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公有弱精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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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不知道多少次試管，才換來(lái)了一個(gè)寶貝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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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從鄉(xiāng)下跑來(lái)，說(shuō)要照顧我們母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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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跟著她一起來(lái)的，還有患有精神疾病的小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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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天起，我再也沒(méi)有過(guò)一天安生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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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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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兒子花了二十萬(wàn)，你肚子怎么這么不爭(zhēng)氣，偏生了一個(gè)小丫頭片子，唉，我兒子命怎么這么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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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無(wú)比嫌棄地用眼剮我一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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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頓了一下，繼續(xù)撫摸正在我懷里吸奶的寶貝女兒，沒(méi)接她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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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分鐘，虛掩的房門嘭的一聲被蠻力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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嚇我懷里的女兒猛地一抖，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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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你出去，我在給欣欣喂奶！”我邊捂住胸口，邊向出現(xiàn)在房門口的小叔謝兵高大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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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卻沒(méi)好氣的瞪我：“你吼什么吼！兵高他年紀(jì)小，能懂什么！他不過(guò)是想看看這小女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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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這，她竟然絲毫不顧我衣衫不整，把謝兵高給引了進(jìn)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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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兵高是想來(lái)看欣欣嗎？”婆婆把謝兵高拉向我床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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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趕緊拉上被子掩蓋住自己用于哺乳的隱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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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干嘛！干嘛！想捂死這個(gè)不值錢的東西嗎？”婆婆怒喝，并用手把被子整張的掀掉地上，“這不值錢的東西可是花了我兒子20萬(wà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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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了被子，我尖叫一聲，想要裹上衣服，卻還是慢了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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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直接就向著我胸前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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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嚇得甚至顧不上懷里大哭的女兒，一股羞辱感上頭，我張大了嘴，猛地咬上了胸前的大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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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大叫一聲，拼命地握拳砸我的腦袋，一下又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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腦袋像是被砸開了一樣，疼得我咧嘴，最終還是松開了謝兵高的胖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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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死！陸知順你要死??！”婆婆一面憤怒，一面給謝兵高胖手上的傷口吹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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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手賤，”我咬牙道，“他才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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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毒的心?。【乖{咒兵平他弟死，兵高有病，醫(yī)生都說(shuō)了，兵高就像兩三歲小孩一樣，一個(gè)兩三歲的小孩摸你一下，怎么了？你怎么這么惡毒，竟往死里咬，都咬出血了，你好毒的心??！……”婆婆噼里啪啦地對(duì)著我一番痛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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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讓他摸你，但他要是下次再對(duì)我這樣，我可不是咬一口這么簡(jiǎn)單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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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婆姜貴娟的眼神惡狠狠地剮向我，整整凌遲了我好幾分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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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也不知又想干嘛，突然間跳上床來(lái)，用粗糙的雙手壓住我的右手，而我的左手環(huán)抱著我女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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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長(zhǎng)期干農(nóng)活，力氣極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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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掙脫無(wú)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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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這個(gè)賤 人剛剛怎么咬你的，你就怎么咬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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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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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很聽話，立馬撲通壓到我身上，疼得我倒吸一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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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大張著嘴，對(duì)著我的肩膀就要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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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菜我買回來(lái)了！”老公的聲音從門外傳來(lái)，謝兵高這才停了動(dòng)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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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我剛想喊救命，就被婆婆死死捂住了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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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小著聲音對(duì)謝兵高道：“兵高，你哥給你買好吃的回來(lái)了，快去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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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一聽有好吃的，蹦跶下床，奔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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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給我蓋上被子的功夫，老公謝兵平走進(jìn)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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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順，我媽對(duì)你真好，我生病的時(shí)候，她可都沒(méi)這么伺候過(guò)我?！崩瞎x兵平笑得一臉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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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受不起！”謝兵平的笑感染不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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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察覺到我情緒不對(duì)，托起女兒的小手，放進(jìn)我懷里，輕聲問(wèn)道：“小欣欣今天是不是不乖？惹媽媽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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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眼淚一下子聚滿了眼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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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見我要告狀，姜貴娟立馬急了，趕緊開口：“兒子，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你們兄弟拉扯大，真是從沒(méi)受過(guò)這樣的欺負(fù)??！你這個(gè)老婆不是個(gè)好的，她把你弟弟的手都要出血了呀！我養(yǎng)兵高24年了，哪讓他受過(guò)這樣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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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氣的胸口起伏不斷，開口連聲音都啞了：“平哥，根本不是你媽說(shuō)的這樣！分明是他們合起伙來(lái)欺負(fù)我！你把他們送回老家去，馬上！我不要看到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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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象中被維護(hù)的畫面沒(méi)有出現(xiàn)，我的老公只是頭疼的揉了揉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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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如同沒(méi)有聽到我的質(zhì)問(wèn)一般，沉著聲音開口：“我每天上班已經(jīng)很累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能不能不要拿來(lái)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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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我開口，姜貴娟趕緊拉著他的手，就要把他帶出房間：“哎喲！媽知道你上班辛苦，媽給你燉了湯，這就給你端來(lái)?！?