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士坦丁堡，或者現(xiàn)在的人叫做科斯坦丁尼耶之類的奇怪名稱的地方，雖然現(xiàn)在徹底被一群不堪入目的異教徒給占領(lǐng)了，但是羅馬的名號還是在他們的文化中流傳了下來，只要是個生活在歐洲以及稍微遠一點的世界都肯定會聽到它的名字，世界渴望之城，文化和藝術(shù)的中心……

不過對于稍微“年長”一點的人來說，這座城市還有著其他的含義，曾經(jīng)的羅馬，是一個地跨整個地中海，從直布羅陀到波斯灣的龐大帝國。當羅馬城依然健在，帝國還沒有被一分為二的時候，魔女和非人們曾經(jīng)被當做眾神一般崇拜著，無數(shù)的能工巧匠以雕塑，壁畫等形式，將他們的偽裝堂而皇之地放在最高最宏偉金碧輝煌的神殿里，每天前來禮拜尋求庇護的人，從奴隸到貴族皇帝源源不絕，甚至流傳甚廣的眾多史詩，也實際上是他們配合人類進行的演出，不得不說，那段時光，真的很愜意舒適。

然而，肆意享用信仰和恐懼的時光，最終被一個出生于耶路撒冷的男人所終結(jié)了，他的信仰，不知為何避開了非人們設下的圈套，他不停的聲稱自己是唯一的主的代言人，要為被邪惡所支配的世界傳達福音，他理所應當?shù)谋粴⒘?，但是后來，也不知道是這份信仰是如此的純凈打動了地獄，還是他們那邊出了某種差錯，他竟然死而復生了，而且是當著行刑的劊子手們的面，這樣的奇跡，最終導致了一場不可逆轉(zhuǎn)的雪崩的開始，一場遠比他的前輩逃離埃及更加嚴重和不可收拾的災難。

不過，那也是想要試圖撥亂反正的非人們第一次意識到了信仰真正的力量所在，只可惜，在他們認識的時候，一切早已為時已晚，對于那個唯一的主的信仰最終如同野火一般燒遍了半個舊世界，而失去了信仰的原本的他們，不少都已經(jīng)徹底消散了，而剩下還能在這場致命洪流中勉強存在的，則是將目光看向了東方，那個還暫時留存著一片能夠生存的土壤，尚未被這禍水所污染的土地。

“都是信仰一個所謂的真主的，居然還能打起來……也只能說人類終究還是沒有改變自己愚昧的認知的食物罷了……真是可笑，看看他們這副樣子，當初查士丁尼在這里做皇帝的時候，不也還是被我的疫病搞的叫苦不迭嗎？”

“過多的痛苦只會刺激人類變成嗜血和暴力的野獸，那不是天人們所要求的發(fā)展方向，大小姐?！?/p>

“我知道這一點啦……雖然手下的惡魔士兵們依然健壯，但是人類的技術(shù)的進步速度已經(jīng)快得越來越難以針對性的升級了，再這么下去，恐怕終有一天會被人類的智慧所反制……不得不說，那些自命不凡的家伙還真的有點遠見。”

狄奧多西城墻下的馬爾馬拉海，倒映著一輪明月和無數(shù)的商船的火光，這副光景已經(jīng)不比天上璀璨的繁星和銀河暗淡了，甚至還要明亮許多，這就是所謂的文明啊，知識和文化，以及來自不同世界的技術(shù)在這里交匯，并且產(chǎn)生出意想不到的全新結(jié)果，確實，相比于雖然宏偉但是一直不變的自然來說，這種永遠變化的光輝是要遠勝于前者的，這也怪不得能夠預知未來的天人會對它如此的著迷了，無論是再睿智的妖怪，也終歸只能看著這些弱小平凡的生物去逐漸學習。

