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鯨璋佑歌】籠中雀
lof上的活動文
一
雖然鐘離先生平日待我總是帶著笑,也不抵觸我對他的渴求和觸碰,但我知道,他其實并不樂意嫁給我。
不過想來哪里會有男人樂意委身給另一個男人呢?而且我娶到他的方法也并不光彩,我們的婚姻不過是基于他作為一個家主的責(zé)任感,我用錢買到了他的陪伴。
卑鄙但實用。
每日回家能看到他,能抱到他,能嗅到他身上的香味,這對我來說就已經(jīng)足夠了,我不該奢求更多。
可是人大抵都是貪心的,我希望他能喜歡我,哪怕只有一點點也好,真的,一點點也好。
我知道鐘離先生喜歡懂禮貌的好孩子,所以我將自己偽裝成一個好孩子、紳士,尊重他的一切意愿,只要他肯留下陪著我,我就能永遠(yuǎn)假裝好好先生。
我一直都是這么想的。
二
今天是我與鐘離先生完婚的日子,婚禮規(guī)模并不大,禮儀也一切從簡,只是雙方家里人聚在一起吃了頓飯,把該走的禮儀走完就完事了。
我倒是想將婚禮辦得盛大些,但鐘離先生不樂意如此消耗,可能是覺得并不光彩吧,雖然對我來說是喜事,但站在鐘離先生的角度上看,這怕是一種羞辱,一代家主委身于一個男人,確實不是常理中的喜事。
我有的是時間來將鐘離先生全身上下打滿屬于我的標(biāo)簽,不差這一場婚禮,所以我遵從了先生的意愿,一切從簡。
雖然我們簽訂合同的當(dāng)天鐘離先生就已經(jīng)和我去民政局領(lǐng)了結(jié)婚證,但璃月人注重禮儀,尤其是鐘離先生這種家族源遠(yuǎn)流長的,把婚宴擺了才算是成婚,民政局扯的不過是一張官方承認(rèn)的紙。
十六年的妄想和等待在司儀那一句夫妻對拜中落下帷幕,我肖想和等候了十六年的人現(xiàn)在終于是我的妻子,我的、所有物。
鐘離先生在與我成婚前從家主的位置退下過繼給了他的養(yǎng)子魈,婚宴這天魈自然也來了,只是他對我沒有什么好臉色。
突然之間多了一個比自己還小兩歲的爹,不但是個瞎子還不是養(yǎng)父自己喜歡自愿的,換我我也不會給好臉色,可以理解。所以我全程都是牽著鐘離先生的手掛著商務(wù)的笑站在旁邊聽先生給他交待事情,不過魈的注意力全程都在我搞小動作的手上就是了。
鐘離先生的手的溫度較于常人相對低些,加之皮膚白皙柔滑,握著像是攥著一塊羊脂玉,把玩起來愛不釋手。
問瞎子為什么知曉鐘離先生皮膚白皙?靠想象?當(dāng)然不是。嚴(yán)格來說我只是半瞎,白日里還是能看到一些東西的。
不過外界盛傳是我是一個看不見、有名無實的任性且暴戾的家主。
明明他們沒見過我本人,但對這個說法卻十分篤定,想來也是挺有趣的。
我很喜歡揉捏鐘離先生的手,不知道是基于同情還是人在屋檐下,大部分時候先生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隨我去了,本來這次大概率也是如此,但可能是因為在養(yǎng)子面前他要維護(hù)一下自己的威嚴(yán),所以對我越來越得寸進(jìn)尺的小動作采取了制止的行為,他回握捏了一下我的手,示意我別太過分。
該說不愧是十六歲就繼承家主位置的人嗎?哪怕是處于劣勢、寄人籬下,身上的氣場還是不會示弱。
但我喜歡這樣的先生。
越是這樣我越是想玷污他,想將他按在身下一點點剝掉他強硬高傲的外衣,露出只有我能看到的一面。
不過這個時刻也不會等太久,入夜我就能實施我的想法了。
三
吹破殘煙入夜風(fēng),一軒明月上簾櫳。
抬眼望向窗外已然是一片漆黑,合上手邊這份盲文版的合同,算算時間現(xiàn)在差不多已經(jīng)是九點,兩個小時,鐘離先生那邊應(yīng)該也差不多處理完他自己的事情了。
是時候該去趕……接先生去休息了。
不曾想我剛將合同擺至一邊就聽到一陣由遠(yuǎn)及近的腳步聲,鞋底與青石板的碰撞不斷發(fā)出有規(guī)律的“噠、噠、噠”,從容且悠閑,不是這座宅邸傭人會有的腳步聲。
“達(dá)達(dá)利亞,你在里面嗎?”
