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有時，僅僅是見到暮暮便會讓墨斑嘴角上揚(yáng)。有時，暮暮會另他開懷大笑。有時，暮暮會令他感到六神無主，又有時令他心花怒放，如同情竇初開的小雄駒面對他的初戀時的不安與彷徨。

有時，他會覺得她就是他的一切。

當(dāng)她走出露娜公主的寢室時，他一句話也說不出。沒有華麗的皇家禮服，沒有皇家飾物，除了皇冠、胸甲和蹄靴……還有那個粗陋、可笑的訂婚戒指（他發(fā)誓，他一定會給她買一枚真正的、完美的、配得上她的戒指，不過前提是他得先說服她摘下現(xiàn)在這枚），她沒有上很濃的妝，也沒有刻意去梳理鬃毛和尾巴，她就是她，那么美，令他窒息。

他能做的也只有傻傻地去表現(xiàn)自己?！斑@位小姐，請允許我同你一起移駕至宴會大廳。”他深鞠一躬。

她的微笑使他笨拙的努力看似物有所值?！爱?dāng)然?！彼卮鸬?，靠在他的身旁。而聶克絲則靠在了另一側(cè)。連同他們的護(hù)衛(wèi)，他們走向了輝煌的宴會大廳。

他們很快到了大門旁。

門緩緩地開了，里面的聲音與光線透了出來。他感覺到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只雌駒在他的身旁隨著門的開啟而緊張起來。他溫和地推了一下聶克絲，然后輕聲在暮暮的耳畔說道：“深呼吸，放心去吧。”她點(diǎn)點(diǎn)頭，深吸一口氣，再慢慢地吐了出來。

接著，他們步入了大廳。

?

?“恭迎——小馬國露娜公主，小馬國暮光閃閃公主，以及小馬國聶克絲公主，亦是暮光閃閃之女——”門衛(wèi)用他那洪亮的聲音宣布道，他的胡須也被自己的大嗓門吹了起來。

聽起來倒不壞，暮暮心想。

“——前黑暗女王，夢魘之月！”

Sonuva!(1)暮暮強(qiáng)忍著沒有直接用魔法往那匹蠢馬腦袋上轟一下。不過已經(jīng)晚了，大廳內(nèi)每一雙眼睛都聚集到他們身上，困惑與驚訝之聲如水中漣漪般擴(kuò)散開來。

?“以及隨訪者，紅石島（Red Rock Island）墨斑先生，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小馬鎮(zhèn)斯派克先生，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小馬鎮(zhèn)爍瞳先生！”門衛(wèi)繼續(xù)宣布道。這時，傳來一聲憤憤不平地啾唳聲。門衛(wèi)看了看登記本，半信半疑地補(bǔ)上了一句，“還有……小不點(diǎn)先生？”

聶克絲在無數(shù)雙眼睛的注視下感到心如亂麻，他們?yōu)槭裁炊荚诳粗遥克麄冊谧h論什么？斯派克在一旁向她微妙地豎了個大拇指。她深吸一口氣，希望能從爍瞳哪兒得到些安慰——然而，她身旁空空如也。她花了一秒鐘才意識到發(fā)生了什么，她用肘狠狠地頂了下一旁的空氣。“空氣”吃痛地叫了一聲，接著爍瞳從透明狀變了回來?！昂?，別這樣！”聶克絲嗔怒地低聲說道。

“對不起?！睜q瞳小聲回應(yīng)道，一邊羞澀地蹭著蹄子。“你確定要我擔(dān)任你的護(hù)衛(wèi)嗎，我是說，既然你喜歡轟隆——”

“他沒法來這兒。”聶克絲一臉沮喪。“但你也是我的朋友。”她趕緊補(bǔ)上一句，“我真的非常需要有誰能來陪我……”她停下了，抿著嘴唇，可憐巴巴地看著爍瞳。

爍瞳小小地抱怨了一聲?！昂冒伞彼f，“但我真的很討厭這種擁擠的地方，還有那么多不認(rèn)識的小馬盯著你看……你也明白我說的?！?/p>

?“沒錯，你也只是不小心變成了一個獨(dú)角獸形狀的迪斯科球。”斯派克在一旁吐槽道。爍瞳瞪了他一眼，吐了吐舌頭，沒吱聲，現(xiàn)在的處境并不允許他倆拌嘴。

暮暮再次做了一個深呼吸?！案魑患佑桶伞！彼f，“記住，要留下好印象?！闭f著，她帶頭走向馬群中。

很快，他們便忘掉了緊張，驚訝于眼前的景象。

這次宴會賓客們的神秘感，相比他們剛到達(dá)時有增無減，極富異國情調(diào)。他們的外表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十分奇特，通常對這些生物的描述僅僅出現(xiàn)在神話故事中，記載模糊亦或是根本不曾聞之。

“致以我們最誠摯的問候，感謝為我們置辦的接風(fēng)宴?！?/p>

“是的。”

