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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第十九回 雷厲風行2

2023-08-29 11:04 作者:竹語卿國學書房  | 我要投稿

青史書,亂世錄,江山如畫,一時多少豪杰

當時明月,幾度春秋,風口浪尖鑄傳奇

望極天涯無盡處,飄搖路誰人共命途

萬里關山,寂寞龍?zhí)睹骰虬?,正邪黑白誰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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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地大,總無涯,烽火烈焰,千載多少云煙

機謀智計,步步為營,今朝物換星移

浮世深長路遙,知行合是謂道

風云裂變,生死無間何所戀,笑看紅塵萬事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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綠竹畔,陌上花,情義肝膽,多少愛恨嗔癲

士為知己,生死約定,追覓飄渺因緣

碧血叱咤,燃盡風華,丹心笑顏燦若云霞

千秋天下,青山依舊日月照,驚心動魄幾時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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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勢磅礴的歷史畫面,波瀾壯闊的內外風云,

明爭暗斗的朝堂矛盾,變幻莫測的君臣關系,

忠奸難猜的兄弟情義,復雜微妙的男女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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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那一年》貳:風云裂變 第十九回 雷厲風行



  清理戰(zhàn)場以后,林清風便出了賭坊去安葬楊達的遺體。凌云沖獨自坐在空無一人的賭坊里,在殺死楊達的那個房間,木然呆坐抱壇飲酒,他把雙腳一交,直直的放在桌上,坐姿一派頹然,困頓地倚靠于墻,整個人一副極為蕭索疲憊的模樣,面無表情,只見失落、空洞、孤獨、迷茫的神色掛在臉上,自言自語道:“這一夜,老天爺總算待咱們兩個人不錯。你跟你的主子一塊兒上路,我也了了我一樁心愿。真該浮一大白?!闭f罷,左手提起酒壇,仰頭大灌。此時的脆弱和茫然,只能拿酒去壓抑。他曾說:“別人以淚洗面,我以淚解渴?!贝蠹s那酒真的是他壓抑多年的淚,已經流不出來了,還要拿來解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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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時,一只鴿子從窗戶飛了進來,停在凌云沖的腳上,咕咕的叫著。凌云沖凝眉聚目,歪著頭看著信鴿,緩緩的道:“從這一刻開始,它們才是真的活得輕松?!笨粗澴幼杂闪?,但是自己的將來還是茫然的,一句有感而發(fā),他也很希望自己有那么自由的一天。


  幾乎兩個時辰過去了,凌云沖一直呆呆的,一臉一身的茫然空虛落寞,茫然孤單得像個可憐的孩子,沒有了笑容,沒有了支柱和方向。即便報了仇,一切也不會回到單純的當初,反而在報仇的途中做了很多違背自己意愿的事,可是當初平靜的生活和安樂無憂的狀態(tài),還有死去的人是真的再也回不來了。


  作為一個臥底,尤其是臥底于敵方心臟的臥底,“兩面人生”的孤立無援與艱苦卓絕,是很難與外人道的。除此之外,還會面臨忠而見疑的處境,還要忍受自己同志的誤解與污蔑,這種無法去辯白、去解釋的痛苦,更是讓常人難以忍受。一時舊日種種艱險生死、百味雜陳的際遇又齊齊涌上心頭。


  在這種茫然孤單之際,凌云沖想到了任青陽,他心里的那個她。雖然自己和她稱得上是知己,可是是否最后能夠與佳人相伴攜手江湖,成雙成對共度一生,這卻懸而未決。


  凌云沖相信事在人為,可他也知道世事難測,許顯純死了,但魏忠賢還沒有倒臺,他還要回到東廠繼續(xù)臥底繼續(xù)黑暗,他不知道也難以預料將來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何況他現(xiàn)在身中‘血之親’的劇毒,他沒有把握自己以后是不是能夠安然無恙,是不是會失憶,萬般思緒涌上心頭,百味雜陳。


  千頭萬緒,紛繁蕪雜,太多未知和不可知,想得累了也不得而知,忽而他只是純粹的在想,他在想他下次和任青陽相見的時候,會是什么樣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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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還想到無可,他答應妹妹要帶她回浙江,做哥哥的一定要說話算話一定要做到。他要護著妹妹無可,還要為叔父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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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轉念又想到他的老朋友方正安,終有一天自己會和方正安分道揚鑣,他的心志不像方正安在朝廷在廟堂在為臣在效忠帝王上,他的心志在江湖在自由自在無拘無束在快意人生上。


