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Ⅳ.書信數(shù)封

? 莫大小? 致 南極部落

? （流離歷739年中）

? ? ? ? 我的朋友，我知道你如果收到這份信一定會興奮不已，這意味我們已經成功到達了帝都南部的港口金奈1，在這里我們會與腌鮭魚們（帝都人處理魚類的方式就是一種災難！這些魚和運魚的船都惡臭難聞，簡直浪費之極）分離，坐上一艘比較小的客船（他們稱之為聯(lián)絡船），前往帝都的都城提飯那揭羅（就是我們常說的Miklagard2）。

? ? ? ? 我知道你一直對我的旅途表示擔憂和反對，畢竟這是倘遙遠的旅途，也不符合祖訓。不過我必須這么做，畢竟這筆錢幾乎足夠養(yǎng)活整個部落：想想看，不僅包食宿，還可以拿到比其他雇主多5倍的薪水，而且在我們退役的時候，還可以去一趟金庫，拿出我們一次可以搬出的東西！這項利潤豐厚旅途還會令我們威望大增....你選擇留在家鄉(xiāng)，我遵從你的決定，畢竟部落需要穩(wěn)定的收入，但我必須要冒這次險。

? ? ? ?更何況你也無需擔憂過多，畢竟無現(xiàn)里已經近20年沒有爆發(fā)過戰(zhàn)爭了，我們要做的只不過是拿著大刀，在王國去巡查的時候負責守好街道就行了。

? ? ? ?說點別的，在這近2個月的航程（如你所見，這船相當慢）中，我們基本上都在船上學習知識，有一個翻譯會來教我們北方的語言和書寫，我學的好不錯，基本上能說了，可基本不會寫（我們6000只企鵝就沒多少學會，一定是老師的問題，據(jù)說新船上會是一個定居在北方的企鵝來教我們。）除此之外就什么都做不了。一路上帝都給我們準備了腌魚作為食物，但味道和聞起來一樣惡心，大家都不怎么吃，而我作為隊長只能做榜樣的強咽下去。一些企鵝在空閑時會去海里抓魚吃（不用擔心，船只的速度慢到我們可以在海里包餐一頓再追上來。）除此之外就是睡覺。

? ? ? ? 當時就不應該讓他們送我們而是我們自己劃船過去，不僅快還不浪費時間，換做Vandhaner Bad我們早就到了。

? ? ? ? 除此之外就沒太多事了，我會在到那之后再寫于你，請你務必常寫信于我，好讓我了解家鄉(xiāng)發(fā)生的事。

? ? ? ? 補記：“メリヤス”，這是用北方人的文字寫出的我的名字，另兩種寫法是“めりあす”和“莫大小”，不過我得常用第一個，第二個是讀音輔助的，第三個則是在十分特殊情況下才會用到，很有意思吧，改天我可能會試著把我們部落其他人的名字都寫出來。

? ? ? ? 據(jù)我所知之前那艘船現(xiàn)在應該剛剛到了南極，也就是說在我動筆之時你應該還在讀上一封信。唉，距離使得我們的交流出現(xiàn)了延遲，不過也只有通過這種方式我才能與你們聯(lián)系...

? ? ? ?經過連續(xù)不斷的航行，這艘客船載著6000只企鵝到達了提飯那揭羅（諸神保佑，這艘小船一路搖搖晃晃的竟然沒有沉沒。）如今我們到達了這座巨大的城市。如果說在此之前我還對這場行動有什么疑慮的話，那現(xiàn)在已經徹底消失了......

? ? ? ?這座城市比我以前任何見過的城市都要大上數(shù)倍，那些大型的運輸船在他高聳的城墻面前如同玩具一樣，哪怕是城墻外圍也有著大量的商鋪和與旅館，河道上四處都是可供船只停放的碼頭，可即便如此想找到一個位置停船也是相當困難，就連動物都不一樣：我們原以為他們會用馬車幫我們運輸裝備，誰知他們帶來的是一種高大的、長耳朵的“馬”3，這些“馬”的負重能力很強，甚至可以讓我們這些企鵝坐在上面......

? ? ? ?總而言之這是一個新奇的城市，唯一的缺點就是太熱了。

? ? ? ?一位軍官來迎接我們，祂稱自己為“藤原家的贊良”（北方人似乎喜歡把自己的家族作為名字的一部分，用以體現(xiàn)地位），是兵部省的總督之一。祂當時問我們誰是軍隊的頭，我們當中有些人沒聽懂，有些人曲解了祂的意思（包括我），大家齊聲答道“我們沒有國王，因為我們彼此平等！”結果祂先是愣了一會，有改而問道“誰是這只軍隊的領路人？”我才站了出來。

? ? ? ?在贊良的提議下，我們的大軍分作幾組，又分作好幾列，像“勝利者”一樣從城墻的大門一路走向皇宮（恕我直言，我并沒有感覺到多少榮光，而且企鵝也不適合走路），我們只好搖搖晃晃的走了一起來，起初很散亂，后來逐漸工整。想想一下，6000只高大的帝皇企鵝穿著重盔甲踏著大步而行，途中還時不時發(fā)出贊美諸神的怒吼，確實如同征服者一般。似乎整個城市都順著我們的腳步為之震動。人們爭先恐后的出來圍觀我們，似乎是被我們的衣服所吸引（他們穿的相當少，這是當然因為我們快熱死了。）