“沒錯，謝謝你們?！?/p>

暮暮發(fā)現(xiàn)自己正在……面對一群蝴蝶？她趕緊后退幾步，發(fā)現(xiàn)她面對的是一群精靈馬。他們漂浮在空中，每一個都還沒她蹄靴大，更別說他們的小翅膀了。一只金色鬃毛，紫色翅翼的橙黃色精靈馬位于最前列。暮暮看到她那小小的、閃閃發(fā)光的皇冠后立馬行了個禮?！澳?，妮姆芙莉達(dá)（Nymphalida）（2）女王，很高興見到你。”

精靈馬島嶼的女王對于自己被重視這件事上看上去還是挺高興的，她輕彈了幾下觸角，以示尊敬?！氨M管在這種情況下的會談會變得十分微妙，不過我還是感謝你的誠意。”她笑道，“從你伴侶的表情看來，我們種族在小馬國不常見吧?！蹦耗郝牭揭慌阅呙偷脤⑾掳秃仙系穆曇簟?/p>

“請原諒我們的無理。”暮暮說，“精靈馬在小馬國非常罕見，不過我相信還有一小部分生活在暮色之洞（Hollow Shades)中。

“沒關(guān)系?！蹦菽奋嚼蜻_(dá)說道，“我相信還有不少孩子現(xiàn)在還在忙著打扮自己呢。”她身后的精靈馬們一同笑了起來，笑聲交織在一起。

?“才不會呢?！蹦咭笄诘卣f，“你們那么可愛?！鳖D時，感謝之聲與竊笑聲洋洋灑灑地從精靈馬群中傳出來。

?“而且……數(shù)量還不少?！蹦耗禾痤^，看著飛舞地精靈馬群，幾乎夠到了天花板。

?“沒辦法?！蹦菽奋嚼蜻_(dá)嘆了口氣，“我們精靈馬就和獨(dú)角獸天角獸一樣，也能施展魔法，但威力極小。只有我們共同施展魔法才能于其匹敵。一只精靈馬永遠(yuǎn)也無法獨(dú)自離開精靈馬島，但幾百只一起便能輕松到達(dá)海洋彼岸?！?/p>

暮暮表示理解。 “我們比較了解你們的親戚——布里茲，他們的遷徙方式與你們略有不同。

妮姆芙莉達(dá)女王不屑地嗤了一聲?！霸徫业臒o禮……但是就憑那些布里茲？如此脆弱的物種怎么可能會是我們的親戚？”她笑起來，精靈馬們也跟著笑起來。

?“哦我不是有意——”暮暮剛想解釋，被妮姆芙莉達(dá)打斷了。“這只是一個很尋常的誤解罷了?！彼f，“但講真，如果他們真的是我們的親戚，那么差距也太大了，我們可遠(yuǎn)比他們更有活力，更能適應(yīng)環(huán)境，哦謝天謝地?！彼龘u了搖頭，“可憐的小東西，他們和我們完全不在同一個世界，如果沒有那些珍貴的花粉他們早就滅亡了，而且還是從我們這兒采的?！?/p>

暮暮點(diǎn)點(diǎn)頭。確實(shí)，相比布里茲精靈馬們體型要來得更大些，并擁有更強(qiáng)壯更絢麗的翅膀。而且他們也不需要微風(fēng)來強(qiáng)化他們的魔法。兩者相似之處也只有外貌而已，在精靈馬旁的布里茲就如同在真正天馬旁的“蝶翅瑞瑞”一般。

聶克絲發(fā)現(xiàn)一只小精靈馬脫離了精靈馬群，在她面前轉(zhuǎn)悠。她身體呈藍(lán)灰色，有著黃色鬃毛以及一對如璃般的鈷藍(lán)色翅膀?！昂伲愫?！”她說，“我叫萊斯納達(dá)（Lycaenida）（3），不過你也可以叫我游絲（Gossamer），你叫啥？”

聶克絲微笑著上前一步?！拔沂锹櫩私z，”她說“嗯……或者說聶克絲公主？大概吧……不過叫我聶克絲就行?！?/p>

“哇哦~~，你和其他大馬不一樣——”她說，“——不單單是那些小大馬，還有那些大大馬，還有全部大馬，甚至還有那些大大天角馬，我是說，你的眼睛好特別，看起來好像貓咪的眼睛，有著奇怪的瞳仁，我還從來沒見過黑色的小馬，我見過很多大大馬和小大馬但沒一個有像你一樣有著貓咪眼睛和黑黑皮毛除了那些在露娜身邊那些帶著蝙蝠翅膀的大大馬但他們也更偏灰一點(diǎn)所有你也不是特別特別像他們……所以，為什么會這樣呢？”

聶克絲后退了一步，從剛剛的言語轟炸中稍稍緩過來些。這感覺就像在面對一只小小的、興致高漲的萍琪派?！啊?，好吧，這可說來話長?！?/p>

“她以前是夢魘之月?！彼古煽艘会樢娧刂赋觥?/p>

“斯派克！”聶克絲咬著牙瞪著斯派克。

“怎么？這難道還是什么大秘密嗎？”斯派克回應(yīng)道。

游絲長長地“哦～～～～～”了一聲?！澳憔褪悄莻€弄壞了太陽和其他東西的公主啊?！彼f，“難道是因為你沒經(jīng)過媽媽的許可就亂碰東西造成的嗎？”

