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溟灼

惡人自有惡人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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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多位面以神話流傳下來的地府，在這個世界是真實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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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傳在很久之前，陽間和陰間并無法相互鏈接，人死后神魂離體，卻不知該去往何方，在世間漫無目的飄蕩，沒有方向，不知盡頭。鬼魂喜陰怕陽，在陽間的他們無法受到陰氣的滋補，從而失去自我行動的意識，導(dǎo)致他們并不懂得躲避太陽，最終在陽光的灼燒下受盡折磨，灰飛煙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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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有傳言，其他位面的大能發(fā)覺此事，不忍魂魄遭此大難，費勁千辛萬苦尋得陰陽符箓，打通前往陰間的通道，委派各路鬼修修筑陰曹地府，又任命各個鬼差各司其職，由黑白無常前往陽間，勾取將死之人魂魄，好讓孤野游魂有所歸處，想轉(zhuǎn)世輪回之輩，便走過奈何橋，喝下孟婆湯，洗刷一生的罪惡后，投入輪回。不想輪回之人，便在地府尋得一官半職，就此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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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個世界的地府，也自然而然由獸人所掌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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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忘川河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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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看著被自己撈起的小獸，眼睛中泛起古怪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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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只灰白相間的小獸，是孟婆無意中在忘川河中所救，當(dāng)時的他趴在脆弱的木板上漂流，河里的孤魂野鬼對他不斷襲擊撕咬。最起初，孟婆并不想去理睬，畢竟失足掉入忘川河中的事情常有發(fā)生，若掉下去只能怪運氣不好，要是每個失足者都要她這個老婆子去救，那還不得把這一身骨頭累散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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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只是無意的多看了一眼，便看到有些許異樣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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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中漂流的小獸似乎并不怕這些孤魂野鬼，惡鬼們發(fā)出襲擊，他不僅沒有嚇得瑟瑟發(fā)抖，反而靈敏的躲過一次次攻擊，找準(zhǔn)機會兇狠的反擊惡鬼，在他的眼中沒有一絲絲稚氣，有的只有滔天的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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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似乎被這一幕怔住，忍不住多看了幾眼，對這個小崽子起了些許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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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時，一只惡鬼猛地向小獸拍去，被不出所料的靈活躲開，但惡鬼的爪子沒有絲毫收力，徑直拍到木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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嘩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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脆弱不堪的木板哪能承受如此重擊。一掌下去便化為齏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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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失去重心，眼看就要跌進忘川河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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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將掉入河水的前一刻，一股陰風(fēng)托住了狼崽，隨后聽見一聲慘叫，那惡鬼仿佛被什么東西撞到，飛出幾百米高，又筆直的落回河中。登時所有惡鬼仿佛見到了比他們自己還可怕的事物，如潮水搬的退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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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孟婆救下了這只小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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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只小獸長的極為標(biāo)致，毛發(fā)柔順，五官俊美，翠綠色的瞳孔炯炯有神。耳朵上還掛著一個鮮紅色的吊墜，散發(fā)著淡淡魔氣，看樣子是一只狼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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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他疲憊不堪，渾身因脫力而不住的顫抖，被救到岸上后也沒有絲毫松懈，一臉警惕的看著孟婆，準(zhǔn)備隨時逃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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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崽子，你為何會在忘川河上獨自漂流?！泵掀艈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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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見孟婆對自己并沒有惡意，便稍微放松了警惕。開口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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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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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為什么，醒了……就，就在河上了。”狼崽費力的擠出一段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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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不成是失憶了？可是喝過我孟婆湯的獸中，在我印象里并沒有這個小崽子，而且……這么小的幼崽，八成是陽壽未盡夭折的，那他也應(yīng)該在黃泉路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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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又看向那耳墜，紅的鮮艷，紅的瘆人，陣陣魔意從中散發(fā)出來，看樣子像是彼岸花的結(jié)晶，在昏暗光線的照射下，透露著一股不詳?shù)墓鈺灒坪跤兄幃惖奈?，只是看一眼便無法移開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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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搖了搖頭，很輕易地就抵消了那種吸引，對這個小崽子更加的摸不透。

“能跟惡鬼周旋這么久，倒是個好苗子。”孟婆心里萌生了想要培養(yǎng)他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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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后，想不想跟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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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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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那一天開始，孟婆身邊便多出一只狼崽，他以狩獵殺戮惡鬼為喜好，如遇惡鬼必將誅之。狼崽對孟婆的感情也越來越深，親稱阿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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狼崽也有了自己的名字，溟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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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忘川河中所救，故孟婆賜姓為溟，又因其以誅殺惡鬼為好，惡鬼怕火燒炙烤，望其今后為地府秩序效力，名為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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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后，溟灼之事傳入一殿秦廣王耳中，見其如此出類拔萃，便招攬至麾下，派往酆都，誅殺企圖對地府圖謀不軌之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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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如魚得水，誅殺心懷鬼胎之人，護得酆都一方太平。