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辮九文之火焰⑥、⑦、⑧

2019-07-02 15:20 作者:竹又又  | 我要投稿

OOC預(yù)警

私設(shè)預(yù)警

圈地自萌,請勿上升蒸煮!

――――――

火焰⑥

“九郎,可以回國,我們好好聊一下嗎?”

這是張云雷第一次這樣稱呼楊九郎,他好好回想了一下,這應(yīng)該可以算是他對楊九郎第一次的溫柔吧。

楊九郎看到這條短信的時候,他正趴在酒店的床上,一邊拿著徐昊哲身邊,不怎么重要的公司文件左瞅瞅右瞧瞧,也沒看明白上面的圖表,一邊啃著一顆又紅又大的蘋果。

徐昊哲告訴他這是蛇果,對他退燒很有幫助,但是楊九郎卻覺得和蘋果沒什么區(qū)別,還沒富士脆生呢!

“他想讓我回國……你說我要聽他的嗎?”

楊九郎拿了一只不出水的簽字筆,戳了戳徐昊哲的褲子。

“你男朋友?九郎想回去就回去吧,要是九郎不想,那就不回去。”

徐昊哲摸了摸楊九郎額前快要遮住眼睛的碎發(fā),覺得它像個小劉海一樣,把選擇權(quán)全部交給了楊九郎。

“他說想找我談?wù)?,不知道要談些什么,興許是…分手吧……”

楊九郎手肘撐在床上,雙手托著腮幫子,一臉的糾結(jié)苦惱,但是又有一點點小期待,期待著兩個人的關(guān)系是不是可以緩解一下。

“九郎想和他分手嗎?”

徐昊哲沒問張云雷是怎么和楊九郎說的,反而問了一個連楊九郎自己都答不出來的問題。

“我也不知道…”楊九郎翻了個身,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盯著天花板,“其實就是不想分手啦!”楊九郎猛地坐起來,自暴自棄的說出了心聲。

看吧,他就是這樣一個人,無論那個人把他傷的多重,無論是面子上的羞辱,還是身體上的折磨,亦或是心上狠狠的一刀,他還是會吧嗒吧嗒的跑到那人面前,說上一句“磊磊,我愛你吖~”

“回去吧九郎,和他好好說清楚,無論結(jié)果是什么,都保護好自己,這才是最主要的!”

徐昊哲說心里沒有不舒服是假的,畢竟這么幾天的相處,他清楚的了解到楊九郎是什么樣的人,又從他嘴里了解到他那個所謂的男朋友,張云雷又是什么樣的一個人,雖然楊九郎話里話外有給張云雷打掩護,但是那句話是真的,那句話是假的,徐昊哲還是分辨的清的,更何況還有那個晚上的事情作為佐證。

“你應(yīng)該不想讓我回去才對?。 ?/p>

兩個人認識不到5個小時,徐昊哲就用極其認真的態(tài)度告訴楊九郎自己喜歡他,楊九郎最開始以為他只是一句玩話,隨便說說而已,但是這么兩天的相處下來,楊九郎意識到徐昊哲這個“一見鐘情”是認真的,但是他很尊重自己的心意,也很尊重他和張云雷之間的這段關(guān)系,甚至還有給他出一點點小主意用來“對付”張云雷。

“我為什么不想讓你回去?”

徐昊哲放下鋼筆,認真的看著楊九郎的眼睛。

“你不是說…說…”楊九郎說到一半,后半句紅著臉怎么也說不下去了。

“嗯?我說什么了?九郎說??!”徐昊哲看著楊九郎羞紅的臉蛋兒,笑意從眼底直升到臉上。

也不知道他怎么這么容易臉紅。

“你就喜歡笑話我,不跟你說了!”

