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鶯與殺死玫瑰(李帝努)(28)

? ? ? ??標哥愣住了。
不止是他愣住, 幾乎周圍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小甲嘴巴張了張, 一時間沒說出什么話。
米樂被這么看著,到也不怕, 拍拍手, 心道:這么多人一起, 也不是打不過,但是孩子怎么辦?
她現(xiàn)在肚子里有個小的,做事就不敢輕舉妄動。
如果換成年輕時候的米樂,這里的小王八蛋們肯定一個都別想跑。
就在她思考的時候,警察來了。
小甲連忙站起身,說道:“警察?”
小乙的腦袋瓜子轉(zhuǎn)的最快,立刻道:“有人報警了?”
這么一想, 情理之中。
他們打群架的影響范圍這么廣,剛才標哥他們晾出小刀的樣子又那么可怕。周邊也不是沒有圍觀群眾,如果是報警的話,應(yīng)該早就報了。
警察一來, 這些混混如臨大敵, 一個二個像鳥獸一樣四處奔逃。
有跑得快的逃過一劫,也有跑得慢的被抓住。
不過, 標哥作為這群人中的核心人物,警察一來就盯上他了。
標哥甚至都來不及跑, 來不及施展對策, 就被鄔水蘇一個反剪, 用手銬拷住。
他手上的刀也不受控制的落在地上。
米樂又見到鄔水蘇, 與他打了個招呼。
二人還沒有寒暄,就聽到李帝努咳嗽一聲。
米樂頓時沒心情跟鄔水蘇寒暄了,她想起剛才李帝努似乎受傷的事實。
李帝努捂著手臂,頭發(fā)又長了一些,軟軟地趴在脖子上。
米樂走過去,捉住了他的手臂拿起來一看。
李帝努恰到好處的“嘶”了一聲。
米樂問道:“先去醫(yī)院?!?/p>
李帝努道:“長水鎮(zhèn)沒有醫(yī)院,只有衛(wèi)生所?!?/p>
米樂道:“那就去衛(wèi)生所!”
小甲默默圍觀了全程,忍不住插嘴道:“嫂子,要不然就去一下藥店吧。其實買一些繃帶跟消毒水就好了。我哥這個傷口去醫(yī)院,啊不對去衛(wèi)生所……”
小乙摸了摸鼻子,毫不遮掩說道:“還沒去的半路就愈合了,這傷口用創(chuàng)口貼弄弄就好了,哪有這么嚴——”
結(jié)果小乙沒說完,直接被李帝努冷冷地瞥了一眼。
小乙馬上噤聲。
米樂思慮一番,最后還是去了藥店。
長水鎮(zhèn)的規(guī)模不足以支撐起一家醫(yī)院,但是小診所跟衛(wèi)生所倒是有不少。衛(wèi)生所內(nèi)看診的都是本地人,米樂不喜歡跟本地人講話。
一是她非S市人,而是B市人。米樂父親家里都是B市的高官,母親家則是S市的商業(yè)巨擘,典型的商政結(jié)合家庭。她雖然在S市長大,但是初中之后就出國了,對江南這一帶的語言一知半解。
二是長水鎮(zhèn)這邊的本地人十分排外,大部分都略有些尖酸刻薄,米樂懶得跟她們搭腔。
長水鎮(zhèn)的藥店不少,比如在長水廣場上就有一個。而長水廣場現(xiàn)在是距離他們最近的地方,米樂拽著李帝努,直奔目標。
李帝努一路上都沒說話,米樂也不知道開口說什么。
她想責(zé)怪李帝努打架?
可李帝努身上還帶傷。并且剛才分明一副被欺凌的模樣,這怎么叫打架?
米樂找不出理由說教李帝努,于是在藥店里面買了一些藥品之后,兩人一同坐在長水廣場的凳子上。
小甲等人殷切的打著下手,忙前忙后。
具體為,米樂想喝水,立刻有人買水。
米樂想坐下,立刻有人拖凳子。
米樂覺得熱,立刻有人打扇。
服務(wù)周到,無微不至,米樂就是想忽視這三個活寶都不行。
她盡量讓自己的注意力集中,專心致志的纏著繃帶。
一圈又一圈,一圈又一圈。
層層疊疊,厚得能有三公分高。
米樂大功告成,拍拍手,滿意欣賞自己的杰作。
小甲用眼神盯著繃帶,喃喃開口:“嫂子,這個繃帶會不會纏得太厚了?”
李帝努他那個傷口,就見了點血,連肉都沒劃開,其實貼個創(chuàng)口貼就可以了。
米樂偏過頭問道:“嫂子是誰?”
小甲連忙解釋:“嫂子是你呀嫂子!”
米樂指了指自己。
由于小甲剛才全程圍觀了這一對暴力夫妻的武力值,所以咽了咽口水,說道:“我們仨都是李帝努的小伙伴,也是他的好兄弟。你既然是李哥的女朋友,自然就是我們嫂子了!”