被譽為冥府守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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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長期的殺戮蒙蔽了溟灼的雙眼，他逐漸失去了對魂靈的敬畏，開始濫殺無辜。即便來者并無惡意，也會被殘忍殺害，圖謀不軌者殺之，不入眼者殺之，待其如親者仍殺之，以至于多看他一眼的獸，都要被殘忍的折磨致死。他耳朵上的彼岸花紅的更加深邃，讓獸不寒而栗，幾近化為實體的殺氣彌漫整個酆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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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中的鬼魂都慘遭毒手，無一幸免，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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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宮中，蔣歆拍案而起，雙眼因氣憤瞪得滾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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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啊，溟灼這小崽子真是越來越無法無天了！起初他開始濫殺無辜，是孟婆為他求情，給他改過自新的機會，如此看來，真的是好心當(dāng)做驢肝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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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罷，蔣歆便朝殿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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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王，您這是要去？”一名侍衛(wèi)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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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親自去捉拿這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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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想要阻攔，但看到秦廣王怒不可遏的神色，即將出口的話還是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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酆都，溟灼雙眼布滿血絲，渾身都是血液，此時的他似乎喪失了意識，眼睛中只有殺戮，滔天的魔意覆蓋著他的身體，嘴巴里發(fā)出野獸的嘶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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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圓幾百里被干涸的血跡覆蓋，血腥味刺鼻，沒有一個鬼魂能逃過這場浩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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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抵達時，被眼前一幕怔了一下，旋即大怒，隔空一巴掌把溟灼拍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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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的嘶吼聲響徹云霄，被巨大的力道壓迫在地上，動彈不得分毫，卻還在發(fā)瘋般的掙扎。秦廣王眉頭皺的更深，掐住溟灼的脖子提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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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你這么干，到底是為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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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卻猶若未聞，在他手中拼命掙扎，他眼中的殺氣彌漫全身，瞬間將自己包裹。秦廣王臉色一沉，這股殺氣讓他感到淡淡的不安，隨機一掌將殺氣拍散，溟灼受到反噬，噴出大口血液，氣息瞬間變得微弱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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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看到他耳邊的掛飾，是一朵彼岸花，似乎有一種詭異的吸引力，他下意識的想去觸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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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即將碰到那朵彼岸花時，溟灼突然暴起，一口咬向秦廣王的爪子，秦廣王下意識一縮，躲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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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小崽子，似乎很在意這個耳墜，但里面蘊含的魔氣，連他這個閻王都看不透，也許就是因為這個耳墜，才讓他如此的嗜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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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并沒有再次去觸碰耳墜，而是嘗試去驅(qū)散溟灼身上的魔氣，當(dāng)他即將開始驅(qū)散時，內(nèi)心突然變得非常不安，心臟開始瘋狂的跳動，仿佛這個耳墜非常危險，身為閻王的靈敏直覺告訴他，如果輕易觸碰耳墜，絕對會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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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連忙甩開溟灼，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從未有過，他深吸了一口氣，平復(fù)了心態(tài)，隔空將溟灼打暈，帶回了玄冥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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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聽說秦廣王親自去緝拿溟灼，急得焦頭爛額，但是奈何橋鬼魂不斷，每個獸都需要喝過她熬制的茶湯才能轉(zhuǎn)世輪回，如果她擅離職守，放一群帶有前世記憶的獸輪回陽間，那一百個她也擔(dān)不起這個責(zé)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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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這，孟婆無奈嘆氣，只能在奈何橋上干著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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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被帶回玄冥宮后，便被拖入牢獄施以嚴刑，傷痕累累的他依舊瘋狂的掙扎，似乎想掙脫束縛他的鐵鏈，但他的傷勢太過嚴重，每次掙扎都會撕開傷口，痛苦的嘶吼震耳發(fā)聵，他僅存的一絲意識早已蕩然無存?，F(xiàn)在的他，只是一個本能驅(qū)使，殺人不眨眼的惡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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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地下牢獄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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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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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我對他用了近半年的刑，什么辦法都用了，他始終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架勢，我實在是盡力了，閻王?！?/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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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看著如今的溟灼，早已沒了半年前的瘋狂，現(xiàn)在的他雙眼微翻，瞳孔放大，渾身的傷口都很新鮮，卻一滴血都流不出來，因為失血過多導(dǎo)致四肢抽搐，現(xiàn)在的他僅吊著最后一口氣，靈魂搖搖欲墜，仿佛下一刻就會魂飛魄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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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唯獨那耳墜，顯得越發(fā)深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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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不說么，我探查過你的靈魂，你并沒有瘋，也不是個傻子，為什么這番不要命似的反抗，坦白從寬，把你濫殺無辜的理由和背后主使說出來，我可以給你個痛快?！