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小說連載·刀犬使巫女(126)

——每次連載的分段很傷腦筋——
? ? ? ?山高林密的景象似曾相識,幾乎讓可奈美以為她不久前來過這里。但那個夜晚的記憶仍然足夠鮮明強烈,她明白當(dāng)時自己走的是另一個入口,而且不像現(xiàn)在這般孤單。十兵衛(wèi)似乎嗅出了主人不自覺流露的寂寞,主動打破沉默吠了一聲??赡蚊佬堰^味來,半跪著撫弄愛犬的下巴:“抱歉,我沒不把你當(dāng)回事!只是當(dāng)下我還有更想見的人,經(jīng)你提醒才發(fā)現(xiàn)盼望有這么熱切!”她迅即又抬起頭,友好地微笑:“家主大人,最近可好?”
? ? ? ?踽踽而來的紫淡然地回以一抹輕笑:“我已盡力做到最好,卻不能事事順心。但在積極的年輕人面前,我沒有資格表現(xiàn)得像個弱者?!被幂喎徊戎迫坏牟阶痈^來,隨主人站定的同時歪頭與秋田犬互打招呼。“那么,重新來一遍!”可奈美挺胸收腹,伸手貼住前胸,上臂的袖章晃出一線銀光:“特別任務(wù)執(zhí)行成員·衛(wèi)藤可奈美,于今日歸來向局長匯報情況!”臉上的嚴(yán)肅在話音迸出后立即逸散。
? ? ? “我很像現(xiàn)在就聽聽你收集的寶貴情報,可今晚的活動不只是我們之間的事。”紫隨意地抱起胳膊,“安排我和另外兩位的時間是件苦差事,難得今晚能聚在一起,根本上我就是為此召你來鐮倉的。有比我的委托更重要的事情,需要讓你們兩個知道!”可奈美正在玩味這段話的意思,注意到十兵衛(wèi)興奮地豎起耳朵,一眼看去就見兩個人緩緩走近。稍高的是朱音,仍穿著素凈的和服;稍矮的便是姬和,身著一件樣式特殊的水手服。
? ? ? ?可奈美見紫的眼神示意,立即高興地迎上去,先對朱音敬禮再跳到姬和面前:“有段時間沒見了,姬和!住在鐮倉還習(xí)慣嗎?”姬和睜大明亮的雙眼,似乎對好友的突然出場準(zhǔn)備不足,但立刻自信地回答:“習(xí)慣是沒問題,不過想念外面是止不住的。正好最近醫(yī)生同意給我放假,準(zhǔn)備先回趟老家!”她一邊俯身去摸搖尾巴的十兵衛(wèi),一邊適意地回問:“……工作的事就不問了,你自己怎么樣?舞衣她們還好吧?”
? ? ? ?輕刮臉頰好像已成為習(xí)慣,可奈美干笑兩聲,平淡地說:“我的話應(yīng)該是跟一切變化前沒什么不同?回家跟爸爸過了幾天,學(xué)校那邊也露了個臉,給各處的特祭隊幫過手——放心,我們沒有受傷。慚愧的是,跟舞草的伙伴們沒怎么聯(lián)系過,舞衣也很忙。大家都因為優(yōu)秀而沒法停下來吧?不要緊的,姬和在這里也是一種戰(zhàn)斗!”姬和甩動一下略有增長的黑發(fā),眼神復(fù)雜地說:“謝謝你的鼓勵,我會加油結(jié)束無所事事的!”
? ? ? ?朱音一直欣賞地注視兩個少女的互動,此刻也轉(zhuǎn)向不遠處的紫:“姐姐大人,人已經(jīng)到齊了,我們這就領(lǐng)客人去見她吧?”紫沉著地點頭同意,聽到朱音問話的兩人則很快湊近,期待地望向她。姬和的目光更多是懷疑,而可奈美放射著純粹的好奇。紫輕輕哼了一聲,邊起步便開口:“就讓我歡迎你們重訪這座后山,并探訪更多的內(nèi)部區(qū)域吧!新近添加的信息肯定超出你們的預(yù)想,但還沒有躍出你們的認(rèn)知范圍?!?/p>
? ? ? ?一行人走進長廊一側(cè)的樹林,很快從山壁上偽裝過的入口鉆進山體內(nèi)。沿著一條只有紫輕車熟路的甬道拐了幾個彎后,映入眼簾的電梯門一下子激活了朱音的記憶。乘上轟鳴的升降機,紫鄭重地對姬和說:“把你的伙伴叫出來吧,就當(dāng)檢驗一下身體的恢復(fù)情況,等一下也有用。”姬和先是有點迷惑,在可奈美殷切眼神的激勵下橫眉低喝,一陣席卷鐵平臺的暗色旋風(fēng)便將暗夜無聲地凸顯在她們中間。
? ? ? ?咔當(dāng)一響,電梯降到最底層,昏暗的照明帶來眼前搖曳晃動的錯覺。四人三犬順著深邃高闊的廊道來到朱音見過一次的厚重門前,紫回過頭試圖緩解兩個女孩的緊張:“你們應(yīng)該做好準(zhǔn)備,但我下令前不用拔劍,情況在掌控中!”夾在中間的幻輪坊也對兩只隱犬耳語了什么,它們頓時繃緊肌肉,但沒有表現(xiàn)出敵意。
? ? ? ?在阿富汗獵犬的觸碰后,鋼鐵鑄就的圓角矩形大門緩緩開啟,低沉暗啞的聲音首先鉆出。紫和幻輪坊先行進入,可奈美與姬和對視一眼,輕而慢地跟了上去。朱音走在最后,門無需她的動作就開始緩慢闔上。得到紫的信號停住后,可奈美眼見她走到房間盡頭,手扶住一把椅子的靠背。椅子上坐著的人抬起臉,燈光在上面投下注連繩和符紙的陰影。人形發(fā)出低沉而缺乏魄力的聲音:
? ? ? ?“沒有錯,妾身從你們身上找到了她們兩個的感覺!歡迎,老熟人的子嗣喲!”
