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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學(xué)院同人》(格亞向Ⅱ)黃金幻滅昔風(fēng):PART 23 守望時序此方

2022-04-20 00:22 作者:葦原紅杉  | 我要投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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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XX07年5月10日凌晨1點。

港口旅社的人們終于發(fā)現(xiàn)了遠(yuǎn)處的學(xué)院出現(xiàn)了些許異樣。

一大隊人馬火急火燎地趕往了那個方向。

西利歐在目睹到眼前這座城堡的慘狀時,差點背過氣去。好在德里奇又掐人中,又是吹氣,這才把他從崩潰的邊緣拉了回來。

而對于這種種慘狀,也只有眼前那幾個從廢墟后緩緩走出的家伙們能夠給眾人一個明確的答案。

亞戈、奧斯卡、保羅、斯……啥的,附帶兩匹馬。幾人都受了不同程度的傷。尤其是亞戈,他的狀況最為嚴(yán)重,幾乎半截身子都被嚴(yán)重?zé)齻?,更麻煩的是,似乎是由于某種力量的暴走,他始終處在一個近乎于高燒般的狀態(tài)。

僅僅只看他們的狀況,兩位教官大抵已經(jīng)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彼此對視了一眼,開始慌張地給幾人安排休息的地方,并開始著手治療和安撫工作。

好在幾個小家伙的情緒還算穩(wěn)定,奧斯卡語無倫次地開始解釋著今晚發(fā)生的種種事件。

從被大亞戈襲擊,到雙方的正面沖突。從那鮮紅色寄生生物現(xiàn)身,到亞戈忽然像開了掛一般把對手當(dāng)兒子一樣暴打……

信息量稍微有點巨大,而他們也由于太過疲累,在交談的過程中始終精神恍惚。

“格蘭特沒跟你們在一起嗎?”

“他……”亞戈終于開口,有些刻意地避開周圍人們質(zhì)疑的視線,“很快就回來……”

對于這件事,西利歐不打算再過問太多。這個可憐的娃此刻的狀態(tài)并不是很好,不適合立刻就刨根問底。

眼下把這幾個小家伙身上的傷勢先處理了,之后再去考慮其他的事吧。

而亞戈卻好似忽然想起了一些重要事項,慌張地叫住一旁的奧斯卡,“……你前兩天是不是撿到一面鏡子?”

犬人嚇了一跳,抵著下巴思索了一陣,“好像是有這么回事。怎么了嗎?”

“這事恐怕還沒完!”

?

?

————————

早晨5點30分,天剛蒙蒙亮。

通往學(xué)院地道的門扉就被身著及膝外套的德里奇打開。他懷中掖著一把長相怪異的劍,與西利歐一同帶著亞戈和另外四名隨行騎士邁了進(jìn)去,同行的還有一個剛剛才趕到的皇家騎士。

如果亞戈之前所言屬實,那么這個克雷格島恐怕正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隱患。

學(xué)院地下的儲物室終年不見天日。

堆放的雜物積壓了厚厚的灰塵,在時間的催化下散發(fā)著一股惡心的腐臭味。

亞戈拖著疲憊的身子依靠在門旁,打量著數(shù)個身影在這黑漆漆的房間里四處翻找。

過了一會,德里奇扶起了一個倒在墻根的玩意,一把掀開了上面破舊的幕簾。一面半人高的落地鏡就那樣出現(xiàn)在了眼前。他轉(zhuǎn)過頭注視著亞戈詢問道,“是這個嗎?”

“就是它?!眮喐旰喍痰鼗卮鸬?,雙腿不自覺地向后退卻了兩步。

所有人的呼吸開始逐漸放慢,方才嘈雜的環(huán)境瞬間融為一片死寂,唯有暗淡的燭光拉扯著他們的影子在墻壁上肆意舞動。

“踏往連接瓦爾哈拉之途。于實一側(cè)輕喚工匠之名,周而復(fù)始,四度而止……奧斯卡是這么說的……“西利歐朝著德里奇使了個顏色,后者輕輕點頭示意。而后他摘下手套,輕輕覆上那冰冷的鏡面,“【Nidhogg】【Nidhogg】【Nidhogg】【Nidhogg】。”

身后的四個全副武裝的騎士隨著這一聲聲呼喚順勢地做好了應(yīng)對某種突襲的架勢。

現(xiàn)在這里有兩個騎士學(xué)院現(xiàn)任教官,還有個皇家騎士在門外把風(fēng),若是這鏡中真有什么妖邪作祟,縱使它有天大的本事也別想活著從這個房間里走出去。

現(xiàn)在他們要做的,便是確認(rèn)這從學(xué)生口中聽聞的事件是否屬實。

如果真如這個名為亞戈的少年所說的那樣,他們恐怕不得不面對一場歷史上的重大失職事件。

說起來,一個本該早已死去的家伙,竟通過這樣的方式存續(xù)了近70年的時光,著實讓人不敢相信。

那面鏡子沒有絲毫反應(yīng),這讓另外幾人不免開始懷疑其真實性。

“你在嗎?尼德霍格?!钡吕锲媾繄A睜,全身青筋暴突,恨不得立刻就把眼前這面鏡子劈成兩半,但理性依然更勝一籌?!皠e藏了,你已經(jīng)暴露了!”

