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坎寧安艦隊中有人猜測“可畏”號的兩架偵察飛機一直在錯誤地將普里德姆－威佩爾的艦隊報告成加爾多斯島以南的“敵”艦隊?？墒乾F(xiàn)在“奧賴恩”號自己的報告說，有3艘來歷不明的艦艇在其北面18海里的地方。這樣，以前的猜測就被無可置疑地否定了。然而這種新的情況使坎寧安艦隊受到的震驚比起普里德姆－威佩爾的震驚要小得多。因為他本人原來也認為，“可畏”號的飛機新看到的正是他自己的艦隊。他的艦隊3月27日星期四自比雷埃夫斯港出發(fā)，奉命在第二天早晨6點30分到達北緯34°20′，東經(jīng)24°10′。這時，“厭戰(zhàn)”號上的坎寧安和他的艦隊還在這個位置的東南方向150海里的地方，以20節(jié)的航速向西北方向行駛。也就在這時，普里德姆－威佩爾看見了一架RO43式意大利偵察機。這架偵察機報告了他的艦隊的組成，說其航向為135°，航速為18節(jié)。于是6點45分，普里德姆－威佩爾下令將航向改變?yōu)?00°，航速加快到20節(jié)，以便攪亂敵機的進一步偵察?！　?7點45分，“奧賴恩”號的一個了望手發(fā)現(xiàn)艦尾10°方向有煙，這煙是一支敵艦隊施放出來的。7點55分，辨認出這支艦隊由3艘巡洋艦、3艘驅(qū)逐艦組成。這就是意大利10000噸巡洋艦“的里雅斯特”號、“塔蘭托”號、“波爾薩諾”號以及16200噸級的驅(qū)逐艦?[?cdhyy注：原書如此，16200噸都快趕上戰(zhàn)列艦了。似乎應(yīng)為“1620噸級”。?]?“科拉齊耶雷”號、“龍騎兵”號和“阿斯卡里”號。這是一支由桑森尼蒂海軍中將指揮下的艦隊，我們將稱之為“意大利×艦隊”，普里德姆－威佩爾確信敵巡洋艦上裝有8英寸口徑火炮，其射程要超過他的4艘巡洋艦上裝的6英寸火炮。他還清楚地知道，無論如何從理論上計算，意大利巡洋艦的航速都要比他的船快2.5節(jié)。因此，他決心朝向仍在東南100海里之外的坎寧安的艦隊駛?cè)?，想把這支占有優(yōu)勢的敵巡洋艦隊引到英國主力艦隊那里去。于是他把航向改變?yōu)?40°，航速增加到28節(jié)。然而普里德姆－威佩爾這時不知道，還有一支更強大的意大利艦隊(參看圖2[?cdhyy注：書中多處提到“圖XX”，但正文及附錄部分并無圖。?]?)。對于這支艦隊，“可畏”號的偵察機7點20分就已很準(zhǔn)確地報告過，7點46分又進一步地報告過，但由于“奧賴恩”號收到電報遲，所以對敵艦隊的出現(xiàn)還不知道。這一支強大的艦隊將普里德姆－威佩爾置于極易受打擊的地位，因為它擁有5艘巡洋艦和6艘驅(qū)逐艦，并且所處的位置能夠切斷普里德姆－威佩爾向坎寧安艦隊的退路。這支意大利艦隊有3艘10000噸、主炮口徑為8英寸的巡洋艦，即“扎拉”號、“阜姆”號和“波拉”號；2艘8000噸1主炮口徑為6英寸的巡洋艦，即“加里瓦爾迪”號、“阿布齊”號，其中“扎拉”號是海軍中將卡塔尼奧的旗艦，“加里瓦爾迪”號是海軍中將萊尼亞尼的旗艦。它還有驅(qū)逐艦“焦貝蒂”號、“奧里亞尼”號、“卡爾杜奇”號、“達雷科”號、“阿爾菲耶里”號和“佩薩格諾”號。　　 雖然人們普遍認為，意大利主力戰(zhàn)列艦會在其巡洋艦后面幾海里的地方，但還是懷疑他們是否真會出現(xiàn)。“厭戰(zhàn)”號的偵察機在8點5分報告說，有3艘意大利戰(zhàn)列艦在北緯34°、東經(jīng)24°16′的位置上，但這個消息差不多一個小時之后才傳到普里德姆－威佩爾艦隊。