? ? ? ?可奈美看也不看就探出手,輕輕按在姬和倏然握住刀柄的手上,而她自己的手也已摸到了千鳥涼涼的刀柄。十兵衛(wèi)和暗夜探頭護在主人身前,幻輪坊則回頭盯著它倆,眼中燃起異界特有的光芒。影子下的人笑著咳嗽一聲,說:“好吧,你們緊張是免不了的,雖然當(dāng)年的事跟今日的妾身沒有多大關(guān)系。放松點,走近來,讓妾身好好看看你們!”可奈美征詢地望向紫,同在燈影闌珊中的后者默然點頭。
? ? ? ?兩個年輕的刀使于是放開刀柄,直起身充滿戒備地走上去。習(xí)慣了光照后,可奈美很快前進到可以清晰看見對方面容的距離,不禁小聲驚嘆。靠在椅子上的是一個身量中等的女子,軀體大多裹在一襲白色大衣里,露在外面的臉也和衣物一般潔白,透著一股凄慘的清氣。從鼻子到嘴都封在一副深色的面罩下,面罩的材質(zhì)像極了可奈美熟悉的荒魂殼體。面罩上方是一雙橙色為主的大眼睛,眼神慵懶而頹唐,純白的長發(fā)壓在肩后顯得皺巴巴的。異于任何人類的氣息直沖可奈美面門,但她下意識地還想看更長時間。
? ? ? ?“嗯,的確是她們的孩子沒錯!”怪人收緊瞳孔,不斷左右偏頭端詳兩人,突然想起來重要事一般高聲說:“?。▎瑁┌。ê簦涀晕医榻B了!妾身就是不久前來到現(xiàn)世的宗像三神排行中間的一員,名喚市杵島姬!感到陌生的話,我就直說好了:20年前你們的母執(zhí)輩與之交手過的相模灣大荒魂,也可以說就是我!”
? ? ? ?明知外面是晴朗的夏夜,可奈美心頭卻不啻炸響了一個悶雷。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正想開口問個清楚,身旁的姬和就先激動地叱問道:“你說什么?!你果然是有智慧的荒魂,現(xiàn)在從20年的封印中逃脫了嗎?!宗像三神又是指什么?像你一樣的荒魂還有兩個嗎?!”紫一臉不出所料的表情,出聲洪亮地勸阻:“稍安勿躁,姬和!讓她自行供認(rèn)吧,一定能解決此刻你們心頭無數(shù)的疑問!”
? ? ? ?有著女人外觀的荒魂抬頭看了看紫,眼神竟帶有清晰可見的感激。隨后她轉(zhuǎn)回面對兩個詰問者的角度,鄭重地挺直腰板坐好,用蒙住嘴而略顯模糊的嗓音說道:“紫的后輩喲,你們對自己出生前的大敵有所提防是情有可原的,因為妾身的本體就是如此令人怖懼!但是今日妾身已不具備嚇到你們的立場,因為在你們眼前的只是巨神的一點點殘余?!?/p>
? ? ? ?“在你們?nèi)祟愃?0年前,登上江之島的巨大荒魂被強行封印,失去了現(xiàn)界的軀體。被壓回隱世的靈體受到難以恢復(fù)的創(chuàng)傷,在不久后分裂成基本均等的三份——說不久是因為隱世的時間流動和外面不同,妾身也沒辦法將之換算為你們的時間單位。像我等還有這里的三個和魂一樣,隱世的存在隨著能量的變化分離或合成新的個體,本來是很常見的現(xiàn)象。但是妾身的前體已經(jīng)具有高度的智性,加上這次能量分離的突然性和強迫性,造成分裂出來的三只新個體擁有極強的互相關(guān)系:她們都有各自的強烈意識,且沒有一個繼承所謂本體的意識,但每一個都持有深層上統(tǒng)一的本體意識,彼此產(chǎn)生吸引和更多微妙的作用。這就是妾身以及兩個姐妹,合稱為宗像三女神!”
? ? ? ?市杵島姬說到這里,又扭頭看著紫,似乎在請示意見。紫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而看向可奈美與姬和??赡蚊揽粗Ш图日痼@又專注的神色,猶豫一下便禮敬而狐疑地問道:“可以叫您神姬大人嗎?我想知道的是,既然您和姐妹們已經(jīng)強大到突破了20年前的封印,為什么您會獨自出現(xiàn)在局長大人身邊?她們現(xiàn)在何處?”

下期預(yù)告:這就是投敵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