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作品 閱前排雷：

• 非原作向，是米式架空世界觀，不在塔里，有妖怪。
  

• 中短篇劇情流，可以根據(jù)喜好選擇帶不帶腦子閱讀。

• CP：觀獵觀無差，戀情。

• 人物性格捏造。

• 配圖和封面不是我畫的，畫手不想透露姓名，感謝這位無名氏。

• 章8與章9合計約7000字，閱讀時間約18分鐘。

章8

——

——

獵獵不太記得睡著之前自己是什么姿勢，但總之，她睜開眼睛就看到觀觀一只手撐著腦袋，側(cè)著身體看她的睡顏。雙目對視之后，觀觀輕咳一聲，略窘迫地說了句早上好。

“早上好？”獵獵揉揉眼睛，打個哈欠，然后從床上咕嚕咕嚕爬起來。簡單洗漱后，她剛想說點什么，就聽到有人在敲門。

距離更近的觀觀去應的門：是那個小餐館的老板。

“喲！二位早啊，希望我沒打擾到？”

“還好還好，再早點可能就擾我好夢了?！鲍C獵爽朗地回答他。昨天解決了不少事情，晚上睡得也舒服，她感覺精神很不錯?！坝惺裁词虑?？”

那人將包裹好的兩小袋子遞了過來，說是為了答謝而請客的早餐。此外，他還擠出商人標配的微笑，望向獵獵，問：

“那啥，說來慚愧，您先前給我的藥，能再給一些嗎？昨晚我又開始頭痛了，太難受喲?！?/p>

嗯？

獵獵歪頭：

“可以是可以，我現(xiàn)在手里沒有現(xiàn)成的，也沒有足夠的藥材……如果不著急，我先去一趟藥房，中午去您那吃頓午飯，順便給您送過去——如何？”

“謝謝，謝謝！”那人連連感激，“您想吃什么盡管說，那我先回去干活了！”

屋內(nèi)頓時重新安靜下來。

獵獵哈口氣暖暖手，然后將長發(fā)捋順。她看觀觀還在，于是說：

“我還以為您會直接離開來著?！?/p>

“為何？”觀觀可能沒想到她居然會說這種話，稍微震驚了一下。

“您不是只觀望嗎，昨天，襲擊過您的妖物已經(jīng)死了，您大概是沒有繼續(xù)停留的理由……的？”獵獵道，她話語略中氣不足，畢竟沒什么底氣，而且還是沒有根據(jù)地猜人。“啊……我，我可以想辦法把我的那份房費付了……我應該能找到辦法……”

觀觀的眉頭皺了起來。這個人的視力和尋常人不一樣，平時總是閉著眼睛，于是她皺起眉頭的樣子有種詭異的可愛。她無奈地搖搖頭，說最開始就沒打算讓獵獵付什么錢，她不缺這種東西。

“在閣下看來，在下是什么樣的人？”

獵獵想了想，坐到床鋪扯過被子的一角蓋到腿上。她眨眨眼睛，回答：

“忠誠的狼狗？”

“?。俊?/p>

“開玩笑，開玩笑?！鲍C獵撲哧一聲，“我不知道，我甚至不明白您為什么跟第一天的時候差別那么大?！毙凑J真。她兩只手食指點在一起，互相戳戳?！澳敃r還想掐死我?！?/p>

還沒過去太多天，她還記得剛從噩夢中清醒就看到自己險些喪命的時候的感覺。說起來，她當時并不恐懼，或者完全相反，居然是有點覺得解脫也不錯的。

“……那個，您能不能……”她忽而感覺十分微妙，“能不能，就像那天一樣，再掐我一次？”

“……啊？”