楊九郎拿去一張被他弄亂的文件,A4紙蓋在臉上,隨著呼吸一浮一浮的。

“我不喜歡笑話你,我喜歡你?!?/p>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徐昊哲在國外待久了,這樣的話信手拈來,說起來也不會覺得害羞,溫柔的語氣、認真的態(tài)度都像有魔力一樣誘惑著楊九郎。

楊九郎在心里客觀的評價過,如果不是張云雷先入為主,再加上那么多年的情分,憑借著他做過的那些事情,要說與眼前的這個男人公平競爭,他不帶猶豫的,絕對選擇徐昊哲,但是,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

唉。

楊九郎嘆了口氣,起身收拾行李。

“你別動,我?guī)湍闶帐??!?/p>

徐昊哲站起來,拿過楊九郎手里的行李箱,把他“安放”到沙發(fā)上坐著,又給了他一顆蘋果。

“你負責指揮就好。”

楊九郎看著這一幕,覺得很是熟悉。

這不就是自己和張云雷之間的相處模式嗎?只不過是徐昊哲主動幫自己,而放在張云雷那里……是自己的習(xí)慣了。

其實楊九郎也沒有太多的東西可以收拾,張云雷甚至退房了都沒有想起來把楊九郎落在房間的行李箱拿給他,還是徐昊哲問了楊九郎他們約好的退房時間,去前臺取回來的。

簡簡單單的、最小號的登機箱,里面裝著的只保證基礎(chǔ)的日常所需,連衣服都只帶了兩件,還有一件被張云雷撕壞了。到也不是張云雷壓榨他,只是要幫張云雷收拾東西,忙前忙后,最后留給自己的時間就不多了,所以他能簡單就簡單,能湊合就湊合。

徐昊哲不喜歡他這種沒有自己生活對樣子。

于是帶著他買了新的行李箱,又逛了幾家楊九郎喜歡的潮牌店,衣服褲子添置了一大堆,最后又給他親近的師兄弟都帶了禮物,當然師父和父母的分量最重,最后把大大的箱子都填滿以后,才滿意的載著他回了酒店。

“明天早上走可以嗎?我正好回國處理工作?!?/p>

徐昊哲十分利落的把自己的箱子和楊九郎的箱子都整理好,轉(zhuǎn)身問坐在沙發(fā)上叼著蘋果的楊九郎,而后者則呆呆的看著他熟練的動作,怎么也想不出來他是一個有助理的公司老板。

“好、可以的!你也回國?不會是要‘跟蹤’我吧?”

楊九郎把果盤里的蘋果扔給他了一顆。

“九郎,我承認我喜歡,但是我還沒到猥瑣大叔的地步。”

徐昊哲點了點楊九郎的小鼻子,并排坐在一起沒有形象的啃蘋果。

另一邊國內(nèi)的張云雷正忐忑的等著楊九郎回消息,可他哪知道,楊九郎連行李都收拾好了,唯獨忘記了回一條短信~

在張云雷那條信息發(fā)出去的前三天,郭先生就接收到了一份沒有來源的快遞,在確定沒有危險以后,郭先生打開一看,就從那一堆沾著已經(jīng)凝固干涸掉的的血液的棉球里,看見了一件衣服,那是楊九郎的衣服,從前他叫九郎來家里吃飯的時候,楊九郎有穿過,領(lǐng)子上面的米奇印花還是安迪給九郎的說是要拿熨斗才能燙在上面。

這時,郭先生才明白,楊九郎嘴里說的什么要幫父親買東西都是假話,不過是找個理由要晚幾天回國,雖然他知道楊九郎是個孝順孩子,但是他也知道楊九郎很能調(diào)節(jié)工作和生活,從來不會因為生活上面的事情耽誤工作。

郭先生把那些已經(jīng)發(fā)黑的帶血棉球和衣服都放回了快遞箱里,拿起電話。

“張云雷!我不管你現(xiàn)在有什么工作,只要你在北京,給你一個小時,馬上給我滾回來!”

接到電話的張云雷正在化妝準備著下午的拍攝內(nèi)容,還沒等他問上一句,就聽見自家?guī)煾浮芭尽钡陌央娫拻炝恕?/p>

“走走走!”

張云雷沒等化妝師給他打最后的散粉,抓起衣服,扶著九涵就往外走,連腦袋上固定發(fā)型的小夾子都忘記摘了。

“師哥,出什么事了?”

