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滑板鞋》 HCY水仙文 颯炸

《我的滑板鞋》(又名 我的滑冰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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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感來源:《Me Before You 遇見你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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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再次遇到颯的時候,颯臉上已經(jīng)沒了一如既往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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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見颯坐在滑冰場外圍,眼神空洞的看著場內(nèi)的花樣滑冰運動員,冰刃在滑冰場的冰面上劃出一圈一圈,他的嘴角垂著一個奇怪的弧度。炸沒有見過如此的颯,看不明白他眼中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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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了,才發(fā)現(xiàn)到颯正坐在輪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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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的雙腿之下,不再是引以為傲的冰刃,而是為了方便自己移動的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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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是個花樣滑冰專業(yè)運動員,或是說,曾經(jīng)是。冰鞋是他的命,冰是他的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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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在男子單人滑項目上曾獲獎無數(shù),冰面上一劃一劃犀利的劃痕是他在冰上度日子的痕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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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知道他視滑冰如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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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年輕的時候,身為颯的竹馬兼好朋友,炸常常坐在場外,看著滑冰場上身材線條極其優(yōu)美的運動員在冰面上旋轉(zhuǎn)跳躍,舞動著一條條華麗的線條。直到精疲力盡,被汗水浸透,好幾個小時過去了,虛脫的颯終于下了場,等候多時了的炸捧著一罐能量飲料迎上去,然后趁颯不留意的時候忽地把冰冷的飲料罐貼上颯的臉,颯嚇得一跳,然后一人穿著滑冰鞋一人穿著滑板鞋,就在溜冰場外玩起了無聊的追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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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跑到虛脫了,兩人相視而笑,面對著無人的滑冰場坐了下來。颯喝著能量飲料,同著炸的陪伴,在滑冰場上度過他的年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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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后的颯總是因為過度訓練而常常錯過用餐時間,將近餓昏了才想起來場下有個人在等。迷迷糊糊滑出了溜冰場,炸就捧上一個保溫杯的小米粥或是熱湯,總是讓颯感激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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訓練太久太激烈,颯磨破腳趾頭已是家常便飯,很幸運的是自己有一位好兄弟,默默地在他完成一日訓練后,在冰鞋上那些容易磨傷腳趾的部分加上棉花。雖然墊了棉花穿起來腳感怪怪的,颯嫌棄了炸一陣子,炸還是任勞任怨的總是讓他添新的棉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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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站在冰上比站在地面上還要穩(wěn),平時走路都是跌跌撞撞的,莽撞的模樣被炸笑了整個青春,站在冰面上卻神氣得不得了,灑脫自在的樣子卻被炸仰望了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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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你說你啊,站著都站不穩(wěn),走幾步就崴腳,你在冰上神氣什么呀…”炸搭著颯的肩打趣道,看著又要崴腳了的人急忙把人扶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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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擺擺手打斷了他:“你不明白的,冰鞋是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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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是你的根,”炸接到,“知道了知道了,你說過多少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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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了就好。我寧愿無法走路,也不愿意離開冰上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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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著少年的目光注視著滑冰場,眼神中真摯的只有白色、冰和冰刃的影子,那炙熱的眼神如同燃燒著火焰。他活在冰面上,卻有這一顆對滑冰充滿熱情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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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的倆人天真地以為颯真的會在冰上度過他的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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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愿意守護颯看著冰面時眼神中的火光,至少,不是現(xiàn)在他的目光中,空洞無神,只有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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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再也無法滑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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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三周跳、燕式旋轉(zhuǎn),冰面上的一個個圈,被洗水車刷過去后,就像歷史一樣,永遠定格在畫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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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失去了滑冰,等同于失去了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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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朝著那坐在輪椅上落魄而孤單的身影奔過去。腳步在颯面前停了下來,不知該如何面對一個失去了自己生命的人。
“…颯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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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神的人慢慢地抬起頭,一切動作像失去了目標一樣,他只能扭動脖子,很慢很慢的對上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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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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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出了他失去焦點的眼底泛著淚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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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視冰如命的男子,心境崩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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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一個噩夢的意外,當時的炸已在國外深造自己的專業(yè),很久沒有和颯聯(lián)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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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在一次的比賽中,一個本是他最拿手的三周半跳出現(xiàn)了失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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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空中完美地呈現(xiàn)1260度旋轉(zhuǎn)后,右足落冰的時候他明顯地感覺到自己的重心偏向了右邊,忙要用左足維持平衡,腦中一轉(zhuǎn)想到這樣會影響分數(shù),而他知道自己不希望如此,于是選擇照著標準動作,盡力用右足擺正自己的重心。本想是可以成功的,畢竟是自己最拿手的動作,他也沒有想到自己會失誤。