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壞星穹鐵道/鏡流】鞘殼的第一縷松動?
炎炎夏日,陽光打在院子里,按道理,這樣的天氣,普通人往往都避之不及,可偏偏還有兩個人在這炙熱的陽光下蹲馬步。
“師兄,你還受得住嗎?”其中一名白發(fā)男孩問。
“這個那個,有點受不了了?!绷硪蝗嘶卮稹?/p>
突然,師兄問了一個問題,“師弟,你知道我為什么飽含熱淚嗎?”
“啥?師兄,你是蹲傻了嗎?”
“因為我滿頭大汗呀,蹲了一晚上了,腿好麻,眼睛都不敢眨一下,酸的!”
“……”
突然從房間里,傳來一名女子的喝聲:“還在聊天呢?蹲馬步?jīng)]蹲夠嗎?”
聲音不大,卻嚇得師兄弟兩人直打哆嗦,“沒有!沒有!”
女子從門內(nèi)走出,銀發(fā)如雪,宛若明月,血色瞳孔直直的盯著兩人。來人正是羅浮劍首鏡流,被稱為師兄的男子正是鏡流于十年前在荒原上撿回來的孩子縉云,而白發(fā)男孩則是鏡流于幾年前新收的弟子景元。
剛剛開始,縉云對這個小師弟總是愛搭不理,后來被師傅教訓(xùn)了一頓,才慢慢和他親近起來,后來發(fā)現(xiàn)這個小師弟年紀不大,鬼點子可是不少,正合自己的性子,帶他玩了幾次,也就熟絡(luò)了,至于縉云自己,雖然天賦極高,但是有些頑劣,長大了還好些,小時候隔三差五就上房揭瓦,鏡流對此也是頭疼不已,但沒辦法,娃是自己撿回來的,只能自己養(yǎng)。
鏡流坐在椅子上,抿了一口茶,似笑非笑的盯著他們倆,“好啊,長大了是吧?會背著我偷偷去喝酒了。”隨即,面色一沉,“誰帶的頭?”
“他!”師兄弟互指起來,“不對!”景元反應(yīng)過來,“不是說好有事你擔著,我才跟你一起去的嗎?”
“靠,錢不是我出的呀,幫我抵一下,怎么樣?”縉云回道。
看著這兩個活寶,鏡流眉頭一皺,怒喝道,“夠了!”
嚇得兩人趕緊保持蹲馬步的姿勢,他們可不想在惹惱師傅,昨天兩個人醉醺醺的回來的時候,師傅站在門口,一臉的“核善”,當時酒就醒了一半,只聽見下一句,“給我去院子里面跪著!”那個感覺太恐怖了。
鏡流看向縉云,“所以說是你帶的頭咯?”
縉云暗罵師弟不仗義,心想這回是真跑不掉了,只能點點頭。
“既然這樣,景元起來吧。”鏡流說,“我要和你師兄好好“談?wù)劇薄!?/p>
景元站起身,拍拍自己那已經(jīng)酸麻的腿,看了看自己那可憐的師兄,心里默哀了三秒,一溜煙跑進屋了。
“臭小子,跑的倒挺快。”鏡流回過頭,“說,為什么要帶師弟一起去喝酒?”
“這個,這個……”
“有話快說,不要跟我這個那個的?!?/p>
“就是那天手頭剛好有點閑錢,想著好久沒有喝個痛快了,所以就叫上師弟……”
“哦,這就是你帶師弟喝酒的理由嗎?”鏡流微微點頭,“原來手頭有閑錢就可以去買酒喝啊?!?/p>
縉云看著師父那越來越“和善”的臉,心里越來越慌,于是,鏡流笑著讓“縉云過來”,自己則默默的拿起了一旁的條掃。
那慈善的表情似乎告訴著縉云,這并不是什么大事。
縉云默默的看著那條光光的條掃,因為自己小時候經(jīng)常不聽話,早就已經(jīng)打禿了,現(xiàn)在又要回想起那段被條掃支配的時光。
那一個下午,從院子里傳來了陣陣悲鳴。

“疼疼疼死了?!笨N云趴在床上。景元看著自己師兄那紅腫的后果,拼命捂住嘴巴,才堪堪忍住。
縉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笑什么笑?還不都是你,如果你不供我出去,我能這樣?”