張云雷一向注重工作,像是今天這樣的事情從來沒有發(fā)生過,董九涵扶著張云雷,關(guān)切的問了一句。

“師父叫我回去,還挺生氣的?!?/p>

張云雷對待董九涵都能好好說話,但是就不知道因為什么,對著楊九郎的時候,話就那么沖,那么不留情面。

“那您自個兒當心。”

董九涵也不好多說什么,客客氣氣的關(guān)心一句,便不再說話,開著車送張云雷回郭先生那。

“叩叩叩,師父?!?/p>

張云雷整理好身上的衣服,在郭先生房間門口立正站好,也不讓董九涵扶著了,規(guī)規(guī)矩矩的敲門。

郭先生沒給他留面子,打開門把快遞箱扔他腳底下就進屋了,關(guān)門前留下話來。

“想明白了再進來?!?/p>

張云雷先是被師父的態(tài)度嚇了一跳,隨后撿起快遞箱打開一看,眼珠子差點沒掉出來。

楊九郎的衣服,他撕的他當然認識,主要是這么多血……是他沒想到的。

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什么潔癖了,都倒出來仔細查看,發(fā)現(xiàn)快遞沒有寄件人,寄件公司也是虛擬的,他意識到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單單是楊九郎一個人做不出來,他也不敢把這種事情抖落到師父面前,但是現(xiàn)在師父已經(jīng)知道了,自己該怎么辦才是關(guān)鍵!

張云雷把棉球和布條都斂起來,敲了敲門。

“師父?!?/p>

“滾進來!”

“師父……”張云雷開門進去,把快遞箱往桌子上一放,自己立正站好,低著頭不說話。

“現(xiàn)在喊我?guī)煾福愀蛇@事兒的時候你怎么不記著我是你師父?。 惫壬鷵炝吮咀郎系臅腿恿诉^去,不偏不倚砸在張云雷肚子上,“我不是不知道你們那些事兒,平常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各自安好完事兒,怎么也沒想到你能給我弄出這么一出來!早知道你這么禍害人家九郎,我就不該答應(yīng)讓你倆談戀愛!”

郭先生也是心疼壞了,當當當,也沒讓張云雷辯解,一改平日里一字千金的樣子,就這么罵了一通。

“師父,我錯了……”

張云雷其實看到這么一大灘沾了血的衣服的時候,就已經(jīng)意識到自己過分了,師父說的這些也全是實話,沒什么可辯解的,但總要有個解決辦法出來。

“錯了就行了?這事兒你自己看著辦吧,要是被人爆出來,我可不保你!”

郭先生把張云雷趕了出去,把他關(guān)在他自己的房間讓他好好反思。

張云雷除了吃飯和去衛(wèi)生間以外,都坐在房間里盯著那一堆已經(jīng)發(fā)黑的東西出神,平日里不可一世的樣子蕩然無存。

張云雷把里面的那件衣服單拎出來,放在地上想要拼好,指尖掃過那枚米奇印花的時候,他隱約記得楊九郎剛剛把它燙在上面那天,笑得那么開心,可是自己呢,一個好臉色也沒給他。

不止那一次,自從楊九郎說喜歡他,想要交往以后,自己好像就變了一個人一樣,臺上發(fā)了瘋的勾搭他,轉(zhuǎn)身下了臺又甩臉子給人家他,喝了酒撒酒瘋,沒喝酒也發(fā)瘋,為的只是那一句賭氣話,“舔狗舔到最后一無所有!”