米樂臉皮微微一紅,很快鎮(zhèn)定下來。
但是她想不好怎么去接小甲的話,因此選擇沉默。
半晌,李帝努開口:“我餓了。”
米樂道:“餓了就去吃飯。”
她四下一看,在長水廣場找了個稍微高檔一些的店,帶上了小甲三人,一起去了店中。
李帝努行至中途,皺著眉頭微微不適的停頓一下。他傷在右手,又被米樂給捆成這樣,走起路來便覺得自己身體很不平衡。
米樂時時刻刻都在關(guān)注他,見他皺眉,連忙問:“你傷口還痛嗎?”
李帝努抿著嘴,道:“當然痛。那把刀很鋒利,我沒有躲過。不過不礙事的,過幾天就好了?!?/p>
說完,決定補充一句:“反正,我以前也不是沒有受過傷。更嚴重的都有。被人打而已……”
——雖然當時打他的人當場就被他打成半身不遂,并且自己也只是蹭破一點皮。
然而,米樂只能從他說出來的話里行間,聽出李帝努以前也遭受過這樣不公正的待遇。
是啊,她心道,李帝努是個孤兒,無父無母,在長水鎮(zhèn)當年那樣相對封閉,還沒有被開發(fā)的農(nóng)村來說。學(xué)校的教育落后,勢必就會冒出各種各樣難搞的奇葩和刺頭。同時也最愛欺負李帝努這樣家庭不完整的孩子。
甚至說不定,他被欺負之后,還要找個地方偷偷抹眼淚。
可憐兮兮,催然淚下。
一想到這些,米樂一下子心軟了。
她小聲說:“以后不會了?!?/p>
李帝努眼中霧氣蒙蒙,靦腆的低下頭,靠著她近了些。
米樂雖然自己也是個美人,但是李帝努這樣,像只小狗似的靠過來尋求依賴時,她還是感受到了一種澎湃的英雄氣結(jié)。
看來古人誠不欺她,什么烽火戲諸侯,君王不早朝,一怒為紅顏,米樂登時就能理解這些敗家帝王的腦回路了。
美色誤事,美色果然誤事!
到了這家店里,小甲膽怯的在門口站了一會兒,不敢第一個進去。
米樂推開門,坐下后,小甲三人又緊張地在位置上一動不動。
長水鎮(zhèn)雖然不大,但是這幾年發(fā)展也還算快,鎮(zhèn)子里也出現(xiàn)了一些偏高的消費場所。
一般來說,都是大酒店和KTV的消費最高,進去唱一晚上,可能要花七八百。
而大酒店的話,是位于長水廣場的對面,連個四星級酒店都算不上,就是占地面積大,建筑也還算時髦,上頭放著幾個維也納的雕像,在長水鎮(zhèn)的老百姓眼中,這已經(jīng)是非常高檔的消費場所了。
進入吃一頓年夜飯,擺上兩桌,十二三人大概能吃掉兩千多快。
米樂帶小甲三人來的酒店,就是這一家。
內(nèi)里裝潢富麗堂皇,但是透露著一股濃濃得暴發(fā)戶感,中西結(jié)合不倫不類,不過足以哄騙小甲這種沒見過世面的高中生。
他三人父母都是樸實的農(nóng)民,家中經(jīng)濟條件一般,小日子是過得下去,可絕沒有到這種消費場所的經(jīng)濟能力。
平日里,小甲三人只在電視上看看這樣的酒店,或是在班級里幾個愛炫富的鎮(zhèn)企業(yè)家兒女口中聽到,如今自己來一遭,心情激動,跟劉姥姥進大觀園似的。
各種滋味,米樂是一點都沒察覺到。
她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李帝努身上。
五人坐在包間內(nèi),服務(wù)員將菜單拿上來。
小甲得到一份,一看上面有道菜要五百多塊,頓時兩眼一黑。
米樂對錢的敏感度不高,只看了幾眼,叫了幾個李帝努愛吃的甜菜,然后在心中掐著葷素搭配,又點了兩道葷菜。
就這么輕飄飄的隨便一指,幾千塊就沒了。
小甲合上菜單,咽了咽口水,目光發(fā)亮的看著米樂。
米樂不說話,氣氛凝固了不少。
李帝努心中打了幾個草稿,正在選定用哪一套開口,效果會比較好一些。
小甲卻是先開口了:“嫂子,你不是學(xué)生吧!”
米樂看向他,道:“不是?!?/p>
小甲只覺得米樂此人冷冰冰的,但也不是那么難相處。也可能是自己沾了李帝努的光,所以看著米樂才覺著不高冷。
他又問道:“那嫂子是做什么工作的?。∧憧雌饋怼糜绣X。我從來沒到這種地方吃過飯!今天是第一次!”