似乎知道再也隱瞞不住,鏡子上的倒影終于開始出現(xiàn)些許變化。

“我從未想過學(xué)院里會有這樣的巨大隱患。”西利歐扶了扶眼鏡,神色隨著眼前那片鏡面的變化越發(fā)沉重。

正如亞戈所說。

在那個大只的亞戈所處的歷史中,他被學(xué)院中的某個鏡中之物侵蝕了精神,從而開始對往日的朋友刀劍相向。

但眼下這個時空里,奧斯卡也正好在幾天前的海灘上發(fā)現(xiàn)了那面鏡子,并且在第一時間把它分類到了有毒有害垃圾中,最終使其被封存在學(xué)院的地下等待處理,沒有造成額外的狀況。

無論怎樣,這都是個危險的玩意,還是得早些處理掉的好。要在它整出幺蛾子之前,徹底斷絕它的一切可能性。

只是,除了這面鏡子以外,當(dāng)年留下的應(yīng)該還有其他的物件才對。

唯有這一點,需要確認(rèn)一番。

人們的身影在鏡中緩緩淡去。

整片鏡面逐漸變得一片漆黑,再也映照不出任何身影,仿佛被人刷上了一層墨水。那鏡面之后的一片深淵中,隱約能夠看見一抹仿佛跪坐在地的模糊身影。

“早上好,尼德霍格閣下?!蔽骼麣W教官依舊彬彬有禮,但所有人都知道那只是用于掩蓋某些情緒的假象。這家伙現(xiàn)在,恐怕已經(jīng)氣瘋了?!拔揖蛦蔚吨比氲貑柫?,其余的載體在哪里?”

“無可奉告?!彼幕卮鹗趾啙?,宣告著這場審訊無法成立。

另外幾人顯然看不爽這個家伙,開始放出一連串垃圾話。

“把他砸爛??!”

那個影子對此沒有做出任何回應(yīng),徹底不予理睬。無論是對于自身的結(jié)局,亦或是暴露的原因,都沒有一絲一毫的過問。

亞戈凝視著眼前的卡牌,思索著下一步的行徑。

也許是那晚【因果律】留下的最后一縷殘余,他依舊能夠看到一些片段性的畫面。

就比如眼前那面鏡子。

按照原本的理解,那毫無疑問是一個滿載著不詳?shù)某髳褐铩?/span>

但不知為何,自己卻能夠感覺到別的什么。

那是瘋狂的漩渦,在那之中,夾雜著沉重的悲傷。

仿佛是……某個孩子,失去一切之后在漫長的孤獨中逐漸腐爛變質(zhì),最終化為了這副令人作嘔的模樣。

大人們面面相覷,他們明白已經(jīng)無法從眼前這個怪物的口中得到更多的有效信息,準(zhǔn)備動手把這面鏡子徹底干碎。

“請等一下……”亞戈從口袋里掏出一張卷起來的畫紙,來到了那面鏡前。那是他來時早已準(zhǔn)備好的東西。在周圍幾人納悶的目光中,正對著鏡中那個漆黑的影子將其展開?!澳氵€記得他嗎?”

西利歐借著燭光打量了一下那張畫像。

那正是前幾日制作的通緝令,而上面的肖像,正是之前在大亞戈的口述下由專人繪制的【時序龍】。

這種時候拿這個出來做什么?

雖然滿心疑問,但姑且決定還是先觀望一番,打著手勢示意后面幾人保持安靜。

亞戈此時也并非是抱著絕對的信心做出這種行為的。

他只是回憶起自己在因果世界中所看到的,那垂垂暮年的奧斯卡創(chuàng)造出納威斯的細(xì)碎畫面。

在那之中,有一點他無論如何也無法理解,如果納威斯僅僅只是單純地人工生命的話,又為何會有一副龍族人的外貌?

于是,他結(jié)合著自己與這個怪物正面對峙中的種種細(xì)節(jié),推演出了一種可能性。

雖然并不一定準(zhǔn)確,但哪怕是無比細(xì)碎的可能,也必須要試一試才行。

“這是……誰來著……?”影子的聲音有氣無力,卻依稀能夠聽出這個畫像引起了它的注意。

亞戈盡可能簡短地描述,“這是由你的【物質(zhì)化】生成的結(jié)晶體為基礎(chǔ)被創(chuàng)造出來的人工生命。”

“物質(zhì)化……。啊……我想起來了……”似乎是經(jīng)過了漫長的沉睡,它這才得以窺探到腦海中那些模糊的記憶,“我的能力所凝結(jié)而成的結(jié)晶,包含了潛意識中的記憶。以這一物質(zhì)為基礎(chǔ)創(chuàng)造的人工生命,的確有可能會長成龍族人的模樣。那孩子,大概就是那樣的產(chǎn)物吧……

等下……

……為什么我的記憶里……會有這樣的一副形象呢……?”