現(xiàn)在想想自己是真的混蛋,不僅混蛋,還十分幼稚、可笑……抱歉。

他突然沒有勇氣去聯(lián)系楊九郎,明明剛得到他不和自己一道回來的消息時,還罵了不止一句,但是現(xiàn)在,手機屏幕已經(jīng)是聯(lián)系人的界面了,但是他就是沒有勇氣按下那串電話,跟他說上一句“抱歉”。屏幕亮了暗,暗了亮,反反復(fù)復(fù)好幾個小時,張云雷覺得它快要壞掉的時候,終于鼓起勇氣,編輯了一條短信點擊發(fā)送,就連這條短信,他也刪了重寫不知道多少遍,才覺得用“九郎”兩個字當開頭。

當這兩個字出現(xiàn)在屏幕上的時候,他覺得有點變扭,這才意識到他從來沒有這樣稱呼過楊九郎,要不就叫全名,要不就一個字“誒”,他理所當然的認為那就是叫楊九郎,而楊九郎也慢慢習(xí)慣了,懶得計較這些。

“九…九郎,我去機場迎你吧,可以嗎?”張云雷問得很小心,這是他第一次征求楊九郎的意見。

“不用了張老師,有人送我回來?!?/p>

有人送我回來……

張云雷看見這條消息的時候一驚,難道一個星期楊九郎就已經(jīng)找到了下家?

他搖搖頭,把這些不好的想法甩出腦子。

九郎,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不求你能原諒我,給我一次道歉和補償?shù)臋C會可以嗎?

楊九郎,張云雷真的錯了,求求你,再給他一次機會吧……

――――――

火焰⑦

張云雷坐在靠窗的咖啡座上,面前的小圓桌上放著一杯冰美式,他一向貪涼,無論是冬天還是夏天。

清晨的陽光透過大大的落地窗照到張云雷面前桌子上的小點心上,誘人的巧克力醬涂抹在蛋糕的四周圍,上面點綴了一顆紅紅的草莓,似乎巧克力和草莓的搭配是最合拍的。

張云雷看著巧克力醬有一點點化掉的蛋糕,覺得這樣的搭配很像自己和楊九郎,無論自己做了什么、說了什么,多么陰暗,那個人都會像一個小太陽一樣溫暖著他,在不見五指的黑暗中,放上一顆甜甜的草莓。

張云雷和楊九郎約的時間是中午,剛好是咖啡座人最少的時候,正好適合談事情。楊九郎遠遠走過來,看見張云雷已經(jīng)坐在店里等他,心里還沒組織好的語言,在一看到正午的大太陽直愣愣的照在張云雷臉上的時候,一拍而散。

他不喜歡這么亮的地方。

這是楊九郎第一個反應(yīng),身體比腦子快了一步,顛顛的跑過去,推開了咖啡店的門,就像那人再多等一秒鐘就會曬化一樣。

“對不起張老師,讓您久等了?!睏罹爬杀豢Х鹊昀锏闹醒肟照{(diào)冰的打了個激靈,三步并作兩步跑到張云雷對面坐著。

張云雷看著面前這個人,明明他們兩個人應(yīng)該是戀人,是最親密的關(guān)系,但是楊九郎張口“對不起”,閉口“您久等”的,讓張云雷覺得很不舒服,但是他也沒有什么資格申訴。

“九郎,你想喝點什么嗎?”張云雷顯得有些拘謹,原本已經(jīng)“排練”了一上午的一句問好,被他說得磕磕巴巴,而且他并沒有幫楊九郎提前點單,他隱隱約約記得楊九郎不喜歡喝冰美式,但是他又每次都和自己喝一樣的,讓他根本不記得楊九郎到底喜歡什么飲料。

“和您一樣就行,省事兒?!睏罹爬蛇肿煲恍Γ瑵M不在乎的樣子還不如說是習(xí)慣。

張云雷抬眼看見了他嘴角上的那塊傷口,還沒好利落,一個紅紅的印記。

應(yīng)該很疼吧。

張云雷這樣想著,不由自主的抬手想要安撫一下,但是指甲才剛碰到楊九郎的臉,后者便往旁邊躲了一下。

“不用了師哥,拿紙擦擦就好了?!睏罹爬梢詾閺堅评滓o他抹鬢角滴下來的汗,怕弄到他手上潔癖癥又要犯,連忙拿紙自己擦了擦。

“九郎,我錯了……對不起……”

張云雷悻悻的收回手,癟著嘴不敢看他,只是盯著桌子上的小叉子。

“嗯?”楊九郎以為張云雷約他來談事情,是要談怎么分手的事情,怎么也沒想到張云雷能給他道了個歉。

“九郎,我錯了,我不應(yīng)該那樣對你,無論是之前的事情,還是…還是那個晚上,我都不應(yīng)該,師父已經(jīng)罵過我了…你能不能……能不能……”

張云雷的道歉態(tài)度良好,但是“原諒”兩個字他怎么也說不出口。

他有什么資格讓他原諒自己呢?