/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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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jīng)]再回頭看我，順著他媽的動(dòng)作一邊朝外走，一邊淡淡開口：“不了，菜我給你放桌上了，我先上班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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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走后，姜貴娟進(jìn)我屋來(lái)，把蓋在我身上的被子猛力掀地上，憤憤地埋怨道：“都怪你，害我兒子都吃不上飯，你就不配蓋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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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出屋時(shí)，甩手，甩了我一臉洗菜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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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雙眼，感受著臉上的冰冰涼涼，逐漸地冰涼透心窩，“你們不走，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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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不由得伸向床頭柜，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jī)，心情復(fù)雜地?fù)芡ㄒ粋€(gè)爛熟于心的電話號(hào)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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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僅一個(gè)字，就讓我眼眶里瞬間聚滿了淚水。我強(qiáng)忍著不讓自己的眼淚滾落下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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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事說(shuō)事，要錢沒(méi)有，我寧愿扔臭水溝里面也不給你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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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冰冷冷的聲音，讓我強(qiáng)忍不落的淚珠，一顆接一顆滾落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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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趙鵬忠你不嫁，你的苦日子是你自己找的，沒(méi)事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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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爸就這樣掛斷了通話，我臉上的兩行淚，滾向了我鼻翼兩側(cè)，流向了我的上嘴唇，進(jìn)入了我口中，我竟分辨不出，這兩行淚是咸淚，還是苦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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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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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起右手，用手掌背面，把眼眶不斷滾出的淚珠，擦向眼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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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事，我可以找閨蜜官珊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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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珊珊一個(gè)人來(lái)這里，可能也會(huì)被欺負(fù)，讓她帶上趙鵬忠一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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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頭看手機(jī)屏幕，剛在通訊錄上看到官珊珊的頭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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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這個(gè)人影，突然一陣狂風(fēng)般刮向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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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手中的手機(jī)，不翼而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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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手機(jī)還我！”我對(duì)著像狂風(fēng)般沖出房門的謝兵高，大叫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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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死！你要死啊!叫這么大聲！”姜貴娟拿著鍋鏟，怒氣沖天地出現(xiàn)在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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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右手拳頭收緊，而后松開，握住我女兒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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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拿了我的手機(jī)?！蔽冶M力平和地說(shuō)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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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讓他拿一會(huì)，他應(yīng)該想刷抖音，等他午睡時(shí)，我偷偷拿給你?！苯F娟瞟了我一眼，仿佛這已經(jīng)是在幫我一個(gè)大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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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就要手機(jī)?！蔽覉?jiān)持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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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gè)時(shí)候，廚房傳來(lái)一股燒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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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應(yīng)是也聞到了，立馬沖去廚房，然后啊啊啊地大喊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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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分鐘功夫，姜貴娟拿著鍋鏟來(lái)，嘭嘭嘭地發(fā)瘋地砸向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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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著沒(méi)事干的廢物東西！害我煮魚燒焦了！”姜貴娟一面砸門，一面憤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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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憤慨完，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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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我女兒正在我懷里哇哇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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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好氣姜貴娟，真想搶過(guò)她手中的鍋鏟，砸向她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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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越哭越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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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需要平復(fù)自己的心情，竭力想一些讓自己開心的事情，然后，摟抱好剛滿七天的女兒，開始給她喂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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饑腸轆轆的我，等著姜貴娟和謝兵高吃完午飯，可等到姜貴娟開水龍頭，嘩嘩刷碗聲過(guò)去，始終沒(méi)人給我送飯或叫我吃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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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忍著腹部的疼痛，緩慢下床，扶著墻，慢慢走到小餐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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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lái)我讓老公謝兵平買排骨和木瓜，今天給我下奶用，可姜貴娟沒(méi)有煲排骨木瓜湯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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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自己盛了一碗飯，然后，就著桌上的剩飯剩菜，吃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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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后，用溫水把碗筷，清洗干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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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扶著墻，去找謝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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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不在他房間的床上，而是爬到了防盜窗護(hù)欄上坐著——看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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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高，下來(lái)，這里可是21樓?！蔽液寐暫脷獾卣f(shu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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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看是我，他200多斤的身軀，就直接站起來(lái)，兩只胖腳就這么踩在鋼護(hù)欄的兩根鋼條上，看得我心驚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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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死！要死！陸知順你這是要兵高跳下去死??！”姜貴娟一面說(shuō)，一面打向我的腰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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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驚叫出聲。我的腰很疼，我腹部的傷口更加的疼，疼得我以為我就要立即死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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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沖向謝兵高，抱住謝兵高一條大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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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抬起另一條大腿，踩上姜貴娟的一條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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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痛得，抬起另一邊手，狠狠地拍向謝兵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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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嗷嗷叫疼，他一個(gè)身體失衡，手里的手機(jī)就這么飛出防盜網(wǎng)，掉下21樓。