米樂見小甲少年心氣,傻乎乎地可愛,不由把他當成一個小孩。正想開口,卻不料李帝努冷冰冰的聲音響起。
“既然是第一次來,就好好吃飯。”
言外之意:說什么屁話?
米樂回頭看了李帝努一眼,顯然是不知道李帝努怎么突然發(fā)火了。
但是從李帝努的那個角度來看,他能不發(fā)火嗎。
米樂這個“直男”大小姐根本察覺不到他彎彎繞繞的心思,李帝努一看小甲那個傻逼模樣,本來就煩,還一臉自來熟的在米樂面前賣萌——雖然這個有待考據(jù)。
心懷不軌,勾引米樂的心思就差寫在臉上了。
李帝努在心中無比吃味的看著小甲,暗道這個小甲平時倒深藏不露,看著濃眉大眼的是個好小子,結(jié)果一見到米樂就神魂顛倒,想用這種2008年的蠢貨女主人設(shè)上位嗎?
醒醒好吧,傻白甜清純?nèi)踔切“谆ㄅ鹘窃缇筒涣餍辛?,當然你這種裝瘋賣傻故作天然的憨批女主角也不流行!
李帝努靠在椅子上,惡狠狠地盯著小甲。
如果眼神能殺人,小甲已經(jīng)死了一萬次有余了。
他大概這一輩子都不會想到,自己在李帝努心中,竟然成為了一個企圖想賣萌操開朗人設(shè)上位的天真可愛型女主角,并且還被李帝努無緣無故的鄙視了兩小時。
要他真的知道,他大概早就沖到樓下,跪下來唱竇娥冤了,并且他篤定這十月的天氣也能下大雪。
其中彎彎繞繞,米樂當然也不知道。
她本身在感情領(lǐng)域的天賦就比較缺失,分不清什么是喜歡,什么是動情。哪怕現(xiàn)在對李帝努百般照顧,諸多忍讓,依舊認為李帝努只是個小孩兒,她一個成年人,跟小屁孩計較什么。
照顧他一段時間,等他自己能考上大學(xué),養(yǎng)活自己了,她就光榮退休。
最多是提前體驗一下養(yǎng)兒子的感覺,這……這沒什么的。
只是偶爾想到今后要離開李帝努,略微覺得心口堵得慌。
不過很快,這些都被她歸類為“因為睡了未成年人而心懷愧疚無法釋懷”的癥結(jié)中。
飯菜上來,小甲等人不敢動筷子。
米樂第一個夾了菜放在李帝努碗中。
李帝努還在吃莫名飛醋,見狀連忙自行發(fā)揮,苦兮兮道:“我的手疼。拿不起筷子。”
言下之意,顯而易見。
小甲見了,立刻覺得這是一個拍馬屁的好機會,他殷勤開口:“那我來喂你。哎,怎么傷那只手不好,偏偏傷到右手,以后生活怎么辦,包得這么嚴實,恐怕要好長一段時間才能好了?!?/p>
一邊說,一邊瘋狂給李帝努夾菜。
順便還熱情似火的坐在李帝努邊上,將勺子遞道李帝努嘴邊,無比狗腿的伺候他。
李帝努:……
小甲完全不覺得自己惹人嫌。
小乙連忙揪住他的領(lǐng)子,把他往后拖。
小甲問道:“你拉我干什么?”
小乙道:“你不會看哥臉色嗎!”
那邊,李帝努兇走了小甲,立刻換了個臉色看著米樂,已經(jīng)委屈巴巴的撒上嬌:“晚晚,你難道不喂我嗎。”
米樂看著手中的勺子:“左手也可以用勺子……”
李帝努偏過頭,嘶了一聲,表現(xiàn)出一副傷口極痛的模樣。
米樂:……
李帝努道:“算了,我自己吃吧。大不了痛死,反正也沒有人在意我?!?/p>
米樂:……
她最受不了李帝努說這些自怨自艾的話,一聽就忍不住妥協(xié)。
開口道:“行了行了,我又沒說不喂。”
李帝努聽了,乖巧的笑了一聲:“晚晚對我真好。”
三人齊齊望去,看到了李帝努這個人畜無害,天真爛漫,活潑甜美的笑容之后,震驚了。
這誰?
我誰?
他誰?
我在哪兒?
這是李帝努?