這家伙的記憶體究竟腐壞到了一種怎樣的地步?亞戈不得而知,但既然是能夠深深地烙印在潛意識中的相貌,就絕不會是能夠被輕易遺忘的泛泛之交。

“說起來,我才發(fā)現(xiàn)。這個時序龍,長得很像百年前北境國度的某個君王不是嗎?只是年齡,有點小……”德里奇似是想起了什么,向著其他人投以詢問的眼神,似乎在期盼能夠有哪個懂歷史的家伙來印證自己的分析。

“百年前……。北境的君王……”鏡中黑影經(jīng)由短短兩句的提醒,像是終于回憶起了一些久遠(yuǎn)的記憶,“對……約摸110年前……”

在場的人重新放慢呼吸,確保著房間之中的絕對寂靜。

鏡中之物磕巴著檢索起自己能夠回憶起來的事情,“那個時候,天空中……有一顆……星星,它在不斷接近……北境之民所居住的大地……”

“是指【永恒黃昏】吧……”西利歐輕聲低語,為其做出提醒,以確保他的回憶能夠延續(xù)下去。在留意到身旁幾人迷惑的眼神后,連忙解釋,“歷史文獻(xiàn)里有記錄。是一顆近地小行星的名字……”

“好像是有這茬,一百多年前,有一個隕石差點撞上地面,當(dāng)時還引起了大騷亂?!碧崞疬@個,德里奇也想起來了,畢竟那是對歷史有所了解的人大抵都已知曉的【常識】,借著西利歐的話題簡單地概述起來,“不過最后它偏移了近地軌道,消失在了星空。 歷史教材上是這樣記載的?!?/span>

經(jīng)過這一段空缺記憶的補(bǔ)全,鏡中之物似乎終于想起了自己那種種過往的全貌。

平靜的語氣卻也開始出現(xiàn)一縷顫抖。

“大家……,還有他……所有人都在苦惱著。

既然如此……我就必須得想想辦法才行……”

于是那時的我……提出了一個解決的方案……”

它的聲音變得越來越低沉,以一種略帶抽噎的音調(diào),向著房間中的人們娓娓道來,“隕石的質(zhì)量并不大……,如果是強(qiáng)大的龍族人的話……在地面向那顆天體從固定角度施加足夠的力,也許能改變它的運(yùn)轉(zhuǎn)軌道……”

它頓了頓,不知置于何處的發(fā)生器官中開始傳出一縷哀啼。

“我為什么要提出那樣的方案呢?……”

陰暗的室內(nèi),它好似在質(zhì)問自身。

依稀能夠看清那個影子緊緊抱住自己的腦袋,而后,抽噎的語氣似是終于無法繼續(xù)壓制悲傷的情緒,開始發(fā)出微弱的啼哭。

“對啊……我是個殺人犯……。從那時開始就已經(jīng)是了……。甚至能夠親手把重視的人推向死亡……我從本質(zhì)上……就是這樣的東西……”

亞戈大抵已經(jīng)理清了事件的全貌。

關(guān)于那顆【永恒黃昏】,他也從奧斯卡的口中聽到過。

【天空之外巨大的隕石正在不斷接近,兩顆深知再不表白就會永遠(yuǎn)失去機(jī)會的真心,在所有人哀嘆的背景下緊緊相擁……】

只是最后,他們沒能迎來屬于自己的happy ending。

那個與納威斯長得十分相似的白色龍族人,一定就是北境之國的某代君王吧。

當(dāng)知曉了面對眼前末日的解決辦法后,毫不猶豫地選擇了采取行動,卻未能歸來。

對這個黑色的龍族人而言,他究竟是怎樣的存在呢?

當(dāng)這樣一個重視的人,因自己的計劃而死去。

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負(fù)罪感?再無止境的悲哀?

亦或是,不惜一切代價也渴望能夠再度與其相見的執(zhí)念……

“我為什么……要提出……那樣的方案呢……”

它不停重復(fù)著滿溢百年悔恨的話語。字里行間夾雜著洶涌的悲痛和哀嘆。

但是,他始終沒有放下一切嚎啕大哭,沒有去呼喚任何人,更沒有為那些死在他手上的無辜亡魂表達(dá)絲毫的懺悔,一直在自言自語抱怨著。

“我不是也拯救了許多人嗎……

為什么只有我要被這樣地折磨呢……

所有的人……

只會記得我犯下的種種罪行……

卻從未認(rèn)可過我曾有過的善意……”

他在還在顫抖哀泣。

一段好不容易忘卻的慘痛記憶被重新揭開,沒有任何挽回那份過往的手段。

遺留的只剩那份變質(zhì)的人性,在時間的洗禮下逐漸腐化成為殘念與絕望,最終徒留一片虛無。

獻(xiàn)祭24名騎士,讓思念之人蘇生的儀式……

這場慘劇絕對不是這種瘋狂術(shù)式的起點,不知它已在多少惡墮之人的手中一次一次傳承至今,從未泯滅。

時間能夠改變一個人。

而孤獨,能把人逼瘋……

但這不是應(yīng)當(dāng)被饒恕的借口!

