譯者：巴頓克星斯派爾?

校對：Lrc

惡魔降臨

暗夜之主

赤紅天使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光之墻? 赫利俄斯區(qū)域? ?四月十五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午夜般深藍色的炮艇在密集的火力網(wǎng)中降落在護墻上。城中尖塔上的炮位在敵人登陸的墻頭掃射，但斯科萊沃克謹慎地選擇了稀有的索卡爾型風暴鳥作為登陸艇，并加裝了虛空盾。它們用緊密的隊形快速降落，一起打開尾艙甲板。支援小隊首先沖進暴雨中，在風暴鳥周圍列陣，用導彈和激光炮向附近的炮位開火。炮艇轉(zhuǎn)動球形炮塔，配合步兵向守軍傾瀉火力。突破者小隊隨后出現(xiàn)，離開赫利俄斯之門前去阻攔來自南方的帝國增援部隊。短劍武器平臺被運出機艙，布置在了陣地上，一架重型運輸機在城墻下方卸下兩輛捕食者坦克以增強戰(zhàn)線。嬌小的身軀在空中咆哮著飛過，用他們的火炮和導彈轟擊建筑，摧毀一個個平臺和正吐出火舌的機槍點。

??????警戒任務完成后，猛禽小隊啟動噴射背包，從登陸點向城墻下方魚躍而去。

??????午夜領(lǐng)主快速迅速地開辟了登陸點。最后一艘飛船從天空中轟鳴降落，在一陣病態(tài)的黃綠色閃光中擊穿了已遭到削弱的神盾。鮮血形成的暴雨傾瀉其上，但仍無法掩去這艘船華麗的外觀。以稀有的貴金屬裝飾，涂抹著奢華圖樣，風暴鳥上綴著自封為午夜領(lǐng)主軍團首領(lǐng)之人的私人紋章。

??????飛船著陸時，尾部甲板下降。星際戰(zhàn)士在甲板還未觸及地面時便紛紛躍出。隨著起落架落在混凝土上，甲板徹底打開，一隊黑甲衛(wèi)昂首步出。終結(jié)者護甲令他們比身穿動力甲的其他兄弟慢一些，卻獲得了遠超他人的防護能力。其他的午夜領(lǐng)主戰(zhàn)士紛紛被皇宮建筑物中射出的火力擊斃，而這些巨人卻屹立不搖，任憑激光在他們的防護力場上閃爍出無害的光芒，爆彈和子彈被他們的裝甲斜面彈開。

??????詹多·斯科萊沃克自信滿滿，大搖大擺地走了出來。他緊握住鞘中亞空間之刃的劍柄，掃視著他的部隊，然后從甲板上邁步而下，走進他的終結(jié)者衛(wèi)隊之中。他的計時者告訴他現(xiàn)在是白天，但這個世界卻深陷在戰(zhàn)爭的夜幕之中，如同每一個諾斯特拉姆的午夜一般黑暗。

??????黑暗令他如魚得水。

??????“漂亮的登陸和展開，阿什馬拉什連長?！?斯科萊沃克在通信頻道中說著。

??????他拔出了他的劍。未生者令人舒適的力量從赤裸的劍刃中流竄進體內(nèi)，而他在頭盔之下咧嘴而笑。以前為什么要拒絕它的饋贈？回望當時的自己是何等愚蠢。他咧嘴而笑。

??????“突破者小隊在陣前組成盾墻。”他發(fā)令道?！拔覀兿蚝绽硭怪T進發(fā)。”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日光之墻? 赫利俄斯區(qū)域? ?四月十五日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血雨的腥味浸透了一切。這股腥味在拉多隆啟動盔甲上的密封之前就滲進了頭盔里。盡管以人類的任何標準而言，這股味道都令人作嘔，但他卻感到一陣愉悅，甚至一陣饑渴。血腥彌漫在他的腦海中，鼓動他放下克制，屠戮敵人。

??????整個世界失去了所有的顏色，除了紅色，黑色和橙色。火光點亮了一切。天空是如此黑暗，令人無法相信這里曾經(jīng)也享受過陽光普照。神盾在粉色和紫色的光芒閃爍中消散。

??????“連長！”塞恩的聲音穿透拉多隆腦海中的紅霧?！斑B長！”