夜晚永遠是吸血鬼的主場，無論在什么地方都是如此，自己學會的偽裝魔法可以讓蕾米莉亞和帕秋莉在這個奧斯曼帝國的首都四處閑逛，雖然在暗夜之中刺殺他們的蘇丹完全不是問題。但是她已經(jīng)沒有這個閑情逸致去這么做了，奧匈帝國，沙皇俄國以及這里的君主都早已對自己打下的瓦拉幾亞虎視眈眈，哪怕是最終被勉為其難的給予了公國女爵的頭銜，并且以實力事實獨立，她也不知道自己能安全地立于那個四戰(zhàn)之地多久，或許再過兩三百年，前來征討的人類就不會拿著貧弱的刀劍和火槍了，而是更加麻煩和暴力的兵器，到那個時候，自己又可以安全地維持下去多久呢？

帕秋莉·諾蕾姬是自己不久前收留的從勃蘭登堡公國來的魔女，不過神圣羅馬帝國，大概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法蘭西給錘爆了吧？這邊聽到的消息說是法國勢如破竹，也不知道現(xiàn)在到哪了，帕秋莉本人也不太關(guān)心，因為跟隨她一起來的還有一些來自其他地方的集會所的魔女，看起來都是想要來尋求自己的庇護。蕾米莉亞并沒有因為這些陌生人而感到厭煩，說實話，在這個時候能聚集更多的非人勢力反而是更好的，但是同樣，他們也面臨著和自己的同一個問題，那就是在這個風起云涌的時代尋找一處新的能夠安居的地方，而自己也沒有找到一個合適的答案。

“你這副身體，出來逛沒有關(guān)系吧？集會所的人專門叮囑過你的體質(zhì)不太好的，哪怕是對于常人而言，你也確實是太脆弱了?！?/p>

蕾米莉亞看著旁邊和自己差不多高，但是明顯瘦弱許多的帕秋莉，她是個天生的魔法使，至少其他人都是這么說的，也不知道一個舍棄了生育能力來換取強大魔力的人類變體，到底能不能延續(xù)血脈，畢竟壓根就不知道父母是誰。

“我沒事……咳，咳！真的，當前事態(tài)嚴肅，也不好讓大小姐一個人出來。”帕秋莉的聲音很明顯帶著勉強，但是依然還是堅持了自己的意思。

“唉……你可真是，要出了什么差錯，那恐怕本來就討厭我的那些魔女得把我燒成灰……愛麗絲應該快到了?！?/p>

還真是說到就到，雖然天人提醒自己擁有著改變命運的能力，并不是十分明確，但是也就在自己出聲的時候，在視野的遠方果然看到了描述相符的船，正在緩慢駛?cè)敫壑小?/p>

“愛麗絲？你也是因為這個吸血鬼的邀請來的嗎？簡直……要是知道她就是那個在瓦拉幾亞手刃無數(shù)奧匈士兵的吸血鬼，我也不會這樣……”

“別在這抱怨了，艾利西弗，事到如今，我們已經(jīng)退無可退，在當初要到這位吸血鬼的領(lǐng)地里避難的時候，你可沒有任何抱怨哦？”

“就是就是！”愛麗絲身旁的兩個人偶同時附和。

“八云紫的安排，我們都已經(jīng)如約而至了，現(xiàn)在，蕾米莉亞，有必要讓我把八云紫的“幻想鄉(xiāng)”的所有具體安排闡述明確?！?/p>

“沒什么好講的，畢竟也是她讓你幫忙帶的話，請講吧?！崩倜桌騺唽@些高傲的魔女們還是有一些自知之明，主動放開了話題的主動權(quán)。

蕾米莉亞·斯卡蕾特，出身名門，家世顯赫，早在她坐上公爵的位置時，就已經(jīng)在當?shù)匦∮忻麣?，不過她被人類的權(quán)貴們所銘記，并非是她的邪惡和力量，因為對待一頭猛獸，人只會想要將其鏟除，但是對待一個君主，哪怕不服你也只能承認。雖然早在羅馬帝國時期，吸血鬼就已經(jīng)被“惡魔”的身份記載史冊，而且身為一個吸血鬼，她也并不能說得上年長，比她還要殘酷和強大的同類，在被忠誠于基督的騎士和魔女驅(qū)逐之前不計其數(shù)，但是她有著不同于同類的理想和智慧，以至于哪怕是這般邪惡的身份，都可以讓她以一個小國的身份在這四戰(zhàn)之地上和強權(quán)周旋，想要以人類的方式和他們共同競爭，這在整個歐羅巴大陸上都是絕無僅有的首例。