“現(xiàn)在想想看銀甲的洗衣機(jī)受到的摧殘，你猜的很對?！彼古煽诵÷暤剜止局Y(jié)果被聶克絲很很地肘了一下。

“好吧好吧，那也至少解釋了你的眼睛為什么與眾不同還有你的……等等，這啥也沒解釋啊，為什么夢魘之月就有這種眼睛？”

聶克絲看著小小的精靈馬?！班牛汶y道不應(yīng)該擔(dān)心些什么永日或者暴風(fēng)雨的事？”聶克絲夸張地用蹄子比劃了一下。

游絲懸浮在空中，困惑地眨著眼。“哦你是說“日不落”嗎？”她吐了吐舌，“那些是大人們管的事，咱沒興趣。”這時聶克絲才發(fā)現(xiàn)游絲其實(shí)也只是個小姑娘，還沒完全長大?！安还茉鯓?，那些日子已經(jīng)過去了。沒錯，當(dāng)時確實(shí)挺熱的還有好長好長好長時間的暴風(fēng)雨但那都過去了不是嗎？等等，那是自助餐嗎？”她說著，飛到空中，四下打量著各式食物，“我不喜歡那些抱怨連天的家伙們，不過我喜歡旅行，還有這里的東西實(shí)在是太好吃了——哦，看看這兒！希望你們準(zhǔn)備了炸薯條，因為我最愛炸薯條了。”她舔了舔嘴唇，撫著她那小小的肚子。

“炸薯條？”聶克絲困惑地說道。

“和炸草條很像，不過那是用土豆做出來的東西?！彼古煽苏f。

“是的，淀粉的甘甜油膩的口感再加上鹽的咸香，實(shí)在是太美味了～～”游絲說，“猜猜我們在精靈馬島吃的什么？成噸的水果花蜜！有好幾百種，但實(shí)在——太——膩——了！哦在哪?！彼f著飛走了，但又很快折返回來?！按糁陕?？快走啊?！闭f完又鉆進(jìn)人堆。

聶克絲抬起頭看了看暮暮，指了指小精靈馬飛去的地方?！班拧瓔寢?？”

“沒事，去吧?！蹦耗盒χf道，“日隱，又要麻煩你了?！毙l(wèi)兵小馬點(diǎn)點(diǎn)頭，小跑著跟上聶克絲。

?“請原諒我的子民?！蹦菽奋嚼驙栠_(dá)說道，“他們都有些，嗯，輕浮，不僅僅是在字面上，你聽出這是雙關(guān)語吧?！睕]錯，她的隨行人員都四散飛開，也不知什么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拔蚁Ｍ覀兡茉僬覀€機(jī)會好好聊聊，……但畢竟公務(wù)在身也是一個原因……回見，殿下。”她離開了，去解救另一位被精靈馬們纏上的來賓。

“十分可愛的生物，但實(shí)在缺乏禮數(shù)?！甭赌刃÷曉u價道，“她們有一個很簡單的政選方法——注意力保持最久的便是女王?！?/p>

“我們是不是該去找找賽蕾絲蒂婭了？”暮暮問道。太陽公主沒有在人群中脫穎而出本身就挺難得的。。

“我想我們混入他們更容易找到她?！甭赌日f，“另外分頭找可要比擠在一起毫無目的地亂逛好?！?/p>

“分頭？嗯？”墨斑說。

“嗯，但要怎么分呢？”暮暮嘀咕著。

“放心，暮光公主。”露娜小聲對她說道，“你的騎士會一直保護(hù)你的，不是嗎？”暮暮臉頰上泛起一陣紅暈，“至于我呢，我也要去看看我還能認(rèn)出幾個老伙計?！闭f著，月之公主離開了。

“那……我們也走吧?！蹦耗盒÷曊f。

墨斑湊到她耳畔，“好的，我會一直在你身邊?！?/p>

接著他們便聽到有誰在他們身后清了清嗓子。他們立刻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那是一條腦袋有手推車那么大的海蛇。這個閃閃發(fā)光的海洋生物垂下腦袋，長長的須髭垂到地面?！澳銈兒?，我是斯瓦娜迦（Svellnadr），極北之地約爾姆加德國王（great northern serpent Iormungand）的使者（4），他同時也是尼夫海姆（Niflheim）（5）的守護(hù)者以及北極星的掌管者。”他解釋了一下自己，“敬代表我的主人向你們致以誠切問候?！蹦耗郝劦綇乃谥猩l(fā)出的海水的咸味和淡淡的海藻氣息。

“我的天……”暮暮猶豫了一下。“嗯，是的，您好，歡迎你的到來?！彼h(huán)顧了一下四周，并沒有發(fā)現(xiàn)其他的巨蛇?！八浴愕闹魅嗽谶@嗎？”

白色大蛇禮貌地笑了笑?！拔蚁肽鞘遣豢赡艿摹Ｅc在場各位不同，我的主人沒法親自駕臨?！彼f，“但是，他可以通過我，聽到和看到發(fā)生的一切，并參與進(jìn)來。”他示意了一下額頭上巨大的藍(lán)寶石。

暮暮湊近觀察了一下?！斑@是一個構(gòu)架雙向溝通魔法的媒介物？”