??????拉多隆搖了搖頭，驅(qū)散迷思。他們正被全面圍攻。

??????“大門南側(cè)的午夜領(lǐng)主已經(jīng)得到增援，并正在向我軍陣地移動。攻城塔正在靠近，大門北側(cè)有兩個，南側(cè)一個。我方區(qū)域前方的神盾已經(jīng)全部消散?！?/span>

??????“還有呢？”

??????“固話頻道有消息說城墻上的其他七個面向攻城營地的位置也遭到攻擊，護盾克星燒毀了我們的防護。神盾頂部目前還抗得住，但我們已經(jīng)損失了許多護盾發(fā)生器，系統(tǒng)負荷極大，至少機械教的人是這么說的?！?/span>

??????拉多隆掃視著城墻頂部。敵人只用了幾分鐘就掃清了城墻上的防御者，確保了登陸場，并帶來更多部隊。現(xiàn)在午夜領(lǐng)主在他和塞恩組織反擊之前就開始推進。護盾克星吐出的黑色長蛇在暮色中劃開一條更加黯淡的通道。與此同時，攻城引擎正在加速，暴雨中的黑影被槍火的閃光照亮，如同恐怖電影中的剪影。

??????“我們沒有足夠的兵力守住城墻。”拉多隆說道。

??????城門塔樓上的宏炮咆哮著，震動著拉多隆的內(nèi)心。

??????“從十二，十三，十四，十七和十八區(qū)里抽調(diào)一半的人過來。我會給你我的授權(quán)碼。”他快速點擊了幾下按鈕，將數(shù)據(jù)密匙傳送到塞恩的戰(zhàn)甲?！拔覀儽仨氋€一把敵人不會在這些區(qū)域嘗試攻城。通知巴布指揮中心，這些區(qū)域會成為弱點。請求后方竭盡全力派出增援，絕不能讓那邊的攻城塔靠近城墻，集中所有火力摧毀它，如果它靠近了我們，那就意味著這里幾乎就要淪陷了。還有，注意來自天空的威脅，如果一個軍團嘗試在城墻上登陸，其他的也會跟隨著到來?！彼鲱^望向正在消逝的神盾，期盼看到正在降落的登陸艇的尾跡?！八麄儠谑鶇^(qū)進攻我們，這里神盾最脆弱。這樣那些被我們抽調(diào)增援的區(qū)域很可能就安全了，至少是一段時間內(nèi)?！?/span>

??????“如你所愿，拉多隆大人。如果我來指揮，我也這么安排?！比髡f道。“說句實在話，很高興不是我指揮?！?/span>

??????“你守在這兒。圣血天使必須去處理南邊的威脅。必須在攻城塔靠近城墻之前掃清城墻壁壘上的午夜領(lǐng)主。掩護我！”

??????“我們會用重火力從兩邊覆蓋城墻頂部?！?/span>

??????“就這么辦。瞄準他們的重裝甲部隊和終結(jié)者！你的軍團要守住大門！”拉多隆說道。他再次望向南邊。午夜領(lǐng)主已經(jīng)近得能讓他辨識出血雨遮蔽下的紋章?！拔缫诡I(lǐng)主的威脅對圣血天使而言微不足道，我要給我們的客人一場熱情的歡迎儀式，讓他們銘記在心難以忘懷！”

??????拉多隆呼叫了他麾下的老兵小隊，將部隊集結(jié)在赫利俄斯之門的守衛(wèi)大廳中，然后帶領(lǐng)他們殺上城墻。他們立即遭到了正攻向城門樓的午夜領(lǐng)主的火力攻擊。兩軍的前鋒皆由突破者小隊組成，拱衛(wèi)著后方的部隊。盾墻逐漸逼近，厚重的突破者盾牌在爆彈沖擊下震動著。雙方的重武器互相傾瀉火力，隨著距離接近，雙方的傷亡愈發(fā)殘酷。來自墻外荒原與太空的轟炸不斷震撼大地，摧山裂石，但午夜領(lǐng)主與圣血天使毫不在乎，他們都志在拿下對手。盾墻后的戰(zhàn)士不斷倒下，露出了一個個缺口，又被迅速填補上。盡管午夜領(lǐng)主在塞恩的“悉心照料”和皇宮的火力之下承受了更大的傷亡，但他們?nèi)哉加袛?shù)量優(yōu)勢。