“我知道，在座的各位，都是聽說過了紫的幻想鄉(xiāng)的計劃，才愿意聚集于此的，無論出身貴賤，也無論是人還是非人，恐怕都是對那里有著自己的想法和愿望的……”

“請不要浪費時間說這些客套話了，我們的時間非常緊迫，請直接快進到重點。”艾利西弗直接打斷了愛麗絲。

“那么……”

愛麗絲直接在桌上展開了整個舊大陸的地圖，在這個大航海時代，基本上陸地的已知邊界都已經(jīng)被探索，并且得到開發(fā)了，只不過形狀還是有些抽象。

“八云紫提到的幻想鄉(xiāng)，也是和其他的結(jié)界魔法類似，利用一個巨大的結(jié)界鎖定一個區(qū)域，以實現(xiàn)內(nèi)外被完全隔離的效果，但是與前者不同的是，她對我著重強調(diào)了一點，那就是完全意義上的信息封鎖，并且可以完美地永久持續(xù)下去，不會出現(xiàn)一般的巨型結(jié)界魔法因為時間而退化最終崩潰的問題?！?/p>

“這不可能！哪怕是境界妖怪可以無視限制的產(chǎn)生隔斷的空間，因為熵增累計疊加的效應最終也會讓一片地方徹底毀掉的，而且更小的系統(tǒng)，達到這個結(jié)局的速度會比現(xiàn)實快得多?！卑柛ダ椎鹿麛嗟卮驍嗔藧埯惤z。

“至于細節(jié)……她沒有給我透露太多，只是提到了兩者之間有著本質(zhì)上的不同這一點……而且提到了會有一個叫做博麗神社的巫女的存在，定期對內(nèi)部環(huán)境進行清理維護，確保平衡之類的，她的那一套東方的理論其實我也比較難理解……”

“且慢，”就在這時，蕾米莉亞伸出了手。

“怎么？你一個吸血鬼也想弄明白我們這些人需要幾十年才能弄明白的結(jié)界術(shù)嗎？”

魔女們的話語還是對蕾米莉亞有著尖銳的針對氣息，不過她還是忍了下來，對方見狀，也只好稍微收斂。

“我在布加勒斯特附近的一處城堡里搶掠的時候，確實搜到過一本關(guān)于某個不會退化的結(jié)界的書，似乎提到過如果是由夢構(gòu)成的獨立世界，那確實可能會有和現(xiàn)實大相徑庭的物理法則，甚至，有可能被特意編輯?！彼S持著自己的外交禮儀，并沒有打算要以牙還牙的意思。

“拿夢作為可以編輯的世界的樣本……這還確實未有人真正嘗試過。”魔女們在聽到這句話后陷入了此起彼伏的交談中，罕見地難以達成一致的意見。

“怎么？我還以為你們這些心高氣傲的家伙對夢的理解已經(jīng)極為透徹了呢。”蕾米莉亞有些不明所以。

“我們已知的所有魔法，都是從夢境中獲取能源，來施展技能的，至于要把某些東西放入一個人的夢中，這還真是前所未有，而且你要明白……”

“怎么？”

“如果要這么做，一定必須要有一個處于體系之外的人作為容器，否則根據(jù)夢境不穩(wěn)定的特征，它在瞬間就會灰飛煙滅，無論是那個人死了還是遇到什么嚴重的情況都會導致這個結(jié)果?！?/p>