那是我的手機(j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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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méi)有掉下去的謝兵高，雙手握住了旁側(cè)的兩根鋼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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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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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18:30，老公謝兵平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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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親手把飯菜外加一碗催乳湯，端到我床頭柜上一樣一樣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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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用勺子在催乳湯攪拌時(shí)，老公謝兵平出現(xiàn)在房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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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知順?biāo)约簳?huì)吃，你這么寵她，可是要把她寵壞了?！崩瞎x兵平對(duì)著姜貴娟打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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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笑了起來(lá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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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覺得一點(diǎn)都不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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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走出房門去吃飯，順手把謝兵平也牽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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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間的隔音差，況且，房門也大開著，于是，姜貴娟和謝兵平的談話也全數(shù)入了我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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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平啊，你媳婦就是個(gè)壞的，今天兵高差點(diǎn)從21樓掉下去了，就是你媳婦害的。”是姜貴娟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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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手端起湯碗，一手扶墻，直徑靠近姜貴娟頭頂，然后故意來(lái)一個(gè)快要摔倒的動(dòng)作，一大碗催乳湯就這么全數(shù)，潑向了姜貴娟的頭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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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燙死了！燙死了！陸知順你要死?。　苯F娟從椅子上，立起來(lái)大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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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shí)姜貴娟的頭發(fā)，被我的催乳湯澆濕了一半，兩片湯里的豬肉片，明晃晃地掛在她的濕發(f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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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實(shí)在對(duì)不起，對(duì)不起，我?guī)湍悴敛?。”我一面說(shuō)著，一面撿起發(fā)黑的擦桌布，對(duì)著姜貴娟的臉啊頭啊，一頓按擦，直到她掙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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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貴娟嫌棄地看向我手里的黑色擦桌布，前去廁所清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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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后邊就坐上她的座位，開始給自己舀催乳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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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老公謝兵平在打量我，可我還是一臉的無(wú)辜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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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哥，你弟今天把我手機(jī)從21樓丟下去了，你吃完飯，去給我買個(gè)手機(jī)，不用太貴，買一個(gè)一模一樣的就行了。”我平靜的述說(shuō)著今天發(fā)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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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聽得臉色都難看了起來(lái)：“這個(gè)蠢貨，我這就揍他一頓，讓他漲漲教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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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shuō)著，他砰的一聲放下碗筷，拎著謝兵高的衣領(lǐng)，就把人拖進(jìn)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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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高的房間里，傳來(lái)她嗷嗷叫疼疼疼的聲音，和婆婆急得不行的勸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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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小時(shí)后，謝兵平帶著謝兵高，下樓撿回我的手機(jī)，它已經(jīng)被摔得嚴(yán)重變形了，屏幕也碎成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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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里，謝兵平側(cè)臥看著我，“知順，我拿去手機(jī)鋪?zhàn)寧煾敌扌蘅?，也許還能用，你這手機(jī)太貴，我手頭沒(méi)錢，等我有錢了，再給你買個(gè)更貴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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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閉上眼睛，心里的失望和不滿一瞬間升到了頂點(di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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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順，你生氣了？”謝兵平問(wèn)我，我沒(méi)有回應(yīng)他，“你啊，都嫁我了，怎么還像以前一樣這么物質(zh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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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話，我再也忍不住怒意，“我物質(zhì)？你有什么東西能讓我物質(zhì)！”誰(shuí)說(shuō)我物質(zhì)都不打緊，就是謝兵平不可以這么說(shu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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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guī)е饸猓芽课疑砩系闹x兵平，推了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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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jié)果撲通一聲，謝兵平掉床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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爬起來(lái)的謝兵平，站在黑暗里，猛地握緊了拳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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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他黑著臉，朝我撲過(guò)來(lái)，我甚至來(lái)不及反應(yīng)，就被他一拳打的倒在了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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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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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人生中最黑暗的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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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自己挨了多久的打，只覺得渾身疼的要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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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魔鬼一樣的聲音，縈繞在我耳邊：“陸知順！你比兵高更欠教訓(xù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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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我被謝兵平強(qiáng)硬的禁錮在懷里，然后，他一遍又一遍的道歉，求我原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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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順，對(duì)不起，原諒我，我錯(cuò)了！知順你說(shuō)句話好不好？你這樣我有點(diǎn)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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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把嬰兒床上的女兒，抱上床時(shí)，女兒被他弄醒了，哇哇地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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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摟起欣欣，“寶貝，媽媽在，不哭，不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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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我們的女兒，原諒我一次，好不好？原諒我的第一次，我保證這也是最后一次?！敝x兵平摸著欣欣的小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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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把欣欣的小手，拿離謝兵平的大掌，握在自己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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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欣平靜下來(lái)，我開始撩起上衣，給欣欣喂母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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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吃飽喝足后，我堅(jiān)持自己把女兒，抱回嬰兒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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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見我神情平靜，不像有事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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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兵平一躺到床上，就睡死了過(gu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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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才趁機(jī)拿到他的手機(jī)，可我試了數(shù)次，密碼都不對(du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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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電話給閨蜜，讓閨蜜來(lái)接我的計(jì)劃，失敗告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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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梳妝臺(tái)前，坐了一整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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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床上班的謝兵平，跟我說(shuō)話，我只回兩個(gè)字：“離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