當(dāng)時他認為這個報告“顯然不正確”，因為他自己8點5分就在離這個位置只有7海里的地方，如果有意大利戰(zhàn)列艦的話，他會看見的。但是如果人們考慮到由于云層給飛行員帶來的影響以及飛機也盡力地隱蔽自己而不被對方發(fā)現(xiàn)，所以就容易理解，有時飛行員會把巡洋艦誤認為戰(zhàn)列艦。甚至在海平面上人們也容易搞錯，除非你是辨別敵艦的專家，因為許多意大利巡洋艦外表上很象戰(zhàn)列艦(參看插圖照片)。　　 8點12分，普里德姆－威佩爾進一步詳述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敵艦的報告，確定意大利×艦隊有3艘巡洋艦和數(shù)目不詳?shù)尿?qū)逐艦在離他13海里的地方向10°方向行駛。就在這同一時刻，意大利的“的里雅斯特”號等巡洋艦用8英寸炮開火了，它們是7點58分發(fā)現(xiàn)普里德姆－威佩爾艦隊的，并發(fā)出報告說，英國人“顯然是開往亞歷山大港”的?！　?意大利艦隊的排炮射程沒有夠到普里德姆－威佩爾的巡洋艦，但由于意大利人在速度方面占有優(yōu)勢，雙方之間的距離在慢慢地縮短。意大利人是集中火力向“格洛斯特”號開炮的?！案衤逅固亍碧柷耙惶煲估镆嬖l(fā)生過故障，但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排除。雖然她的炮火射程不及意大利軍艦，但她能用“曲折前進”的航行方法躲避敵人的炮火，使自己不致被擊中。　　 8點29分，雙方距離縮短到大約12海里，“格洛斯特”號用她的6英寸口徑炮還擊，三次齊射未能打到意大利人，但卻迫使意大利巡洋艦改變了幾分鐘的航線。8點37分，意大利巡洋艦又重新緊跟在英艦后面，但仍處在英艦炮火射程以外。意大利艦隊的炮火也打不著英國人。驅(qū)逐艦“世仇”號引擎發(fā)生了故障，普里德姆－威佩爾命她返回亞歷山大，因而，其護航驅(qū)逐艦減少到3艘?！　?8點55分，意大利巡洋艦突然停止了炮擊，向左舷轉(zhuǎn)了一個圈，然后向西北方向撤去。他們沒有打中英艦，但卻已經(jīng)被牽引著向坎寧安的艦隊靠近了大約50海里。這時出坎寧安艦隊正以22節(jié)的航速沿310°的航向行駛。9點鐘時候，離普里德姆－威佩爾艦隊只有72海里了。　　 在普里德姆－威佩爾艦隊服過役的高級軍官，幸存的寥寥無幾了，但我卻有一本很有價值的記錄。這是副司令當(dāng)時的作戰(zhàn)參謀R．費希爾中校，(他現(xiàn)是巴斯三級勛爵士、殊勛金十字勛章獲得者、大英帝國勛章獲得者、殊勛十字章獲得者)寫的。他生動地描述了他從“奧賴恩”號上看到的事件。費希爾具有相當(dāng)豐富的航海經(jīng)驗，很多是從驅(qū)逐艦獲得的。　　 費希爾寫道：“我的主要印象是，那些巡洋艦扮演的角色是可恥的——我們當(dāng)時似乎總是不得不逃跑。　　 “這是我記得的事情。　　 “那天早晨在加爾多斯島附近，我站在戰(zhàn)艦指揮臺上看見了一架小型的飛機，有人說它可能是從意大利巡洋艦上起飛的。沒過多久，我們發(fā)現(xiàn)了意大利巡洋艦‘塔蘭托’號和它所率領(lǐng)的幾艘艦只，然后我們就開始全速逃跑，4艘巡洋艦以橫隊按照‘之’字路線，肩并肩地拼命逃跑并施放煙幕。在我們的周圍還有4艘澳大利亞的驅(qū)逐艦。我們遭受敵人炮擊的時間很長。大量的齊射炮彈離我們很近，爆炸濺起的水花紛紛落在甲板上——但無人中彈?！　?“在這次逃跑中，我多半時間是在繪制航海圖，但無論何時從繪圖室出來，都因為有煙而看不見敵人。