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拉地宮:腐尸王座-------第十二章
名為“線針”(Threadneedle)的跳幫艙本為一件可憎的造物,由一個瘋子設(shè)計并由虐待狂制造。其概念最初源于異端技工Xho-Xho在塔加隆五號(Targaron V)的遺作,據(jù)傳,他的靈感來自一次未經(jīng)批準的對一艘失敗的魚雷改進型STC的解析,并將其尺寸和范圍進行了根本性的縮小,同時添加了自己構(gòu)思出來的創(chuàng)意。機械神教對這樣的行為并不贊賞——以至于這些著作突然成為遺作,并在馬爾斯的隱藏檔案中悄然無聲地存在了三千年。直到第四十一個千年,隨著戰(zhàn)爭越發(fā)的激烈,某些禁忌的東西也因此重見天日,機械教中的一些個激進派在發(fā)現(xiàn)了這東西的藍圖后將其變?yōu)楝F(xiàn)實。所謂的迦勒底項目最初構(gòu)想的是為阿斯塔特和某些機械神甫用于個別的登船行動,但在Xho-Xho的設(shè)計中從來沒有考慮過強度,因此它便被重新用于給泰拉政府的刺客,間諜,審判官的使用。
斯賓諾莎本人對這段混亂的歷史知之甚少,但當她置身于在這個令人憎惡的機器的內(nèi)部、被綁緊的綁帶束縛時,她忍不住對創(chuàng)造這東西的人或事物送去了一連串的詛咒。
她什么都看不見,只能聽到等離子燃燒器的轟鳴聲充斥著這個狹小的空間。她雙手抱胸,身體蜷縮著。跳幫艙的內(nèi)壁離她的臉只有一手寬。在她頭頂便是緊密填塞的電子機械,隨著數(shù)據(jù)的輸入而發(fā)出嘎吱聲。這東西的機魂是如此惡毒,斯賓諾莎確信它是故意讓旅程變得不舒服。
正常的跳幫艙要比“線針”大十倍,其主要是通過野蠻的撞擊和溶解裝置完成任務(wù)。而這個東西則慢慢地前進,就像黑暗中的一把刀,無聲無息在虛空中航行。第一次撞擊時,斯賓諾莎只聽到了一聲輕微的爆炸聲,然后是嗡嗡響動的切割器開始工作。探針偽裝也隨即啟動,其功能便是讓切割區(qū)域內(nèi)的所有傳感器陣列失效。機器劇烈顫動一會后再次向前爬行。斯賓諾莎聽到了金屬被撕裂的聲音,之后那可惡的等離子噴槍也終于停止工作了。在一陣悉悉索索的活動過后,艙體內(nèi)部透進了紅色的光,這代表她跳幫成功了。
?“線針”按照指示進入了拉達曼提斯號的主倉庫大廳下面的一個廢棄艙室。艦殼的傷口直徑不到兩米,切口處填補著臨時的封層。這種登船艙也許令人厭惡,但它也完成了它的工作——順利躲過商船的外部監(jiān)視器,在其表面鉆洞并在進入后修復(fù)洞口。此時它光滑的外表上覆蓋著結(jié)晶霜,斯賓諾莎忍不住上前踢了一腳。
高爾基斯搖搖晃晃的從后面的倉室里出現(xiàn),它的眼睛閃著青綠色這代表他此刻有些迷茫。頭骨碰到了上面的梁柱,然后旋轉(zhuǎn)起來,針槍也已經(jīng)準備就緒。
安靜!”斯賓諾莎嘶聲道。“你的感知網(wǎng)格被干擾了?,F(xiàn)在集中注意力??藙谡f過你會派上用場。
高爾基斯轉(zhuǎn)過身來低頭面對她,她得以看清那些殘留在機械單元和探針座架之間的骨骼是多么的古老。這個東西的脊梁骨攀附上她的前臂并發(fā)出咔嗒聲,金屬鏈條在陶鋼裝甲上滑動著。
“里面?”頭骨問道。
“看起來是這樣。你感覺怎么樣?”