沒有。

沒有資格。

“九郎,以后我都改,都改,你不喜歡的我都不會做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可以嗎?”

張云雷說著,眼淚吧嗒吧嗒的掉下來,就好像受委屈的是他一樣,反而是楊九郎睜圓了小眼睛,眨巴眨巴的看著他。

“張云雷,”這是楊九郎第一次叫他全名,“其實你要是不喜歡我,大可以在當初不答應(yīng)的,可是為什么你答應(yīng)了交往,又…又那個樣子?”楊九郎頓了頓。

“不、不是……”

“您聽我說完的。我的的確確是欣賞您,愛慕您,甚至就是愛你!我可以包容你做出來的一些事情,但是你知道嗎?我裹著被子躺在酒店大廳的時候,我腦子里沒有別的,只有一個想法,我是不是要死了?”

“我先去跟您說有人送我回國,就是他把我蔥酒店大廳撿了回去,給我處理傷口、給我上藥、帶我去吃飯,哦,還把我那個被您扔了的箱子給找回來了?!?/p>

“張云雷,我今天跟您透個底兒,如果不是……如果不是我最開始喜歡的是你,我一定不會回國的。他說他喜歡我,但是他尊重我的選擇?!?/p>

“你知道嗎?尊重我,我的選擇。這兩個是你從來沒有,從來沒有對我有過的。”

楊九郎心里原本有打一個草稿,但是當他把這些都像竹筒倒豆子一樣噼里啪啦說出來的時候,他發(fā)現(xiàn)漂亮的措辭有什么用,正確的語序有什么用,都特么沒用,自己說痛快了才是最有用的。

“……”

張云雷清楚自己都做過什么,但是他沒那么清楚,如今楊九郎細數(shù)他的罪證,他才發(fā)現(xiàn)一個“混蛋”已經(jīng)不夠形容自己了。

環(huán)保吸管已經(jīng)被咖啡泡得散掉,一部分化在飲料杯里,和咖啡融為一體,原本純粹透亮的咖啡被弄得骯臟又惡心。

就像他以為的這段愛情一樣。

楊九郎擦了擦眼淚,公共場合他不能太過失態(tài),更何況是咖啡店這種需要安靜的地方。

“九郎,我還有補救的機會嗎?”

張云雷咬著嘴唇,問得小心,乖巧坐在楊九郎對面,悄悄給他推過去一沓面巾紙。

楊九郎沒動,還是攥著剛剛那張擦汗的面巾紙擦著眼淚。紙都被他攥糟了,掉下的紙屑沾在他的睫毛上。

“事在人為。”

楊九郎說完這句,也不看他,默默的嘬著自己杯子里的飲料。

這明顯就是在給他機會?。?/p>

張云雷這么聰明,怎么會聽不出來,更何況楊九郎雖然不理他,但是也沒他想的會直接扭臉就走那么壞,于是怯生生的問他:“九郎,師父許了你一個月的假,你想去哪兒嗎?我可以陪你一起嗎?”

楊九郎咬了咬吸管。

“醫(yī)院……”

張云雷被楊九郎這么一說,猛地反應(yīng)過來,他身上的傷只是在國外有簡單處理,還沒有正經(jīng)去看過大夫,于是連忙抓起自己手包就要帶著楊九郎直接去醫(yī)院。

“不去不去不去!”

楊九郎趴在桌子上,扒著桌子沿兒,臉貼在桌子上,冰冰涼的。

這要放在以前,張云雷肯定直接“爆炸”,但是終歸現(xiàn)在自己是“孫子”,人家是“爺爺”,只能好聲好氣的哄著。

“九郎,咱就去醫(yī)院看看吧,這樣我也能放心不是,你要真的出點問題,我怎么舍得……”

您聽聽,您聽聽,這都是人話嗎?當初您把楊九郎趕出去的時候,您就放心?你自個兒把人家弄得鮮血淋漓的,您就舍得了?