卻還是失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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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侯的腦子一空,眼前的物像全部顛倒,他重重地摔下,椎骨敲在冰面上,一陣麻痹和冰冷傳遍身體,他有一瞬間覺得自己的一生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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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來的時侯,颯躺在病床上,眼前只有一片白茫茫,感受不到自己的身體,感受不到自己的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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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的脊椎神經(jīng)受損,導致下半身癱瘓,他只有頭部和指頭可以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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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覺得自己的生命一下子從最高的山峰墜入最深的谷底,很黑很暗,什么都看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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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一個翻轉(zhuǎn)跳躍,因為一個對自己過滿的信心,他親手毀了自己的一生,在滑冰上,他一夜間失去了他的所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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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收到颯隊友的通知而趕回國的時候,颯已經(jīng)是那個癱瘓頹廢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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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電動輪椅上,不說話,不吃,哪里都不想去,只是無光地注視著滑冰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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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不忍看見他這個樣子,靈機一動,轉(zhuǎn)身跑到自動販賣機買了一罐能量飲料。飲料還有些冰冷,罐子表面冒著水珠,炸就把罐子忽地貼上颯的臉。颯一愣,瞳孔放大,然后默默轉(zhuǎn)開,他根本無法做到快速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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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被颯的模樣嚇呆了,顫抖的手中握著飲料罐,沒有想到颯當下的狀況竟然是那么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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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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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拿著能量飲料干嘛,我已經(jīng)不是運動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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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的心一顫,握上了颯的手掌,語氣中滿是懇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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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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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僵硬且艱難地搖搖頭,目光之中滿是痛苦和傷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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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開始,什么都結(jié)束了。腳下沒了冰刃,再也劃不出一個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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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急切地搖頭,“不,還沒結(jié)束,你還有好多回。你不是說以后要到巴黎,坐在埃菲爾鐵塔下喝咖啡嗎?不是說要到北海道,到那些小村落看初雪嗎?不是還要去貝加爾湖,在俄羅斯寒冷的冬天坐在結(jié)冰的湖面上看日落嗎?不是嗎不是嗎?你還有好多回,這個圓圈沒有停止,你還未畫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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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一輛洗水車駛過去,發(fā)出響聲,走過的路跡就只剩下潔白的冰面,颯只是泄氣地搖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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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明白。我不希望坐在輪椅上,去我曾經(jīng)幻想的巴黎,我不想碰到拒載的司機,我不想在巴黎的大街上四處奔忙尋找可以為輪椅充電的地方。我不希望坐在輪椅上,在新干線上找不到適合的座位,我不想四處都要受著別人憐惜或是唾棄的眼神,我不想輪椅陷在雪地中而自己有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靠著當?shù)厝说膸椭盐覔瞥鰜怼?span id="s0sssss00s" class="font-size-16">我不希望我坐在輪椅上狼狽的樣子在湖面上滑動給別人笑話,我不想要在一個我曾經(jīng)可以穿著冰鞋在上面溜冰的湖面上只能坐著。
你不明白,我不想要以我現(xiàn)在的這個樣子,去經(jīng)歷那些我曾經(jīng)渴望的事,我不希望我的夢想在現(xiàn)實中變了質(zhì)。
我寧愿,把它們都留在夢中?!?/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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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看出了他眼神中入骨的失落,于是再也沒有吱聲。只是靜靜地在輪椅旁的座位坐下,像年少時陪在颯身邊一樣,同樣的人,不一樣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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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之后,炸一邊繼續(xù)在網(wǎng)上修課程,一有空就往溜冰場跑,花了很多時間陪著颯。颯還是一如既往,打不開的心結(jié),望著溜冰場上的一個個身影,眼神中是羨慕和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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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修的是鋼琴專業(yè),于是常常背著電琴到體育館來,坐下來把琴架好就開始彈奏。拿著一疊稿紙和譜紙坐在颯身邊的時候就在上面涂涂寫寫。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子和一個對音樂和鋼琴著迷的男子坐在一塊兒,誰也沒有打擾誰,在滑冰場上形成一道靚麗的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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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我給你唱一首歌好不好?!?/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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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木訥地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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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好啊,可以聽我唱歌可是你的福氣,”說著,炸的指尖就開始在琴鍵上飛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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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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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徹底懵住了,扭頭看向身邊的人一本正經(jīng)地唱著兒歌,樣子滑稽得不得了卻又非??蓯?,還有莫名的一絲悲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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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洋娃娃和小熊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噠啦噠啦 噠啦噠啦啦
噠啦噠啦噠啦噠
噠啦噠啦 噠啦噠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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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你—”颯一下就聽出了曲子中的傷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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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噎了一下,扯了一個笑容:“我 不難過?!?/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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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頓了一下,琴聲再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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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颯颯和炸炸跳舞,跳呀跳呀,一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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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更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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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颯颯和炸炸滑冰,滑呀滑呀,一二一;
炸炸炸炸點點頭呀,點點頭呀,一二一;
颯颯颯颯要開心呀,要開心呀,一二一,
噠啦噠啦 噠啦噠啦啦
噠啦噠啦噠啦噠