這也太OOC了吧?。⊙颈粖Z舍了嗎??!笑得這個模樣簡直太恐怖了好嗎?。?/p>
一陣狂風(fēng)亂舞的風(fēng)中石化過后,三人一致呆滯了。
李帝努此人,外冷內(nèi)冷,從來沒有過什么交好的朋友。
他們甲乙丁三人,還是從小學(xué)開始,死纏爛打,孜孜不倦倒貼數(shù)年,才在李帝努嚴重占有一席之地。
饒是如此,他們也不敢跟李帝努走得太親近。
其中有兩個原因。
一個是李帝努性格太冷,而且時刻都讓他們覺得十分危險,走得太近會莫名地感到心慌。
二個是他們有點怕李帝努,盡管對方?jīng)]對他們做出什么傷天害理的事情,但李帝努從不跟他們多說一句話。在他們的眼里,他一直是一個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小仙女”,很難搞定。
所以,當時知道李帝努可能在談戀愛,現(xiàn)在又看到活生生的“嫂子”坐在面前的時候,三人的心中是魔幻的。
魔幻主要還是因為完全不能想象李帝努談起戀愛是什么樣的。
他這樣的人,恐怕對待女朋友也一樣冷冷淡淡。
只是今天看來,好像又不是這么個模樣。
小甲有幸欣賞過李帝努的“川劇變臉”絕學(xué),心中已經(jīng)有底。
但是另外兩人沒見過,所以乍一聽到李帝努軟綿綿的聲音,還以為自己幻聽了。
更別說,這會兒的李帝努乖順的就像一只小奶狗,米樂喂什么就吃什么。
小丁和小乙的筷子“吧嗒”一聲落在桌上。
兩人這才回過神,連忙撿起來,端起碗瘋狂扒飯。
——李老大這個模樣,乖軟甜美,跟童養(yǎng)媳似的?。「鷦偛艃礆埖哪髷嗳思沂植弊拥幕熨~少年,完全是兩樣?。。。?/p>
三人這一頓飯吃得是心驚膽戰(zhàn),并且還三百六十度無死角欣賞了李帝努的特技節(jié)目:《變臉》、《人設(shè)的崩塌》等。
吃完飯,小甲他們告辭。
李帝努因為右手受傷的緣故,月考也沒辦法參加,跟老巫商量過后,只能等他一個人去補考。
他心安理得的回到家中,繼續(xù)享受米樂的服務(wù)。
借著右手不方便的借口,晚上又叫米樂喂了他晚飯,磨蹭到八點鐘,對方也沒喊他趕作業(yè),簡直是在過神仙日子。
入睡前,李帝努單手解開扣子去洗澡。
到了門口,米樂突然喊住他。
二人住得是不同的樓層,平日里也不會睡在一起。
米樂今天擔心他,所以上來看看,一看到李帝努這個潔癖,手都傷成這個樣子了,還敢洗澡,頓時火氣不打一處來。
“你洗澡?”米樂瞪大眼睛問道。
李帝努無辜的回答:“難道不明顯嗎?!?/p>
米樂道:“你現(xiàn)在這個樣子怎么洗澡?憋幾天不洗你能死嗎?”
李帝努道:“阻止我洗澡?”
米樂心道:不然呢。
李帝努又說:“好吧。如果你堅持不讓我洗澡,我們就只能各退一步。澡還是要洗,不過為了不傷及傷口,你幫我洗?!?/p>
他站在門口,露出了一個得逞的微笑。
兩顆小虎牙明晃晃的露出來。
米樂一愣。
李帝努開始顛倒是非黑白,大言不慚的說道:“晚晚,你特地跑上來就是跟我說這個,不就是想和我一起洗嗎?!?/p>
“啊,我想起來了。第一次的時候,我抱你去洗過澡,我們在衛(wèi)生間……”
米樂臉色漲得通紅,罵道:“你閉嘴!污言穢語些什么東西!”
李帝努無辜的眨了下眼睛:“這怎么叫污言穢語,這是說事實。晚晚不是很喜歡嗎?現(xiàn)在要來……”
他眼神打量了一下米樂,然后促狹的笑道:“和我重溫故夢?”
米樂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看模樣像是被李帝努氣壞了。
她生氣的時候,眼睛不由自主就變得濕漉漉的,臉上的表情雖然兇,可是帶著一股揮之不去的奶味兒。
像張牙舞爪的小奶貓,明明露出了最柔軟的肚皮給他,兩個爪子去要在他手臂上撓幾道傷口。
李帝努原本只是想言語上調(diào)戲米樂,看她吃癟,這是他的興趣愛好之一。
但是真看到米樂這幅表情,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情緒根本不受自己控制,而是完全隨著米樂的情緒而動。
李帝努一瞬不瞬的望著她。
他想道:她這樣,這個時間,這幅情態(tài),簡直像處心積慮的勾引他似的。
李帝努走向米樂,后者察覺到一絲不對勁的氣氛,朦朧纏綿,流連在空氣中。
未等米樂反應(yīng),李帝努卻已經(jīng)捉住了她的手,將她壓在墻上。
呼吸交纏,情熱曖昧,一觸即發(fā)。
笑了一聲,李帝努道:“我是不是可以認為,你在勾引老公?”
如果是,那你成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