“我不想去醫(yī)院……”

楊九郎想了想,有點動容,但是一想到醫(yī)院冰涼的器械和刺鼻的消毒水味道,他就又“從心”了,而且醫(yī)生也不會和自己說“吹吹就不疼了”。

誒?不是在說怎么給張云雷機會和好嗎?怎么想到那個西裝怪了?

楊九郎晃了晃腦袋,想要把徐昊哲給自己處理傷口的時候溫溫柔柔的聲音甩出腦袋。

“那…那我請醫(yī)生到家來?”張云雷順勢就坐在了楊九郎旁邊,把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里牽著。

“算了,去就去吧,別麻煩人家……”

楊九郎咬咬牙,心想自己20多歲的大小伙子,還怕進醫(yī)院?

張云雷坐在他身邊,看出來了他猶豫不決的神情。

原來只要自己想去觀察,還是可以看到他細小的變化的啊。

“不麻煩,我請醫(yī)生來咱家里,別怕,我…我陪著你!”

張云雷知道,自己這次真的太過分了,很有可能給楊九郎造成了一些心理陰影,他想用自己的實際行動,改變他在楊九郎心里的形象,也改變一下兩個人之間惡劣的關(guān)系,更要給自己長個教訓(xùn)。

“好…那可說好了,你真的陪著我……”

楊九郎還是爬不出張云雷的溫柔漩渦,習(xí)慣性的相信他、依賴他。

“嗯,一定,我們拉勾勾!”

――――――

“傷口緊急處理的很好,如果沒有那次處理,情況會很不好?!?/p>

醫(yī)生一邊清理著醫(yī)用廢棄物,一邊說道。

旁邊的張云雷抱著疼得打顫的楊九郎,順背安慰著,他第一次發(fā)現(xiàn),原來他這么怕疼。

“不哭了不哭了,磊磊錯了,磊磊保證以后再也不會了!”

“我想吃炒蝦仁……”

“……好……”

――――――

楊九郎是個閑不住的,自從身體沒什么問題以后,就算假期還有些日子才結(jié)束,但他還是蹦蹦跳跳的出現(xiàn)在郭先生家、三慶園及各師兄弟的小聚會上,把自己從國外帶回來的禮物挨個都發(fā)了下去。

“我跟你講,最近可不能招惹九郎!”

“怎么呢?”

“不信你試試嘛!”李九春躥騰著九力作死冒險。

“九郎哥!”九力是個沒防備的,說試試就試試,“抓!”

也不知道他哪里來的勇氣,直接上手薅了兩把楊九郎的頭發(fā)。

還沒等楊九郎反擊,張云雷已經(jīng)拎起九力的衣領(lǐng)子,扔進了小黑屋。

過來串門的九齡、大楠和小先生站在旁邊看著張云雷這么一出。

“你辮兒哥轉(zhuǎn)性子了?”張九齡拿胳膊肘戳了戳大楠的腰。

“不知道,但是最近對九郎哥是真的不錯,又是買東西、拿外賣、端茶倒水,又是給他各種出氣的,主要是沒以前冷言冷語的了,凡事都還問問九郎的意見?!?/p>

大楠撇著嘴,想不明白。

“再等等看吧,要是真的更好,要不是……”

小先生抱著胳膊站在旁邊,說得平靜,但是跟前倆人都能感受到那股陰森的冷氣。

“放心周寶寶~小妖精這回是認真的~我們打賭,要是我輸了,隨你處置!”

孟鶴堂突然出現(xiàn)在小先生身后,攬著他的肩膀。

“我也要參加!我也要參加!”

“老大,別賭了………”

――――――

“帶我走!”

“帶我走……”

“帶我走……求……”

――――――

火焰⑧

“喂~請問是徐昊哲先生嗎?”