??????接著，便是慘烈的短兵相接之時。

??????這是一場必須由刀劍方能取勝的對決。

??????兩軍之間是一股爆炸與彈片的風暴。一百米，七十米，五十米，步步進逼。

??????眼見對手只有四十米之遙，拉多隆啟動動力劍，一劍擎天。劍在血雨中光耀四野，干擾力場將雨滴盡化為原子。兵貴神速，他們必須搶占先機。

??????“棄盾！”他大喊一聲?！皼_鋒！”

??????一百名圣血天使老兵喊出他們的戰(zhàn)吼。

??????“為了圣吉列斯！為了帝皇！”

??????城墻在陶鋼的雷鳴中震撼不已。

??????一陣“Kelish”的呼喊由午夜領(lǐng)主的陣線回應而來，意為“堅守！”。他們停下步伐，將盾牌插進地面，肩甲向前抵住。每名持盾手都被后方的軍團戰(zhàn)士伸手撐住。

??????拉多隆一馬當先沖向敵陣。兩軍陣中槍聲四起，但圣血天使拋棄盾牌以換取速度，承受了更多的傷害，許多戰(zhàn)士倒下。

??????陣線在一陣震耳欲聾的撞擊聲中會合。

??????拉多隆縱身躍起，揮劍斬下。劍刃擊中一面盾牌的上緣。陶鋼被分解力場崩解時，灼熱的光芒迷眩了他的身形。劍身轟鳴作響，削鐵如泥，斬落持盾手的臂膀。

??????午夜領(lǐng)主陣線被圣血天使的沖擊壓得凹陷下去，但他們穩(wěn)住了陣型。盾墻后的槍炮猛烈開火，打倒更多圣吉列斯的子嗣。圣血天使們沖撞著午夜領(lǐng)主的防護，伸手拉倒盾牌，將爆彈傾瀉在盾牌后的敵人身上。但午夜領(lǐng)主仍然堅守不退。陣線逐漸恢復，穩(wěn)固。

??????“Ilashovarath！”午夜領(lǐng)主軍官在通訊頻道中吼道?！扒斑M!”

??????午夜領(lǐng)主們報以一陣無言的吼叫，在盾墻后整裝出擊。他們組成一道龐大的人墻，向前推進。圣血天使回以猛烈的火力和殺傷，但推進的壓力無可阻擋。紅色的戰(zhàn)靴在染血的混凝土上踏出撕心裂肺的步伐聲，午夜領(lǐng)主推進了三步，再次將盾牌扎下，整隊準備另一次推進。

??????“Ilashovarath！”午夜領(lǐng)主們第二次發(fā)出指令。

??????他們奮力向前，將拉多隆和他的戰(zhàn)士們向高塔方向再次逼退數(shù)步。一旦奪下空間，他們便將盾牌扎根，再次堅守。

??????拉多隆猛擊他面前的盾牌，但堅盾防護周全，難以打出致命一擊，盡管盾面上多出數(shù)個冒著煙的凹痕，但卻依然屹立。于是拉多隆反握長劍，以劍尖抵住盾牌。劍尖與能量場協(xié)力刺入表面。盡管他奮力前突，但突破者巨盾是如此厚重，使得劍尖只能緩慢地穿透金屬刺向持盾手。

??????“Ilashovarath！”

??????午夜領(lǐng)主的盾牌壓在圣血天使的盔甲上，發(fā)出刺耳的銳響，將他們逼退。拉多隆盤算了下?lián)绽硭怪T南塔的距離，有兩百米。每次推進都令午夜領(lǐng)主們更加逼近門樓。他們在塞恩居高臨下的炮火下傷亡慘重，但還不夠重。

??????“Ilashovarath！”

??????“Ilashovarath！”

??????“Ilashovarath！”

??????盾墻步步進逼。武器擊打在盾牌上的聲響如同上百面鼓同時敲打出數(shù)十種旋律。拉多隆甚至不必再突刺長劍。他的劍在盾牌后的軍團戰(zhàn)士奮力向前時深深刺入。從盾牌上的射擊孔射出的爆彈敲打在他的盔甲上。

??????拉多隆等待著。

??????“Ilashovarath！”

??????直到他們幾乎背靠城墻。

??????“Ilashovarath！”

??????高塔就在他們身后，如此巨大，如此堅不可摧。它的強化門扉就橫亙在午夜領(lǐng)主與大門入口之間。

??????“Ilashovarath！”

??????在城墻的另一頭，相似的事情也在發(fā)生著。他懷疑是不是有些大門已經(jīng)陷落，是不是敵人已經(jīng)登上了別處的城頭，甚或已越過城墻，撲向皇宮。