“差不多吧。”

?“那么冒昧地問一下，為什么您的主人不能親自前來？”暮暮問道，同時心中默念道：小心，你可千萬別惹惱這條大蛇……

斯瓦娜迦剛想回答，但就在他開口前，他頭上的藍(lán)寶石發(fā)出了奇特的光芒，接著他腦袋一顫，一個深層的男中音從他口中吐了出來?！昂⒆樱鞘且驗槲乙呀?jīng)很老了，而且要比你們的宮殿要大得多?！蹦莻€聲音說道，“我能將任何大山的底端盤在懷中，更別說一座小小的宮殿了?！?/p>

“哦天哪?！蹦耗杭泵π辛藗€屈膝禮，“您就是約爾姆加德陛下嗎？”

“也只是聲音而已，這具肉身可不是我的?！蹦锹曇舸鸬?，“不必那么拘禮，我沒有被冒犯。”這聲音聽起來很有趣。“我很明白長途旅行對我來說是不可能的。況且，我還有公務(wù)在身?！?/p>

?“公務(wù)？”墨斑問。

?“尼夫海姆是一所監(jiān)獄?！彼忉尩?，“與你們所知的地獄塔爾塔羅斯（Tartarus）相似，里面關(guān)押的都是曾經(jīng)威脅到整個世界的兇惡怪物。而我的身軀，就盤在它的入口，將所有邪惡之物與世隔絕?！?/p>

“真有意思，”暮暮眼中開始散發(fā)出求知的光芒，“我想多請教一些關(guān)于這個地方的事情?！?/p>

與此同時，孩子們已經(jīng)來到了自助餐桌旁。很可惜，并沒有準(zhǔn)備薯條，但游絲很快結(jié)識了洋蔥花，她簡直欣喜若狂。斯派克，聶克絲和爍瞳瞠目結(jié)舌地看著小精靈馬如同食馬魚般大快朵頤著這種油炸球莖食品。直到盤中只剩下油渣后她才停了下來，坐在空空如也的蘸醬碟中滿足地?fù)崦亲??！斑@玩意——”她一邊打著飽嗝一邊說道，“——實(shí)在太棒了。

“她消耗卡路里的方式肯定得和斯派克燒卷軸差不多……”聶克絲自言自語道。

她身后傳來一聲爽朗的笑聲。他們轉(zhuǎn)過身，發(fā)現(xiàn)那是一只麒麟……踩著一朵云飄浮在空中。他看上去酷似麋鹿，有著絲狀鮮紅毛皮，鬃毛一直垂到肩上，四肢的毛發(fā)一直垂到他的金色蹄子上。銀色的鱗——就像龍或是魚那樣——從頸部一直延伸到四肢，消失在紅色皮毛下。他有著長長的、下垂的眉毛和胡須。他的眼睛是如巧克力般的深棕色?！鞍?，抱歉。”他稍微降低了些高度，以便更好地與這些孩子交談，“你們好呀小家伙們，我是麒麟王國扶桑（Neighpon）（6）的皇帝鄭和（ZhengHe）（7），極光的守護(hù)者。

小馬們和小龍都心領(lǐng)神會地鞠了一躬?！靶●R國公主聶克絲，小馬國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斯派克，以及水晶帝國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爍瞳?！彼古煽藶樗麄?nèi)齻€輪番作了介紹。”

“類鹿”生物笑了笑。“小小年紀(jì)擁有此等頭銜可不簡單?！?/p>

“相信我，那是我們應(yīng)得的。”斯派克自信地說道。

聶克絲感覺自己在麒麟的注視下越發(fā)不安起來。好尷尬，她是這兒的壞小馬，她該做些什么？她該說些什么？她是不是要用她媽媽在來之前讓她悄悄背下的那段說辭？“嗯……極光皇帝？”

麒麟瞇起眼笑著?！按_切地說，我掌管的是圍繞著我們世界的磁場?！彼f，“極光是從宇宙落到地球上的電磁風(fēng)暴，再集聚到南極和北極，并在它們接觸到大氣的同時創(chuàng)造出美麗的極光現(xiàn)象?！彼锰阕颖葎澲拔蚁肽銈冊诔嗟栏浇鼞?yīng)該很少見到過極光吧，不知你們的公主能否讓我在這期間向你們展示一下……對了，你們當(dāng)中不是有來自水晶帝國的嗎，那你肯定見過，就在水晶之心照耀的夜空上方……”

孩子們禮貌地點(diǎn)了點(diǎn)頭?！班?，那為什么你的蹄子與其他麒麟不同？”爍瞳好奇地問道。

鄭和看了看他的蹄子?！澳鞘潜砻魑伊α康囊粋€標(biāo)志?！彼f，“每只麒麟都有著神奇的能力……只要他們堅持每天做一定時間的冥想修煉，在一千零一天后便能擁有飛行的能力?！彼贿吔忉屢贿呺x開了踏著的祥云，在空中懸浮了一會?！八奶阕泳蜁襁@樣變成金色，身體會充滿活力，法力更是大大增強(qiáng)。

爍瞳看了看鄭和身邊的隨行成員。“那為什么他們沒有？”

