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潮生暗】(上)

【聽潮生暗】(上)
#塞壬安x海盜雷#
#零小離的paro#
#ooc#
#別被名字騙了,它是糖#
#封面來自親親石榴w#
正午時分,炮火轟鳴聲劃破這片海域的寂靜。
一艘海盜船死死咬住商船的尾舷,炮彈攜夾著海盜們的叫喧聲,一起撞擊在船員們的心上。
商船在慌不擇路的逃脫中早就迷失了方向,此刻誤入了自己并不熟悉的航線,像是待宰的羊羔般茫然無措。
直至兩船并行,那帶著船長帽的男子嘴角勾起,停下握著船舵的手,唇齒輕啟,一聲令下。
海盜們沖上商船,面對手無寸鐵的船員們毫無手下留情一說。
人們或是被彎刀細(xì)劍貫穿胸膛,或是被扼著脖子直接扔進海中。
很快哀鳴聲漸漸衰弱,男人踏著水手們鋪好的木板走上商船,鞋跟不急不緩地輕叩甲板的聲音,讓被迫跪在地上的商船船長反射性抬起頭來。
“你是…雷,雷獅?!你…”
話音未落,就被槍膛里射出的子彈穿透頭顱,結(jié)束了生命。被稱作雷獅的海盜慢條斯理地收起槍來,一腳把這具死不瞑目的尸體踹下海去。接著歪著頭,隨性地舉起一只手:
“歸我了。”
歡呼聲響徹云霄,沒人覺得雷獅稱這船是“我”的有什么不對。
沒有人敢,也沒有人,會去質(zhì)疑海上霸主雷獅的話語。
尸體漸漸往深海沉去,血腥味引來鯊魚的窺伺,他們強勢地驅(qū)逐著想要分一杯羹的弱小生物,狠力撕咬的動作帶起水流聲。
黑暗中誰睜開了眼。
嗜血的怪物蘇醒了。
“老大,先撤吧?!?/p>
月夜,海盜們正享受著搶奪來的喜悅,帕洛斯卻悄悄走到雷獅附近,這么低聲說到。
雷獅好看的手指捏著高腳杯,里面酒水的顏色暗沉,是海盜最愛的烈性朗姆。
他掀掀眼皮,犀利的目光在纖長睫毛的掩蓋下,看向出聲的人:
“怎么?”
“這片海域是無人區(qū),是傳說中‘失落的亞特蘭蒂斯’的所在地,海戰(zhàn)中我沒有想起來,但是這種地方,還是不要逗留過久為好?!?/p>
帕洛斯的臉上帶著笑,一點都沒有表現(xiàn)出來對雷獅眼神的不滿。
謊話。
雷獅一瞬間就判斷出來了,這個狡猾的家伙才不是因為海戰(zhàn)的混亂沒有想起來,八成是因為好奇這里面到底有什么東西,才逼迫著那艘商船進入了這片海域。
估計是自己前去搜索了一番,沒找到什么寶物,倒是發(fā)現(xiàn)一些蹊蹺,這才回來要求離開。
平日里他要是膽敢向這人提要求說進無人區(qū)看看,指不定雷獅會不會像今天殺那個船長一樣,一顆子彈送他上路。
即便意識到了,也不能揭穿。以帕洛斯的口才捷思,動起手來,這船上真正站在他這邊的人,不好說占不占多數(shù)。
眼神制止住那邊因為帕洛斯的靠近而想要過來的卡米爾,雷獅靠在船舷上慵懶開口:
“騙徒也有害怕的東西?”
“那當(dāng)然,”
帕洛斯像是有些吃驚地睜大眼,指指自己,
“別看我這樣,姑且我還是很惜命的?!?/p>
雷獅挑眉,想表達(dá)的不相信都在表情里:
“開船吧?!?/p>
他側(cè)身看向海里,傾斜玻璃杯,酒就這樣被他隨意地倒入海中,混入海水中。
像是船長對這個不服管教的船員,耐心的流逝。
杯中滴酒未剩,雷獅剛想轉(zhuǎn)頭離開,耳朵就敏銳地捕捉到什么浮出水面的聲音。
低頭再看,兩條被撕咬地不成樣子的鯊魚死尸飄在船邊的水面上,上面還橫七豎八地插著一具干凈到?jīng)]有一絲余肉的人類骨骼。
“雷獅老大?”
帕洛斯也注意到了這三具尸體,這下聲音里是貨真價實的驚訝了,
“這是什么?”
