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喜歡寫原創(chuàng)，但還是回來繼續(xù)寫這個了。

畢竟得有始有終嘛。

難得廢破腦筋想出來的。

放暑假了更新可能會勤一點，也僅限于可能。

上篇：

“呃，你最近好忙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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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刻晴還是緊盯著電腦屏幕?！白罱衅鹭湺景干厦婧苤匾?，大概再過兩天會收網(wǎng)?！?/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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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蛤，這種事真能告訴我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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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刻晴笑了笑?！澳愦蟾乓矝]那個膽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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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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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這次完成得好的話，我大概有機(jī)會能到更高級別的警局工作，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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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賀……”空收好了藥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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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給魈看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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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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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我問個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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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魈？”空敲了敲魈家半掩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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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反正門也沒關(guān)。”空抱著這種想法推開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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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來了？”魈不知道從哪個地方過來，眼神中難得流露出了一絲慌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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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沒想太多，忽略流露那絲似有似無的神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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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緊坐好吧，我?guī)湍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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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現(xiàn)在的情況已經(jīng)沒什么可治療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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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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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至于？我的小腿已經(jīng)失去知覺了，左手也幾乎動不了了?！摈唐D難地坐到椅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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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地方也有和你一樣情況的患者，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我熟悉的藥企，讓他們加急研發(fā)更適合你們的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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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所謂‘你熟悉的’藥企會為了沒有利益可賺的事研發(f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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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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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肌萎縮側(cè)索硬化，俗稱的漸凍癥。患者生存周期一般在3~5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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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你的藥，它被發(fā)現(xiàn)的200年來，沒有任何能治愈它的藥物?！?/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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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因不明……被稱為五大絕癥之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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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我還會認(rèn)為在我死之前，會有關(guān)于它的突破性發(fā)展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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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空搖了搖頭?！爸辽?，一定的護(hù)理能延長你的壽命……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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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個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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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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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步都有可能摔死，每一秒都有可能因痰窒息，每天活在疲憊和絕望之中，看著自己的身體慢慢僵硬。”魈低著頭，每個字都打在空的心上?！澳隳苤肋@種感覺才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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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任何事情都有辦法的，我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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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過也只是在憐憫我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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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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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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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點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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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慢慢充滿了不大的客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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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一陣風(fēng)吹來，煙霧隨風(fēng)而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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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生命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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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沒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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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摈淌謾C(jī)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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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瞥了一眼手機(jī)，仿佛意識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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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朋友約好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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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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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還是要和我談無聊的漸凍癥問題，我不會理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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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什么事還瞞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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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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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進(jìn)來的時候我就感覺怪怪的……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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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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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拿上外套，一步一頓地走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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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心中萌生了一個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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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直到聽不見魈的聲音后，走進(jìn)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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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來時，魈似乎是從這里面趕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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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翻找了魈的臥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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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可疑的東西，反而是一張夾在名為《相信》（似乎是由某名患有漸凍癥的成功人士所著）書里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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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是五位年輕的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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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從泛黃的照片中，認(rèn)出其中一位站在最右邊的警察是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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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四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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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一位紫色頭發(fā)，看起來很有精神的健壯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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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是高魈半個頭，棕發(fā)的冷靜男人，他的帶著笑意看著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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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兩位女警，一個紅色頭發(fā)，笑容燦爛的少女；一個青藍(lán)頭發(fā)，神態(tài)溫和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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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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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來不及思考照片的內(nèi)容，一小包不知裝著什么的袋子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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袋子里裝著白色，粉末狀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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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很快反應(yīng)過來里面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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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他很早就有這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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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真不應(yīng)該讓你繼續(xù)待在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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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記手刀打在空的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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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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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應(yīng)聲倒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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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撿起隨空掉落的照片，看著它陷入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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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魈把空無意翻找出的小袋子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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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里面的粉末倒進(jìn)一支煙里，將煙放在空旁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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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上似乎寫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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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轉(zhuǎn)身走出家門，似乎做好了什么覺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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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可惡?！笨糖绫甲咴跉夥站o張的警局內(nè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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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販的交易提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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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沖進(jìn)檔案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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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告書……報告書……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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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不小心將一疊不起眼的警員資料撞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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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整理那疊資料時，刻晴的眼睛掃到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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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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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來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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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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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走進(jìn)一條黑暗的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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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一個箱子遞給黑暗中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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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哼~不錯嘛，果然老大沒看錯人。”男人很滿意地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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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你個忠告，警察快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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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堂堂魈大人會怕幾個條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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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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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的漸凍癥怎么樣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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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你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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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打偏了?！蹦腥耸掌鹉樕系男θ荩掌鹆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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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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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不信任你呢，”男人蹲下來，嘲諷似地看著魈?！澳愕臐u凍癥太麻煩了……你也挺麻煩的。老大說了要提拔你……現(xiàn)在確實是個好機(jī)會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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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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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我們在地獄見的時候你再罵吧~”男人將手中的箱子交給一旁不知何時出現(xiàn)的手下?！昂吆邁看來我得在新作品里加上這段呢……叫《風(fēng)情很搖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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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用盡力氣睜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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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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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口袋中拿出那張照片，慶幸它沒被血沾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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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知道剛剛那一槍打中要害了，現(xiàn)在要死只是時間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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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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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用帶著的小刀劃開幾乎沒有知覺的小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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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里面拿出一個微型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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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位器似乎因為剛剛槍擊帶給魈全身的振動而損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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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魈忘了這是多久以來自己罵的臟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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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慢慢爬行著，期待能接受到哪怕一點微弱的信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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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始下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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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出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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臥底在販毒組織內(nèi)的警察的定位器停止發(fā)送信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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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撥通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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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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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的空剛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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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貧民區(q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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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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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去找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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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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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概知道他是什么人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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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啊……當(dāng)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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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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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緝毒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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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聲音同時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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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來兩邊同時的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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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剛知道……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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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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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剛剛的一切憤怒全部轉(zhuǎn)化為了一種不知道為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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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盡全身力氣起身，沖出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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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并沒有注意到他旁邊的那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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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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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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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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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彈無情地打在他們的掩體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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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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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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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你快走，我掩護(hù)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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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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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伐難和彌怒走散了，應(yīng)達(d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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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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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不罵臟話嗎？