笔Y歆威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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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勉強抬了抬眼皮，一字一顫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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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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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孽畜不知悔改！”蔣歆氣極，又是一巴掌拍在溟灼胸口，溟灼當(dāng)即吐出一口鮮血，臉色愈發(fā)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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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殺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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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平穩(wěn)了心情，旋即朝牢獄長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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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他丟入十八層地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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牢獄長怔了怔，回道：“閻王，他雖然天性嗜殺，但再怎么說還是個孩子，我對他施加的刑罰僅讓他受了皮肉之苦，可丟進十八層地獄的話，是必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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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嘴！我的話你都不聽了嗎，要你辦你就去辦！”蔣歆不耐煩的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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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小職這就去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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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扭頭，往牢獄外走去。在前腳踏出牢獄門時，回頭補充道：“這件事不要讓孟婆知道，如果她知道，說不定會出什么亂子?！?/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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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被丟入十八層地獄中后，直接掉進滾燙的油鍋中，三百度的油溫，凄厲的慘叫即刻響起，僅是下油鍋，就比近半年受的折磨還要痛苦，溟灼在油鍋中翻滾，痛得死去活來，他本身就已經(jīng)虛弱不堪，經(jīng)這么一折磨，直接疼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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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溟灼清醒，已不知道過去多久，此時的他躺在一座山上，只不過這座山布滿了鋒利的刀刃，每把刀都削鐵如泥，密密麻麻的插在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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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輕微一動，身上便被劃破好幾道口子，有幾把刀直接插入溟灼的身體。溟灼悶哼了一聲，疼得渾身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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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不敢動了，他害怕再動彈一下，會有更多的刀插入身體。但當(dāng)他朝后方看去時，頓時驚起一身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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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群滿嘴鮮血，長相猙獰的怪物正朝他爬來，一副要將溟灼吞吐口中的架勢。這群怪物似乎并不怕那些刀子，眼看這群怪物離他越來越近，他也只好起身，身上插著的刀全部拔了出來，他往前挪動一步，鋒利的刀刃直接刺穿腳爪，有的刀刃直接扎進爪踝中，溟灼咬牙，疼得流出幾滴淚水，抬腳，落腳，抬腳，再落腳，就這么一步步的，逃離后面的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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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不知過了多久，溟灼仿佛看到了山的盡頭，他繼續(xù)邁步向前，到達山崖邊，只見山崖下一片火海，火焰洶涌的燃燒著，溟灼回頭看了看，那群怪物還在窮追不舍，他心一橫，徑直跳入了火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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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寧愿燒死，也不想成為這群怪物的腹中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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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跌入火海，忍著灼燒的劇痛繼續(xù)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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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府，奈何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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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聽著牢獄長的說辭，眼中露出慌亂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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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閻王便讓我把他丟入十八層地獄，去受那油炸刀山火海之苦。我實在于心不忍，便自作主張前來告知。小人一官半職得來不易，望孟婆為我保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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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深吸了一口氣，扭頭就往玄冥宮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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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您不能離開這里啊，那些等待輪回投胎的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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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幫我看著點，不要讓他們過奈何橋！”孟婆頭也不回的說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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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萬不可啊，您……”沒等牢獄長說完，孟婆早已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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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冥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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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廣王，孟婆求見！“蒼老的聲音在殿外響起，聲音中夾雜著焦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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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臉色一沉，有種不詳?shù)念A(yù)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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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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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你擅離職守，該當(dāng)何罪？”蔣歆先發(fā)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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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道：“秦廣王，我和我的乖阿灼許久未見，今日想來見一見，希望秦廣王應(yīng)允?！?