簡直是一頭霧水，觀觀愣愣地走了過來。獵獵抬頭盯著她，嘟嘟嘴擺出撒嬌的樣子。待觀觀走近一些，她主動抓住觀觀的手，往自己的脖子上帶。

雖然完全弄不懂狀況，但觀觀姑且稍微用了點力，當然，這次她沒有動殺心。

“嗚……”獵獵難受地喘幾口氣，“確實……確實不一樣了……嗚?！?/p>

看她快嗆到咳嗽，觀觀趕緊松開了手。順順氣，獵獵解釋：

“剛才我感到了恐懼，我怕死?！?/p>

觀觀還是完全沒弄懂的樣子，她于是又說：“突然說這種話怪不好意思的，其實我……這段時間，有點自暴自棄……就，姐姐的事情?！?/p>

“……原來如此?！?/p>

獵獵起身，“是時候該徹底忘記她了?！彼?，“——我要去一趟藥房，您呢？”

觀觀說她無事可做，所以便跟了上來。有她在身邊，可以稍微抵擋一下霧氣帶來的寒冷。出門之后她們注意到，霧氣比前幾天淺了很多，雖然還是很涼。

“那個人有問題?！鲍C獵抓著觀觀的右邊袖子，走在觀觀的側(cè)后面?！爱敃r他說他頭痛也被我給他的藥治好的時候，我就覺得有點不對勁了?！?/p>

她跟觀觀說，那個藥品是專門應對怪物的傷害的，不光沒有治療頭痛的效果，如果人的體質(zhì)稍差，可能反而會導致副作用。

“意思是那個人被妖物感染或是什么？”

“我不確定，但多數(shù)是?！?/p>

昨天幫助鎮(zhèn)民抵御了一次妖物，獵獵和觀觀算是在這個小鎮(zhèn)出了一次名。路過的人零零散散投來敬佩的目光，一些賣東西的攤販想送她們東西，不過都被獵獵回絕了。

“閣下?！?/p>

“嗯？”

“方才，閣下問，為何在下的態(tài)度不太一樣?！?/p>

“是哦?！鲍C獵忽然想起來，“我以為您不會說來著?！?/p>

“其實……那時候害怕的，是在下?！?/p>

“不是吧？”獵獵震驚，“我看起來很嚇人？”

“閣下帶著的那個，是‘天罰’的頭骨，不是嗎。那是傳說中的妖物，隨便一只哪怕是幼年的，也可以輕易屠殺一座中型城池的普通民眾。即便是偶爾與妖怪作戰(zhàn)的修仙之人，遇到那樣的妖物也免不得一番苦戰(zhàn)?！?/p>

獵獵之前對這個沒什么具體概念，不過觀觀一說她就反應過來了。雖然天罰頭骨毫無疑問是實力的象征，不過對于常世的普通人，那只是“長相比較奇怪的骨頭”而已，所以獵獵去年在其他城鎮(zhèn)里兜兜轉(zhuǎn)轉(zhuǎn)的時候，沒怎么被人懼怕過，只是被當作行為怪異罷了。

“……您身上帶著傷來著，我還一路跟著您。”

“在下曾擔心會不會被閣下襲擊?！?/p>

“我懂了。換做是我，應該也會這么想。”

這便是第一天遇見的時候觀觀態(tài)度相當冷漠的原因，獵獵心里有點過意不去，不過解開了一個小小的謎團確實讓她很開心。

“……然后?！?/p>

觀觀捏了捏拳頭，看起來有點緊張?！霸谙隆谙码m然，在常世走了四百多年……但是從來沒……與人交流過?！?/p>

“對修煉的人來說不算壞事……啊。”獵獵剛想順著話說，她意識到什么問題，于是默默地松了手不走動。

過了兩步，觀觀察覺她的袖子得到了解放，于是駐足回頭。獵獵微微低頭，視線看向別處，呢喃：“對不起……”

她說：“我是不是……打擾到您的修行了……”

聽到歉意，觀觀反而放心了一些，她相當果斷不猶豫地說：

“并非如此。在下選擇修行，只是因為在下身為孤兒，被寺廟的僧侶收養(yǎng)，除了修煉沒有別的選擇罷了。從始至終，在下從未以成功作為前提去修行。”