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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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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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行……怎么說我也是當(dāng)大哥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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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快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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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的，魈就忘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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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只記得自己在醫(yī)院醒來時，被告知“他們”都犧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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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現(xiàn)在反而想起了比漸凍癥更讓他痛苦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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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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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潛伏在販毒組織時，被警察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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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魈滿目憤怒地質(zhì)問著局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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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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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回事！”魈大叫著?！澳銈兊娜?！罵著我毒販，把我押到你這！你說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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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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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管了，我不干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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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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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警察！憑什么要我干這種事！我受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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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覺得這是幼兒園的游戲，想?yún)⒓泳蛥⒓?，想退出就退出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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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你們他媽的坐在辦公室！我他媽天天活在比死還不如的環(huán)境，還他媽被你的人用那種眼神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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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憑什么？憑你是個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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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你不是警察嗎？一定要我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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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做誰做？總要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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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大哥，你的兄長，姐姐，有抱怨過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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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犧牲了，剩下的填上去，我們這行不都是這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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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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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受不了？你覺得，我們每天看著和自己在一起十幾年的戰(zhàn)友犧牲，我們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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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記得那天被逼無奈染上毒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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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躺在床上，不斷咒罵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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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癮不斷地侵蝕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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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斷地反擊著那該死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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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永遠(yuǎn)忘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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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晨光照在滿身是汗的自己身上，他虛脫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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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比死還要痛苦的經(jīng)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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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緝毒警察的操守，人類本性的起意，它們撞在一起，遠(yuǎn)比漸凍癥給人帶來的壓抑要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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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記得，幾個月前，他親手殺了一名戰(zhàn)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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戰(zhàn)友眼中對自己的祝福，對毒販的憎惡，深深烙在他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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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活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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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閉著眼，感受戰(zhàn)友的鮮血濺在自己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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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毒販令人作嘔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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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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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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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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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只一次在心里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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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他媽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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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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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過，自己真的犧牲了，是不是會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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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內(nèi)心不會再有作為一個“毒販”的罪惡感，取而代之的是獻(xiàn)身的自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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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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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死得不明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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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因為別的毒販犧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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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的警員看到會唾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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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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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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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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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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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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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見空跑過來，叫著自己名字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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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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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見自己的血和雨水混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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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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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前浮現(xiàn)那天救下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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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里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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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前是為了什么當(dāng)緝毒警察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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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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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至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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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守護(hù)多一點那樣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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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慢啊……空?！摈炭粗謴?fù)工作的定位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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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魈！”魈看不清空臉上的是淚水，還是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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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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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他媽……你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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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歉……我得走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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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屁！老子他媽現(xiàn)在治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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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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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把魈身體扶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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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看著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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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知道該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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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為什么會認(rèn)識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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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凍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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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漸凍癥只是自己逃避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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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因為漸凍癥，他至少可以心安理得地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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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知道自己該下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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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不曾停止祈禱過，能上天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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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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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堂，他還能看見自己守護(hù)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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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像空一樣，善良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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閃著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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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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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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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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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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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活下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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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下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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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放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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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坐在魈家門口的一級臺階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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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默默走到他身邊，坐下。“那些毒販都被逮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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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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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拍了拍空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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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魈他……是一位值得尊敬的人。”刻晴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八粫Ｍ阋驗樗乃蓝鴤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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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空低著頭?！拔抑馈抑牢疫t早會經(jīng)歷周圍的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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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前覺得，如果是因為疾病的死亡……是無法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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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空語塞了一會。“我現(xiàn)在才明白我阻止不了真正的‘死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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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從口袋中拿出了一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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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魈不是白白犧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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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我們抓到了那幾名毒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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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我們查獲了他們的新型毒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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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救了很多人?！?/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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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他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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刻晴將煙遞給空，起身走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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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呆呆地望著那支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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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面歪歪斜斜寫著兩個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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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asy Goe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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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句話上面有另外兩個沒寫完而被劃掉的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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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member M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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鏤空煙里夾了一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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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