??????“Ilashovarath！”

??????他與巴布指揮中心之間的通訊幾乎斷絕。沒有來自那里的指示。

??????“Ilashovarath！”

??????塞恩的火力居高臨下，將殺戮遍撒在午夜領(lǐng)主頭頂。午夜領(lǐng)主還以顏色，向上方的堡壘發(fā)射等離子武器。黃甲的身影在耀眼的光芒中后退。

??????“Ilashovarath！”

??????大門就在他身后十米之遙。

??????時刻到了。

??????“就是現(xiàn)在！”拉多隆一聲令下。

??????門扉大開，如同古墓石門般向兩側(cè)滑動。門上的光芒在兩人高的位置閃爍，伺服系統(tǒng)在黑暗的廳堂內(nèi)律動。

??????“分列！”拉多隆咆哮。

??????他抽劍而出。他的戰(zhàn)士齊步后退，失去支撐力的盾墻驟然開始紊亂地前沖。

??????巨大的腳步聲在塔樓廳堂內(nèi)向著盾墻如雷鳴般踏響。

??????甚至在無畏踏足城墻之前，他們的武器已經(jīng)在怒吼。

??????轉(zhuǎn)輪自動炮的第一輪射擊成排地放倒身處前列的午夜領(lǐng)主。盾牌在每分鐘上千發(fā)的轟擊面前破裂，崩碎。盾墻于是潰散。三臺裝飾著鮮亮的紅色涂裝的蔑視者無畏邁著雷霆般的步伐踏出高塔，殺入推進中的午夜領(lǐng)主，血雨飄灑在它們的身軀上，泛出淋濕的光亮。成隊的藍甲戰(zhàn)士被撞翻。動力拳套將一名星際戰(zhàn)士擊飛，慘叫著的身軀掠過整個戰(zhàn)陣，落在遠端。

??????圣血天使們跟隨著他們的步行死神，不斷劈砍，射擊。他們?nèi)缫矮F般咆哮，丟下了曾讓他們聲名在外的精致優(yōu)雅。

??????無畏在被成群的士兵拖住之前深深楔入午夜領(lǐng)主的陣線中。它們被成打的星際戰(zhàn)士團團圍住，真正的血戰(zhàn)就此展開。

??????第一臺無畏不久之后就被打倒在地，它的腿部被內(nèi)爆炸藥摧毀。

??????“大人，”斯科萊沃克的黑甲衛(wèi)副官低吼道。“我們必須帶您去安全的地方。”

??????“撤退？現(xiàn)在？在我即將獲勝的時刻？”斯科萊沃克失聲笑道。“當我的作為傳到戰(zhàn)帥的耳朵里時，就能獲得無上的力量和財富作為獎賞。如果現(xiàn)在撤退，那我就只會被看作是懦夫?！?/span>

??????“敵軍首領(lǐng)！”另一個護衛(wèi)舉起復合爆彈槍，瞄準一名盔甲上滿覆著榮譽徽章的老兵連長。

??????斯科萊沃克將手放在終結(jié)者的槍上，按下槍口。

??????“他是我的?！彼f著?！八蓝恕Ｎ乙屗腥酥?，是我親手干掉了防守大門的連長！”

??????斯科萊沃克縱身殺入戰(zhàn)場。黑甲衛(wèi)緊隨其后。

??????他面對的第一名圣血天使死得是如此輕易，讓斯科萊沃克幾乎沒有感受到陶鋼的阻力。魔劍在他揮動時變幻無形，凝成完美的一擊。劍鋒劈開戰(zhàn)士的頭盔，將它一分為二，又深深地斬進胸腔中。凡鐵可能會因此被卡住，但他的劍并非是俗物。寒光一閃之間，他已抽劍回身，攻擊輕快如吹毛斷發(fā)。斯科萊沃克對自己暗暗輕笑。力量充盈如飛瀑怒潮，以至于身軀發(fā)出陣陣刺痛。

??????“圣血天使！”他狂叫著。他的終結(jié)者們在旁邊推進戰(zhàn)陣，為他清出一條路?！笆パ焓?！”