  凌云沖此時此刻茫然失落再所難免,他有許多想做而不能做的事。曾經他的人生支柱主導是恨,但他并非就此徹底虛無生無可戀,在仇恨中的生活他仍然有愛,保持著他本性的純良。這長久以來的重負現(xiàn)在終于告一段落,他總算舒了一口氣,他有能力也有心情去做他喜歡做的事,將來全然會是新的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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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風安葬楊達之后其時已是夜晚,但他沒有回去賭坊,而是抱來酒壇酒碗坐在墳墓前灑酒祭奠。他舉起兩碗酒,平視著前方墓碑,恭敬的說道:“楊叔,這酒你喝過一次,也沒再喝,我知道你真的喜歡這酒,你曾經說過,好的東西不可擁有,那份好的感覺才會長久才會永遠懷念?!闭f罷,將一碗酒灑在地上,只見一串酒水飛濺。一陣風吹滅了墳前的蠟燭,林清風哽咽道:“是你歸來,還是你來跟我說最后的道別?”不經意之間,忽聽見身后腳步響動,他轉過頭去,見是凌云沖走了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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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見他正在祭楊達,于是走了上去,輕聲一笑。林清風見他這副帶笑的表情頗是不滿,怒道:“你到底在笑什么?”凌云沖淡淡的道:“我替楊總管高興,自然就面露笑容了?!绷智屣L重重一擱酒碗,道:“這可不是開玩笑的地方?!?/p>


  凌云沖道:“我現(xiàn)在也沒有心情跟你開玩笑。因為現(xiàn)在我替你感到遺憾?!绷智屣L猛然站起,怒道:“請你不要逼我出手?!绷柙茮_寸步不讓的道:“你應該先把我的話聽完再動手?!绷智屣L瞪著對方,不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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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道:“有件事我不想瞞你?!绷智屣L眼色轉和,問道:“什么事?”凌云沖道:“我沒想到竟然會在這里遇上跟我不共戴天的仇人,那個放火殺我親人毀我家園的惡人?!绷智屣L道:“那你現(xiàn)在知道這人是誰了嗎?”凌云沖道:“給殺掉的人永遠不會活過來,沾過血的手也永遠不會再擦干凈。你不是問這話是誰說的嗎?”


  林清風道:“你說這句話是你仇人說的。難道不是嗎?”凌云沖道:“不錯,說這話人正是楊達,他就是那朵梅花?!绷智屣L驚愕萬分難以置信,顫聲問道:“楊叔是……是你殺死的?”他本以為是許顯純。


  凌云沖把當時的情況給他細說了一遍:“楊達當時已經被許顯純下了毒麻藥,不久也會死,其實根本不用我動手,可是我還是想親手殺死他。那天和你在澡堂子里看到他手臂上那朵我一輩子都清楚記得的梅花,我沒想到會在這里找到殺害我一家二十七條人命的劊子手,更沒想到那朵梅花會在楊達的手臂上。許顯純是殺害我親人的策劃者,而他就是直接兇手,他本來就是個該殺的人?!?/p>


  林清風心中悲憤難平,卻不想對凌云沖動手,也終于明白為什么楊達為什么長久以來都是寡言少語,冷面凄迷,原來他自己早已覺得罪孽深重,卻無法擺脫許顯純的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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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掃了楊達的墓碑一眼,看著林清風說道:“楊總管雖然死了,但是從現(xiàn)在開始,他就不用在許顯純的陰影之下茍且偷生,我還記得他死前的笑容,那是他笑得最開心最快活的一次。而你呢?你還困在那個賭坊里面,也困在東廠的天羅地網之中,你叫我怎么不替你可惜遺憾呢!”他的聲音越來越大,話語中惋惜不已。


  林清風走到他面前,問道:“那你想怎么樣?”凌云沖道:“楊達這一仗已經打完了,現(xiàn)在輪到你,該你再戰(zhàn)下去?!绷智屣L道:“跟誰而戰(zhàn)?”凌云沖一字一頓道:“魏忠賢。”