噠啦噠啦 噠啦噠啦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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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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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聲停止,歌聲也驀然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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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坐在琴邊,揚著一個微弱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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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再唱了,你都快哭出來了你不知道嗎?”颯在出了事以后難得有了情緒的浮動,看著炸的笑容,颯只覺得莫名煩躁,“別唱了,何必把自己搞得那么糟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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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唱不唱都好,你自己心里清楚,你比我還要糟糕得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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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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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我們滑一會兒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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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滑。”颯的臉色沉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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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把琴收好,站起來推動颯的輪椅,“我自有辦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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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你要把我推去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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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冰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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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瘋了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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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才瘋了。我好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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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在颯的隊員的幫助下,順利拆了另一張輪椅,把輪子卸下,裝上了冰刃。雖然改裝后的冰刃椅看起來莫名的滑稽,但效果卻不錯,至少他們試驗的時候可以讓一個人坐在上面,讓別人推著冰刃椅在冰面上滑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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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坐在改裝了的冰刃椅上,覺得自己像個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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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看見炸默默地在一旁穿上冰鞋,颯才意識到了危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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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我沒記錯的話,你是不會滑冰的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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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理直氣壯:“當然不會。但總沒有比彈琴難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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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你別推我了,謝謝你的好意,我還是讓我隊友推我好了?!憋S滿臉寫著恐慌,一旁的一群隊友看著他結(jié)巴的樣子笑翻了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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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臉上帶著笑意和怒氣,穩(wěn)著重心站了起來,動作非常緩慢地一步一步走向已在冰場里的颯。炸覺得自己站得起來,還挺神氣的,于是就高傲了起來,殊不知穿著冰鞋站在冰面上和站在普通地面上完全是兩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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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踩進溜冰場,腳下一滑,直接摔了個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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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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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背對著他,看不到他的情況,聽到摔下來的聲音反射性地嘶聲一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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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吃力地重新站起來后,在隊友的扶持下艱難的來到颯身邊時,看到的是一個嚇出了滿身冷汗的人。炸從颯恐懼的眼神中看出了他在害怕悲劇重演,于是忍痛對他笑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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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事沒事,你別嚇成這個樣子。新手不都是摔多了才學會的嘛。我會很小心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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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剛落下,颯眼前的人影一個忽地的消失,下一秒炸又跌在冰面上。
摔得次數(shù)多了,衣服都被冰水浸透了,炸全身冷得不得了,仍堅持推著颯的冰刃椅在冰上緩緩地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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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還不能太順暢,但借靠著椅子的輔助,就像用著小孩子學溜冰時用的溜冰神器一樣,還是能夠在專業(yè)選手訓練的滑冰場上,在外圍劃出一圈一圈的劃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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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著炸在自己耳邊歡快的笑聲,感受著風的速度和冰面散發(fā)的那種熟悉的寒冷,颯的心情非常復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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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我們以后就這樣滑冰吧,開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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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心。”颯努力扯開了一個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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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光如梭,炸推著颯在冰面上滑了好幾個月,體育館的滑冰場里也習慣了他們在場上的身影。雖然不能說礙于運動員們的練習,畢竟他們只在冰場外圍滑,炸也非常小心謹慎地不去打擾他們的訓練,但他們卻形成了一道礙眼的風景,兩人親密的舉動很是曖昧,雖然他們什么都沒有表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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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累了下了場,炸就彈琴給颯聽,偶爾唱唱歌,但都是喃喃幾句比較正經(jīng)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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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總算是比較積極地配合復健,盡管,情況都沒有好轉(zhu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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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在一次陪颯做復健的當兒,無意間聽到了醫(yī)生的對談。颯的脊椎神經(jīng)嚴重受損,不可能好起來了,也就是說他會維持下半身的癱瘓,在輪椅上度過下半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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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聽完了那段對話,悶悶不樂了一整天,尤其是在颯進行復健醫(yī)生卷起他的袖子時,炸眼尖看見了他的手腕處多次嘗試自殺的痕跡,更是難受不已。雖然傷口都已結(jié)疤,卻看得出曾經(jīng)的犀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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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曾幾次告訴過他,他的身體無時無刻承受著極為可怕的痛苦,簡直生無可戀,炸都是笑著讓他帶過了且不讓他隨意提起,想盡辦法想要解除他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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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次在滑冰場上推著颯的冰刃椅,迎面而來的涼風,他看著颯強力扯出來的笑容,無時無刻都可以感受到那個失去了生命的人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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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迫切想要挽回那個因為滑冰燃燒的熱情,卻一天一天地看著颯的斗志慢慢熄滅。像冰面一樣,洗水車洗過,冰面融化,而再次凝固成冰,上面的痕跡已全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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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腳下一雙冰鞋,在冰面上劃出絢麗線條,優(yōu)美的旋轉(zhuǎn)跳躍的人,如今只能癱在輪椅上度過余生。明明很渴望,渴望再次踏上他最愛的冰面,穿上他最愛的冰鞋,但他什么都做不了,甚至看著身邊的人一次次摔倒只能驚恐,什么都做不了,想要把人扶起來都無能為力。