??????盡管城墻十分開闊，但已擠滿了戰(zhàn)士。近身戰(zhàn)斗殘忍而骯臟，絲毫不存施展技巧的空間。

??????另一名圣血天使成了斯科萊沃克的劍下亡魂。黑甲衛(wèi)同時盡展威能，動力拳套的轟鳴和其他重武器的咆哮吸引了一名圣血天使長者的注意力。它碾碎正與它交手的星際戰(zhàn)士，拋下殘破的軀體。子彈從它的轉(zhuǎn)輪自動炮口傾瀉而出。一名黑甲衛(wèi)被數(shù)百發(fā)子彈命中，子彈過載了他的力場發(fā)生器，撕碎塑鋼與陶鋼的復合裝甲，穿透內(nèi)層的精金甲片。他死在他龐大的盔甲之中，沉重地倒下。

??????“能幫我干掉它嗎，副官？”斯科萊沃克說道?！拔也幌Ｍ淮驍_。我要把那個連長的皮剝下來當我的披風?！?/span>

??????“我的職責是保護我們的首……”

??????“快去！”斯科萊沃克尖叫道?！案愣ㄋ?！”

??????他的副官不再多言，帶著部下一同迎戰(zhàn)那臺無畏。斯科萊沃克向前推進。兩個軍團的戰(zhàn)線已是犬牙交錯，尸積如山，以至于難以下腳，但敵軍連長已近在咫尺。

??????“圣血天使！” 斯科萊沃克興奮地喊著?！懊鎸ξ?！”

??????那名圣血天使干掉他的對手，轉(zhuǎn)身面對午夜領(lǐng)主。他的名字刻在左肩甲上的一塊紋章處，在潺潺血流下勉強可見。

??????“拉多??？”斯科萊沃克說道?！?/span>大名鼎鼎的拉多隆？”他揮舞著他的劍，陶醉在輕盈的鋒刃之中?！斑@一天將值得慶祝，因為這一天我殺死了圣血天使的英雄！”他敬了個禮，傲慢地說道：“我是詹多·斯科萊沃克，紋面伯爵，午夜領(lǐng)主軍團的領(lǐng)主指揮官，也是你的終結(jié)者?！?/span>

??????圣血天使不為所動?！盁o名之輩。”他說著，揮出嗡嗡作響的動力劍發(fā)起攻擊。

??????斯科萊沃克大笑著招架。魔劍以自身的意志移動，架開攻擊，同時如迅雷般還擊。拉多隆險些被這一記反擊擊倒，只能將長劍大幅回轉(zhuǎn)，蕩開魔劍劍鋒。第二擊也被拉多隆格開，接著是第三擊。圣血天使一連長確實名下無虛，但斯科萊沃克被巫術(shù)的力量和超自然的神速加持。他抓住漏洞，準備一擊斃命。

??????但他打空了。他太慢了。拉多隆側(cè)跨一步避開攻擊，劍尖輕點，劃開了襲來的劍刃。

??????斯科萊沃克急忙退后一步。甜美的力量消失無蹤，世界在他眼中失去了光澤。他看到自己站在城墻上，被死尸包圍，他感受到了臉上的雨點，他知道自己已經(jīng)無法打敗面前的人。

??????斯科萊沃克感受到了五內(nèi)俱焚般的恐懼。魔劍變得如此沉重。它沒有如此前一般回應他。它之前精進了他技藝，賦予他神速與偉力，而如今它沉默不語。拉多隆步步進逼，疾風暴雨般連連猛攻讓斯科萊沃克只能勉強招架。

??????惡魔拋棄了他。

??????“不，”斯科萊沃克喃喃著?！斑@不可能！”

??????拉多隆的動力劍重擊斯科萊沃克的刀刃，打得他踉蹌而退。

??????“這是你們軍團一貫的問題，午夜領(lǐng)主?！崩嗦≌f道?！澳隳前延脕硎┡暗牡洞_實很快，但你們沒幾個人能稱得上是真正的戰(zhàn)士?！?/span>

??????拉多隆揮劍過頂，聚力斬落，其萬鈞之勢足可將一個星際戰(zhàn)士劈成兩半。斯科萊沃克堪堪格擋住，再退數(shù)步，差點被一具午夜領(lǐng)主的尸體絆倒。拉多隆緊跟著如迅雷般再揮數(shù)劍，斯科萊沃克奮力勉強擋下。斯科萊沃克是一名星際戰(zhàn)士連長，也是劍士中的佼佼者。但拉多隆是帝國的英雄，名震寰宇。