鄭和的神情突然變得很糾結(jié)?！耙驗槿绻奶阕右坏┡龅降孛?，他的蹄子就會變回鐵灰色，他的能力就會喪失，不得不再等個一千零一天?！彼f，“……而且，只要他錯過任何一天，他就不得不再次從頭來過。很少有誰既有那個精力與耐心，又能奢侈到能夠在陸地上蹄不著地行走的。而我得到了這個小小的奢侈品——”他拍拍身下的云，“畢竟皇帝必須隨時保持活力與力量?！?/p>

“這對那些平民可不公平?！彼古煽酥赋龅馈?/p>

??令人驚訝的是，鄭和聳了聳肩，表示贊同?！按_實(shí)如此?！彼f，“因此我也頒布過一條法令，所有長者，無論身份高低與地位差異，都需在老去時從世俗隱退，用這種方式修煉自身，最終恢復(fù)年輕活力。這一過程從我們古老的傳統(tǒng)中不斷延續(xù)下來?！保ㄗg者：其實(shí)就是修仙。）

聶克絲瞇起眼，用前蹄托著下巴，陷入沉思。斯派克認(rèn)得這種表情，這便是聶克絲的“規(guī)則挑刺者”?！八浴绻心称バ●R遞給你個花盆……或是往你身上撒些土……你的魔法就會消失？”

?“很不錯的問題?！彼f，“但是我的魔法不會因此消失，必須由我自己真真切切地接觸到土地才會發(fā)生，僅僅一些土壤對我毫無印象。說起來栽花種草也是我的愛好之一，如果我連一盆土都搞不定那還當(dāng)什么皇帝？”

?“既然如此，那么你……”聶克絲踩了踩足底的大理石地板，“落在這上面應(yīng)該也不成問題，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一座山上的宮殿高樓里啊。

麒麟低下頭。“沒錯，但很有可能，就是地上的石頭連著山上的石頭，并一路連到地球的中心?！?/p>

聶克絲眉宇緊促?！芭?，所以這就像是靜電！”她興奮地說道，“你能在體內(nèi)……魔法充能，而接觸地面就會使魔法直接'短路導(dǎo)走'！”

“不錯的比喻?！编嵑驼f。

“還有……這也是為什么你們的城堡是浮在空中的。”她繼續(xù)說著，“我打賭你們的皇室成員大都有一套'飛屋'……”

“漂亮的推理，聶克絲公主。”鄭和欣慰地說道，“你比我想象中要聰明多了。”聶克絲臉紅了。

當(dāng)聶克絲的視線與麒麟對上后，她的笑容消失了?！班拧錾Ｔ谶@次災(zāi)難中損壞嚴(yán)重嗎？”她幾乎脫口而出。

鄭和眨了下眼。“嗯，好吧，確實(shí)有些許損失?！彼姓J(rèn)道，“許多建筑、橋梁和道路都有不小程度的損毀，但我的子民們已經(jīng)擁有上百年應(yīng)對西海臺風(fēng)的經(jīng)驗了，所以很多東西很早就被修復(fù)重建完畢。但你問這干嗎？這不應(yīng)該是你爸爸媽媽操心的事嗎？”

聶克絲，斯派克與爍瞳互相對視了一眼：他竟然還不知道！聶克絲嘆了口氣，上前一步，“因為…..恐怕那就是我造成的，”她說，“我就是夢魘之月。

鄭和的表情由震驚轉(zhuǎn)為懷疑，最后又轉(zhuǎn)為驚訝與困惑。“我……了解了……不，我不明白，這到底怎么回事？”

聶克絲帶著愧疚再次講述了一遍她的身世，在此期間，鄭和一直面無表情地聽著?！啊又?，我就來到了這兒?！彼Y(jié)束了她的故事?！拔艺娴姆浅７浅１?，我不知道我的所作所為會導(dǎo)致這一切……我是說我知道我做的不對，但不知道到底有多糟……”她用懺悔的眼神看著鄭和，“……我也想挽救這一切，但我也不知道該怎么做?！?/p>

“呼～～～”游絲從一旁的洋蔥花碗中艱難地爬了出來，“我還以為我要被永遠(yuǎn)關(guān)在這了呢。”

鄭和看上去依舊很嚴(yán)肅?！澳阆胍獜浹a(bǔ)，這點(diǎn)很好，但是恐怕有些過錯無論如何都無法彌補(bǔ)?！彼赋龅?，“你永遠(yuǎn)無法觸及過去，但你可以繼續(xù)往下走，直面未來?！?/p>

?“那她到底該怎么做呢？”斯派克邊問，邊用自助的餅干喂小不點(diǎn)。

鄭和揚(yáng)起眉毛，笑了笑?！艾F(xiàn)在還不好說，不妨等到明天，會議結(jié)束后再來商議？”他說，“年輕人不要因為這種事困擾太久，畢竟我們來這是為了解決問題的，而不是去惡化它。

“鄭和，原來你在這兒啊！”

?“盡管我們當(dāng)中也有幾個腦袋秀逗的……”他喃喃地說著，深呼吸了幾下后轉(zhuǎn)過身，擠出一個僵硬的笑容，“嘿，這不是貝利（Pele）嗎，好幾十年沒見了?！?/p>