“我覺得在這一點上，以八云紫的資歷和地位，沒有什么可以質(zhì)疑的?！睈埯惤z打算嘗試修正話題的走向。

“所以你還沒聽明白嗎？瑪格特羅伊德？達到如此穩(wěn)定的代價，是將一個人永久性的作為容器，他所要承受的痛苦將會是難以想象的，而且，必須是一個沒有被扭曲的普通人，否則這壓根就不可能！除非把它的身體凍結(jié)，永久性的囚禁于停止的時間中，我想不到比那更有效的辦法了?！卑鞲ブ苯诱玖似饋恚茱@然，她極力反對這種非人道的行為。

“以你也就幾百上千年的記憶，拿什么去和八云紫比呢？我覺得她應該有兩全其美的解決辦法。”蕾米莉亞微笑著舉起了茶杯，“就算是拿一個可憐的普通人作為代價，去換取永久性的安逸生活，難道你還不愿意？”

“果不其然，你就是個嗜血的惡魔！當初你同意在奧斯曼人的手底下做一個執(zhí)政官的時候就應該被陽炎焚燒成灰！”艾利西弗徹底放下了尊嚴，果不其然，人類和妖怪之間終歸還是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隔閡。

“執(zhí)政官？我只是通過和蘇丹的一紙協(xié)約去保全了我的土地上，還有鄰國的人民的生活罷了，瓦拉幾亞一直都是我的領(lǐng)土，就算以后不是了，我也是為他們考慮過的，你到底是有多氣急敗壞才會在我違反本性的這一舉動上出口成臟？”

“夠了！”愛麗絲用力敲響了桌面?！艾F(xiàn)在不是爭吵的時候，八云紫聲稱預定的位置大概是日本九州島的一片區(qū)域，直到現(xiàn)在，那里的妖怪和眾多神明都還是相對自由的狀態(tài)，各種獨立的信仰尚未被這里所影響，現(xiàn)在所要思考的，就是如何過去?！?/p>

“愛麗絲，如果你還有理智的話，就不要聽信那個老謀深算的八云紫還有蕾米莉亞的話，它們不可能會對人類保持包容的態(tài)度……”

“所以說這就是我們應該有的態(tài)度嗎？艾利西弗前輩？”

“帕秋莉……”

帕秋莉不知何時，從蕾米莉亞的椅子后方出現(xiàn)了，可能先前所有人都在爭論的時候，她就已經(jīng)躲在后方偷聽了全程，相對于一眾身材高挑金發(fā)碧眼的前輩而言，她在這里確實有些微不足道，不過，這也讓她說的話顯得尤為沉重。

蕾米莉亞此時陷入了沉默，畢竟是魔女集會所十幾年前送來維持關(guān)系的后輩，自己并沒少照顧，生怕破壞了這得之不易的和平，但是如今作為籌碼的她說了話……

“我們確實已經(jīng)無路可退了，”帕秋莉趁著所有人寂靜繼續(xù)說道，“通過大小姐的關(guān)系網(wǎng)，我得知不只是大小姐，世界上幾乎所有的非人都在遭受嚴重的信仰流失和直接的安全威脅，甚至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有規(guī)模有組織的捕殺部隊，利用魔法和機械四處追捕它們，如果我們還不能達成一致的話，那就真的來不及了。”

“我不想和你們繞彎子什么的，我已經(jīng)在盡可能地找尋同類施以援手的同時，兼顧了你們的政治避難的需要，先前找到的露米婭已經(jīng)幾乎要徹底消亡了，才被我救回來的，如果你們真要把你們那副人類的自尊壓在我們身上，那我們的合作關(guān)系只能到此為止。”蕾米莉亞也在此時向著對方施壓。

“帕秋莉，真的沒必要跟著他們……”

“你就真的放不下那副架子嗎？前輩？哪怕是我在這里？”