又過了一些時間，炮彈不再在周圍濺起水花了。我們?nèi)匀辉谑┓艧熌惶优?。”　?普里德姆－威佩爾決定尾隨這些一直與之交戰(zhàn)的意大利艦艇。9點36分，他報告坎寧安說，他仍然能看見3艘敵巡洋艦和3艘驅(qū)逐艦正以28節(jié)的航速向320°方向前進。敵艦距他16海里?！　?8點30分，“格洛斯特”號的水上飛機“海象”被彈射出去，來觀察軍艦射擊的彈著點。9點17分，“海象”看見并報告“扎拉”號巡洋艦和它的護衛(wèi)艦也同“的里雅斯特”號等3艘艦只一樣，正在西北后撤。這個報告是以錯誤的頻率傳送的，決不會送到比“格洛斯特”號更遠的地方。　　 第一輪戰(zhàn)斗結(jié)束了，雙方都沒有擊中目標(biāo)。雙方都沒有弄清對方軍艦的準(zhǔn)確型號和部署，也都不了解對方是否有戰(zhàn)列艦。普里德姆－威佩爾這時正向西北方向疾駛，追趕敵艦，眼看就要陷入他希望為意大利人所設(shè)置的同樣的陷阱里去了，因為就象他曾想把意大利巡洋艦引到英國主力艦隊的射程內(nèi)一樣，正是那一艘懸掛著意大利艦隊司令、海軍上將亞基諾旗幟的非?，F(xiàn)代化的、主炮口徑為15英寸的戰(zhàn)列艦“維托里奧·維內(nèi)托”號已經(jīng)悄悄地到達離普里德姆－威佩爾的“奧賴恩”號左舷只有幾海里遠的地方。桑森尼蒂在8點55分突然停止前進，而向西北方向撤退的行動就是亞基諾親自下的命令，因為亞基諾不愿意讓他的艦艇再進一步被引到一個情況不明的地方去，因為他懷疑普里德姆－威佩爾的撤退可能有詐。這種撤退行動在亞基諾看來，是不符合英國的傳統(tǒng)做法的?！　?8點27分，收到“奧賴恩”號發(fā)現(xiàn)敵艦的報告后，坎寧安將其艦隊的航速提高到22節(jié)。此時他還在東南方向大約75海里的地方。“勇士”號的航速能達到24節(jié)，但是那艘還沒有現(xiàn)代化的“巴勒姆”號的航速較慢，幾乎達不到23節(jié)。當(dāng)“厭戰(zhàn)’號率艦隊向東北轉(zhuǎn)向，使“可畏”號上的飛機起飛時，冷凝器故障也成了限制“厭戰(zhàn)”號航速的一個因素?！　?20分鐘以后，坎寧安命令“勇士”號以最高速度行駛，與普里德姆－威佩爾會合。因為普里德姆－威佩爾所處位置，正在意大利巡洋艦8英寸口徑火炮的炮火威脅之下，雖然還沒有達到“極其令人驚恐的狀態(tài)”，但也需要立刻予以援助。驅(qū)逐艦“努比亞”號和“摩霍克”號被派去與“勇士”號同行，執(zhí)行反潛艇掩護任務(wù)。他還命令“可畏”號準(zhǔn)備一支魚雷攻擊力量，但又決定要等到意大利戰(zhàn)列艦出動時再使用。不能肯定咬住敵人，坎寧安是不愿意暴露自己的力量的。“厭戰(zhàn)”號的航速受到限制，使坎寧安非常煩惱。但事在人為，“厭戰(zhàn)”號很短時間就把航速提高到24節(jié)。坎寧安說：“看到從后面以全速趕上來的‘厭戰(zhàn)’號，我很高興。我們又在一起前進了。”　　 坎寧安9點18分一聽到敵巡洋艦突然停止了與普里德姆－威佩爾交火，立刻將航速降低到22節(jié)，讓“巴勒姆”號趕上來?！芭葋啞碧柡汀澳艨恕碧栆卜蠲匦录尤腧?qū)逐艦警戒屏。“厭戰(zhàn)”號的冷凝器故障，使艦隊已經(jīng)耽擱了寶貴的時間。即使現(xiàn)在用最大航速，也只能限制在與“巴勒姆”號一樣的航速上。人們可以想象得到，坎寧安“餓虎撲食”的勁頭正激勵著旗艦上的所有官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