? ? ? ?我們的大軍一路向東而行，中途經過一棟相當高的建筑，隨后我們集合于一個城墻的邊緣靠海處，分派的宿舍，贊良向我們承諾如果想可以隨時潛入水中捕魚（可能是我們的抱怨傳到他們那了吧。）然后祂就離開了，我遠遠的看見祂在遠處與一個金發(fā)者交談，如果我沒記錯的話祂應該也是皇室的一員。

? ? ? ? 上次我提到我遠遠的見到過皇族（如果北方的魚沒有讓我的記憶退化的話），結果不到一個月，我就受到了皇室的接見，我原以為會見到一群狂妄自大的胖子（如同你我小時聽的故事一樣），結果不然。

? ? ? ?迎接我的是 “藤原家的壬鳥”，是現(xiàn)在這個帝國的繼承人，也是祂的建議雇傭了我們，除此之外還有贊良、大宅 都光（一個妖怪退治師，據(jù)說是壬鳥的朋友）已經...一個壬鳥的貼身侍衛(wèi)，叫...好像Kao...u什么的（果然，北方的魚類害我記憶退化了。）我們在一起共進了晚餐，并聊了一些軍事上的事情（這很有意思，要知道我之前也參加過幾次帝都的宴會，結果竟是些外行，讓人失望。）以及一些其他的事，另我吃驚的事，雖然吃的是山珍海味，坐著的椅子也很奢華，但我就像在家鄉(xiāng)做客一樣。后來我們甚至開始聊起了家常（同時據(jù)我所知，祂的兄弟也是前繼承人前不久被暗殺，所以帝都才決定雇傭我們。）壬鳥表現(xiàn)的非常歡樂，祂常常笑，語氣有時嚴肅也有時幼稚，但都很溫和。祂甚至會去強部下盤子（一種類似圓盤的餐具）里的糖果——而且祂的部下也會對此抗議，甚至嘗試搶回去——仿佛如同普通的小孩一樣。祂講話的速度很快，但另外吃驚的是祂竟然會說一些南方語，而且祂還會和部下說一下我沒聽過和學過的方言。最另外難忘的是祂竟然熟讀我們帝企鵝的歷史與傳說...

? ? ? ?總是這是場相當愉快的宴會，不過我還要說點別的：

? ? ? ?這里實在太熱了，已經有不少帝企鵝中暑了，我們所攜帶最薄的衣物也實在過熱，皇室不得不在我們的宿舍里放上冰塊以減溫，冰塊成了我們生活的必需品，不過壬鳥向我們保證會找人定制新的盔甲，不知接下啦會如何...

? ? ? 來到這三個月過去了，我們收到了新的裝備（確實十分涼快，代價是連袖子都沒有。）同時我們也接到了一個任務，那就是為藤原皇室巡查做保鏢，這是個相當輕松的任務不是嘛。

? ? ? ?另外在我把我們的部落、及部落中的所有人的名字（如果在我離開期間沒有發(fā)生變化的話）全都用北方語的三種格式寫了出來，還用我們的音標進行了注音，我附于信封之內。

? ? ? ?任務相當簡單的完成了，但我現(xiàn)在要說一點別的。

? ? ? ?帝都境內的糧食發(fā)生了歉收；而一個巨大的風暴“他們稱之為臺風”襲擊了帝都的西部；還有大量的魚類死在了提飯那揭羅的海岸邊。人們都認為這是不詳之兆，于是我也找到了軍隊中一些祭司，讓Gundin與Hugsaul告訴我們答案，結果出乎我們的意料：吉兆！諸神告訴我們這個國家即將迎來一場好運!

? ? ? ? 就在我疑惑不解的時候，壬鳥，那個帝都的皇子秘密找到了我，并和我說了一些話，結果另我大為震驚，請原諒我無法在信中給予說明，我只能告訴你一些事：

? ? ? ? ?這封信會隨著一首滿載金幣的船一起出發(fā)，表面上是因為我們把錢都留了下來一起寄回了家中，實際上很多人早就把錢花的一干二凈了，而且這筆錢遠遠高于我們的俸祿。事實上如果“那件”事失敗了，這就是我們能寄回來的最后一筆錢了。

? ? ? ? 同時，也向我們的領主、我的父親轉達我的問候，他現(xiàn)在越來越老，已經到了身體虛弱的年齡了。一個人如果活到這個歲數(shù)就會開始回顧自己的一生，思考是否值得。我也希望我有一天能這樣，但我現(xiàn)在只記得他從小就教育我的：一生當中，哪怕有一次，哪怕只做出過一會今天動地的大事，那他就沒白活?。ㄎ抑溃阋幌虿幌矚g他的無神主義，但你必須承認這句話有理。）

? ? ? ?我原以為我們會悠閑的在這過上60-80年，然后像吟游詩人歌中的主角一樣，身懷著財富與榮耀回到故土。

? ? ? ?但如果我沒有機會，那就諸神殿見吧！

1金奈，現(xiàn)實中印度南部的城市與港口

2Miklagard，米克拉加德，維京語中大城市的意思，維京人它用來稱呼君士坦丁堡

3即騾子，一種馬與驢雜交的產物。

改自《奧古斯都》中尼古拉烏斯致斯特拉波的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