看獵獵還想說什么，觀觀搶先說：

“即便已經(jīng)過去這么久，在下也不會介意?！?/p>

“……我不明白這么長的時間意味著什么?！鲍C獵搖頭，“您看起來相當……清明。我不會再問了。”

畢竟觀觀本人親口這么說，獵獵自然會順應她。她覺得很沉重，但觀觀卻還是一身輕松。既然如此，那便沒有必要過分去在意，獵獵振作一下，重新把目標放在前往藥房，以及思考去了之后該拿什么藥上面。

章9

“喲，這不是那位大人嗎？您有啥想要的，盡管說?！?/p>

剛一進藥房，就受到了相當熱情的歡迎。獵獵不喜歡引人矚目的感覺，她跟店主說不需要這些奇怪的敬稱，然后直入主題地說：

“我想要這些藥材，您看看……”

她拿出一串字條，這是出門前提前寫好的。店主看了一遍，然后吩咐人手去按照劑量準備，等待的期間，他提到：

“最近，這幾味藥材不太夠用啊……”

“哪些？”

店主指了指單子上的兩行。

這些藥材，都是治療各種內(nèi)外傷口的，無論是常世的傷還是妖界的傷。此外，店主還說，最近小餐館的那個人經(jīng)常來這里買這些藥?！澳羌一锷蟼€月被怪物襲擊了嘛，這一個月來幾乎天天都過來要這幾個。”

上個月？

“聽說，被襲擊的人并不少?！?/p>

獵獵還沒說話，身后的觀觀冷不丁開了嗓子。觀觀一直安靜地站在背后，雖然對其他人而言，這位身材高挑且氣質(zhì)不凡的女性十分惹眼，不過對獵獵而言她的存在感其實也就那樣。

“?。窟@位……哦哦——您這么說也是，我之前救過幾個鎮(zhèn)民，但會自己拿著方子來抓藥的只有那家伙一個。”

“從一個月前就開始？”

店主說是。店內(nèi)的伙計已經(jīng)將獵獵要的東西準備好了，端上來后，獵獵向店家借了工作區(qū)，現(xiàn)場做起準備。

旁觀了一陣子。

之后，觀觀和店里的人全都皺起眉頭。觀觀雖博聞強識，畢竟沒有專修，她看著頭痛但不說。旁邊的店員忍了忍，最后沒忍住，問：

“您……您這個……真是制藥的手法嗎……”

“看著很奇怪？”獵獵笑，“我也覺得挺奇怪的?！?/p>

獵手一族的手法算是從遠古時代傳下來的，與常世的知識格格不入也正常。其實很多藥物在她們族群內(nèi)還是別種稱呼呢，獵獵去年開始行走于常世的時候，還花了點時間背下它們在常世對應的名稱。

“……好了。謝謝您給我地方讓我弄這些東西?！彼龑⒆龊玫臇|西一一包裝，收納進腰間的小藥包。她剛準備提起，觀觀便先問需付多少藥錢。

昨天幫了小鎮(zhèn)的忙，對獵獵而言那個妖怪無足輕重，對平常人來說卻是一件大事。店主從最開始就不打算收她的錢，所以推脫推脫便糊弄了過去。

“雖聽說閣下很年輕……閣下不是第一次幫助常世吧?！?/p>

“我去年開始行走的，這一場已經(jīng)是第五還是第六次?！?/p>

“……閣下身無分文，全靠行善助樂換取回報？”

配藥花了不少功夫，算下來，漫步走到小餐館應該正好趕在午飯。這小鎮(zhèn)面積小，對于散步來說相當方便，有什么事情，走起來也快。

“常備的藥材肯定是要的，不是每一次都有這么善良樸素的村民，有兩次我?guī)偷昀习宕蛄撕脦滋旃げ拍玫较胍臇|西。如果只是吃和住，他們愿意收容我就欣然接受，不愿意的話，我自己打獵住在野外也沒事。”