就在景元剛想反駁幾句,鏡流端著藥酒,從外面進來,“還擱那斗嘴呢!景元你也想體驗一下?”
“不了不了。”景元連連擺手。
鏡流皺眉,“那你還呆在里面干什么?快點出去,我要給你師兄上藥?!?/p>
景元不敢說什么,一溜煙跑出去了。
縉云看了一下鏡流手中的藥酒,“師父,我都已經(jīng)這么大了,我能自己弄的?!?/p>
“別廢話,趴著。”鏡流的語氣不容反駁。
“行行行,師父你可得輕點?!痹捯粑绰洌挥X一只纖細的手在他身上用力的揉搓,“疼疼疼疼疼!”縉云痛得倒吸一口涼氣,“師父啊,輕點行不行?”
鏡流聞言道:“忍著,看你下次還敢去喝酒沒有?”
“不去了不去了,絕對不去了?!笨N云疼的直哼哼,但礙于師傅也就沒有那么大聲。
鏡流在擦藥的過程中猛然發(fā)現(xiàn),這個被自己帶回的孩子,已經(jīng)長大了,他的身體已經(jīng)發(fā)育成熟,開始有了男人的樣子,不再是那個天天粘著自己的小鬼了,想到這里鏡流不禁有些恍惚。
“師父,那個……好像已經(jīng)弄好了?!笨N云弱弱的說了一句。
“哦?!辩R流反應(yīng)過來,“好了好了。”說完趕緊將藥酒收好。
縉云穿好衣服,活動了一下身體,感覺好了一些才說:“師父,你下手可真狠啊?!?/p>
鏡流笑道:“如果下次還犯的話,可就沒這么好解決了?!?/p>
“不會了,不會了。”縉云趕緊說,“就算有下次,也不會被你抓到了?!?/p>
“行啊,你,還有下次是吧?”
“沒有沒有,師父,您聽錯了,年紀大了,耳朵不好了。”說完,縉云直接奪門而逃,自己這個師父,別的不說,最忌諱別人在她面前說老,再不跑就來不及了。
果然,就在縉云剛剛逃出門的那一刻,就聽見師父在后面喊道:“臭小子,有本事今天你就別回來!”
大街上,景元正坐在一家酒肆里獨自喝酒,想著自己那可憐的師兄,不禁有些害怕,自己剛剛被批完,又跑來喝酒了,如果再被抓到,后果不堪設(shè)想。
突然從現(xiàn)在傳來一聲哀怨,“混蛋小子,留我一個人在那里挨訓(xùn),自己跑來喝酒了是吧?”
景元猛地回頭,發(fā)現(xiàn)是自己的冤種師兄,來找自己討債了,“師兄師兄,有話好說,三十年陳的酒,消消氣,消消氣?!?/p>
縉云一把奪過他手中的酒杯,抿了一口,“可以呀,小子,私藏了這么好的酒,看在酒不錯的份上,這次就原諒你了?!?/p>
景元長舒一口氣,心想這個師兄來問自己討債的時候,總是氣勢洶洶,實際上,超級好打發(fā)。
于是景元叫來店家主人,又上了好幾盤菜,師兄弟兩個就這樣吃了起來。
景元突然想起了什么,放下筷子,“師兄,最近羅浮的星天演武要舉行了,你去參加嗎?”
星天演武是仙舟相當隆重的儀典活動,目的是為了考察云騎軍訓(xùn)練的成果,又因為在這樣的比賽中出現(xiàn)了不少的劍術(shù)好手,為其增添了不少傳奇色彩。同樣的每艘仙舟上的勝利者則會獲得劍首的頭銜。
“沒興趣?!笨N云擺擺手。
“為什么?”景元有些驚訝,雖然他沒有見過他師兄的劍術(shù),但是從他師父口中還是聽過一些的,比如說,你師兄雖然不務(wù)正業(yè),但劍道天賦之高卻是世所罕見。
“沒有為什么,沒興趣就沒興趣唄?!?/p>
“不會是你實力不濟,為了保全點面子才這么說的吧?!?/p>
“那個位置是師父,不能去搶。”縉云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
“行吧,那師兄,你到底有多強呀?”景元好奇的問。
縉云灌了一口酒,正色道:“劍道前路何為峰,見我縉云皆成空!”