房門處響起的聲音揭示腳步聲的主人是誰。
“門沒鎖,先生可自行進(jìn)來?!?/p>
說著我又拽過剛剛放置好的合同,攤開,假裝還在工作的模樣。
“咔~”
門鎖轉(zhuǎn)動的聲音在寂靜的黑夜里聽起來格外清晰,原先清脆的腳步聲被房間內(nèi)所鋪設(shè)的沉厚的地毯吸收,靠著聲音我只能大概判斷先生走到哪個位置。
入夜后我的視力會急劇下降,哪怕房間里燈火通明亮如白晝我依舊不可視物,所以鐘離先生將手搭在我左手上時我才驚覺他已經(jīng)走到我身旁,以一種很是親昵的姿勢將合同從我手下抽走后低聲道:“夜已深,該去休息了?!?/p>
合同并不是什么很機密的合同,哪怕讓先生看了去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但憑感覺我能知道他并沒有在合同上多留注意力,只是合上后放到我的左手邊。
“先生怎么知道我在這里?”
我反握住先生搭上了的手,心里雖然大概有個猜想,但我還是想聽先生自己告訴我。
“問了傭人?!?/p>
先生明明知道我想問的不是這個。
“他們呢?”
“回去了,”鐘離先生的語氣聽起來有點感慨,“剛接手那個位置挺忙的?!?/p>
鐘離先生此刻的神情又是如何呢?大抵是落寞吧,我親手折斷了他的翅膀,將他從那個高高在上的位置上拉下來。
“先生是送完他們突然想去我順路過來接我嗎?”我將手卡進(jìn)先生搭在我手上的左手上,將心里話包裝成玩笑一般問道。
“你是這么覺得的?”先生的語氣似乎一些詫異,“他們八點就已經(jīng)離開了?!?/p>
“那先生你……”為什么會過來?特意來找我?
不知道為什么這句話我遲遲無法問出口。
“因為我在房間洗完澡都沒有等到你,”先生回握我卡進(jìn)去的手,“對工作上心可以理解,但還請多多注意自己的身體。”
……
“謝謝你的出手相助,但還請優(yōu)先注意自己的身體和安全,我不會有事的?!?/p>
十六年過去了,我再一次從他這里聽到類似的話,一時間竟有些時空錯亂的感覺。
曾經(jīng)的記憶像是潰堤的洪水猛地復(fù)蘇,沖擊之下連帶著偏頭痛再次發(fā)作。
晃了晃隱隱作痛的腦袋,但這顯然沒什么作用,越是想將那個羸弱、無能為力的自己趕走,那日的記憶就越發(fā)鮮明。
火光、血色、爆炸聲還有那令人窒息的煙塵與血腥味。
“達(dá)達(dá)利亞?”
是先生的聲音,聽著似乎有些緊張,是嚇到他了嗎?