“……聽起來很隨性?！?/p>

“自由點挺好的，反正我無論是在常世還是妖界都沒有立身之處。”獵獵漫不經(jīng)心地說，“等一會兒……可能會出點事情?！?/p>

“指的什么？”

獵獵搖搖頭，說是那個小餐館的人的事。她搓搓手，稍微有點凍得慌，她在征得了同意之后再次牽上觀觀的袖口：“我覺得這場霧快結(jié)束了。”

——

餐館的店主接過藥后連聲感激，他的嗓門有點大，引來了店里其他客人的矚目。還是找角落坐下，等待的時候獵獵靜靜地觀望這個在店內(nèi)忙碌時的儀態(tài)和精神。

看起來和尋常人無異。

她側(cè)耳聽著其他客人的閑談。

應該是老顧客，提到了一句，說這家餐館最近的口味越來越美味得讓人無法自拔了。有些菜品甚至到了吃過一口就上癮的程度，此后的日夜都在思考想念。

“您覺得像什么？”

“幾百年間，偶爾見過類似的?！笨繅ψ挠^觀假裝是擺放的動作，隨意地轉(zhuǎn)動她的手杖，以此獲得更加便利的視線。“在……常世，這種事情并非全無可能。那個人這段時間抓的藥物，會有成癮效果嗎？”

獵獵說：

“以常世的標準，沒有?！?/p>

“意思是？”

“常世和妖界互為鏡像，藥物也是這樣。同樣的配方，用在普通人身上是這個效果，如果處在妖界，有可能會是另一種?！?/p>

“……這么說的話，無意之間豈不是觸及了不少……”

獵獵補充：“不動用妖力的話，身在常世只會有常世的效果。”觀觀表示理解之后，她又說：“那些藥……在哪邊都只是療傷而已。”

廚子端上了一碟餐品。

盤子剛擺好，店老板就大聲呵斥，指責這廚子手腳竟如此之慢。他頓時嚇得渾身發(fā)抖，快速跑回了后廚。

“說起來，之前也吃過一次他家的菜肴，那時候我并沒有感覺有什么不對?！鲍C獵稍微嘗了一口，這一次的口感依然稀松平常。略沉思后，她夾起一根青菜，送到觀觀旁邊，問她能不能嘗一下。

獵獵本打算如果觀觀同意，就把青菜放她的碗里，但是觀觀直接低頭從她的筷子上把東西咬走了。咀嚼片刻，她說：

“在下說不出具體，但是口味相當奇怪，并不美味……相反，有些難以下咽。”

她想到了一種可能。

獵獵站了起來，走到通往廚房人員準備區(qū)的門口，對店主說想要進去看看。那店主還是諂著笑意，嘴上卻死不松口，愣是不讓獵獵進去。

“……店長，我雖然不喜歡與人爭論，但希望您明白，您在我面前沒有逃避的機會?！?/p>

獵獵眼神認真起來。她雙眼稍微睜大，因身高差距，她需要抬頭才能對視。氣勢被矮個子削了很多，但依然凌人。

她壓低聲音：

“我也不希望在如此多的客人面前，讓您丟臉?！?/p>

觀觀也走近，面無表情地將兩人堵在角落。店主見狀，臉上的笑容消失，他目含怒火，非常小聲地罵罵咧咧幾句，極其不情愿地讓開門，讓獵獵去往后廚。

砰！

甫一走進，后面的門便被關上，里面的燈也全數(shù)熄滅。獵獵沒有回頭，聽氣息，店主本人緊隨其后。她閉眼，半秒后再睜開，她左眼的綠色瞳孔被妖力沾染而變成了琥珀般好看的橙黃色。借妖力的作用，她將黑暗中的物什看得清清楚楚，于是她走過一個拐角，便看到：