一條巨大的，蜿蜒的，焰火色的母龍赫然出現(xiàn)在他的聲旁，一只爪子里握著一個臉盆大小的雞尾酒杯?！肮洗我娒孢€是富士山（Mt.Fuji）噴發(fā)的那次吧，時隔多年啊?！彼f，“那么，這些小家伙是誰？”她打量著聶克絲和她的小伙伴們。

?“貝利，請允許我向你介紹這幾位貴賓，聶克絲公主，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斯派克，以及水晶帝國護(hù)衛(wèi)隊爍瞳……？”他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指的地方空空如也。聶克絲用力推了一下身邊的“空氣”，瑟瑟發(fā)抖的爍瞳才現(xiàn)了身。“啊對了，還有……”他用征詢的目光看向小精靈馬。

“游絲?！?/p>

“是的，游絲。那么現(xiàn)在，孩子們，這是貝利，地震與火山的女管理者。

貝利放聲大笑?！肮?，他們真可愛！”她說著低下頭，把他們挨個掃了一遍，齜出巨大的牙齒了，“害得我想一口把你們吞了?！?/p>

爍瞳再次瞬間隱身了，貝利的笑聲更洪亮了?！班薏徊徊?，那只是個比方，很小很小的一個比方，老貝利可不會輕易傷害你們……”

“她確實(shí)不會，但你們可小心點(diǎn)，別在她腳邊晃悠。”他提高了嗓門來引起母龍的注意，“目前看來小聶克絲是我們被召到這來的主要原因。”

“是嗎？！”貝利睜大眼睛看著聶克絲，“所以你沒經(jīng)過賽蕾絲蒂婭媽媽的同意就擅自玩太陽了？"她被她自己的話逗樂了，再次爆笑起來，胸前一串串金色的扇貝項鏈叮叮當(dāng)當(dāng)?shù)仨懼?/p>

“也不完全是這樣。”聶克絲嘀咕著，“應(yīng)該是……把太陽和月亮都……這樣解釋好尷尬啊?！?/p>

貝利發(fā)出一聲“哦～～”表示理解。“先拋開那個不談，我打賭你在那之后遇上的麻煩也不少吧?！彼龥_著聶克絲眨了下眼。

“你絕對想不到?！彼古煽寺掏痰卣f道。

“所以我們被召到這兒就是為了讓一群大人來欺負(fù)這個'小壞蛋'？”貝利哼了一聲，喝了一口她的飲料，“別去管那些老家伙，小不點(diǎn)。他們可花了不少時間來抱怨老貝利的工作。只要地面稍微顫了顫，或是他們的皮毛上稍微掛了點(diǎn)灰，他們就會像一群小娃娃一樣不斷哭鬧……”

“您的工作是？”聶克絲問道。

“貝利負(fù)責(zé)火山和地下斷層的運(yùn)動?！编嵑徒忉尩剑爱?dāng)大陸板塊移動時，它們會產(chǎn)生壓強(qiáng)。而她的工作也就是確保這些壓強(qiáng)能及時釋放出來，也便形成了火山爆發(fā)和地震?！?/p>

“那不是件……壞事嗎？”爍瞳小心翼翼地說道，皮毛漸漸變得可見。

“這是為了避免更大的損害使的一些必要的小手段罷了?！必惱f，“時不時來幾次小爆發(fā)，就是給大地母親做做呼啦操?！彼ぶ握f道，“當(dāng)她把多余氣體排出體外，便可以避免較大的地震和火山爆發(fā)?！?/p>

“通常~~可以避免較大地震和火山爆發(fā)?！编嵑透砂桶偷卣f道。

貝利翻了翻白眼?！昂牵氵€惦記著我在你那小破島上弄的那次火山噴發(fā)？”她說，“拜托，那都是兩百年前的事了?！?/p>

“沒錯?！编嵑驼f，“我現(xiàn)在總共掌管6800個島嶼，貝利?！?/p>

“所以咧？”

“所以，在你'造訪'之前，我掌管著7000個島嶼！”

“呸，你說的那些'島嶼'有的還沒這間屋子大……”

“但喀拉喀托（Krakatoa）不是！”（8）

“那是你的錯，要不是你催著我趕緊離開那兒讓我分了心，小喀托也不會……”

?“總之，那次爆炸讓數(shù)百英里內(nèi)的島民不得不遷走，整整一年連落日都是通紅的。

?“嘁——”貝利向鄭和比了個輕蔑的手勢，接著把注意力轉(zhuǎn)移到小雌駒身上，“瞧，就像我說的吧，他們總要到處找茬，千萬別被他們唬住了。”

聶克絲很難去思考這個提議的合理性，尤其考慮到它出自誰口。

?“哦，瞧瞧這是誰?！必惱蝗徽f道，顯然斯派克吸引了她的注意力，“咱龍族的小成員——剛出殼的小寶寶！”

斯派克明顯動怒了?！拔抑皇巧聿男↑c(diǎn)罷了……”