“沒事,先生不用緊張?!蔽夷罅四箸婋x先生的手,他現(xiàn)在就在我身邊,我絕對不會讓那樣的場景再次出現(xiàn)。
“你臉色有些蒼白?!?/p>
“老毛病而已,”我攀著鐘離先生的手臂仰頭,“先生可以抱一下我嗎?不用很久的,抱一會就好?!?/p>
鐘離先生似乎猶豫了一下,但最終還是順著我的請求做。
先生的睡衣是絲質(zhì)的,是那種滑滑涼涼的料子,臉貼在上面能感覺到先生的體溫和腹肌,大抵是因為剛沐浴不久,身上還有淡淡的琉璃百合的香味,很令人心安。
想來是因為自己有個養(yǎng)子的原因,先生似乎對安慰人很熟練,一手順毛一手撫背,標(biāo)準(zhǔn)的安慰處于恐懼不安的孩子的起手式。
“先生?!?/p>
“嗯?”
“窗外有月光嗎?”
鐘離先生似是有些不解,過來數(shù)秒才回應(yīng)道:“有,滿月,很漂亮。”
“那就好。”我摟住先生的腰,深吸一口氣,琉璃百合的香氣令人安心。
那日沒有月光,是一個很陰沉的夜晚。
“要去庭院走走嗎?”
“好?!?/p>
鐘離先生牽著我的手往外走,從手上傳回的溫度安撫著我不安的情緒。
“庭院很漂亮?!?/p>
“先生喜歡嗎?”
“嗯。”
“那就好。”
這座宅邸是我坐穩(wěn)位置后找人建造的,大體上來說都是我自己操刀,根據(jù)我所收集到的情報為鐘離先生設(shè)計的,不過庭院園林設(shè)計是聘請了一位鐘離先生頗為欣賞的設(shè)計師,畢竟這方面我并不擅長。
完全建成是兩年前,那會我的眼睛就在入夜后完全不能視物,所以我至今沒有見過這座庭院在夜間的景色,也無法想象鐘離先生此刻所視景色。
“這座庭院在月光之下是何等風(fēng)景呢?”我感受著順著廊間吹過的風(fēng),風(fēng)里混雜著露水、土壤和青草的味道,不由問道。
“很漂亮,‘松含風(fēng)里聲,花對池中影’,是會讓人有分享欲望的漂亮?!辩婋x先生停頓數(shù)秒后捏了捏我的虎口,“夜深露重,回臥室吧?!?/p>
“好。”
四
“需要去沐浴嗎?”回到房間后鐘離先生順手將我披著的薄衫拿下掛好,然后問道。
我搖搖頭,我沐浴時間固定在晚上六點到七點這個時間段,因為這會我還能看個大概。
“我已經(jīng)洗過了?!?/p>
“那回床休息吧,明日不是還要起早去老宅那邊上香嗎?”
鐘離先生有時候會讓我產(chǎn)生一種他不是生于這個時代的人一樣的錯覺,比如現(xiàn)在,不會有現(xiàn)代人在九點時就想著要睡覺了。
但我還是任由鐘離先生牽著走到床邊躺下,感覺到側(cè)邊沉下去后我便知道是鐘離先生坐了上來,散下的長發(fā)有幾縷飄到我右手指縫間。
“睡吧?!辩婋x先生側(cè)躺著對著我低聲道。
我能感覺到先生呼出的氣息撲在我鼻尖上,他的手也順勢搭在我身后,撫摸著我的后背,像是在安撫畏懼黑暗的孩子。
可是我并不希望他將我當(dāng)做一個需要寵溺的小孩,我需要他清晰地知曉,我是他的丈夫。
鐘離先生的無戒心讓我更好地行動,我只要稍稍往前一湊,就能吻上他的唇,溫?zé)崆胰彳?,有些許薄荷的清香,大概是牙膏殘留的味道。
此刻鐘離先生是何種表情呢?驚詫嗎?因為搭在我后背的手已經(jīng)僵住。
“達(dá)……”
他要說什么呢?應(yīng)該是“為什么”“不要”“沒準(zhǔn)備好”這類話語吧,可是我不想聽,所以我加深了這個吻,趁著他不備攻了進(jìn)去肆意掠奪。
我的吻技說不上有多好,為了坐穩(wěn)家主這個位置我所付出的精力遠(yuǎn)比旁人看到的要大,加上身體羸弱,連自己解決生理需求的次數(shù)都不算多,何談積累經(jīng)驗。
而且從一開始我就決定要娶鐘離先生,自然不會去找他人玩樂。
我不是在標(biāo)榜自己有多高潔,只是純粹因為我這個人精神潔癖罷了。
只是我沒想到,鐘離先生似乎也跟我一樣,并沒有太多經(jīng)驗,甚至連在接吻時換氣都不會。
“等……一下?!辩婋x先生將雙手抵在我胸膛前,說話時氣有些接不上來,先生此刻該是何種神情呢?眼角含淚雙頰帶紅嗎?