頭骨在一陣短暫的停頓后,眼睛又變回了以往的血紅色?!翱藙?,進去了,趕快,趕快,趕快。”
斯賓諾莎開始收集他們位置的數(shù)據(jù)。她全副武裝并戴著頭盔,雖然在戰(zhàn)斗方面很有優(yōu)勢,但封閉式頭盔此刻卻無法摘下以至于讓她有種被活埋的感覺。
這個幾米長的艙室只是內(nèi)部單元與主體外殼之間那數(shù)以千計的緩沖間之一。她觀察了一下前面那厚重且生銹的艙門,顯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使用過。
她從包里里拿出一個開鎖器,并將其夾緊到鎖栓上等待門被打開。但由于艙門的機械馬達早已被腐蝕,她必須手動拉開艙門通過。
在這之后映入眼簾的是未裝載的、巨大、黑暗并且?guī)缀蹩諢o一物的散貨船內(nèi)部。斯賓諾莎悄悄穿過空曠的塑鋼甲板。在她的上方,高聳著用金屬筋骨支撐著并標有電梯軌道的巨大隔板。很難想象當拉達曼提斯號載滿數(shù)百萬個集裝箱時的場景——但此時這里就像墓穴一樣。
斯賓諾莎打開了頭盔內(nèi)置的占兆儀,將掃描光線灑遍整個墻壁。高爾基斯在前面帶路,它的亮光點在黑暗中閃爍如星辰。
偶爾,她會發(fā)現(xiàn)紫外線式的封條,這是仲裁官留下的。顯然他們很認真,逐個核對每個貨艙后蓋上占兆儀可見的封條。當然,在仲裁官在場的時候,這里肯定還是滿載狀態(tài)。
‘虛無,’高爾基斯一邊前進一邊喋喋不休地說著,在一個防護墻周圍轉(zhuǎn)彎并深入黑暗中。
‘我們才剛剛開始,’斯賓諾莎說道,但實際上她也開始有了同樣的疑慮??藙趲麄儊磉@里是經(jīng)過深思熟慮的,但她并沒有參與這些調(diào)查。也許他的判斷是正確的,又也許不是,畢竟和他在一起時間太短了?,F(xiàn)在仍然不清楚他們正在尋找什么東西。況且如果有什么隱藏的東西存在,那為什么仲裁官會沒有發(fā)現(xiàn)它呢?四級搜查可是非常嚴肅的行動,都是由一些不會犯錯的、嚴肅的操作人員執(zhí)行的。
盡管心存疑慮,他們還是快速地掃描了整個區(qū)域。運輸船隊通常都只有很少的幾十個人——而當船艙沒有貨物時便更沒人呆在這里了。當他們沿著船身一排排貨架、一間間艙室的往回走時,頭骨掃描儀也在不斷地進行廣角掃描。
很快,最后的一件貨物吸引了他們。那樣子看上去比其他貨物更破舊,好像被搬到這里很久了。金屬地板上還散落著幾粒正在腐爛的的冷凍小麥顆粒。斯賓諾莎繞過拐角,看到一個和其他房間差不多的房間。她熟練的運行起自己的掃描程序。
可再一次的,她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至此所有東西都已經(jīng)被檢查過了。她疲憊地轉(zhuǎn)身去尋找高爾基斯. 頭骨此刻懸停在遠處的半空中。
‘夠了,’ 她用無線通訊說道. ‘我們時間不多.’
高爾基斯還是留在原處. ‘再來一次(Iterum).’
‘沒必要, 我已經(jīng)全檢查過了.’
高爾基斯急速轉(zhuǎn)身面對她, 它的眼睛閃耀出憤怒的深紅色. “愚蠢!不是所有的都適用于占兆儀,不,不。”
斯賓諾莎停住了腳步. ‘你有什么線索嗎?’