這個地方,已經(jīng)再也不會有人去同情它了。

面對曾經(jīng)信任著自己的學(xué)生,它可曾有過哪怕一瞬的遲疑?

這個悲哀的家伙,有過回頭的機(jī)會……

卻依舊選擇向著深淵一往無前。

任由自己的那份思念在無盡的執(zhí)著中扭曲,喪失殆盡。

在一切塵埃落定之后,沒有任何人會去為它哀悼。

?

話雖如此。但對亞戈而言,相比某種恨意,在他心底涌動著的卻是一份更為復(fù)雜的感情。

那是代入感……

因為兩名個體十分相似而產(chǎn)生的代入感……

恐怕唯有自己,無權(quán)苛責(zé)它。

同時也已經(jīng)完全明白,此刻的它想要的是什么。

如同其對大只的自己所說的那樣簡單。

一個解脫……

從現(xiàn)在看來,或許那些在融合之際所說的話,并非是徹頭徹尾的謊言……

70年前的那一夜,24符文儀式開始的前夕。

一切的惡行盡數(shù)暴露。審判在即,早已忘卻初心的虛無龍,慌亂間撕碎了自己的靈魂,一直茍活至今。但那份與心伴生的情感卻始終如同病毒一般折磨著殘存的意志直到忘卻一切。

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亞戈將那張畫像展開,輕輕地鋪在地上。

至少在審判將至之際,讓他抱著對至親最后的思念離開把。

“你應(yīng)該能夠感應(yīng)到還存在著的另外兩個載體吧?”

“是……。一個鳥籠……。一個臺燈……。”

“它們在什么地方?”

它似是放下了一切,開始娓娓道來,“臺燈在西南方向240°,570英里的一個濱海漁村……。鳥籠在向北340°,3670英里的高地城邦……?!?/span>

“這里向西南570英里……,應(yīng)該是弗洛丁的南海漁村哈庫利,另一個是北境國家伊格德拉西爾的羽族人之都亞爾夫海姆?!蔽骼麣W根據(jù)這短短地簡述情報,迅速地分析出了大抵的位置,朝著身后的幾個騎士點了點頭。

“了解了!馬上命專人前往排除!”其中兩人點了點頭,緩步退出房間,匆忙離開了。

剩下的家伙們無不一臉詫異地望向亞戈。

他們怎么也沒想到,眼前這個年輕的見習(xí)騎士,居然以這樣的方式問出了一切。

“最后……給你一句忠告吧……”鏡中之物的語氣滿是疲憊,亞戈點了點頭,示意自己會認(rèn)真聽。

“投入的感情越是泛濫,在失去之后所迎來的絕望就越是深入骨髓……他會不斷侵蝕你的靈魂,在漫長的時間中撕碎你的人性……”它仿佛看穿了一些事情,只是那在外人眼中卻像是一段垂死之際的陰陽怪氣,“我就是這么過來的……

……一直都是

……這么過來的……”

亞戈沒有給出任何回復(fù),只是站在原地,輕輕點頭。

“好了。我已經(jīng)……沒有更多能夠提供給你們的信息了……”

鏡中的影子在那狹窄的空間中坐定,低下了頭,仿佛一個等待斬首的戰(zhàn)敗者。

“我下手會很快?!钡吕锲嫘煨焐锨?,用那高大的身體擋住亞戈的視線。

有些事情,果然還是不希望太早讓這個孩子見到……

“感激不盡。”

西利歐后退半步,為他騰出伸展手腳的位置?!皠邮职伞!?/span>

這一次,德里奇得到了明確的指令。

他終于掀開大衣,拎出那把一直掛在腰間的長劍。

那是一把由漆黑的鑄鋼劍鞘承載,外形怪異的雙手劍。發(fā)黑的繃帶自劍柄處纏繞打結(jié),死死包裹住鞘口,像是暗示著持有者在抗拒將劍刃從中拔出。

德里奇右手握住劍柄,左手開始一根根扯斷那綁住鞘口的繃帶。

這面鏡子經(jīng)歷了約摸70年的光陰,卻始終未曾損壞,可以想象普通的攻擊和武器難以對其造成有效傷害。

而也正是為了應(yīng)對這樣的東西,他才會把這個封存了許久的【家伙】的給帶來。

隨著最后一根繃帶斷開,德里奇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將劍刃從鞘中拔出。

清脆的金屬滑動聲在這幽暗的地下室中顯得十分刺耳,與那詭異的聲音一同迸發(fā)的,還有一道細(xì)微的寒光。

那劍鋒不知被封存了多少歲月,此時卻宛如剛剛才屠戮了諸多生命一般,閃爍著令人心悸的血紅色。

“交給你了……TYRFING……?!钡吕锲鎸χ鴦Ρ驼Z,就像在請求著一個許久未見的債主。

那詭異的劍仿若活物,在聽見這句低語后,劍鋒開始顫動了起來。

于是,紅色的狼族男人高舉劍鋒,而后不假思索地斬向了那面鏡子。

空氣似有成百上千的亡靈在悲鳴哀嚎。

它們咒罵著,慘叫著,與劍鋒揮動的閃光一并涌向那漆黑的鏡面。

天曉得這柄可怕的武具,究竟葬送了多少人命?