我握住鐘離先生的手將他推平騎到他身上,弓著身子俯在他耳邊低聲道:“先生,我可不是需要你安撫怕黑的小孩子,我已經(jīng)二十四了,是一個身心健全的正常男人?!?/p>
黑暗中鐘離先生沉默良久,我只能聽到他的喘氣聲,不知道是還在緩神還是在想回應(yīng)我的話。
“我沒把你當(dāng)做小孩?!?/p>
過了好一會我才聽到鐘離先生如此說道。
我扯出一抹笑,然后用調(diào)笑的語氣問道:“我可以將這句話理解為,先生并沒有很討厭我剛才那個吻嗎?”
其實我并不抱有鐘離先生會回應(yīng)我的想法,鐘離先生是那種很會四兩撥千斤的人。
“自然,”耳朵上傳來一絲溫?zé)?,是鐘離先生的手在揉捏我的耳垂,“我現(xiàn)在是你的合法妻子?!?/p>
或許鐘離先生只是很平淡在陳述一個事實,但對于我來說就是在我搖搖欲墜的理智之橋上猛地蹦跶一下,理智就隨著橋一起塌陷崩落。
“那么,”我咬住鐘離先生的耳垂,含糊不清地說道,“我們來做一些夫妻之間該做的事情吧?!?/p>
鐘離先生沒有接話,只是雙手環(huán)抱住我脖子彰顯了他的態(tài)度。
雖然有提前做過功課,但因為我們都是第一次,最后依舊是兵荒馬亂的,但好在最后還是成功進(jìn)去了。
不知道是因為我的擴張不充分還是別的原因,進(jìn)去時還是弄疼先生了,雖然他沒有喊出聲,但他顫抖的身體還是將他的感受忠誠地展現(xiàn),先生的頭發(fā)也被汗液浸透,濕漉漉的。
運動固然會出汗,但鐘離先生這種程度大概率不是單純因為運動,想來也摻雜了別的……比如恐懼。
縱然鐘離先生沒有將心中情感訴之于口,但若說他一點想法都沒有是不可能的,而且這個男人和他一點感情基礎(chǔ)都沒有。
剛才那句合法妻子究竟是說給我聽的還是先生他自己聽的呢,應(yīng)該是說給他自己聽用以勸慰自己接受即將發(fā)生的事情吧?
順著臉頰撫摸找到先生的眉心所在之處,我俯下身在先生眉心處落下一吻,沒事,我們還有很長的時間來培養(yǎng)感情和讓你適應(yīng)我。
“對不起,”我不禁摟住先生,學(xué)著他剛才對我所做那般輕拍他的后背,“嚇到你了?”