第三只黑影妖怪。

是模糊的人類的姿態(tài)。

它雙手雙腳皆被捆縛，倒吊著掛在晾肉的架子上。腹部一條大口子，從中汩汩地流出粘液。粘液順著扭曲的身體往下滴落，落進地上的一個大盆子里。那盆子已經(jīng)裝了三分之一滿，除此之外，旁邊的柜子里還裝了不少，光表面能看見的就至少有十幾罐。

“——哈……??！”

從后方襲擊，店主抄起一個巨大的棒槌，對著獵獵的后腦就想襲擊。獵獵漫不經(jīng)心地側(cè)瞥他一眼，神色中滿是不屑和蔑視，腳下就好像平常散步一樣跨了半步。店主到底是沒練過的普通人，極重的棒槌一打空，巨碩的力道便帶著他的身體倒下，他面朝地摔了個慘。

咚！

他剛想爬起來，臉旁邊的地面驟然碎裂，定睛一看，那是觀觀的神圣長杖。觀觀手拿著杖子，杖子底部震碎地板插進了土中，嚇的店主差點當場哆哆嗦嗦口齒不清。

“我、我說、我說……放過我……放過我……”

店主顫抖著腿爬起來，胳膊被觀觀的長杖抵著按在墻邊。

獵獵將旁邊的柜子全部打開。

少數(shù)幾個柜子里面是正常的廚房材料。一些柜子里面裝滿了藥草，全是藥店那邊提到過的被大肆購買的。聽到這邊有動靜，被掛著的黑影怪物回了點意識，咳嗽咳嗽說了什么，但是它的喉管應該是被毀壞了，獵獵無法聽懂它的言語。

獵獵搖搖頭，嘆口氣，揮起匕首，一刀結(jié)束了這個妖怪的痛苦。妖怪化作煙霧，徹底消散之前，勉勉強強擠出了一句謝謝。

“藥草是拿來做什么的？”獵獵擦拭她的匕首。

“給、給這個怪物吊命……這烏漆嘛黑的粘液，加一滴進菜里就會讓我的客人欲罷不能，比、比什么秘制調(diào)料都好使……”

“你自己，吃嗎？”長杖動了動，將他的身體往下按壓，店老板嚇的快要失禁，他的屁股快被壓進地板，稍一動彈就可能被這個女人打成肉泥。他顫抖著說：“不、不吃……”

嗖。

一把飛刀擦過他的臉頰，扎進墻里，他的臉開始流血。

“你的治傷藥方，誰給你的？”丟飛刀的人冷冷地問道。

“啊？這不、這不就是普通的療傷方子嘛，怎么叫誰給我——啊啊啊啊！”

不想聽這個人的狡辯，觀觀踏起一腳，踩在他的足關節(jié)?！坝诔Ｊ蓝?，這方子的藥物組合起來效果一般，用料累贅，誰家的庸醫(yī)會寫出如此冗雜又無用的破爛處方。”觀觀冷漠地說，她加重力道，此處一霎間響起骨頭斷裂的聲響，慘叫隨之蓋上。片刻后，這人痛哭著說：

“對不起！對不起……！這方子是別人給我的，要我抓藥給他，他來做……他每隔三天會來一趟，但是上周就沒來了！我拿到這些草藥我自己又不知道怎么搞……您，您那天就突然出現(xiàn)了！您給我的藥雖然不太一樣但是、但是……”

看他語塞，獵獵半帶嘲諷地笑道：“特點很像，是吧。于常世而言是奇怪的配料，但卻在應對妖物上獨有奇效?！?/p>

“是……是……”

“那人長什么樣子？”獵獵追問。

“我不知道……啊啊啊??！我真不知道！真不知道！”

咚！

亮光涌入。

門口是聽聲兒的好奇客人，這些人看到了昨天鎮(zhèn)里的英雄，還看到英雄逼問了店老板什么，所以都湊了過來。見到此情景，他們無不露出震驚的神色。其中，有一人膽大，高聲質(zhì)問：

