭詞,即便是汗流到了眼睛里他們也不曾擦去。真是諷刺呢,在正午太陽最大的時(shí)候,他們卻做著最下賤最令人嘔吐的事一一用活人來進(jìn)行祭祀。法陣越是精細(xì)說明儀式就越繁繁雜條件越是苛刻,所要詠唱的祭詞就越多,需要投入的精力就更多,儀式進(jìn)行中如果有發(fā)生失誤就會被當(dāng)成對神明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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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哈哈哈,這就是命運(yùn)啊!從硬幣被擲起的那一刻開始,只要不落地,我就永遠(yuǎn)有機(jī)會贏!”[檸溪]突然狂嘯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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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即奉命于天,在此將安德魯森的血骨、靈魂獻(xiàn)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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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溪]的話讓在場的所有邪教徒感到恐慌和震驚,他們無法理解[檸溪]所說的漢語,不知道[檸溪]到底說了什么。召神儀式非常的嚴(yán)謹(jǐn),其條件也異??量?,所以越是嚴(yán)謹(jǐn)苛刻的儀式越是能吸引神明的注意,若是條件全部達(dá)成,神明是真的可能會回應(yīng)世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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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檸溪]的話音剛落,其身上的修道服便開始發(fā)出細(xì)微的白光,如同魚線又如蛛絲一般纏繞著[檸溪]的身體,仔細(xì)觀察的話能看到[檸溪]的身上和修道服上都寫有難以辨認(rèn)的上古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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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穿越之后便開始有意識地尋找各種能夠回家的道路,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魔法和各種神跡,在我看過的一本書里,上面記載了人類自有智慧以來進(jìn)行的各種各樣的召神儀式和獻(xiàn)禁儀式的記錄,當(dāng)時(shí)我無法確定這個(gè)世界是否真的有神明的存在,也不知道如果召喚失敗我會怎么樣,但如果……如果真的到了那種沒有余地的時(shí)候,我不會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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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頭去尾?!睂x式的法陣和祈禱詞刻錄在衣服和身體上,每日向神明禮拜析禱一次,在關(guān)鍵的時(shí)間點(diǎn)詠唱出來,牽動身上的法陣,即便[檸溪]現(xiàn)在的詠唱是不完整的,衣服上所刻錄的文字也會算作儀式的一部分?!澳敲磫栴}來了”,[檸溪]邪笑著喊道,聲音之大可以讓在場的所有邪教徒聽到,“諸位!同一份祭品能召喚兩位神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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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檸溪]的話語再次震懾了在場的所有人。召神的儀式如此莊重嚴(yán)肅,萬年來從來沒有過今天這樣的情況,事情的發(fā)生超乎了所有人的預(yù)期,他們宛如遭受了一記重錘,但可悲的是他們卻無法阻止,[檸溪]亦不能停止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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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木、 冰冷、恐懼、惡心,各種生理的、心理的負(fù)情緒包裹了在場的所有人,這其中也包括了[檸溪]。沒有人知道召喚兩位神明是什么下場,未知的恐懼籠罩著每個(gè)邪教徒,他們的冷汗不斷地從背后流下,漸漸地把衣服都浸透了。他們能感覺到四周不斷吹來的一陣陣陰風(fēng),原本高掛于天空的太陽此時(shí)此刻也慢慢地被烏云所遮擋。失去了太陽的照耀,整片大地被黑暗所吞噬,一種名為絕望的情緒在邪教徒們的心里油然而生。這種能夠改變世界運(yùn)轉(zhuǎn)法則的神跡只有神明才能夠做到,但邪教徒們的儀式卻依舊沒有停止,他們也不想繼續(xù)下去了,卻無法停止,他們甚至能明顯感覺到身體逐漸在脫離自己的控制,自己越來越像是一個(gè)旁觀者,是被束縛在自己軀殼里的看客,看著自己的身體逐漸被不知名的東西所掌控,繼續(xù)著那邪惡的召神儀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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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嘴里所詠唱的祭詞也完全變換成了另外的東西,一種他們自己也無法理解的語言。漸漸的,有人的嘴角、眼睛和耳朵里流出了暗紅色的血液。這就是欺騙神明的代價(jià),他們的意識被篡奪、身體被占據(jù),直致最后徹底消失了自我,取而代之的是另外一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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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蒂,■■■■■蒂,■■者,蘇醒,偉大■■■■,在■■■■■!”