【啪!】

封閉的地下室仿佛有炸雷灌入,在一瞬刺痛耳膜。

僅僅一眨眼的功夫,一切回歸寂靜,地面上徒留一地鏡面碎片。而那鋒利的劍刃依舊鮮艷如血。

至此,眼前的亡靈在這鋒利的魔劍下徹底宣告了終結(jié)。

“這下子就算解決了吧?”德里奇望向西利歐,平靜地進(jìn)行確認(rèn)。

“還不能確定它是否真的死透了?!蔽骼麣W已經(jīng)開始帶著另外兩人將滿地的碎片收好封存,“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沙亞特和巴頓閣下,他們大約兩天后會到,屆時再對這些碎片進(jìn)行鑒定,以確認(rèn)這家伙確實的魂飛魄散了。”

這倒并非是什么小題大做,只能說著實是有夠謹(jǐn)慎的。

幾人逐一儲物室,那個名為岡格尼爾的男人已經(jīng)在門外等候多時。

他打量了一眼德里奇手中那把劍,臉色霎時變得十分難看,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卻又一言不發(fā),轉(zhuǎn)而從身旁的騎士們手中接過其中一部分鏡片,氣勢洶洶地離開了。

德里奇只是聳了聳間表達(dá)著滿不在乎,沒有多說什么。而后提起劍刃,在自己的手腕上狠狠地劃了一道,鮮血頓時如雨般傾瀉而下。

亞戈呆住了,一下子竟有些不知所措。

而那把奇怪的劍上,劍鋒原本的鮮艷的血紅色似在瞬間暗淡了不少,沒等仔細(xì)打量,德里奇教官已經(jīng)把它收回了鞘里。

一旁的西利歐只是皺了皺眉,好似早已知曉這人會這樣做,摘下手套抓起他的手腕,隨著青色的微弱光芒緩緩散去,一切恢復(fù)如初。

對于這小小的插曲亞戈多少感到有些好奇,卻并未選擇過問。在這個滿是冒險和危機(jī)的世界上,任誰都會有那么一兩段難以啟齒的往事吧。

“已經(jīng)沒事了……。學(xué)院這邊的損毀沒必要放在心上。都是不可抗力。”離開的路上,德里奇教官本能地開始安撫起著有些發(fā)愣的亞戈,“至于那小子,我們也會找到把他帶回來得方法的,你不需要擔(dān)心?!?/span>

亞戈點著頭。

眼前的入口處,一縷陽光從外部播撒進(jìn)了這昏暗的地道。

著漫長的夜晚終于畫上了句號,亞戈不禁加快了腳步。

此時此刻,他只想深深地吸上一口晨間的空氣。

門外的過道上的,保羅和奧斯卡已經(jīng)在這里等候多時了。

他們看到眼前的幾人平安無事,之前一直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

那個兔族人斯……啥啥也在,從剛才開始就一直躲在保羅身后,此時竟意外地紅著臉,開始為幾日前的愚行道起歉來。

亞戈只是笑了笑,至于是否要給這個鉆牛角尖的兔子腦門上來一記爆栗,這個判決,他決定留給那個不知幾時才會歸來的家伙。

需要善后的事情仍有很多,但在那之前,亞戈打算好好地睡上一覺。沒準(zhǔn)醒來的時候,就能看到一張傻笑的虎臉。

早上的空氣充斥著濕潤的味道,驅(qū)散了一縷縈繞許久的疲勞。

亞戈眺望著遠(yuǎn)處的天空,潛意識卻開始嘗試著在云端之上尋找著某個身影。

透過那殘留的記憶碎片,他無法回憶起更多。

為何當(dāng)時在列車上時,自己對那個龍族的孩子,會懷有一股莫名的熟悉感呢?

還有那個金色的風(fēng)精靈,它究竟是從哪兒來的?

這許許多多的問題,終究還是成為了一個難解的謎團(tuán)。

“也罷……

人類這短暫的一生……又怎能做到所有的事情,都能夠得到一個確切的答案呢?……”



————————

?

時間一直來到5月12日。自那晚之后又過了整整兩天。

克雷格島上這座擁有著悠久歷史的城堡損毀率經(jīng)評估已經(jīng)達(dá)到了四分之一,直接造成的財產(chǎn)損失更是天文數(shù)字。

西利歐教官整個狼都不好了,幾度在學(xué)生們的面前忽然出現(xiàn),而后又消失。反復(fù)呢喃著莫名其妙的話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臺……

德里奇眼睜睜地看著往日的搭檔在成佛的道路上越走越遠(yuǎn),痛定思痛,最終決定大放血,供上了不知藏了多久的私房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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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運(yùn)的是,由于很快聯(lián)系到了具備控制泥土與形狀改造的專業(yè)騎士,在省下一大筆開支的同時,重建工作很快就能開始。順帶在接下來的一周內(nèi),還能給整個學(xué)院做一點裝修。