貝利笑得更爽朗了，然而這只會使他怒氣飆升。“哦，別這樣，小馬們會選你當(dāng)吉祥物也挺了不起了?！?/p>

聶克絲竊笑著瞥見斯派克眉頭擰成了個疙瘩，接著她從他眼中看到一種不曾見過的神情。“好吧，她自找的?！彼古煽肃哉Z著，單膝下跪，雙手貼在地面上，“爍瞳，幫我警戒?！?/p>

爍瞳迅速掃視了一下四周?！鞍踩粢庖幌履愕奈舶?。”

“什——”貝利迷惑地說著，突然一道白光從她身前的小龍身上發(fā)出，刺得她睜不開眼。

當(dāng)她眼前的光芒褪去，她發(fā)現(xiàn)一條健碩強(qiáng)壯的雄龍在她面前，披戴著閃耀的水晶盔甲。即便是單膝下跪，他在她面前仍然像是座肌肉組成的大山。能來參加宴會的大都是不凡之士，比一般小馬要意志堅挺些，也就只有一、兩位尖叫了出來。

?“小心點(diǎn)，我們成長起來可快得很?！?/strong>他低聲咆哮著。

“我……”貝利目瞪口呆地看著斯派克。

鄭和甚至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罢f話時口無遮攔，到后來悔不當(dāng)初?！彼蜇惱麧娭渌?/p>

貝利無視了鄭和，站起身?！昂冒苫镉?，不錯的玩笑?！彼舷麓蛄苛艘幌滤古煽耍冻隽艘粋€微笑，盡管不確定，斯派克還是能看出這個微笑與先前的截然不同，“不錯，我算是明白為什么他們要將你當(dāng)寶貝一樣藏起來了?！彼蛩麙伭藗€媚眼眼，顯然她的態(tài)度也與先前截然不同了。在高出她一頭，體型是她兩倍的情況下，斯派克突然感到莫名的緊張。

“哦，終于找到你了。”

在兩條巨龍詫異的目光下，一只雪白閃耀，擁有一副漂亮鬃毛的獨(dú)角獸步入他們中間?！拔疫€擔(dān)心我找不到你呢?！比鹑鸶吲d地說，“哦還有請先變回來吧，別再出洋相了，醫(yī)生可是跟你說半年內(nèi)不許這么做?！?/p>

?“可我連一半大小都沒到?！彼古煽唆[著脾氣說道。

貝利半是嘲弄地笑了?！暗昧税?，還一半……”

?“他沒說謊?！甭櫩私z說。

?“哈？”

瑞瑞揮著蹄子。“斯派克小親親，快變回來吧，不然我被嚇到的?！闭f著向他拋了個媚眼。

斯派克臉微微紅了。“好吧好吧……”又是一道白光，斯派克變回原來的體型。

?“很好。”瑞瑞走過去在他頭頂烙下一吻。斯派克抱怨了一聲，但在場其他幾位都能看出他在暗中竊喜。

貝利頗有狼狽地拿回酒杯?！澳敲础闶钦l？”

?“原諒我的無禮介入。”瑞瑞說，“我叫瑞瑞，慷慨元素的持有者?？峙挛乙驗橐恢痹谡宜古煽藢?dǎo)致情緒有些激動?！?/p>

鄭和欠了欠腰?！拔沂欠錾５幕实郏嵑?；她是地震火山的管理者，貝利?！?/p>

瑞瑞回了一禮?！笆芙塘恕！?/p>

鄭和打量了一下斯派克和瑞瑞?！八∥颐懊?，請問您和這位水晶帝國守衛(wèi)隊的年輕隊員是什么關(guān)系？”

瑞瑞和斯派克都支支吾吾答不出來?！啊牛@很復(fù)雜……”瑞瑞別過頭，恰巧視線與斯派克的對上了。

幸好爍瞳出來救了個場。“他是她的英雄，她是他的尤馬。就像奧緹亞驢（Donkey Oatie）一樣?！?/p>

兩位不死之身愣了一下，隨后紛紛表示理解。關(guān)于騎士拯救他心慕的公主的故事他們再熟悉不過了。不過基于他們這種情況看來，事情發(fā)展可大不相同。“所以，你本身不夠成熟，但卻已達(dá)到她的標(biāo)準(zhǔn)，嗯？”貝利笑著問道。斯派克臉紅了。

“哦，那是當(dāng)然?！比鹑鹫f，“斯派克就是一個真正的騎士，尤其是在他這個年齡。他對我們都很好，我們也愿為他做任何事。但為什么會有小馬會認(rèn)定我們間不會有結(jié)果而去傷害他的感情呢？”她向斯派克投以微笑。

那一刻，沒有誰會低估這句話的分量，就如同他們無法忽視那個笑容，以及瑞瑞匆忙介入斯派克和貝利的行徑。聶克絲的抬起眉：天哪，她，她居然說出來了。斯派克顯得十分窘迫，

“呃……我想我得先走了，小不點(diǎn)還想讓我?guī)ヒ娀瘌B……”小鳳凰棲在他肩上，啁啾了一聲表示同意。

“哦，好吧，那我也……”瑞瑞剛想說什么便被鄭和打斷了，“既然我們在此結(jié)識，不妨多了解一下……”斯派克沒等鄭和開口便趕緊逃開了。

“哦對了，我也想起來我要和那……誰誰誰說些什么的，先走了！”說完，聶克絲也飛快地離開了這里。

“哈，我也是。”游絲也跟著聶克絲一起走了。而爍瞳，根據(jù)他的本能，也早已消失不見?！?】

結(jié)果，鄭和啥也沒說成。而貝利則上下打量了一下瑞瑞?！胺潘?，妹妹，貝利可不是那種橫刀奪愛的小賊。但他對你來說卻時小了些，不是嗎?！彼吐曊f道。

瑞瑞漲紅了臉?！斑@，這有些復(fù)雜……”