“沒有。”不知道是不是意外,鐘離先生的額頭和我的相抵,“我有心理準(zhǔn)備。”
我湊上去親了一下鐘離先生,“我去放水?!?/p>
只有一次我自然滿足不了,但再做一次我怕會給鐘離先生造成心理陰影,剛才先生回答時聲音都在顫抖。
臥室在建造時就做成了和浴室相連的設(shè)計,為的就是這種時候方便,不用離開臥室。
在浴室放水這段時間我又自己解決兩次,勉強平復(fù)了自己的躁動,不然等會給先生清理很難說我會不會又按著他在浴室里再做一回。
將鐘離先生從床上抱起時他明顯能感覺到他的錯愕,大抵是沒想過我能有這樣的氣力吧。
“先生要作為眼睛為我指路哦?!?/p>
我有些壞心眼地調(diào)侃他。
雖然我看不見,但這座宅邸的每一處是什么樣的構(gòu)造我都十分熟悉,是不可能因為看不見被東西絆倒的,我只是想借此讓先生摟的更緊些罷了。
清理進(jìn)行得并不順利,剛才上頭沒控制住的惡果在此刻顯現(xiàn),鐘離先生也因此沒忍住在我肩頭留下一個咬痕,想來這應(yīng)該是他今天的第一次流露自己的真實感情吧。
我很清楚鐘離先生不愛我,但無所謂,他留在我身邊就好,哪怕是帶著怨恨。
五
雖然我并沒有禁錮先生的意思,但先生與我成婚至今已然有小三個月,除了回老宅祭拜那次,他幾乎沒怎么出過門。偶爾會和魈打視頻電話聊聊天,剩下的時間就基本是窩在書房里看書,有時候我回來找不到他人去書房一找一個準(zhǔn)。
我其實不怎么愛讀書,這個書房里的大量孤本珍藏都是為先生尋的,他愛看書。
不過不知為何鐘離先生最近會興起做飯,味道……雖說不難吃,但不知道為什么我總覺得里面有股子我熟悉的藥味。
有日我趁著白日能看見時進(jìn)了書房翻找先生最近看的書籍,兩指厚的書籍封面赫然寫著《璃月藥膳大全——讓不愛吃藥的他乖乖吃下的好方法》。
這個書名讓我一時間吐槽不能,我雖然不愛吃藥,但該吃的我也不會任著性子不喝,吃了十幾年藥導(dǎo)致我對吃藥這件事已經(jīng)麻木了。
不過先生最近的行為……想來是聽了宅邸里哪位傭人嚼我不吃藥的舌根吧,所以才會找來相關(guān)的書籍學(xué)著上面的做飯。
思及至此,我臉上的笑容再也遮掩不住,這代表鐘離先生也是在慢慢接受我了吧。
看起來一切都在往好的方面發(fā)展,我十分樂觀地如此想著。
婚后半年,先生對我的接納程度已然有了極大的提升,現(xiàn)在我從背后抱住他會用頭蹭一下我的臉頰,然后繼續(xù)看書。我躺在他腿上把玩他的手指他一開始會隨著我去,但后面我越來越過分后他會訓(xùn)斥我,帶著三分慍怒喊我名字時那副模樣真的很好看。
他正在向我展示自己真實的一面,不再是那個將所有情緒都包裹好的那副完美人偶模樣。
這是一個好的趨向。
就在我如此樂觀地如此認(rèn)為時,一個男人的出現(xiàn)將這如鏡花水月的幻境打破
鐘離先生作為一個名門望族的家主年過三十六卻依舊沒有結(jié)婚,平日連傳緋聞的對象都沒有,這件事本身就很反常。
名門望族家主的婚姻本身亦是一種利益的交換,大部分都會因為各方裹挾和一個地位相近或者更高的世家族女結(jié)成親家。
我這種算是少數(shù),我只是需要一個和他相匹配的地位,所用的手段亦不光彩,我是依靠恐懼在操控這個家族,所以縱使強娶一位根深蒂固的名門望族家主為妻這種外界看起來大逆不道的事情我還是可以如心順意。
但鐘離先生和我不同,他是會為家族放棄很多東西的那種人,那么又是為什么一直沒有成婚呢?至此就有了很多可以想象發(fā)揮的空間,外界頗為盛傳的就是,鐘離先生有一位金發(fā)金瞳的白月光,因為那位白月光才獨身至今。
那日登門拜訪的男人正是金發(fā)金瞳。
關(guān)于我白日能看見這件事出于私心我并沒有告訴鐘離先生,我想借此觀察先生真實的一面,人在一個瞎子面前面部管理往往會松懈許多。
兩人見面那日我在一旁,大概是我瞎子之名過于出名,那男人完全不在意我的存在,只是看著先生,眼神哀怨,萬般情感皆收斂于那一雙漂亮的金瞳。
鐘離先生雖然語氣平淡地與他閑聊,但自始至終都沒有抬眼看男人,究竟是在回避男人還是怕眼神接觸之后控制不住自己感情呢?