景元愣了一下,隨即豎起了一個大拇指,“夸自己能夸到這份上的,也算是世所罕見了!”
縉云瞟了他一眼,“這還算謙虛的呢?!?/p>
景元沉默了一會,又回到了之前那個話題,“其實師兄你完全沒有必要因為師父的原因,放棄這次比試,即使你奪到了劍首的稱號?我相信師父她也會很高興的?!?/p>
“行了行了,時候也不早了。”縉云站起身,“師弟,你慢慢吃,我先走了。”
景元看著師兄離去的背影不禁愕然。
縉云獨自走在回家的路上,心情有些復(fù)雜,他也搞不懂自己對師父的感情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親情嗎?好像有點不對。
“啊,不想了,不想了?!笨N云搖搖頭,眼見就到家門口了,想起師父今天早上說的那些話,心里不禁發(fā)毛,過了好一會才慢慢的摸進去。
“臭小子,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哪。”鏡流的聲音響起。
縉云緩緩回頭,尷尬的笑了笑,“師父,你不會還在生氣吧?”
鏡流抱著手說:“還有點,不過現(xiàn)在有更重要的事情,這件事就放一放先了?!?/p>
“哦哦哦?!笨N云撓撓頭,心想逃過一劫了。
鏡流沉默了一會,還是說的出來:“十王司知道嗎?”
“當然,不過十王司怎么了?”
“在里面有一個很隱秘的組織,暗衛(wèi)。”鏡流說,“其主要責(zé)任就是負責(zé)處理仙舟陰暗面的事,他們今天找到了我,說想讓你去他們那里任職?!?/p>
“什么嘛,不去不去,那種地方進去了就出不來了?!笨N云說。
鏡流如釋重負的笑了,她其實很擔心自己這個徒弟會同意,“那就這樣吧,我明天就給他們答復(fù)?!闭f完便轉(zhuǎn)身回屋了。
深夜,縉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他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奇怪感覺,突然窗外有什么東西一閃而過,縉云猛的起身,“果然,不出我所料?!庇谑撬^窗外,追了出去。
對方速度很快,明顯是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的,縉云邊追邊想,“不對,他怎么把我越引越遠?”
黑影不斷加速,似乎要將縉云甩開,“速度,倒是不錯,不過嘛”縉云笑了,一點寒芒出鞘,宛如蒼龍穿云,一道無匹的劍意劃過天際,硬生生將那黑影逼停。
黑銀眼見無法逃脫,轉(zhuǎn)向一個幽深的小巷跑去,而縉云則是不緊不慢的跟了進去,“本以為抓個小賊,沒想到捅老窩了?!?/p>
這時黑影卻緩緩回頭,“不打算跑了?”縉云面帶微笑,緩緩靠近,雖然故作輕松,但是他從這個敵人身上嗅到了一縷危險的氣息。
黑影開口了,“很抱歉打擾你的休息,我引你出來是為了和你好好談?wù)??!?/p>
“談?wù)劊俊笨N云玩味了一下這幾個字,“你是暗衛(wèi)的人?”
“不錯?!焙谟盎卮穑拔蚁M慵尤胛覀?。”
縉云笑了笑,隨后面色冰冷,“不愧是暗衛(wèi),真是無孔不入,我不建議現(xiàn)在就殺了你?!?/p>
“還真是急性子。”面對這樣的威脅,黑影沒有絲毫慌張,“我果然沒有看錯,你的性格很適合加入暗衛(wèi)。”
“行了,別想了,我不會加入你們的。”
“喔,我不著急,因為你一定會加入我們?!焙谟靶α诵?,“因為……”說完他便從縉云身邊走了過去,出乎意料,縉云竟然沒有阻攔,而是任由他從身邊走過。
清晨,鏡流正在回絕暗衛(wèi)的人,突然縉云從屋內(nèi)走的出來,“師父,我想好了,我加入?!?/p>
鏡流先是一愣,隨即將他拉了過來,“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暗衛(wèi)那種地方進去了就出不來了?!?/p>
縉云抱住她,“我知道,所以我才要去?!彼砷_鏡流,走向了暗衛(wèi)使,在臨別之際對著鏡流擺擺手,那悠閑的表情,似乎在告訴自己的師傅,一切都會沒事的。
鏡流沒有動而是一直站在那里,直道自己的徒弟和暗衛(wèi)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這個臭小子到底要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