帳篷與其余物資的儲備也還算充足,加上那一大片用作劍術(shù)練習(xí)的草坪沒有受到爭斗波及,休息的地方也被理所當(dāng)然地轉(zhuǎn)移到了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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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舍的位置實際上并未受到戰(zhàn)火的波及,但是這幫猴崽子們才不愿意老老實實地在宿舍里呆著,一窩蜂地溜了出來跟教官們一起集體睡帳篷。

大抵來講,那夜的諸多騷亂都是過往云煙。

唯一讓人擔(dān)心的,只有一個遲到的家伙了……

夜晚的草地上,月光照耀著起伏的丘陵。大家燃起篝火,架起坩堝,把這變成了一場野外露營。

大抵這這票人不管處在什么樣情況下,都能夠找到樂子吧。

一片喧鬧中,奧斯卡留意到亞戈獨自一人溜去了城堡的方向,與保羅對視一眼,后者悄悄地塞給了他幾個烤紅薯,好讓他們能在這夜晚島嶼上涼颼颼的海風(fēng)中保持些許溫暖。

犬人笑嘻嘻道著謝,捧著熱乎的包裹跟了上去。他看到亞戈獨自一人,來到了城堡的庭院內(nèi)。

那被砸壞的走廊與四周建筑的碎塊已經(jīng)被清理干凈,周圍顯得空曠了不少。

奧斯卡知道亞戈來這里的原因。

畢竟從那晚以后,格蘭特再也沒有回來……

他不止一次地?fù)?dān)憂,而亞戈卻每每都微笑著回應(yīng)不必?fù)?dān)心。但奧斯卡明白,他自己才是最擔(dān)心的那個人吧……

就看這兩天他那副魂不守舍的樣子,什么也藏不住。

“你在哪啊?格蘭……”奧斯卡呢喃著,就像一如往常碰上自己無法解決的麻煩時本能地向那人尋求著幫助一般,悄悄走了上去。

亞戈自顧自地思索起別的事情來將自己的注意力分散一些。

那晚,格蘭和納威斯被卷進(jìn)那個漩渦之后,他自己也一度失去意識。在這之后,就再也聽不見那【另一個亞戈】的聲音了。

而那張【因果律】的卡片也再沒出現(xiàn)過。

不過這也不完全是壞事,那種腦袋被按在油鍋里炸的感覺他再也不想體驗第二次了。

唯一剩下的,只有一段段殘留的,宛如碎片一般的記憶。只是現(xiàn)在的他,還沒有辦法去理解其中許許多多的畫面。

奧斯卡來到身旁,小聲招呼著“你今晚也在這里啊……”

亞戈點著頭,打量著他給自己遞來某個熱乎乎的東西,“噥,紅薯。吃個暖暖吧!”

“??!謝謝?!毙⌒囊硪淼亟舆^,開始輕輕的剝著被烤的又香又脆的表皮。輕咬一口,溫暖的甜味順著口腔一路流淌到心房。原本沉悶的心情總覺有了一絲絲地回暖,又順勢咬了一大口,“好燙!”

“慢點吃!還有很多!”奧斯卡輕輕拍著他的背脊,“你這幾天都沒有好好地睡覺吧……”

“我總覺得,他會從這里回來……”

亞戈不提還好,這么一說,奧斯卡又開始抑郁了。

那個大個子笨蛋音訊全無……

雖然亞戈說不必?fù)?dān)心,但哪能真的連找都不找一下啊。教官們也動用了各種人脈,甚至找了具備著尋蹤能力的騎士嘗試搜索,但始終一無所獲。

【格蘭特】這個概念,就仿佛是從這個世間被抹去了一樣,

他究竟去了哪里?

他身上還有那么重的傷,真的沒問題嗎?

一邊這么想著,那對不安分的耳朵也隨著逐漸低落的情緒耷拉了下來。

“他會回來的,他已經(jīng)答應(yīng)過我了。”仿佛是看穿了奧斯卡的心思,亞戈忽然笑了起來,語氣也變得輕快了不少。伸出手將那對耷拉的小耳朵重新捋直。

“真是的,本來還想著安慰一下你,結(jié)果反倒是被你安慰了……”奧斯卡苦笑著,暗暗責(zé)備自己竟被氣氛牽著鼻子走,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急忙轉(zhuǎn)移話題,“在那之前,你也得好好休息才行!”

“我會的啦?!眮喐晟炝松煅屪詈笠豢|憂傷隨著困倦一并溜走,“等一下我就回營地去啦?!?/span>

這家伙都這么說了,那還有什么好擔(dān)心的呢。

奧斯卡嘲笑著自己小題大做,把懷中的一整包紅薯全部塞給亞戈?!岸冀o你!”