??如果你看到了這封信，那么代表著我大概已經(jīng)犧牲了。抱歉，之前瞞了你們好久。

??我不想死。這是我的真話。然而我看著我的戰(zhàn)友犧牲，這種感覺比死還難受。我只是這么多緝毒警察中的一個，是漸凍癥讓我認(rèn)識了你，不知道我是不是還要感謝它。大概是你讓我明白了自己一直堅持的意義。

??我沒有親人，大概除了我?guī)瓦^的人和你，沒什么人會記得我（這樣估測是不是有點自負(fù)了）。不假，我希望你能記住我。

??一個人會經(jīng)歷三次死亡。第一次是在生物學(xué)意義上的生命特征消失，被宣告死亡；第二次是當(dāng)你下葬，你在社會層面被正式宣告死亡；第三次，是當(dāng)最后一個記得你的人將你忘卻，你真正離這個世界而去。我和你大概只會經(jīng)歷兩次。我不會經(jīng)歷第二次，我沒有親人，況且，我早就徹底離開這個社會了；你不會經(jīng)歷第三次，你是偉人，你的名字會永遠(yuǎn)被記住。

??我之前讀到過一句話：“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之后，依然熱愛生活?！钡谝豁椢易龅搅耍诙棥胰杂X得我的生活令人作嘔。但至少……你，和他們，讓我稍微對生活的態(tài)度有了改觀。

??抱歉，廢話了很多。

??我只想拜托你一件事，記住我，因為從來沒有人記住過我，我永遠(yuǎn)只是所謂的“陌生人”。

??但我想了想，把那支煙上的字改成了“Easy Goes”。

??可能有點幼稚，但，我希望這至少是我熱愛生活的一點象征。

??就這樣吧。

??再見。

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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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低著頭看完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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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遠(yuǎn)處的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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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兩警車擋住了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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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警車開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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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才發(fā)現(xiàn)它后面的夕陽早已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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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留下了一點橙紫的光芒。

我大概無法完全刻畫出那些緝毒警察生活的真實情況。

但我還是盡力把我所尊敬的那些人的生活描繪了出來。

希望不會對那些英雄有任何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