頭骨開始焦躁地搖晃著. ‘這個地方
高爾基斯在20多米高的地方。斯賓諾莎伸手去控制最近的電梯,墻上的追蹤器閃爍著生命信號。她走上平臺,順著齒輪和銷軸軌道爬上了墻面。然后,她到達了高爾基斯所在的位置。它此刻盯著一個空白的墻壁。但這里與其他房間完全一樣,并且還標有紫外線印章。
“這里已經(jīng)檢查過了?!彼f道。
“瞎子!再來一次?!?/p>
斯賓諾莎集中精力檢查眼前的紫外線封條,并對其進行全光譜視覺檢測。在掃描到最后一個封條時,她發(fā)現(xiàn)了不同之處。經(jīng)過光譜分析,其顯示出了不同的成分屬性。雖然外觀相同,證書也相同,但油墨的化學(xué)成分是不同的。
高爾基斯開始用頭撞擊懸浮的墻板。斯賓諾莎小心地沿著電梯平臺移動著。這塊面板和其他的沒有區(qū)別——它有20米寬,10米高,有凹槽可以容納貨柜的邊緣。它被緊貼在其中一艘貨船的側(cè)面,深深埋在由貨物堆積成的山脈之下。
她的占兆儀讀數(shù)沒有顯示任何東西。她沮喪地用力推了推面板。可隨即,面板邊緣傳來了微弱的響聲。斯賓諾莎看著高爾基斯,高爾基斯也看著她。
?“起開”, 斯賓諾莎警告道。她拿出了自己的十字杖并激活了能量立場。銀錘咆哮著,將陰暗的墻壁照亮。斯賓諾莎穩(wěn)住身子,雙手握緊十字杖,用力將其頂在面板的接縫處。
能量開始撞擊鋼鐵。面板邊緣僅堅持了幾秒鐘,便在極高的溫度下破裂了。隨著邊緣的破損,整個面板都開始呈扇形向內(nèi)彎曲。銀錘的能量隨即涌入了其內(nèi)部的空間。
但接下來的景象卻讓斯賓諾莎愣住了。眼前本該是支撐墻的地方,此刻卻出現(xiàn)了一個房間。墻壁、地面、天花板上都沾滿了濃厚的血跡。雖然血漬已經(jīng)變成了紅棕色,但它們都已經(jīng)深深地滲入了金屬之中,整個房間就像是被放入烤箱中高溫烘烤過一樣。除此之外墻壁上還有其他的印記,如刻痕和燒焦的痕跡,以及像被酸性殘留物濺射所留下的微光。
?“骯臟”,高爾基斯旋轉(zhuǎn)著身體嘶嘶著叫道,其圖像捕捉鏡頭快速地閃爍著。“大逆不道之極”
空間里彌漫著一股斯賓諾莎從未聞過的惡臭。其中有一些來源于干涸的血液,但顯然但還不是全部。
有某種難以形容的令人作嘔的東西讓她想要嘔吐。唾液已經(jīng)到了喉嚨,但她努力憋了回去。
“這里先前是關(guān)著什么東西?”她這句話既對高爾基斯說的又對自己說的。
房間是空的,她的掃描儀此刻正在超頻運行,顯然這里需要更深入的分析。
突然,她看到了一盞紅燈在房間角落處閃爍著,一開、一關(guān)、一開、一關(guān)。她蹲下身子,靠近燈光,準備關(guān)掉它。
可等靠近了她才看清,那是一個絆線信標,看起來是與剛才被炸開的面板相連接的,此刻正在向外傳送信號。
斯賓諾莎隨即轉(zhuǎn)身狂奔回電梯控制臺。
“阿妮拉,”她通過語音通訊器聯(lián)系,“通知克勞,讓他準備戰(zhàn)斗——我們被發(fā)現(xiàn)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