“九郎,沒有一個客服怪會用這么軟的聲音說一句‘喂~’的?!?/p>

楊九郎躺在家里的沙發(fā)上,一邊用小果叉叉著剛剛切好的西瓜,一邊拿起手機撥通了徐昊哲的電話,剛想冒個壞,裝作客服小哥哥的聲音,但是這個想法雖好,但是剛想實施,那一聲他慣用的奶氣就已經(jīng)脫口而出了,自欺欺人的又補上了后面客服怪的聲音,但也架不住徐昊哲早就聽出來了。

“你又笑話我!”

楊九郎聽出來了電話那頭忍住不笑的聲音,手里捏著的小叉子“氣急敗壞”的扔到了果盤里。

“九郎找我有什么事情嗎?”

徐昊哲不再和他玩笑,問了個正經(jīng)事。

“沒事兒就不能找你嗎?”楊九郎把手機放在桌面上,按開了免提,解放雙手。“請你出來吃個飯啊~感謝你一下~”

“九郎請我吃飯?那必須得赴約??!”徐昊哲一聽楊九郎要單獨請他出來吃飯,還驚訝了一下下,回國這么長時間不聯(lián)系,他還以為楊九郎把他忘了呢!

“那你想吃什么?。俊?/p>

楊九郎摸了摸自己的小錢包,盤算著可以接受的價位。

“我對中餐不怎么了解,九郎想吃什么就吃什么吧?!?/p>

徐昊哲掂量了一下自己對中國八大菜系的了解,選擇了放棄。

出國前母親只教給了他怎么做蛋炒飯,再加上一個煲湯,這么多年在國外早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吃西餐的習(xí)慣,對于中餐,他只有半年前回國簽合同的時候,和合作伙伴吃了一頓火鍋而已。

“那咱去炙子烤肉好不好?”楊九郎想了一下,兩個大男生去吃家常菜總會欠一點的,還不如直接來硬菜。

“九郎喜歡就行。你把你的地址發(fā)我手機上,等我開完會就去接你?!?/p>

徐昊哲翻著面前的文件,而坐在會議桌上的人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老板一邊聽匯報,一邊談?wù)撓乱粋€工作項目,所以并不覺得奇怪。

只有坐在他后面記錄會議紀要的助理,聽見了徐昊哲講電話的具體內(nèi)容,低頭寫字的筆忍不住在旁邊寫上了一行小小的批注――

老板戀愛了!

“?。磕阍陂_會??!對不起對不起,我是不是打擾到你了?”

楊九郎一聽徐昊哲在開會的時候接聽自己的電話,又一口一個“九郎,九郎”的,第一個反應(yīng)就是臉紅,然后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有打擾到會議是進行。

“九郎的電話,什么時候都不能算是打擾?!?/p>

徐昊哲的語氣還是那么理所當然,反正都是自己的公司,自己做主,有什么打擾不打擾的。

“你……算了算了~不和你說了!”

楊九郎被他的語氣 羞得臉紅,趕緊按掉了兩人的通話。

這邊電話剛一掛斷,張云雷的電話就來了。

“九郎,微信怎么不回呢?電話還占線!”

張云雷給楊九郎發(fā)了好幾條微信,但是都沒有及時的得到回復(fù),這樣的情況按照慣例是不會出現(xiàn)的,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楊九郎還沒明確原諒張云雷,兩個人的關(guān)系雖然得到了緩解,但也只是雙方都不再觸碰那條警戒線。

這和逃避沒什么兩樣。

唯恐楊九郎不再追著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張云雷,一個電話打了過去,沒成想又吃了癟,等了二十來分鐘才打通。

“我…我剛剛給人打電話來著,沒看見。張老師有什么事兒嗎?”

楊九郎還是下意識的有點怕他,聽見那帶著一點點怒氣的聲音,刻意疏遠了一下距離。

“沒什么事兒,就是…算了!”

張云雷撅著嘴,思考著要不要把晚上聚餐的事情告訴楊九郎,拉他一起過來,但一想到原先和他一起出去吃飯,楊九郎這也不然他碰,那也不讓他吃的樣子,擺了擺手,還是自己和那些人去吧,他還想吃辣火鍋的!