艾利西弗看起來想要對這個站錯了陣營的后輩一頓斥責，但是礙于蕾米莉亞照顧的事實，已經(jīng)到了嘴邊的字最終也質(zhì)能咽了回去，獨自一人離開了座位，隨后，是她所帶領(lǐng)的一眾魔女們也都逐個離去，最終也就只剩下了阿爾弗雷德一人。

“很抱歉讓你們失望了，我也沒有預料到我負責聯(lián)絡的這些魔女會有如此高傲的態(tài)度?！彼行擂蔚氐狼傅?。

“不，你已經(jīng)夠辛苦了，本來把維京人掃出英格蘭的偉大國王也不至于為他們而低聲下氣的?！睈埯惤z嘆了口氣。

“生前再怎么風光，現(xiàn)在也不只是一個幫忙給制定世界的秩序的家伙們打雜的手下嗎？不過算了，能分到一副死不掉的身體和這個世界的真面目的知識，我也確實心滿意足。”他看著自己手中的銀質(zhì)十字架，這還是快一千年前從羅馬教皇那里得到的，而現(xiàn)在，教廷已經(jīng)沒落，而自己卻依然鮮活。

“那么……我們還是要到日本去嗎？”蕾米莉亞問。

“恐怕也只能如此了……不過東方的土壤應該還未受侵擾，說不定仍然還有散落在人世間的妖怪，若是能在路上取得聯(lián)絡……”

“愛麗絲，你還是先安排好你自己的事情吧，妖怪之類的，我覺得我更加有共同話題，若是能找到一個會中華武術(shù)的，代替當前腐朽干枯還不停嘎吱作響的亡靈守衛(wèi)給自己看門和打掃衛(wèi)生，那可就太好了?！崩倜桌騺喺f。

“確實，如果都能更快解決問題的話，這對誰都是個好事。”阿爾弗雷德點頭。

下方蒼藍色的地球正在逐漸遠去，而在宇宙的另一頭，月亮卻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大著，愛麗絲從未如此接近過天上的月亮，也從未來到這樣的高度過，每當她看向旁邊護衛(wèi)的略小的其他戰(zhàn)艦時，也總會不時有三五成群的艦載機從這些龐然大物的空隙間飛過，現(xiàn)實并非如同夢一般難以捉摸，但是不同世界之間的虛空卻不比不同的夢境之間狹小，甚至當刺眼的陽光從更遠處照射過來的時候，反而是一種撲面而來的冰冷和深邃。

“靈夢已經(jīng)回來了，愛麗絲，你不去看看嗎？”

蕾米莉亞走到了愛麗絲身邊，因為所有的舷窗都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消除紫外線和高頻輻射的加工，所以即使是對于她的吸血鬼體質(zhì)，也可以暴露在陽光之下而不受損傷。

“不……因為對于她，我總是想到一些事情，一些在你出現(xiàn)在幻想鄉(xiāng)里之前的時代的事情?！?/p>

“博麗靈夢？在我之前的巫女不是她的上一代嗎？這和她有什么關(guān)系？說起來，好久沒有可以這樣毫無顧忌的暴露在溫暖的陽光下面了，以前都是要拜托帕秋莉給自己上一個保護性質(zhì)的魔法才可以實現(xiàn)的。”

“你恐怕在幻想鄉(xiāng)里搞事被她治理了之前，壓根就沒有研究過關(guān)于他和博麗神社本身的事情吧？”愛麗絲提醒道。

“說起來也是……我是在上海找到了紅美玲才帶著部下進去的……”蕾米莉亞這時也才醒悟過來，“說起來，外界流傳的一些作品，好像確實提到過我之前的時代的幻想鄉(xiāng)。”

“第一次見到的時候，靈夢還不是你認識的那樣子，甚至大概不是同一個人，那個時候的妖怪沒有得到合理的限制，肆意濫殺人類當做食物捕食，有的甚至可以目中無人到人類的村落里去抓人搶走吃掉的程度，靈夢在那個時候也壓根不是你認識的逍遙自在的巫女，更像是一臺專門以同等的力量去擊退乃至徹底消滅犯事的妖怪的殺戮機器。”