“復(fù)雜？這就是小馬常說的'其實(shí)很簡單，只是不愿去面對'的情況吧。”鄭和將前蹄收到腹部，臥下了。

瑞瑞嘆了口氣?！白詮奈覀兊谝淮我娒?，他就一直傾慕著我——算了，我就直說吧，他愛我。起初我就認(rèn)為那是一種普通的迷戀之情，就試圖去忽視他、遷就他。盡管有些殘忍，但我想讓他厭倦我。但是……幾年過去了，他的真誠毫不退減。無論我如何去驅(qū)趕他，或是故意與其他雄駒走在一起，他依舊如影隨形。而在水晶帝國，他幾乎是用生命來保護(hù)我?！?/p>

“你們也看到了他巨大化后的樣子，他獨(dú)自擊倒了六條龍，六條！而且那些家伙都還吃了火歐泊（fire opals）！每一條都有你們剛剛看到的他身軀的兩倍大！”貝利揚(yáng)了揚(yáng)眉毛，有些吃驚的吸了口氣，“他基本就是在1打6！他最后是被送去醫(yī)院的，但他贏了，他贏了！”瑞瑞眼中充滿自豪感?！爱?dāng)他躺在醫(yī)院的病床上時，告訴了我支持他努力奮站的根本原因——在他擁有的所有東西中，我是他最貴重的珍寶?！比鹑痖]上眼，捂著胸口，“不是暮暮，不是賽蕾絲蒂婭公主，而是我！我又有什么理由會不愛上他呢？”

她看向貝利?！八F(xiàn)在只有十五歲?！彼f，“在很多方面……還像個孩子。但再等4，5年也不算太久?！彼α??！拔夷芟胂蟪鑫磥硭臉幼?。”歡笑后便是一聲嘆息，“我會給予他選擇的權(quán)利，但愿我那時還能有足夠魅力，而不是一個啰里啰嗦的老太婆。”

?“嗯～～”貝利皺了下眉，開始在她脖子上無數(shù)掛飾中尋找起來。片刻后，她找出一件飾品——盤子大小的扁平光滑的石頭，中間留有一個細(xì)小、規(guī)則的孔。她將掛件舉到眼前，透過它看向瑞瑞。隨后，她眼睛瞪大了，怪叫一聲丟下石頭?！霸趺磿冒桑惱俳z蒂婭，你可真調(diào)皮……”她自言自語道，隨后笑了。

瑞瑞迷惑地眨眨眼?！班拧惺裁磫栴}嗎？”

“喔別管那些年齡的問題了?！彼冻鲆粋€狡猾的笑容，“五年？得了吧，我飯后打盹時間都比這要長?！彼龘炱鹗^再次把它對準(zhǔn)瑞瑞，仔細(xì)打量著，“老貝利向你保證，你倆共處的歡樂時光還長著呢?！?/p>

瑞瑞好奇地看著貝利，而鄭和在她說話前便打斷了她?！霸徫业臒o禮?！彼f，但我有另一個問題很希望能和諧律精華的使用者之一商討一下?！?/p>

“請講？”

“是這樣。”他說，“盡管她挺有魅力，給我的印象也不錯，但我希望能從那些認(rèn)識她的小馬口中聽聽對她的看法。所以……依你之見，聶克絲公主在你眼中印象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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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注：

【1】這小伙子天生就是當(dāng)小偷的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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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者注：

（1）比較隱晦的罵人的話，相當(dāng)于Son of bitch。

（2）Nymghalida，與蛺蝶科（Nymghalidae）就差一個字母。

（3）Lycaenida，與灰蝶科（Lycaenidae）就差一個字母。

（4）Iormungand，與北歐神話中能環(huán)繞人世的大蛇（Jormungand）也只差一個字母。

（5）Niflheim，北歐神話中極北地區(qū)的“霧之國”（或死人國）。附：其實(shí)還有種拼法是Niflheimr，所以也可以說是差一個字母。

（6）Neighpon，這里可指明治維新前的日本。

（7）Zheng He，可能作者就是想指七下西洋的鄭和吧……

（8）Krakatoa，喀拉喀托火山，1883年的喀拉喀托火山噴發(fā)是在近代人類歷史上最大的火山爆發(fā)之一。當(dāng)時一共發(fā)生了四次劇烈的爆炸，其中最后一次最為猛烈，該次爆發(fā)釋放了相當(dāng)于兩億噸TNT的能量。整整三分之二的喀拉喀托火山在該次噴發(fā)中消失，該次爆發(fā)以及隨后產(chǎn)生的海嘯摧毀了數(shù)百個村莊和城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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