雷獅緊盯著這詭異的場景,沒有緣由地覺得這骷髏就是下午被他踢進海里的商船船長。
腦海中飛速思考著能做到這種程度的生物,得出不可直面交鋒的結(jié)論,對帕洛斯的發(fā)問不理不睬,頭也不回地大喊一聲開船。
但有更大的聲音蓋過了一切歡騰的慶祝聲,也蓋過了雷獅這一聲呼喝。
雷鳴破空,烏云壓頂,電光在翻滾的云層間吞吐。
無惡不作的海盜們突然露出了恐懼的表情,漫長的寂靜過后,有誰恰似尖叫聲的話語打破了沉默:
“暴風(fēng)雨來了!”
一瞬間所有人都動了起來,搬運財物,升帆,沒人再去在意被打翻的食物酒水。
卡米爾緊張地看著海圖,尋找著該走的航線。
靠著海洋生存的人都知道,在海上,暴風(fēng)雨往往就是死神索命的號角。
昏沉的天,悶響的雷聲,閃電劈在不遠(yuǎn)處的海面上,瓢潑大雨在落下前就被狂風(fēng)擄走。
什么要來了。
雷獅按住自己頭上的帽子,他全身都已經(jīng)被雨水打濕。
可這雨水咸澀,不像是來自天上,
更像是遵從什么人的召應(yīng),歡迎著誰的回歸,來自那至今沒被任何人所征服的大海。
重物落地,伴隨著又是一聲誰的驚呼,一部分人趕忙湊去了船頭,雷獅也前去,看向那人手指的方向。
深邃的海底,一點瑩綠正以可怕的速度直奔他們而來。
雷獅瞇起眼,
立刻就感受到那東西的視線與他對上。極具侵略性的目光像是刺破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肆無忌憚地在他身上凌遲般掃視。
微秒之間,
“它”便迎著落入海中的雨,破出水面,
數(shù)百槍支大炮箭矢所指下,
那物立于濤濤浪花之上,如履平地。
狂風(fēng)驟雨突然停止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停在了“它”的身上。
雷獅發(fā)誓他從來沒有見過比這更好看的生物。
看起來并不柔軟的發(fā)絲,在他那張俊美的臉上投下陰影。
本該是耳朵的地方被一對藍(lán)綠色的耳鰭取代,與耳鰭同色的清冷眼眸里沒有感情,卻無端讓人感到危險和高傲。
最令人驚訝的是,他平坦的小腹下,竟是一條比他的人身還要長的魚尾。
烏云漸漸散開,月光透過云層照在他尾部的鱗片上,像是泛著漣漪的碧綠湖泊。
仿若神袛來到了人間。
但所有人是那么莫名,卻又清楚的意識到,
在他們面前的可不是什么仁慈的上神,
而是那每個妄圖征服海洋的野心家,都懼怕的,想要的,
傳說中的,海妖塞壬。
他暴露在眾人眼里的一剎那,就感受到了無數(shù)貪婪的目光。
塞壬只覺得極端不舒服,鎖定那道最為炙熱難耐的目光,一個俯沖鉆入水中,
面前水花爆開撲上面頰,塞壬躍出水面,
那足以讓一切失色的臉出現(xiàn)在雷獅面前,
他的瞳孔微縮,剎那間就被扯下船去。
這一連串的過程沒人反應(yīng)過來,
所有人只看到魚尾在空中甩出一條漂亮的弧線,兩個人就這么消失在了海面上。
一切就像是一場夢。
雷獅被拉住的時候就把槍對準(zhǔn)了塞壬的心臟,入水的一瞬間槍卻被對方的尾巴拍開來。
用力扭轉(zhuǎn)身子躲開對方蠻橫揮來的利爪,左肩卻猝不及防被尖牙咬破。
借機攬住對方的肩頭,這塞壬一抬頭,雷獅紫色的眸就撞進了他微紅的豎瞳里。
塞壬松了口,像是突然對雷獅的眼睛有了興趣,伸手就沖著脆弱的眼部而去。
雷獅的肩膀血流不止,還有些酸麻感,大概是海妖牙上的什么未知毒素,必須盡快處理。
千鈞一發(fā)之下,雷獅拼著僅剩的力氣,按著記憶里男性最關(guān)鍵的部位狠狠一踹。
看著塞壬的動作停頓,憑肺里最后的一口氧氣,轉(zhuǎn)身就向著水面上浮去。
等到他露出水面,還沒吸滿一口氣,就被人拉上一艘小船。
卡米爾的聲音艱澀,愧疚地告訴他,大哥,對不起。
雷獅這才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遠(yuǎn)去的海盜船。重重地嘖一聲,接過卡米爾遞來的外套,撕開綁在自己的肩膀上:
“反叛?”