“聽起來有點像以前在神圣羅馬帝國里，接委托獵殺我的同族的獵魔人啊。”蕾米莉亞思考著。

“她在你來幻想鄉(xiāng)的不久之前就被一個強力的妖怪所殺害了，但是沒有過太久，一個新的巫女就出現(xiàn)在了神社里，而且她也叫做博麗靈夢，只是看上去就完全像是另外一個人一樣，她完全不認得我，也不知道為什么，以前生活在幻想鄉(xiāng)里的其他妖怪也都遷走了不少，除了風見幽香以及其他幾個老家伙還是在自己待的地方，但是對于這件事，她們看起來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都只是避而不談，只是魅魔對紫極為憤怒的大罵了一頓，但是也在我能去問個明白的時候離開了，大概是回到了她所在的地獄里去了吧。”

“這么說來，芙蘭朵露這幾天也一直頻繁做一個夢，一個關(guān)于魔理沙的過去的夢，那里面的魔理沙，壓根不是一副會需要很多人支持和幫忙的普普通通的魔法使，與之相反的是，她是一個非常強大的家伙，很輕易地就可以制服棘手的敵人，而且她和那個叫做魅魔的，關(guān)系非常的近啊，感覺就如同母女一樣的程度，至于魅魔是誰，我是一點印象都沒有?！?/p>

“不過，那個新的靈夢長大的那幾年，幾乎所有人都變了，無論是穿衣還是外在的形象，紫那時候跟我們說的是，要為全新的規(guī)則和標準去改變幻想鄉(xiāng)的形象，但是如今想起來，這種改變與其說是為了某個新的目標去切換到一個新的自己，不如說是一種潛移默化的重組，我以前不是這副樣子的，你也應該記得，在君士坦丁堡的時候，我要遠比現(xiàn)在幼小，和你差不多一樣高。”

確實，愛麗絲的年齡在當初的一眾魔女里算不上年長，而且很早就因為魔法鎖定了自己的身體的年齡，等會，那為什么自己在進入幻想鄉(xiāng)的時候竟然沒有察覺到半點異常？如此鮮明的差異，在這時才會被自己所覺察，紫到底做了什么？竟然可以在讓所有人都毫無知覺的時候改變了所有人的思維和形象？

“你也感覺到了嗎？自以為理所當然的事情，如今想起來，才會猛地感覺不對的那種落差感，即使是強大的吸血鬼，也沒有辦法能夠脫離于境界妖怪的控制，她早就在不知不覺之間挾持了所有人的意識，把無論如何離譜的變動都可以掩飾的正當和合理，所謂的境界能力，大概也是如此。”愛麗絲繼續(xù)說道。

“我們所有的妖怪，神明和人類，所有依靠她生活的生命，無論是人是鬼，都其實是她精心設計和培養(yǎng)的世界里的盲目無知的囚犯而已……早就該知道了！這個老東西果然如此！我曾經(jīng)如此的相信她，甘愿放棄掉身為一國之主的身份去聽博麗靈夢的話，結(jié)果竟然只是……”

“你甘愿屈服也是有喜歡她的成分吧？而且我感覺，博麗靈夢其實也和我們一樣，實際上只是被紫所控制的木偶罷了，我不覺得她明知如此的同時還甘愿助紂為虐，更何況，還有一個最大的疑點?！?/p>

“是什么？”

“博麗靈夢，自始至終都是同一個人?！?/p>

八云紫的聲音突然就出現(xiàn)在了這兩個起疑者的身后，不過，在他們能夠做出任何動作之前，從腳下張開的隙間就突然將她們直接傳送到了船長室里，不會有任何其他人聽到的隱秘地方。