  林清風點頭,答應道:“好!既然你直認殺死楊叔報仇,據(jù)實相告,足見你信任于我。行事磊落,直言不諱,是條好漢。明天,明天我林清風自會給你一個答復。” 凌云沖道:“我就在等你這句話。咱們一塊兒對付魏忠賢?!绷智屣L道:“我已經點頭了?!绷柙茮_沖林清風點了點頭,道:“好!”而后,兩人各自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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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凌云沖到了林清風的房間,他見他手托下頜坐在桌邊思慮出神,輕輕走了過去,問道:“你還在想什么?”林清風回過頭,道:“我在想這趟的決定,到底是對還是錯?!绷柙茮_道:“到這個時候賭局已經定了,你還在猶豫到底該壓哪一注。看樣子,你不是一個出色的賭徒?!绷智屣L道:“這一趟對我來說,絕對不是一場賭博。因為我林清風從來不拿別人的性命做賭注,尤其是朋友的性命?!?/p>


  凌云沖道:“這是一個好習慣?!绷智屣L道:“他們相信我,而我卻相信你?!绷柙茮_認真的點了一下頭,道:“謝謝?!绷智屣L道:“我之所以相信你,是因為我親眼看見你身上有東廠留下來的傷痕,還有你眼里的那份恨意,那是絕對裝不出來的。你只要用這份恨意,就跟東廠拼上?!毕丛钑r,凌云沖故意給林清風看到自己的傷痕,是想在短時間內一舉取得他的信任,凌云沖先已信任他了,所以就毫無防備的去試,心地坦誠,真心交他這個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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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自嘲的笑道:“照你這么說,我豈不是應該感謝東廠給我的殘害,讓我交上你這個好朋友?”林清風微笑道:“不只我林清風一個人,是二十一個,二十一個可以為你死也不眨一下眼睛的朋友?!绷柙茮_道:“這種朋友聽說已經不多了,我居然一下子交上二十一個。說起來倒是我凌云沖走運啊?!?/p>


  林清風道:“我看,也是魏忠賢交上厄運的時候了。你盡管放心,他們一定會把這個事情辦好的?!绷柙茮_道:“我也一定會辦妥我答應過他們的事情?!焙雎牭脴窍麻T聲響,兩人均望向外面,林清風道:“他們來了。走吧?!眱扇俗呦聵侨ィ姷降恼悄且粠退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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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心頭大震,朗聲道:“金戈鐵馬滿江紅,像這樣的氣勢不怕不叫敵人心折。有這么強的幫手,哪怕東廠不倒,哪怕魏閹不垮下來?”林清風道:“他們都是我林清風的兄弟?!?/p>


  “也都是我凌云沖的戰(zhàn)友?!绷柙茮_情緒激昂,走到眾死士跟前,高聲演說道,“雖然你們每個人都蒙著臉,但是我卻可以看得見你們??吹靡娔銈兡樕峡讨鴮ξ褐屹t的仇恨和痛恨,就跟我凌云沖對魏忠賢的痛恨還有仇恨是一樣的。你們經歷過家破人亡、生死關頭、忍辱偷生,我通通知道,也通通感受到。因為我也跟你們一樣,也親眼目睹自己的親人一個個倒在東廠番子的刀下,也親眼目睹一個個親人死不瞑目的倒在滿地尸體血肉之中。可是這樣的日子很快就要過去了。只要這一仗我們能夠成功,最痛恨的敵人就會倒下;只要這一仗我們能夠成功,我們的親人就不會白白死掉,而他們的名字將要重新散發(fā)著光,散發(fā)著熱;只要這一仗我們能夠成功,你們以后就不用戴著竹笠,可以過著正常人的生活!”


  死士的頭領走上前,躬身雙手將一把黑鞘的三尺長刀遞與凌云沖,道:“這把刀給你,咱們二十一條命也交給你了?!绷柙茮_鄭重的握住長刀,那頭領又道:“握著這把刀,就是握著我們二十一條人命,也握住了二十一條血債?!北娝朗魁R聲道:“咱們不勝不歸來,不死不罷休?!绷柙茮_望著他們,高聲道:“好一個不勝不歸來,好一個不死不罷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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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風道:“我等著你回來?!绷柙茮_道:“你絕不會等得太久。這一局,咱們一定是有殺無賠?!绷智屣L握住凌云沖手上的長刀,笑道:“我好象已經聞到血腥味了?!绷柙茮_會意的一笑,道:“那是誰的血?”林清風朝眾死士高喊道:“你們說呢!”眾死士齊聲道:“魏忠賢?!绷智屣L哈哈大笑,對眾死士道:“真他嬤的聰明透頂!”