“哦,好的。”

楊九郎撓了撓鬢角,不太明白張云雷這通電話的意義是什么,翻身下地,轉(zhuǎn)臉就想起來要把自己家地址給徐昊哲發(fā)過去,又進臥室挑了好半天衣服。

穿好體恤和短褲,他才意識到自己是不是太重視這次約飯了?

以前的他可不是這樣的。隨便抄起一件衣服就能出門,從來不管自己有沒有胡子拉碴的,滿心都是那位祖宗穿的舒服不舒服,吃的好不好,形象好看不好看……

楊九郎覺得很神奇,好像當初那個歡樂的自己又重新回來了。它不知道是因為徐昊哲的出現(xiàn),還是因為張云雷的道歉。

暫且都是吧!楊九郎這樣寬慰著自己。

“叮咚!您的專車已經(jīng)到達目的地?!?/p>

楊九郎看著徐昊哲給自己發(fā)的短信,感嘆還是他學(xué)客服怪學(xué)的像,沖著鏡子抓了兩下“栗子毛”,拿起茶幾上的鑰匙和手機就出了門,噔噔噔的跑到樓梯間,又噔噔噔的跑了回來,進屋拿起自己特意給徐昊哲烤的小餅干,又噔噔噔的下了樓。

“對不起,你等很久了吧!我下樓的時候把它落下了……又回去取的?!?/p>

楊九郎從小區(qū)出來的時候,看見徐昊哲已經(jīng)靠在車門上等著他了,一身商務(wù)西裝站在小區(qū)門口很是惹眼,金屬材質(zhì)的領(lǐng)撐和領(lǐng)帶夾別的很規(guī)矩,一看就是剛從公司出來,沒有換休閑裝,楊九郎一陣懊悔,應(yīng)該留給他時間換件衣服的,不然油汁濺到上面,他不心疼,自己都怪心疼的。

“餅干?九郎自己做的嗎?給我做的?”徐昊哲伸手接過來,另外一只手則從口袋里拿出一張帕子,仔細的給楊九郎把額頭上的汗擦干凈。

“嗯……”楊九郎本來想自己說一句“給你做的餅干,感謝你的”,但被他這么一問,倒有些不好意思,低頭紅著臉,用蚊子大的聲音回了一句。

“很好吃。先去吃飯吧?好嗎?”

徐昊哲蔥小口袋里撿了一塊,混合著黃油的曲奇味道很是濃厚,而摻雜在里面的蔓越莓果干,酸酸甜甜的,倒成了他飯前的開胃小點心。

“好吃?你真的覺得好吃嗎?”楊九郎隨著徐昊哲的手,坐進了副駕駛的位置,一心只在餅干上的他,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安全帶都是后者給系上的。

“當然。我從來不騙人的。”

徐昊哲拿著楊九郎的手機,定位飯莊的位置,那一袋小餅干則被他好好的收在了公文包里。

“真好。”

楊九郎攥著安全帶,低頭一笑,這是第一次有人對他的廚藝大贊,從前他烤給張云雷的時候,張云雷只咬了一口就給吐了,說是酸的牙倒,后來他又腆著臉給他做了一盒巧克力味道的,張云雷又說齁得膩嗓子。

楊九郎只能自己抱著一盒黑巧克力的餅干一塊一塊的吃完。

那種苦澀不僅只流進了口腔里,還留在了心坎里。

“九郎,我冒昧問一句。你和你男朋友……”

徐昊哲的耐心很好,相比于和楊九郎交往,他更關(guān)心楊九郎過得好不好。

“誰也沒提分手,他還要我原諒他,說是要付出行動的那種。我也不知道現(xiàn)在算是什么關(guān)系……”

楊九郎咬著手指,細細的琢磨著。

“對你好就行,我可不希望九郎再來找我是因為他欺負了九郎哦!”

徐昊哲戳了戳楊九郎鼓著氣的腮幫子。

他自己怎么會知道,一語成讖。

注:專欄頭圖來源微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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