八云紫就坐在所有人的前面，人類的元首的辦公桌上，說真的，看她這副看起來無辜，實際上不知道藏著多少的黑幕的樣子，光是這一幾百年的騙局，就已經(jīng)想要蕾米莉亞忍不住用手中的岡格尼爾敲碎她的腦袋，哪怕明知實力的差距并不能讓自己有任何的勝算。

“恐怕，你們已經(jīng)知道了，我利用靈夢的夢境所作出的幻想鄉(xiāng)的本質(zhì)，雖然你們并不明白我為了實現(xiàn)承諾所付出的努力?！?/p>

對方這時還一副冷淡的態(tài)度讓蕾米莉亞直接拔出了岡格尼爾，就算這是天人給的作為契約的禮物，她也是無論如何不能咽下自己得知的真相的。

“八云紫，幻想鄉(xiāng)，壓根就是你根據(jù)自己的意愿，干涉產(chǎn)生出的一塊只屬于你的夢境吧！得虧我大費周章，幫你向整個外界傳遞出一片為非人創(chuàng)造的美好的避難所，我也以為被蒙在鼓里的，只有那些居住在人類村莊的可憐蟲，想不到其實你壓根就沒把我們當做重視的同類，只是聽著這個自命不凡的天人的話，老老實實地囚禁著一切非人而已！”

“蕾米莉亞·斯卡雷特，我不是因為你的莽撞和幼稚才看上你的，”凱爾先一步回答，“恐怕你不明白你們這些妖怪現(xiàn)在所處的情況，整個現(xiàn)實已經(jīng)完全沒有讓你們這些妖怪存在的土壤了，你曾經(jīng)擁有的漫山遍野的亡靈軍隊和惡魔將領(lǐng)，在如今的現(xiàn)代武器面前能算什么？你自己看看周圍，還有什么地方能給你和你的部下們?nèi)チ⒆?，安居樂業(yè)？更何況，是八云紫她自己搞砸了為你們精心設計的一切，我利用職權(quán)去為你們提供庇護，已經(jīng)是仁至義盡了?！?/p>

“是這樣的嗎？八云紫？你在上一代的巫女死去的時候，實際上是用能力把所有人都變成了另一個樣子？博麗靈夢，實際上也只是幫助所有人都接入新的虛偽，好讓我們在她的夢里無論你想要如何調(diào)整，都可以繼續(xù)相安無事地生活下去的工具嗎？”

愛麗絲并沒有蕾米莉亞那樣氣急敗壞，她并不那么在乎自己在那里是否受到了八云紫的控制，她只是想知道，自己一直以來所牽掛的巫女，到底是什么身份。

“人類需要活在某種常識的環(huán)境里，才不會因為對未知的恐懼而狂亂，但是，妖怪也何嘗不是呢？如果所有的妖怪都可以肆無忌憚的去從人類身上掠奪，那么最終也只會落得被完全消滅的結(jié)局，如果要讓兩者起碼能夠維持住穩(wěn)定的平衡，那么雙方都不能做的過火?！?/p>

八云紫從桌子上站了起來，仍然是非常的平靜和冷漠，她就和在太陽系盡頭的塞德娜一樣，哪怕是到達了近日點表面都不會有任何能看到的變化，永遠都是那副難以理解和猜測的復雜而玄奧的形象，不過，她接下來的話，可就一點深奧都沒有了，取而代之的則是被顛覆認知的沖擊和不知所措。

“博麗神社的巫女確實是用來傳達我的理念的工具，一種可以不通過慘烈的戰(zhàn)爭或?qū)θ祟悊畏矫娴膲浩染涂梢詫崿F(xiàn)平衡的目的，”她繼續(xù)道，“不過，關(guān)于你覺得你們的意識和思維被我挾持這一點，并不正確，因為擁有這個可以支配他人的思維，乃至常識和認知都可以被扭轉(zhuǎn)的力量的，并不是我，也不是凱爾，而是她，我一直以來關(guān)照著的博麗靈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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