“我……吃不了那么多……”

“那家伙回來的話,肯定得餓壞了吧!”奧斯卡一邊說,一邊開始模仿起格蘭特的語氣和動作?!皝喐陗!我餓了!~”

那模樣頗有幾分滑稽,亞戈啞然失笑,“噗哈~!這確實像他。”

隨后,犬人寒暄了幾句,囑咐著小心著涼,夜深前快點回帳篷之類的話。最后打著哈欠輕道晚安,小跑向了營地篝火的方向。

亞戈啃著暖呼呼的紅薯,打算再看一會兒星星,稍后就離開。

今晚的星星很亮。

那浩瀚的光景每夜都能見到。

但每次以不同的心情去瞻仰時,總會看到不一樣的景色。

有時它是燦爛的。

有時是深邃的。

這片星圖之中,亞戈終于尋到了那數(shù)顆排列規(guī)則的光點。

那一定就是南船座了吧。

宛如太陽般耀眼,好似真的有那樣一搜光輝組成的大船在這片星海中夜航。

那確實是很大很大的星座……

只是,就自己所知,這個原本南天最大的星座已經(jīng)在不久前于天文學(xué)領(lǐng)域被拆分成為了四個不同的星座。

船帆座。船底座。船尾座。羅盤座。

就像被生生撕碎。

如同一段破碎的記憶,在腦海的深處偶爾閃爍著光輝,卻始終無跡可尋。

不知不覺,夜已經(jīng)深了。

今晚的海風(fēng)有些微涼,如果再不快點回去營地的話,大家會擔(dān)心的。

這樣想著,亞戈習(xí)慣性地擦了擦臉頰,準(zhǔn)備離開。

身后一陣微弱的鼾聲打破了他的思緒。將那具身軀牢牢地釘在了原地。

在那一瞬,他有些不敢回頭。

他害怕這是自己那心念的渴望形成的幻覺。

害怕轉(zhuǎn)頭的那一瞬,身后空無一物。

但那個沉重的呼吸仍在持續(xù)。

呼?!?/span>

呼嚕……

那熟悉的氣息,熟悉的頻率。與以往相比,實在是太過虛弱。

是他……

真的是他……

于是,亞戈深呼吸著轉(zhuǎn)過頭,以那雙滿懷期盼的視線,迎接那個從時序彼端歸來的人。

心底感嘆著這幾日的守望,終于迎來了一個令他滿意的結(jié)局。

但是……

一切都和預(yù)想中的不同……

曾經(jīng)亞戈以為,再見到他的時候,自己一定會像個幼稚的孩子那般歡呼雀躍。

可在看到那人之時,所有的期盼全部在瞬間化為了難以抑制的痛心。

格蘭特打著赤膊背靠著庭院中的那顆樹,身上滿是血淋淋的刀口和焦黑的灼傷,粘稠的血漬順著皮毛淌落,混入滿身的塵土,流入另一處被撕裂的皮毛下,加速著傷口的潰爛。

那個虎族人就那樣安靜地躺靠著那棵樹,緊閉著雙眼。不停地發(fā)出孱弱的鼾聲。

這哪里讓他笑得出來……

亞戈想要一把抱上去,卻又不住地?fù)?dān)憂把他弄疼。

只得褪下自己的外套輕輕覆在他的身上,小心地擦拭著他那滿身的污血和塵埃。

諸多的痛惜壓在胸腔,始終緊咬著牙關(guān)抑制著哽咽的沖動。

無數(shù)句預(yù)演的,想要在他歸來后道出的曖昧話語,最終卻坍縮成了短短的一句責(zé)難,“笨蛋……”

至少往好的方面想想吧,

他好好地信守了承諾。

雖然這副樣子實在是過于慘烈了。

亞戈雖然對醫(yī)護(hù)方面了解的不多,但從這家伙心跳依舊十分有力這一點上,大抵能夠看出他沒有生命危險。只是身體有些熱,可能有點發(fā)燒。

無論如何,都要趕緊找到教官才行。總不能讓這家伙就這樣在月亮下晾著。

正打算起身,格蘭特的手指卻忽然緊緊捏住了他的衣角。

在亞戈詫異的視線中,那亮橙色的睡顏染上了一抹本該與堅韌不屈的他無緣的神色。

有沮喪,有無助,還有一縷難以掩飾的悲傷,好似在做著一個讓人難過的夢。

“不要……離開我……”他低聲輕語,原本的粗獷豪氣的聲音此時細(xì)若游絲,用那近乎于祈求的語氣呢喃著。

在亞戈眼中,他像是一只被遺棄在漆黑小巷的可憐貓咪。哪怕只是一陣吐納,都在刺痛著自己本就滿是憐惜的心。

“好?!也蛔摺??!?/span>

輕嘆著,小心翼翼地坐回到了他的身邊。

不知是否是出于某種本能,亞戈剛一坐下,左手就被他緊緊抓住攥在手心。

這家伙到底是醒著,還是依然在睡呢?

不知不覺間,這幾天晝夜難眠所積壓的疲勞感一股腦地涌了上來。

于是,他也歪著腦袋,輕輕貼上了他的腦瓜。

兩人就這樣靠在樹下,緊抓著彼此的手。

今晚這樣的睡法,明天必是會腰酸背痛了。

亞戈又開始思索。當(dāng)對方醒來之時,應(yīng)該以一副怎樣的表情去迎接他呢?

是應(yīng)該笑著向他道出歡迎回家?

還是應(yīng)該流著眼淚述說這段日子那洶涌的思念?