他們原本帶有節(jié)奏地詠唱現(xiàn)在也變成了鬼哭神嚎,宛如一群憤怒的野獸在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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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聲音的加速,[檸溪]身體上的法陣和祭詞也散發(fā)出了更為強(qiáng)烈的光芒。原本捆住手腳的繩索被崩斷開來,但[檸溪]卻依舊躺在地上無法動彈。邪教徒們發(fā)出了最后一聲吶喊,被黑暗占據(jù)的天空瞬間撕裂開一道巨大的裂隙,裂隙中一只猙獰而恐怖的巨眼審視著這片大地,而這一刻,邪教徒們的身體也隨之裂開、粉碎,血液四散漂浮在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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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神明……降臨了。雖然是一種無法接受的詭異方式,但儀式確實(shí)是完成了。這便是最后的結(jié)果,所有人都無法逆轉(zhuǎn)的結(jié)局。[檸溪]的身體在神明的注視中像個(gè)可笑的破布娃娃一般,逐漸長滿裂縫,在即將完全撕裂碎掉的同時(shí),那說不清楚是魚線還是蛛絲的白芒捆住了[檸溪]破碎的肉體,漂浮在四周的鮮血涌入[檸溪]身上,填補(bǔ)著那可怕的裂縫。此時(shí)此刻,原本刻畫在地上的召喚法陣似乎也變換了模樣,在[檸溪]身體下方出現(xiàn)了不知名的白色結(jié)晶,它們從地上升起漂浮至空中,落在了[檸溪]的身體上,最后在[檸溪]的左側(cè)小腹上凝結(jié)成了一片碗口大小的文身,那東西看起來就像是一只白色的蜘蛛趴在[檸溪]的小腹上,隨著[檸溪]的呼吸頻率輕輕顫抖著,宛如真實(shí)的活物一般。兩股力量的碰撞讓[檸溪]的身體一次次地被撕裂,又一次次地被捆住、修復(f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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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功了……我確實(shí)召喚了另一位神明,因?yàn)樯砩系姆嚭图涝~以及我的詠唱,這些實(shí)際上是沒有指明的,所以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召喚了哪種存在。但是至少現(xiàn)在結(jié)果是——我還活著?!盵檸溪]有些感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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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狗尿,這樣的經(jīng)歷完全不想再來一次了?!盵檸溪]又暗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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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兩股神力僵持不下之時(shí),剎那間猶如鏡子被打破一般,天上的巨眼被一道灼熱而刺眼的光芒所震碎,那道耀眼的光芒至上而下?lián)羲榱撕臀纳硭l(fā)出的白色微光。突然的變故讓[檸溪]也措手不及,奇怪的事情發(fā)生了,不應(yīng)該出現(xiàn)的第三位神明現(xiàn)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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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僅憑一己之力便震碎了在場其他兩位神明的力量,怎么可能有如此強(qiáng)大的存在?!”[檸溪]有些崩潰,事情已經(jīng)遠(yuǎn)遠(yuǎn)地超出了他的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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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被黑暗所籠罩的世界也在那道光芒的引領(lǐng)下重新迎來了光明。所有事情都結(jié)束了,光芒、白絲和巨眼都消失了,一切都像是從未發(fā)生過一般荒誕無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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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明不能計(jì)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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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結(jié)束了,活著……真好,不是嗎?安德魯森,不管你現(xiàn)在聽不聽得到,按照賭約,你的心臟已經(jīng)屬于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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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bào)告大小姐,東西已經(jīng)送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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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按計(jì)劃進(jìn)行,另外把你手上的事情和工作安排一下,我有事情要交給你去做,”她舔了舔嘴唇,頓了一下,“哦對了,注意一下安德魯森的動向,適當(dāng)?shù)臅r(shí)候可以安排他們見面了。畢竟身處于希望之中才能真正感受到絕望,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