我不確定,但嫉妒和害怕失去鐘離先生的心理還是讓我啟動了屋子里隱藏的攝像頭,這是裝修時一并裝好的,只是我之前一直沒有啟用。
我上班先生在家時,男人便會來到宅邸勸說鐘離先生跟他一起離開,起先鐘離先生并沒有回應(yīng),只是在不斷扯開話題笑著繞圈子,畢竟他是就是因為顧及家族才會嫁給我,他大抵是能感受到我對他的占有欲,也知道他離開后我找不到他會對其他人下手。
我并不想用如此手段去逼迫先生,不過正如我前面所說,我可以接受他不愛我的事實,但絕對不能容忍他離開我。
面對先生一次又一次的拒絕,男人卻顯得異常執(zhí)著,后來甚至發(fā)展到以命相逼,在監(jiān)控里看到鐘離先生用手握住男人抵在自己脖子上的刀子時,我就知道,他妥協(xié)了。
從辦公室趕回宅邸時留下的只有鐘離先生被利刃劃破手掌后滴落的血液,殘留在藍(lán)色的地毯上將那一塊染成暗紅色。
看著地毯式上的血跡,我的內(nèi)心迅速被怒火填滿,失去鐘離先生的恐懼也成了這股怒火的燃料。
鐘離先生,我們明明是可以很友好和睦的相處共渡后半生,你為什么要逃呢?
六
找回鐘離先生并不是什么很困難的事情,我在他每一雙鞋子上都留有追蹤器,外套口袋里也是,我沒自信到可以賭鐘離先生百分百會留下。
那個男人逃跑的想法也沒什么新意,買了前往丹楓的機票讓別人頂替登機,實則是和先生一起搭乘渡輪前往蒙德,稍稍用點手段就能將人堵在港口處。
鐘離先生似乎并不意外我會追上他,被我拽著手腕扯回身旁時只說了一句話:“這件事是我策劃的,與他無關(guān),請你讓他離開?!?/p>
結(jié)婚至今,這是我第一次從鐘離先生口中聽到請求。
但是他這句請求只能是讓我越發(fā)妒火中燒,將那僅存不多的理智全部燒成灰燼。
“鐘離先生,”我用力攥住他的手腕,“你知道為什么我看上的東西別的家族不敢動嗎?”
看著鐘離先生因為疼痛蹙起的眉頭,還有手腕上被掐出的青紅指印,心頭升起的那股暴戾再也壓不住,“我想要的東西,我會不擇手段地弄到手。”
說完,我便拽著鐘離先生往車子那邊走,至于那個男人,既然這么想死,我便成全他。
將鐘離先生暴力地塞進(jìn)后座后我也坐到他旁邊,司機發(fā)動車子駛離港口時,他的目光仍然是停留在那個被壓著的金發(fā)男人身上。
頭好痛……
心中積攢的怒火怨氣勾出了許久沒發(fā)作的偏頭痛,腦里的血管一跳一跳的,似是在跳一場盛大的華爾茲,腦袋要被撕裂了。
回到家中后我拽著鐘離先生快步走回臥室,雖然現(xiàn)在宅邸里沒有人,我已經(jīng)通知下去讓全部傭人放假離開宅邸,但我還是不愿意在客廳或者別的地方將鐘離先生的衣服扒光。
“達(dá)達(dá)利亞,你……”
“閉嘴!”我伸手一把將鐘離先生推到床上順勢跪壓在他身上,就算不聽我也能猜到他想說什么,無非是為那個金發(fā)男人求情的話,我一句都不想聽。
“鐘離先生,我頭好痛,”越過外套和襯衫,我雙手狠狠捏在鐘離雙肩上,指甲也隨著這股力道掐入肩上的肉里,準(zhǔn)確點來說應(yīng)該是骨頭里,鐘離先生肩上并沒有太多肉,“你為什么要逃?”
