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完待續(xù)⑩下

Ooc預警
私設(shè)預警
圈地自萌,請勿上升蒸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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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咚”
傍晚,孟鶴堂一個人駕車去往了白天周先生給他的那張名片上的私房菜。看著燈火通明卻空無一人的餐廳,孟鶴堂覺得有些奇怪,總不會是為了自己,周先生包場了吧?
他小心翼翼的推開餐廳的大門,懸掛在門框上的鈴鐺被門一撞擊,響起清脆的聲音,在寂靜的山頂上顯得尤為響亮。孟鶴堂被鈴鐺的聲音嚇了一跳,站在門口望著幾節(jié)樓梯下自己的車,都有些看不清楚,膽子小,又愛胡思亂想的他頓時覺得周圍寒氣逼人,既不敢回到車里,也不敢邁進餐廳。
“進來啊,又不是沒……”
穿著圍裙的周先生端著一盤牛排和一盤龍蝦刺身走了出來,將龍蝦刺身放在自己的位置上,另一盤牛排則放在了對面的位置。他還記得糖糖海鮮過敏,所以特地避開了他不能吃的龍蝦,可是當菜出鍋以后,他才反應過來,今天和自己吃飯的“堂堂”,并不是他的“糖糖”,而再換成一樣的菜式已經(jīng)來不及了,只能暫且將就。
雖然腦子里想著面前這個人不是從前那個,可是口里的話卻先一步出口,隨性的語氣像是在叫一個與自己生活過很久的人,可是卻讓門口這個人疑惑不解,等著他的下句。
“進來坐吧。”
周先生換了個語氣,既客氣又疏遠,符合待客之禮,卻沒有朋友之誼。孟鶴堂沒有多問,他從周先生的話里聽出了他想要把自己和某個人分離開,他與自己下意識的親近,不過是因為自己是他偶然間看見的相似品,而那個人才是他心中的秘密花園。
?“這家店……”
孟鶴堂也猜到了幾分,聽秦霄賢的獨家內(nèi)幕說,周良在演完那部電視劇以后,就退居幕后了,無論時多大牌的導演請他都請不來,可是他沒想到,從前的演技派,如今竟開了家餐廳,還做的風生水起。
“這家店是為他開的,”周先生習慣性的抬手去幫對面的人切牛排,這一次卻被攔了下來,“他曾經(jīng)跟我說,如果不進娛樂圈的話想開一家餐廳,用一個故事便可以換到一盤菜,從前我笑他天真,如果都這樣,餐廳怎么可能開的下去?如今我卻在圓著他的夢?!?/span>
“周先生請我吃飯,就為了說這些?”
孟鶴堂從不否認自己八卦,但是也沒到這種程度,聽著坐在自己面前的人,和自己討論著是如何和一個長相極像自己的人恩愛的。他頓時覺得牛排上面的澆汁略顯油膩。
“你和他很像。”
“周先生說過一次了?!?/span>
孟鶴堂的手在桌子底下揉搓著白色的桌布,語氣明顯是在忍耐。不過他并不是真的不耐煩,而是試圖用這種方法誘導周良說出更多。
他需要他的下文。
“不只是長相。這我也說過嗎?”
周良夾起一片龍蝦肉,把它杵進了芥末的小碟子里,沒有再夾出來。
“你說什么?”