卡米爾頓了下,難得有些遲疑地?fù)u搖頭:
“帕洛斯說,他們相信大哥還沒有死,但是也要遵守海盜的法則。所以讓我和佩利留下來等您,他們先行去港口?!?/p>
他看了眼雷獅的表情,接著開口,
“我讓佩利留在船上看著帕洛斯,自己帶了兩個人五天左右的食物淡水留下來等,雖然佩利思維不夠敏捷,但他對那個騙子也算是有一種牽制?!?/p>
“給自己留一條后路嗎,哼,真像是那個家伙的做法…”
雷獅點點頭對他的處理方式表達(dá)了肯定,轉(zhuǎn)頭伸手想要去夠飄在不遠(yuǎn)處的自己的帽子,
不知道是今天多少次破開水面的聲音,那個差點把自己眼睛挖下來的家伙就這樣露出了水面,正正好停在雷獅伸出去的手面前。
雷獅面色僵硬,那塞壬也沒有動靜。
卡米爾屏住呼吸,暗地里握緊了綁在腿側(cè)的小刀,準(zhǔn)備這異類一有妄動就對他刺下。
良久的對峙過后,還是雷獅先開了口:
“不知道這位…海妖先生,有何貴干?”
被無禮地稱作海妖,塞壬皺皺眉,直視雷獅的眼,那被稱作世界上最美的嗓音,就這樣從他的唇邊流淌出來:
“人類,你的眼睛很好看,我想要?!?/p>
“傳說中的塞壬兇殘,但我沒想到竟然兇到了第一次見面就要取人眼睛的境界?”
雷獅挑挑眉,想要收回手,塞壬卻像洞察了他的想法,伸手扣住他的手腕。
卡米爾的刀立刻就拔了出來,對方卻像是沒有看到,根本不為所動。
他貌似很感興趣地低頭看著被自己抓住的人類白皙,且不帶蹼的手,
又像是思考了一會兒雷獅的話,接著回答:
“你說的有道理,那么第二次見面時,我會來取你的眼睛?!?/p>
雷獅深深地懷疑是否是因為理解能力的問題,塞壬才成為了傳說里的存在。
雖然對方答應(yīng)再次出現(xiàn)是意外之喜,但也不代表他想用自己的眼睛作為交換。
微微扭動被對方抓住的手腕,雷獅打算先脫身處理傷口再做打算,于是笑著問他:
“既然是第二次見面再取,是不是能先放我回去處理下被你咬出來的傷口?”
塞壬看了眼他肩膀上滲出血來的衣物,水下的魚尾擺了擺,把一枚自己的鱗片放進他的手里:
“這個可以解毒,在第二次見面前,不能死?!?/p>
“還有,”
他另一只手從水里舉起,赫然就是雷獅剛剛丟失的槍,眼神凌厲地用它對著雷獅的腦袋。
雷獅笑容里的意味霎時就變了,溫度盡失,卡米爾也因槍的出現(xiàn)不敢妄動。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是我討厭它的味道?!?/p>
塞壬把槍扔進他們船里,臉上竟有淡淡的厭惡,
“跟你身上的味道一樣,惡心至極?!?/p>
說罷就松開他的手腕,轉(zhuǎn)身想要回海底。
雷獅可算是知道剛剛在水下為什么那一口沒咬穿他的肩膀,怒極反笑,猛地一個伸手抓住了塞壬的胳膊,
他對回身沖他露出利齒的家伙問到:
“出于,你大概根本不存在的禮貌,總該留下個名字?”
名字?
不知沉睡了多少年,被血腥味所刺激而蘇醒的塞壬微微有些迷茫,從冗長復(fù)雜的記憶找出了自己的名字。
“安迷修?!?/p>
“亞特蘭蒂斯騎士長,安迷修。”
捕捉到安迷修眼神微微迷茫的那一刻,雷獅松開抓住他胳膊的手,突然笑了。
海盜的貪婪的本性一瞬間被從血色的心底狠狠地扯到水面上。
他要得到這條塞壬。
“那么,依你所見,我是雷獅,一名海盜?!?/p>
也是你,未來的主人。
安迷修看他一眼,鉆入水中,最后一句話伴著尾巴撲起的水花把好不容易干了點的雷獅連著卡米爾一起潑濕,
“海盜,惡黨之流,是我最討厭的生物?!?/p>
如果這不是在海上…
雷獅的笑容僵硬,把鱗片丟給卡米爾就等人幫他處理傷口。
接住鱗片,卡米爾就立刻動手,撕開黏在傷口上的布條,
看著他有些泛紫的皮肉,就要把鱗片放上去。
在碰到傷口的前一秒,
雷獅出聲制止了他。
“嘖,慢著?!?/p>
“留一半?!?/p>
TBC
by葉墨言
【寫在后面的話:
是零小離的塞壬安x海盜雷w
雖然寫不出來那種感覺!但是!
我會說我滿腦子都是安迷修出現(xiàn)在海面上的那個情景嗎??。ㄒc臉)
我流安雷,先讓雷獅囂張完,最后再搞獅(啥)
還有兩章_(:з」∠)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