  凌云沖看著自己手中握住的這把黑鞘長刀,臉上露出一絲復雜、似笑非笑的神色,莫測莫名。在這個階段,魏忠賢的東廠還沒被滅掉,所以凌云沖鼓動林清風和自己合作,從心態(tài)上說,接下來怎么做怎么想都是他自己的事,所以他有能力也有心情,做點他自己想做的事,只不過這時他的心態(tài)還不太穩(wěn)定,真正讓他決定下來是回到東廠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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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趟西北行,凌云沖有意外的收獲,他收獲了一隊可以直接驅遣的人馬,用林清風的話說,他們不是跟孫承宗的軍.部合作,而是聽命于凌云沖,這些人不同于他在東廠那些趨炎附勢關鍵時刻派不上用場的走狗,也不是孫承宗軍.隊內部對他心存芥蒂的同僚,而是沖著他的品行作為聽命于他。


  當日,凌云沖便帶領一眾死士回京城,到了月泉鎮(zhèn)外的樹林,凌云沖對眾死士道:“我們這么多人一起進京的話,會帶來很多的不方便,我們現(xiàn)在開始分頭進京?!北娝朗魁R聲道:“是?!彪S即散成五路各自急行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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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獨自一人回到京城,一進東廠大門就看見哼著小調的黃坤正走過來,黃坤笑哈哈的迎上去,道:“嘿,小凌兄弟你回來啦?!绷柙茮_道:“是啊,回來了真好。”黃坤道:“一路上還順利吧?”凌云沖道:“很有收獲?!秉S坤笑道:“那是好事?”凌云沖道:“也是一件喪事?!?/p>


  黃坤道:“什么?”凌云沖道:“許顯純死了。我現(xiàn)在就去跟督公說,我倒希望他聽見這個消息表情也跟你一樣,我就平安大吉了。”說著轉身便走。黃坤臉色驚詫,似乎沒想到凌云沖敢就這么殺了許顯純。凌云沖知道自己違背了魏忠賢的話,他這趟也必定會違背魏忠賢的話,所以回來多少有些是懸著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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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走去東廠花園,見魏忠賢正坐在欄桿上翻著本書,他走上前去,低頭恭敬的叫了一聲:“督公。”魏忠賢不應,凌云沖抬頭看了一眼,提高聲音又叫了一聲:“督公?!蔽褐屹t這才抬起眼皮,把書一合,忽的站起來,陰沉著臉,興師問罪道:“回來了?這口氣就忍不下去?”知道許顯純已死,魏忠賢極其不滿。


  凌云沖謹慎地說道:“生死關頭,并非只是意氣之爭,我實在是不能忍,也不可忍。”魏忠賢斥責道:“你們什么時候成了生死大敵了呢?生死相搏這種事情是廠外頭的人跟東廠拼命的事,咱們廠里頭自個兒人玩的是另外一套,你別給我說你不懂?!绷柙茮_低著頭,面色冰冷,說道:“我跟許顯純雖然也是廠里的人,可是他心里根本容不下我,而我眼前,也不想看見他礙著,我跟他之間遲早要生死相搏?!?/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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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盛怒不堪,罵道:“呸!胡說八道!你少給我說這套廢話。咱們這些人心里頭哪一個能容得下別人?你說!可是咱們還得團結才對外??!這點你不是不知道?。√斓紫碌臋喽嗟氖?,欲望多的是,名也多得是,利更多得的是,你一個人要占,你占得完嗎!占得了嗎!”


  凌云沖強壓心底憤懣,臉色保持平靜,魏忠賢氣急敗壞的怒斥道:“早跟你們說過,不聽。窩里斗,那是讓廠里人自個兒鍛煉的,沒人讓你們把整人斗人的本事學會就給我來個窩里反,你不會不知道吧,像咱們這樣的人哪,死一個少一個啊,珍貴啊。廠里頭少掉一個家伙,外頭的壓力就給我多加一分哪。你這么聰明的人怎么那么糊涂呢?你怎么會做出這種損己利人的事呢!你腦子在想什么!”說著將手中的書摔在凌云沖身上,湊到凌云沖臉跟前,盯著他斥問道:“你還敢回來?你不怕我殺你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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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魏忠賢有些疑心凌云沖的身份,但終究沒抓到過一點點的實質證據(jù),所以他認為是因為他們之前有過節(jié),才故意下狠手,公報私仇,所以凌云沖回來他才嚴厲批評。這個時候魏忠賢還沒有倒臺,勢力仍大。