“對不起。”
鐘離先生側(cè)過臉將視線移開,此刻他的眼底都有什么呢?愧疚?還是恐懼?
無所謂了。
我俯下身湊近鐘離先生因為逃避而暴露的脖頸,“哪怕是演的,你為什么不能再演得久一點呢?”
我其實很喜歡通過咬噬來標(biāo)記我的所有物,但之前因為要扮演乖孩子的角色,所以我只能在上面留下幾個紅印來稍稍滿足,但從今往后不用了。
“唔……”
因為疼痛鐘離先生下意識將手搭在我兩鬢之上,似是想把我推開,而我卻是加重了啃咬的氣力,直至口腔內(nèi)滿是血腥的味道。
“鐘離先生,你知道嗎,”我用手掐住他的下巴掰過頭來,強迫他與我對視,“要讓一個人消失找不到尸體很簡單的?!?/p>
大抵是因為剛才的疼痛,此刻鐘離先生那雙漂亮的金瞳里含著些許淚花,看著我似是想說什么,但我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只要裝進(jìn)油桶里灌澆水泥,等水泥凝固后開船出海,在離海港遠(yuǎn)些的地方將桶扔下去沉海,”我伸手輕輕抹去鐘離先生眼角混雜著汗水的淚水,“這樣就能永遠(yuǎn)都找不到這個人了。”
鐘離先生看著我,雙唇微微顫抖,但最終還是什么都沒說出。
原本有趨于平復(fù)的情緒在這一刻再次爆發(fā),雙手不受控制地伸向鐘離先生纖細(xì)的脖子,細(xì)的仿佛我單手就能掐斷他的脖子。
“為什么要逼我!”
啪嗒——
“我不想,我真的不想讓你看到這樣的‘達(dá)達(dá)利亞’?!?/p>
“我以后不會再逃了?!?/p>
鐘離先生伸手撫摸了一下我的眼角,似是在給我擦拭什么。
冰涼的觸感終是將我崩潰的理智拉回些許,“我不會再信任你了,鐘離先生?!?/p>
七
我將鐘離先生圈養(yǎng)在這座宅邸里,這座精心設(shè)計過的宅邸就像一個精致的鳥籠,將鐘離先生這只漂亮的金絲雀囚困在里面。
至于那個男人,我沒殺他,只是讓人折了他兩根骨頭就放他走了,但鐘離先生不知道這件事,現(xiàn)在的他見到我心里應(yīng)該滿是怨恨吧。
不過無所謂了,就像我曾經(jīng)說過的那樣,我是折斷鐘離先生的翅膀才讓他留在我身邊,現(xiàn)在不過是再次剪掉了他漂亮的羽毛,恨就恨吧,只要他留在我身邊就好。
“殺了我或者直到我自然死亡,這是你唯二可選的逃離方法?!?/p>
尾
“你這什么單子啊這么危險?演技好、能挨打、逃生手段多樣……灌水泥沉海?你那小對象這么心狠手辣?”
“接還是不接?”
“我再確認(rèn)一次,這個單完成后你能確保我和魈的事情不會再有人阻攔,是吧?”
“是?!?/p>
“行,我接?!?/p>
……
“那個,我方便問一下,你為什么要演這么一出戲?”
“你若和魈共處一室共睡一床,做得到一周只碰他兩回嗎?”
“……不行?!?/p>
“他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