這是孟鶴堂沒有想到的,怎么可能會有兩個毫無關(guān)聯(lián)的人在長相和性格上都幾近相同。
可是周良沒有再繼續(xù)這個話題,而是顧左右而言他。
“那部劇的演員表里,寫的我叫周九良吧?想知道為什么我把名字改了嗎?”周良沒有看孟鶴堂,好像自己的對面并沒有人一樣自言自語,而孟鶴堂也沒有看他,他知道這個人又要給自己講從前的恩愛史了,“從前我跟他說,會和他長長久久,‘生同裘死同穴’既是一句臺詞,也是我給他的承諾。本來不該讓他孤孤單單的,可是我還有事沒有辦完,只好讓這個‘久’字替我陪他幾年?!?/span>
聽到這,孟鶴堂才抬起頭,卻看見周良正盯著自己,又把自己這張臉當成了他心里的那個人,雖然心中對此不快,但是孟鶴堂仍有些感動,面前這個人竟深情至此,真是個“珍稀物種”。
“不早了,明天公司還有事情,我先回去了。”
孟鶴堂看了一眼掛在墻上的表,明明兩個人只說了這么幾句話,卻沒想到已經(jīng)過了好幾個小時,他不想再坐在這里當別人的替身,聽著和自己無關(guān)的回憶,可是他又逃不過周良的眼睛,他看著他的時候,他真的會覺得他的眼睛里是有自己的,并不全然是那個人。
“鶴堂,”周良站起身,叫住手已經(jīng)按在門把手上的孟鶴堂,后者也因為他這一聲,愣在了原地,“謝謝你?!?/span>
一聲“謝謝”的確發(fā)自肺腑,可是周良還有一句沒有說出口——謝謝你讓我再見了他一面。
孟鶴堂緊了緊身上的外套,一句話也沒說,從周良的店里走了出去。
真真假假,虛虛實實,周良分不清,孟鶴堂也未必能分清。
比起孟鶴堂摸不到抓不著的虛幻回憶,窩在酒店里懶得動彈的楊九郎似乎更快樂一點。
從前被孟鶴堂限制不可以吃甜品的楊九郎被秦霄賢帶著,買了一大袋子零食回來,兩個人窩在酒店里,吃著小蛋糕喝著汽水,什么東西是孟鶴堂不讓他碰的,他偏要在孟鶴堂不在的時候,吃個痛快。
“以后你也要多帶我出來開小灶昂!”
楊九郎坐在地毯上,背靠著沙發(fā)的軟墊,嘴角還沾著蛋糕上面的奶油沒有擦干凈,就拿起桌子上的汽水“噸噸噸”的喝起來,幸福到感覺二氧化碳的氣泡正從自己的腦瓜頂一個一個冒出來。
“別在這兒跟我裝,說!是不是想張云雷了?”
秦霄賢一眼就看出來楊九郎心里想的,什么吃零食,什么開小灶,都是楊九郎在找借口發(fā)泄情緒而已。
“沒有~~~~~~~”楊九郎聽見秦霄賢一句話就戳進自己的心窩子里,轉(zhuǎn)身趴在他身上搖頭,“你能不能別提他了!你倆不是死敵嗎?你怎么三句不離張云雷?”
這話放在別人身上,聽起來像是吃醋一般,可是放在秦霄賢身上,他就能變成日后取笑楊九郎的玩話。
“你要是真想他,等后天殺青了,買張機票過去看他不就得了。用得著跟我這哼哼唧唧的?”
秦霄賢知道楊九郎心里裝滿了張云雷,所以也并不把追不到他放在心上,和拿下楊九郎相比,他更喜歡幫楊九郎把他喜歡的人拿下。
“不行啊……看到了就不想偷偷看,說上話了就不想只說些客套話,人家都嫌棄我了,我還上趕著貼上去?你出的主意怎么都欠嗖嗖的?”
人似乎就是這樣,貪婪和欲望相糾纏,藏在心底的那個人見不到也就算了,可一旦見到,那想要的將會是更多。楊九郎不想拿自己的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雖然在張云雷那里,自己早就沒什么臉面可講,但是到了如今這個地步,他也不愿意把身段放得更低了。
“好,真是有長進了,不是那個睡著了還要喊張云雷的楊九郎了!”
秦霄賢知道楊九郎是死要面子活受罪,可是想想前兩天給出去的“情報”,也不怎么為楊九郎擔心了,畢竟就算他拉不下面子,有人能拉下來面子。
“哎,叱詫風云這么久,落得個情報販子的頭銜,也是沒誰了?!?/span>
看著楊九郎沒喝酒還裝醉的樣子,秦霄賢嘆了口氣,希望自己那個“死敵”兼“情敵”可以聽取自己的建議,把這只和自己無緣的小羊真正拆吃入腹。
已經(jīng)坐在飛機上的張云雷看著機票上面的目的地發(fā)呆, 他想到經(jīng)紀人曾問過自己,明明和楊九郎只隔著一層窗戶紙,就等著其中一個人捅破而已,既然楊九郎沒想到,為什么他不先行一步?
張云雷說自己怕了,怕捅破了這層窗戶紙,也捅碎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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