  此時的朝廷,從內閣到六部,都還有魏忠賢的爪牙。就算魏忠賢不會武功,但他身邊人多勢眾,在沒有完全扳倒魏忠賢之前,凌云沖不能半途而廢,如果真和魏忠賢動起手來,自己的身份穿幫那就功虧一簣了,所以在這個時候,他更得掩飾、盡力掩飾。


  而且他知道,現(xiàn)在東廠這種情況,魏忠賢不會殺他,況且魏忠賢清楚許顯純出賣他、暗害他的事實,這時候沖凌云沖發(fā)火,也只是在生自己的氣,因為魏忠賢憂心朱由檢即將反攻,這時候東廠卻少了一個力量,以許顯純的本事,還有那一身武功,總有用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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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云沖坦言道:“我怕。可是我是廠里的人,不管殺了誰,我都要跟督公交代?!鄙裆跉舛己芫兄?。魏忠賢聲色俱厲的問道:“給我一個交代就能換回一條人命嗎????”


  凌云沖沒看魏忠賢的神色也知道魏忠賢此刻暴怒無比,直言加反問道:“在那個時候,我已經是別無選擇,如果我不殺他,他就會殺我。督公注定要少一個身邊的人,督公會做什么樣的選擇?”他的神情冷傲自信。魏忠賢慢慢移開步子,盯著凌云沖道:“事已至此,聽天命吧?!闭f著走了。凌云沖松了一口氣,適才一直懸著的心這下總算落地了,安全過關。

 

  凌云沖回京之日已是九月初十。一如往昔新帝登極一樣,這一段時間里,朱由檢按部就班,絲毫沒有什么異常。他擺出若無其事的姿態(tài),集中精力于處置先帝的喪葬及冊封后妃這些事情上,不讓魏忠賢感到有什么異動。


  對那些彈劾閹黨骨干分子的上疏,他采取不偏不倚的態(tài)度,用不置可否的語氣一筆帶過,下達諭旨批示說朕剛剛登極,需要和朝臣們一起締造太平盛世,不許捕風捉影,蔓生枝節(jié)。他對彈劾魏忠賢及黨羽的奏章一概置之不理,不聞不問,毫無動靜,造成魏忠賢的錯覺。朱由檢故意有意識地對魏忠賢表示尊重和信任,讓這些話會通過他安插的內線傳到他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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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的這些舉措,不慍不火、不急不躁,老奸巨滑的魏忠賢也不知朱由檢心中打的是什么算盤?葫蘆里到底賣的是什么藥?因為摸不清底細,魏忠賢一時竟不知如何應對。然而,對于魏忠賢來說,這種平靜似乎于無聲處聽驚雷,惶惶不可終日。


  魏忠賢想,既然有人上疏彈劾罷黜,何不自己上疏請辭?他老謀深算,以退為進,想看年輕的崇禎皇帝如何反應。就在凌云沖返回京城之前的幾天前,魏忠賢上書朱由檢,在辭呈中提出自己年老體弱,希望辭去東廠提督的職務,回家養(yǎng)老,以試探朱由檢是否真的要對他進行反攻。


  天啟皇帝已死,魏忠賢的靠山沒了,主動辭退,這樣的機會,真正的敵人是不會放過的。但是皇帝畢竟是皇帝,能不翻臉就不要翻臉,所以動手之前,魏忠賢必須證實這個判斷。如果朱由檢同意,魏忠賢將徹底了解對方的真實意圖,那時他將立馬地采取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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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是個敏感、鎮(zhèn)定、冷靜、聰明的人,他很精明,頗有心計,頗有城府,他知道眼前的這個敵人有多么強大,魏忠賢從一名普通的雜役太監(jiān)混到九千歲,憑一個執(zhí)筆太監(jiān)能夠充分地發(fā)揮自己職位便利,達到自己掌權的局面,確實非一般人所能及。


  在朝廷里,從大臣到侍衛(wèi),都有魏忠賢的爪牙,宮內宮外都布滿了魏忠賢的親信黨羽,內外呼應,盤根錯節(jié),所以他才敢一直囂張跋扈,胡作非為?,F(xiàn)今朝廷上下都還在魏忠賢控制之下,如果輕舉妄動,稍有不慎,局面就難以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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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盡管朱由檢對魏忠賢恨之入骨,但他初登大位,羽翼未豐,如果冒然動手,被撕成碎片的,就是他自己,他清楚,此刻尚不是與魏忠賢公開攤牌的時機。所以要對付魏忠賢,必須有點耐心。朱由檢以兄終弟及的方式即位,想不到如此戰(zhàn)戰(zhàn)兢兢。