“老板吶！你這兒幾十年的老店，咱信任你在你這吃食，你剛才說的都是真話？”

雖然怪物已經(jīng)被獵獵結(jié)束苦痛，但他的膿液還沒有完全消失，而且店老板剛才的臺詞也已經(jīng)被不少人聽到了。

“怎么、怎么會是真……我在說、說笑！”店老板下意識狡辯。

“那你里面這地上的黑水是啥？廚子呢？廚子呢？”

獵獵咳嗽一聲讓大伙兒安靜，然后說：

“這灘黑泥就是他的廚子。”

“啥？”客人全部震驚。

“你們都聽到了？這人用怪物身上的膿液當作調(diào)料加進飯菜，用妖怪的氣息迷惑普通人類?！?/p>

“看到了，看到了?！笨腿藗兘活^接耳，看來剛才逼問店老板的時候聲音足夠大，那解釋起來應該不難。

有了亮光，獵獵收回眼部的妖力。她眨眨眼以適應常世的亮度，然后看到觀觀沒有拿手杖的那只手中，聚集著一些神氣。這神氣剛才將內(nèi)間發(fā)生的事情全部轉(zhuǎn)述給了門外的群眾。

“那怪物的分體給他打下手，企圖通過這種可憐的方式求得本體的自由。”

“事情聽懂了，可為啥這人連怪物都能威脅??？這人平時瞅著可老實了，除了油嘴滑舌了一點。”

獵獵搖頭說她不知道，然后轉(zhuǎn)向人已經(jīng)被嚇傻的店主：“那、人、長、什、么、樣、子？”

“啊啊……啊啊……我不知道，我一回想，腦子就痛的要爆炸，念頭里全是要做菜要做出所有人都愛吃要做出所有人都上癮的菜……我、我……那家伙上周開始就不管我了，我一想他的事兒就頭痛欲裂……”

“知道了。”獵獵點頭，她看向門外的群眾，然后再問：

“你有家人嗎？”

“誒？”店主一愣，這個問題跟之前的很明顯格格不入，他一發(fā)愣，然后說：“沒有……”

獵獵看向門外的客人，客人也點點頭，說這個人他們認識挺久的了，從他已故的老爹手里接過這家店鋪之后他就孤身一人，沒親戚，也不娶老婆。

獵獵于是深吸一口氣。

她亮出手里的匕首，指向店主的脖頸。

“……小妹妹？您先別動手?！笨腿水斨杏腥顺隽寺?，“咱們，誰愿意的，留下來做個見證。這人很明顯已經(jīng)動了妖怪了，咱不是妖怪方面的專家，小妹妹做什么咱們攔不了。至少咱們做個證，別給小妹妹在咱人間留下麻煩。”

客人們再次面面相覷，然后大家表示了明白。有幾位因不想承擔責任而離開，一半多一點的人留了下來。

“啊……??？不要……不要……我錯了、我錯了、饒我一命！饒我一命！”

“你已經(jīng)不可能被放過了?！鲍C獵輕聲說。

“你是媒介。”

觀觀將這個人拽了起來。這人腿已經(jīng)嚇軟，半天走不出步子。他被扯著拽著拉出了餐館，暴露在正午的集市之中。這邊動靜特別大，這鎮(zhèn)子面積小人也少，傳言已經(jīng)傳了一些，于是他瞬間便被矚目。

“救命……救命……”

“你加害那個妖怪的時候，那妖怪可曾喊過救命？”

“?。俊?/p>

“你該去和他道個歉——我送你一程，去妖界好好跟妖怪們學學相處吧?！?/p>

獵獵走過去，彎腰俯視這個雙腿發(fā)軟坐在地上，滿目惶恐的人。她舉起右手，掌上附上一層妖力，她輕而溫柔地摸摸這個人的頭。妖力頓時像火焰，倏爾將其吞噬。

“啊啊啊啊……不要、不……”

火焰熄滅之后，這人便消失了蹤跡。

霧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