/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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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乖阿灼”的稱呼，蔣歆的嘴角狠狠地抽了抽，皮笑肉不笑的回道：“溟灼濫殺無辜，我對他的刑罰還未結(jié)束，期間是不能隨便見獸的，所以恕難從命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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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剛說完，突然又想起道：“你私自離開奈何橋，那群亡魂私自闖入輪回道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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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回道：“我自有幫手，不過他應(yīng)該沒法撐太久，如果你一直不讓我見溟灼，那我就一直賴在這里，我不介意有幾個獸帶著前世記憶，輪回到陽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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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你好大的膽子！”蔣歆拍案，滔天的煞氣爆發(fā)出來，震得玄冥宮都顫了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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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氣極，但偏偏又奈何不了孟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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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他不在牢獄?！?/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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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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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可奉告?！?/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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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好，你不告訴我，我親自去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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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便是，我不信你能找到他，奈何橋那邊我會派去人手，地獄不缺你一個人?！笔Y歆并不知曉孟婆知道真相，所以漫不經(jīng)心的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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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早已猜到結(jié)果，但這在她的計劃之內(nèi)，她的目的就是先放下閻王的戒心，如果自己直接去十八層地獄，會連累牢獄長遭到猜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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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出了玄冥宮，便火急火燎的前往十八層地獄，從刀山火海一路找過來，等她趕到時，只看到一個死狀慘烈的尸體，能勉強通過輪廓確認種類，是一只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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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心咯噔一下，趕緊將那個尸體撈出，身上滿是深入骨髓的刀痕，毛發(fā)散發(fā)著一股焦糊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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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看到那個彼岸花的吊墜，心中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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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錯，這個尸體，就是她的小阿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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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抱早已氣絕身亡的溟灼，呆愣了半天，還是不敢相信，溟灼到底遭受了怎般虐待，落得此般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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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抱著焦糊的尸體出了十八層地獄，準(zhǔn)備將其埋在彼岸花叢中。她的心里空落落的，猶如失去了最心愛的事物一般。曾經(jīng)在奈何橋上陪伴她的小狼崽，現(xiàn)在變成了一具魂飛魄散的尸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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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寂，詭異的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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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輕嘆一聲，溟灼放在彼岸花叢中，就在這時，他耳朵上的耳墜突然發(fā)出耀眼的白光，籠罩在他整個身體上。孟婆一驚，旋即后退幾步，看著這詭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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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光持續(xù)了近三天，在最后一天的時候，白光逐漸朝著紅色變化，一簇簇光束在彼岸花叢中迸發(fā)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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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去了三個時辰，紅光逐漸收斂，最終消散，而溟灼也緩緩落下，落在彼岸花中，他的傷口盡皆修復(fù)，身上的毛發(fā)光滑油亮，仿佛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一樣。而那耳墜，卻并不像先前那么紅艷，其中多出了些許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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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孟婆不可置信的表情下，溟灼緩緩睜開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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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婆，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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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常年不動的情感瞬間決堤，淚水不爭氣的流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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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阿婆，小阿灼，是阿婆啊，我來晚了……讓你受苦了?！泵掀趴拗ё′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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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在十八層地獄中消失，秦廣王早晚會察覺到，現(xiàn)在的溟灼不能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不，是不能在所有地府人的面前露面，他們都有透露消息的風(fēng)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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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長時間的深思熟慮后，孟婆做出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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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溟灼離開地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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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離開地府，他又能去哪，只有陽間可以去，投胎輪回？不，她不舍得。就算投胎過后，以他嗜殺的本性……早晚會被地府的人知曉。此時，牢獄長急匆匆趕了過來，看見渾身完好無損的溟灼，愣了愣，但也來不及多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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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不好了，閻王似乎察覺到了溟灼消失，正在玄冥宮大發(fā)雷霆，我得回去了，你盡快安排妥當(dāng)，回奈何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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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陰陽符箓在哪？”孟婆突然想到了什么，急切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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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什么？”