周圍一邊寂靜,只有兩人的呼吸聲在此起彼伏。

“我真的……好沒用啊……”

寧靜中,格蘭特又一次開口,在睡夢中道出了一句頗有自責(zé)意味的話語。

亞戈一時無語凝噎。

這家伙在說什么啊……

明明已經(jīng)那么努力了,為什么偏偏就得出了這樣的一個結(jié)論呢?

真正沒用的人,不應(yīng)該是自己才對嗎……

一股悲傷在心底肆意翻涌。

而格蘭特那熟睡的面孔上,難過的表情也越來越深邃。那緊閉的眼睛縫隙中甚至開始有淚光閃爍。

這種哀愁的表情與他極不相稱。

到底應(yīng)該怎樣去安慰這個家伙?

這種事情,竟然從來都沒有想過……

畢竟,他會失落這種事,是以前所無法想象的。

亞戈咬了咬牙。

眼前這個家伙已經(jīng)失落成這樣了,自己再抑郁了可怎么行?

一邊拍打著臉,一邊開始暗罵著自己,“這樣也能算是他的后盾嗎?你這混賬!”

既然這個一直以來以堅強(qiáng)樂觀著稱的家伙,罕見地展現(xiàn)除了他脆弱的那一面。

那此時的自己,除了回應(yīng)這份感情以外,就再也不需要考慮其他。

于是,亞戈伸出雙手,把格蘭特那偌大的身軀整個攬入懷中。

“我果然,……還是不想看到你哭……”

一點都不想……

亞戈緊緊貼著他的臉,用觸覺向他傳達(dá)著現(xiàn)狀。

“我就在你身邊……”

悲傷也好,哭訴也好。自己的心意,那些想法,就用行動來傳達(dá)給他。

“你才不是沒用的人?!?/span>

亞戈不假思索,將自己第一反應(yīng)想到的一切全部傾訴。

“雖然還不足以稱為強(qiáng)大,但已經(jīng)非常厲害了。”

不管他是否能夠聽見,都要說出來。

如果他醒來以后不記得這些,也要鼓起勇氣繼續(xù)重新告訴他。

“至少你已經(jīng)……是我的英雄了……”

格蘭特的耳朵一下子直了起來,那微弱的鼾聲也顯得更加精神了些。

這小小的變化沒能逃過亞戈的眼睛。

本已做好覺悟的狼族少年此時卻又開始在心底大呼不妙。

他聽到了!

他肯定聽到了!

明明剛剛才下定的決心不知幾時又被一股子沒來由的害臊淹沒。

“唉?!仪纺愕摹!?/span>

無數(shù)的悸動和羞愧最終化為一句簡單的告白。懷里那偌大的身子抱的更緊了些。

“嘶!——”格蘭特的表情忽然擰巴了一下。

亞戈大驚,發(fā)覺自己方才一定是不小心碰到了他的哪個口子。手忙腳亂地輕拍他的脊背。

“不疼不疼啦……”

隨著那副神色逐漸沉淀,亞戈重新坐回他的身旁。

那一段破碎的記憶,終究是沒能回憶起來。

夜幕越發(fā)濃厚,天空中星輝的顏色依舊未曾改變。

“晚安。做個好夢?!眮喐陱澾^身,在他的額頭輕輕一吻。

而后將他摟住,置放在自己身邊,讓那具身體靠在自己的身上。

這樣一來,多多少少能讓他舒服一些。

騎士學(xué)院的庭院里。

有兩個少年。

依靠著大樹,依靠著對方。

身披滿天繁星。感知著彼此的體溫。

正緩緩地被一股安詳?shù)乃馔虥]。

“亞戈……”格蘭特忽然嘟囔著,像是在夢中呼喚著一個無法觸及的人。

“我在。”亞戈輕輕回應(yīng),期盼著自己的聲音能夠給他那不安的內(nèi)心帶去些許慰藉。

“亞戈……”那低落的語調(diào)稍稍有了些欣喜的意味,搖晃著尾巴悄悄摩擦他的側(cè)腰。

“我在?!?/span>

這略顯孩子氣的舉動與他那高大的身軀極不相稱。

亞戈低下頭,用垂平的耳尖在他的鼻梁蹭了蹭。

他不知道這樣的舉動是否能夠讓這家伙更加安心些。但是……

偶爾一次也好,能夠支撐起他依靠過來的身體,真是太好了。

“亞戈……”他依舊像一個不知滿足孩子那樣貪婪地呼喚著。

而亞戈思緒不免回到數(shù)日之前的某段時光。

那時的格蘭特,也是這樣毫不厭倦地回應(yīng)著自己的一聲聲召喚。

而此時的他,無論多少次,也都會認(rèn)真地回應(yīng)下去。

這是此時的自己能夠獻(xiàn)給他的唯一一首搖籃曲。

滿載著希望和牽絆,輕撫著那不安的靈魂,逐漸沉入美好的夢境。

“我永遠(yuǎn)……永遠(yuǎn)都在?!?/sp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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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_____to be continue?

《騎士學(xué)院同人》(格亞向Ⅱ)黃金幻滅昔風(fēng):PART 23 守望時序此方的評論 (共 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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