??????拉多隆挾怒猛攻。斯科萊沃克連連招架，手臂逐漸麻木無力，他嘗試反擊，卻被拉多隆一一化解，順勢回擊，令他更加處境危險。他的最后一次反擊被架開，拉多隆的動力劍在他胸甲邊緣擦出連串火花。

??????“黑甲衛(wèi)！”斯科萊沃克叫道?！暗轿疑磉?！”

??????即便能聽到斯科萊沃克的呼喊，他們也無能力為。黑甲衛(wèi)依舊在與圣血天使無畏酣戰(zhàn)，已經(jīng)只剩下三人。

??????“午夜領(lǐng)主！幫我！”他的動力背包刮擦著混凝土。他已背靠墻垛，再無退路。

??????拉多隆直面他。長劍的能量場在磅礴大雨中發(fā)出陣陣蜂鳴。

??????“聽聽你說的話，”拉多隆說道?！啊謶种鳌?，你是個懦夫，就和所有殘暴之人一樣?！?/span>

??????拉多隆的動力劍削過斯科萊沃克的胸甲，劈開陶鋼，切斷動力電纜。紋面伯爵蹣跚著，因為戰(zhàn)甲系統(tǒng)突然失去動力而搖搖欲墜。拉多隆向前突刺，用劍格在斯科萊沃克的臉上砸下沉重一擊，令他目眩神迷。斯科萊沃克的目鏡寸寸龜裂。面甲系統(tǒng)損壞了，只顯示出一串無意義的亂碼。他勉力格擋，但拉多隆將魔劍向下?lián)糸_，并將自己的動力劍刺入斯科萊沃克的護脛，切開陶鋼，內(nèi)襯和血肉，深可見骨。

??????斯科萊沃克蹣跚著，踉蹌著，向后倒在矮墻之間的楔形凹槽處。他慌亂地在打磨過的光滑表面抓撓著，卻只把自己推向致命的劍尖。

??????紅色巨足踩在傷腿上，將他釘在原地。

??????斯科萊沃克在痛苦中哭喊出來。

??????拉多隆俯身靠近他。

??????“你們是，而且永遠是個邪惡的軍團。你們背負著帝皇的使命，卻扭曲了它。自私自利，惡行累累，恃強凌弱?！崩嗦〉秃鹬！熬退愫婶斔箾]有叛變，我也會很樂意親手收拾你們。我衷心感謝你把自己送到我劍下，省去找人的麻煩?！彼儞Q腳上的重心，引動斯科萊沃克的另一聲慘叫。

??????“等等！”紋面伯爵喊道。“我投降！你贏了，我是你的俘虜！”

??????“這場戰(zhàn)爭里沒有俘虜?！崩嗦≌f道?！澳銈儗δ切┍荒銈儌Φ娜撕卧宫F(xiàn)過仁慈？就像你們對待那些人一樣，我對你沒有仁慈可言。現(xiàn)在，從我的城墻上滾出去。”

??????他將斯科萊沃克踢向邊緣。午夜領(lǐng)主拋下魔劍，伸出雙手想抓住打磨過的混凝土，但血染的表面沒有可借力之處。他抓住機會用手肘卡在墻垛的圓角處，差點以為自己已經(jīng)得救了。他抬起頭，看到圣血天使仍緊盯著他。

??????“你個自大狂?！彼箍迫R沃克說道。

??????拉多隆抬起爆彈手槍。

??????斯科萊沃克不愿就死，尖叫著翻過邊沿，直直墜下。叫聲久久回蕩不息，直到他跌落地面，粉身碎骨。

??????午夜領(lǐng)主正在敗退，超過半數(shù)已經(jīng)陣亡。對戰(zhàn)無畏的三名終結(jié)者還在負隅頑抗，但已然在劫難逃。拉多隆身邊的午夜領(lǐng)主已全部被擊殺。塞恩的部下仍在居高臨下地射擊，而他自己的戰(zhàn)士則重整隊形，用密集火力覆蓋正在敗退的敵人。來自拉多隆麾下戰(zhàn)團連長高力亞德的報告?zhèn)魅胨亩?，告知他午夜領(lǐng)主的后衛(wèi)部隊正在撤退。他們的炮艇紛紛啟動。有些駕駛員本性暴露，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拋下乘客獨自逃跑。

??????但戰(zhàn)斗遠未結(jié)束。

??????攻城塔正緩緩向著城墻跋涉，最近的一座已逼近原本是第三道外部防線所在的坑坑洼洼的廢墟地帶。敵人的攻城火力直接轟擊城墻。不斷減弱的神盾在轟炸之下苦苦支撐，危在旦夕，而此刻天際又出現(xiàn)了數(shù)百道標示著空降艙降臨的火線。