  然而他不是一個的平庸之輩,并非等閑之人,他時刻提防著,不能成為魏閹的傀儡,或是被魏閹所廢。他有膽識,有魄力,謹小慎微,在度過即位危機之后,他準備給魏閹迎頭痛擊是勢所必然,但是要擺脫他們找到恰當時機并不是一件易如反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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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魏忠賢手托著廠督的印信來遞交辭呈時,朱由檢依然是不慍不火、神態(tài)自若,他望著魏忠賢上交的辭呈和印信,勸慰道:“魏公公的辭呈,朕絕不同意。公公服侍皇兄,操盡勞苦,當委以重用?;市衷鴮﹄拚f,想要江山穩(wěn)固,長治久安,是必須得信任魏公公的?;市诌z囑,朕與公公一起聆聽,言猶在耳,怎能忘懷?”說著拿起印信交還給魏忠賢,道:“此事朕不允,印信當由公公自己掌管?!本驮谖褐屹t上書的當天,他得到了這樣的回復。


  朱由檢婉拒了魏忠賢的辭呈,表示朝廷重臣,不能夠隨意請辭,以無比誠懇的態(tài)度挽留了魏忠賢。魏忠賢沒有想到,朱由檢竟然如此坦誠,如此和善,不由心中一喜,連忙接過印信,頗為感動地道:“皇上既不允奴才辭職,奴才就只好聽命收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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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朱由檢動之以情,曉之以理的道:“皇兄遺旨朕豈能置之不顧?些許誹論流言不足為憑,公公不必捕風捉影,務令安心任職?!蔽褐屹t表忠心道:“皇上如先皇一樣寵待奴才,奴才自當竭盡全力為皇上做牛做馬,以報答皇上的恩德。”


  朱由檢熱情地道:“公公侍候先皇左右,忠心可嘉,朝野上下,有目共睹。公公盡可放心,朕一定善待勛舊老臣?!蔽褐屹t聽到朱由檢這幾句贊譽,心中的一塊石頭落了下來,滿臉堆起笑紋,發(fā)自肺腑地諂媚道:“皇上圣明廣施恩澤,奴才定當肝腦涂地,報效皇上?!敝煊蓹z不耐煩多聽多說,表面上口氣和善的命他退下。魏忠賢見此試探既已得逞,便躬身告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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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一回合,算是朱由檢贏了,他委婉的拒絕了魏忠賢的辭職,還一番好話勸說,希望魏忠賢能更加積極的為朝廷效力。魏忠賢在心里忍不住要叫好,他以為崇禎皇帝還是沒有膽子跟他撕破臉皮,并不打算對他動手,就在那天,他打消了圖謀不軌的念頭,既然新皇帝是一個聽招呼的人,就沒有必要斗到魚死網破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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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忠賢開始相信,只要自己不礙事,朱由檢不會跟自己玩命,但他也沒有太過大意,為了能夠更好的控制住朱由檢,魏忠賢決定安插更多的眼線在朱由檢身邊,必須牢牢的看住這個新皇帝,觀察他的動向。朱由檢沒有撒謊,天啟皇帝確實對他說過要信用魏忠賢的話,他也確實沒有忘記,但是每當他想起這句話時,都禁不住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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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著一天,奉圣夫人客氏來見朱由檢,她也向朱由檢提出了辭呈,雖然之前朱由檢親自登門,表示要善待她,但在這種敏感時刻,她對朱由檢的許諾開始有點懷疑起來了,于是用請辭這招自動離開,以試探朱由檢的真實用心。她見朱由檢沒有同意魏忠賢的請辭,膽子也更大了。


  一天后,奉圣夫人得到了朱由檢的答復,同意她走人。朱由檢的理由是,既然夫人自己提出來,他便尊重夫人的意見,于是下旨送其往西山別院修養(yǎng),也算情深義重仁慈厚道了。奉圣夫人以為朱由檢對她以往過錯不再追究,這道旨意算是守了之前的許諾,所以當即叩拜,感謝皇上圣眷隆恩。


  朱由檢這一招徹底打亂了魏忠賢的神經,使得他一度心神難安。魏忠賢暗自思忖皇上這是什么意思?誰都知道他和奉圣夫人是一伙,朱由檢這么做,是否想分而治之?但繼而一想,奉圣夫人已經沒有理由繼續(xù)留住宮內,徹底搬出宮廷,倒也在情理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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