從未有過的無助,不止對颯,更多是對自己。
為什么會無能為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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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颯,你……快樂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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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你在這里,我很快樂?!?/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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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給我實話實說。我是說現(xiàn)在的生活里,你快樂嗎?!?/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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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揚一揚嘴角,“……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每天早上睜開眼的動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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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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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接下來就要去溜冰場,看我最愛的冰,有個笑容滿面的少年坐在電琴前奏著曲迎接我,然后隊友們合力把我搬到為我特制的冰刃椅上,那個冒失的少年會穿上冰鞋,踏入冰場內(nèi),推著我的冰刃椅,在冰場上劃出一個個優(yōu)美的圈。那個少年笑得很開心?!?/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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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忍不住哭了出來,不敢哭得大聲,只是靜靜地流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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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嗎,你成了我每天睜開眼的動力。想見你,于是多活了一天,日復一日,但我知道你不可能永遠在我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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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的炸把颯推到出口處,看著颯在電動輪椅上離開了他的視線,蹲在溜冰場上就哭了起來,泣成淚人,哭得驚天動地,全場怔愣著不知該不該上前去安慰他。他只是撕心裂肺地痛哭,感覺自己就被抽干了靈魂,一直哭一直哭,直到后來失神倒下,身邊的人蜂擁而上把他送到醫(yī)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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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我不能耗費你的青春,你在我這里浪費了太多時光。我已經(jīng)無法再穿上滑冰鞋,也該離開冰面了。
我的家人為我安排了下個月讓我出國,我會在瑞士接受安樂死?!?/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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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昏迷了一陣子,剛蘇醒的時候,意識還未完全清晰,就得到了關于颯已經(jīng)起飛到瑞士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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強制要出院,就搭上了下一趟的班機趕到瑞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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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見到颯的時候,他躺在病床上,面容消瘦,仍看得出曾經(jīng)的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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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那個在冰上度日的少年,身影已逐漸模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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颯看見炸走入房間的時候,發(fā)自內(nèi)心的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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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炸,你還是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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炸忍著淚水來到床邊,咬緊嘴唇?!拔耶斎粊砹恕!?/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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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阻止我嗎,”穿著寬松病號服的人問道,眼神注視著窗外瑞士的絕美風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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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尊重你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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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謝你,”颯對上了炸的眼睛,然后又笑了?!罢嫘牡模x謝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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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才要謝謝你?!?謝謝你讓我得到了一個生命的價值,有別于彈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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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算是,扯平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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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闭ㄗ洗惭?,含著淚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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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給你唱首歌吧?!憋S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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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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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炸炸和颯颯滑冰,滑呀滑呀,一二一,
颯颯颯颯就要走啦,就要走啦,一二一,
炸炸炸炸要快樂呀,要快樂呀,一二一,
噠啦噠啦 噠啦噠啦啦
噠啦噠啦噠啦噠
炸炸會遇到更好的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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貝加爾湖的湖面很平靜。炸一個人駛車在冰湖上緩緩運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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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車,坐在湖面上,瞭過去都是一望無際的藍冰,冰面底下是優(yōu)美的裂紋,腳底下是無盡的藍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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夕陽在湖的另一邊緩緩落下,炸穿著滑冰鞋,在冰面上劃出自己獨有的圖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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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人,在湖天一色的貝加爾湖上,吹著口哨,滑著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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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里沒有洗水車,留下的痕跡短時間內(nèi)不會被銷毀,但春暖花開的時候,冰面融化了,那些劃過的痕跡就會消失在湖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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滑累了,炸脫下冰鞋換上屬于自己的滑板鞋,在湖面上越走越遠。
“有了滑板鞋,天黑都不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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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在冰面上的身影已淡。
by//世界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