??????“塞恩，”拉多隆在頻道中呼叫?！翱战荡驌魧⒅?，增援怎么樣了？”

??????“快來了?！比骰氐??！暗诰藕偷谄哕妶F的援軍預計15分鐘后到達。巴布指揮中心已經(jīng)從部署在內(nèi)城區(qū)的帝國軍里抽調(diào)四個團作為我們這個區(qū)域的預備隊?！?/span>

??????“我還指望能有更多的軍團士兵呢?！?/span>

??????更多的空降艙穿過云層。

??????“你重建了和巴布指揮中心的通訊聯(lián)絡嗎？”

??????“只有硬鏈接。”

??????“其他地方怎么樣了？”

??????“和這里一樣。城墻被直接攻擊，沒有被突破的報告?！?/span>

??????拉多隆望向城墻。近在咫尺之處，最后一名黑甲衛(wèi)被無畏的重拳砸成肉醬。在遠離他的位置的戰(zhàn)斗中，午夜領(lǐng)主們被團團包圍，最后一艘船冒著絕無可能生還的炮火勉強起飛。

??????“這里的威脅已被遏制住了?！崩嗦≌f道?！凹兴谢鹆︶槍コ撬?。如果我們能抗住攻擊，還有那些空降艙，也許我們……”

??????突然，一聲尖銳的噪音切斷了塞恩和拉多隆之間的通訊。

??????“塞恩？”他喊道。“塞恩？”

??????他把其他頻道試了一遍。整個通訊頻道如死亡般寂靜，接著爆發(fā)出一股震耳欲聾的尖嘯，如同上百萬人同時死去一般。他急忙關(guān)掉通訊。

??????火焰在天際燃燒，閃電在火焰的四周蔓延成環(huán)形，驚雷滾滾。

??????一個火球從攪動的天空中降下，直指赫利俄斯之門前方的空地，它的體積大得不像是空降艙，軌跡規(guī)律得不像是戰(zhàn)艦的殘骸，速度慢得不像是炮彈。

??????拉多隆目送著火球降下，血雨潑灑在頭盔上，模糊了它的輪廓。

??????火球墜落在地，爆發(fā)出千億焰火，將叛軍和忠誠方一同吞噬。

??????通訊頻道突然恢復。

??????“那是什么？”塞恩說道。

??????拉多隆放大頭盔目鏡，看見一個冒著煙的形體蜷縮在它降臨時刻印出的八芒星徽記之上。蝙蝠翅膀包覆著整個形體。它的頭低垂著，一柄巨大的黑色劍刃插在地上，雙手搭在劍柄上。大地的裂隙從劍尖向四周蔓延，火光在裂隙中熊熊燃燒。裂隙逐漸開闊，變成一道道深溝，從中噴發(fā)出陣陣烈焰。

??????正中央的形體緩緩起身，展開雙翼，高舉劍刃，宣示著自己的到來。拉多隆起初沒認出它。那個巨大的惡魔遠超過了那些他在西格納斯星上交手過的其他惡魔。但它移動時的某些感覺令他突然認了出來。

??????“安格隆，是安格隆?！崩嗦⌒÷暤卣f道。“帝皇在上，他怎么了？”

??????即便如此遙遠，原體的狂怒仍然觸碰著拉多隆，攪動著圣血天使體內(nèi)熾熱而邪惡的部分。

??????安格隆發(fā)出了嚎叫。荷魯斯的凡人軍隊在尸積如山的平原上向外部防線和城墻發(fā)起沖擊。第一個空降艙降落在他們當中，艙口大開，帶來更多的星際戰(zhàn)士。恐懼爪空降艙撲向城墻。衰退中的神盾摧毀了一部分，其他一些撞在加固工事上而滑落。但更多空降艙及時展開利爪，抓住城垛，穩(wěn)穩(wěn)降下。兩部空降艙降落在拉多隆和正在圍殲午夜領(lǐng)主殘兵的部下之間。吞世者從中縱身躍入傾盆而下的血雨之中。

??????“父親！”巨人咆哮著，他狂怒，刺耳的聲音被暴力加持，蓋過了整個戰(zhàn)場上所有的炮聲，在每個人的耳中轟鳴著。“我來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