牢獄長被這么一問，沒反應(yīng)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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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你陰陽符箓在哪，快說！”孟婆幾乎是吼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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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在司冥閣?！?/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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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孟婆拉著溟灼就走，留下不知所措的牢獄長。孟婆速度飛快，半個時辰就抵達了司冥閣。閣內(nèi)侍衛(wèi)見是孟婆，雖然有些困惑，但并沒有阻攔任由一老一少進入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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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冥閣中穿行了十分鐘，便抵達最深處，空曠的大殿空無一物，呈六邊形的墻壁上均畫著奇異的圖案，有人，獸，餓鬼，神族，地府還有阿修羅族。只不過繪畫著人和獸的壁畫非常暗淡，其他的壁畫卻顯得有幾分神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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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婆無暇顧及這些壁畫，她滿閣找陰陽符箓，據(jù)傳說，那位大能臨走之時，親手修建了司冥閣，將陰陽符箓留在了地府，也只有陰陽符箓可以額外打通兩界通道，將溟灼送去陽間逃亡，孟婆心里比誰都清楚，蔣歆是鐵了心要置溟灼于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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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孟婆思考陰陽符箓到底在哪時，后面的通道突然想起一陣騷動，一群侍衛(wèi)涌入大殿，將孟婆和溟灼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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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衛(wèi)讓開一道口子，一個人緩緩的走了出來，不是別人，正是那秦廣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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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真的沒想到，你會為了一個小崽子做到這個份上，先是去玄冥宮裝傻充愣，偷偷救出這畜牲，現(xiàn)在又帶他來司冥閣找陰陽符箓，你膽子是真的大啊。來人，拿下孟婆?！?/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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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侍衛(wèi)控制住孟婆后，不顧其反抗，強硬的將其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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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中頓時只剩溟灼和蔣歆兩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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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一臉陰狠的看著蔣歆，牙齒磨的咯咯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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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在十八層地獄活下來的，也不知道你是如何恢復(fù)如此迅速，但這些不重要，因為你馬上就會死在我的手里?！?/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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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拿阿婆怎么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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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是先管好你自己吧?！?/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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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一步一步的靠近溟灼，溟灼則謹慎的與其保持著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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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喲，怎么變得如此謹慎，這可不像是孟婆的乖阿灼啊，抓緊束手就擒吧。”蔣歆一個箭步，瞬間貼近溟灼的身體，隨后充滿力道的拳頭隨之落下，溟灼躲閃不及，被砸了個正著，隨即猛吐鮮血，直挺挺的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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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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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一只腳狠狠踩住，疼痛讓他忍不住悶哼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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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嗎？害怕嗎？你當(dāng)初在酆都大開殺戒的時候，他們的驚慌，恐懼和死亡的絕望，你有體會過嗎？今天就讓你也領(lǐng)會一下！”語畢，蔣歆大腳抬起，隨后猛地踩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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溟灼拼勁全力打了個滾，躲開了這足以讓他致命的一腳。隨后猛地起身朝后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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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哪能給溟灼喘息的機會，又是一拳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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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拳頭落下的前一刻，溟灼的耳墜突然閃出耀眼的紅光，一股駭人的魔氣包裹住溟灼，抵擋住了蔣歆一擊，隨即魔氣被打的潰散，溟灼受到余波，被震的倒飛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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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雕蟲小技還敢……不好！”蔣歆話還沒說完，就急忙的竄了出去，想要抓住溟灼，可是太晚了，溟灼離墻壁近在咫尺，在蔣歆驚恐的目光下，溟灼直接融入到壁畫當(dāng)中，那扇墻壁瞬間發(fā)出耀眼的光輝，無數(shù)光點匯集到溟灼爪心，隨后跟著溟灼消失在了墻壁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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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企圖一起飛進墻壁，卻狠狠地撞在了墻壁上，留下一個恐怖的獸形深痕。他看著已經(jīng)黯淡無光的壁畫，呆若木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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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的事情再次浮現(xiàn)在腦中，一只灰白色的獸擅自闖入司冥閣，觸摸壁畫后消失，跟眼前的情形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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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歆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但他知道，穿過此墻者，會被直接傳送至陽間。他看著已然暗淡的三幅壁畫，心中那股不安愈演愈烈，旋即下發(fā)最高懸賞令，前往陽間抓捕溟灼，抓獲者重重有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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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勿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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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森林中，溟灼重重的摔在地上，砸出了一個深坑，身受重傷的他根本無法承受時空亂流的襲擊，在空間夾縫中便暈了過去。他的耳墜變成了黑紅色，散發(fā)的魔氣直接侵蝕了方圓百里的土地，百里內(nèi)的所有生靈被魔氣沾染，頃刻間便淪為只會殺戮的瘋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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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洞中的溟灼雙眼微動，他的爪中不知何時出現(xiàn)了一張符箓，上面寫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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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道輪回 神道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