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場人物：加斯科涅、女灶神、夕張、托里拆利

????????我陷入了非一般的困境。

????????從我見到加斯科涅的那一刻起。

????????這位蒼藍色頭發(fā)的女孩用沒有感情的聲音對我說：“加斯科涅，喚醒完成。確認指令：將自由與勝利帶給主人。您就是主人嗎？加斯科涅，為您服務(wù)?！?/p>

????????加斯科涅一句一頓地介紹完了自己后，我就已經(jīng)察覺到一絲異常了。

????????我和往常面對其他方案艦一樣，向她介紹了自己和整個港區(qū)，因為方案艦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一點必要的知識是她應(yīng)該最先了解的。而加斯科涅全程只是默默地聽著，面無表情。

????????不同于君主的略有不耐煩，吾妻的面帶微笑，或是伊吹的認真聆聽，加斯科涅完全像是在發(fā)呆，冷冰冰的眼神中看不出任何情緒。

????????“加斯科涅，你有在聽嗎？”

????????“回答，加斯科涅已經(jīng)全部記錄完畢，開始復(fù)述……”

????????“等等等等……復(fù)述就不必了。”

????????加斯科涅用她普普通通的表情一動不動地看著我，而我也陷入了沉思。

????????“判定——主人的狀態(tài)屬于偷懶，對工作會產(chǎn)生影響?！?/p>

????????我嘆了口氣，對她說了句：“跟我來。”

????????加斯科涅果然順從地跟著我離開了艙室。

????????我一直在想加斯科涅這樣的奇怪表現(xiàn)是哪里出了問題，但光靠我的腦袋是想不明白的。

????????于是在安排了一下加斯科涅的逐項事宜后，我?guī)е齺淼搅伺钌竦尼t(yī)療室，本來按慣例，新艦?zāi)锒家脚钌襁@里體檢的，但我這次實在放心不下，選擇了一起前往。

????????“指揮官，接下來是私密檢查哦，你也要跟過來看嗎？”

????????“啊？算了，你單獨給她檢查吧……”

????????女灶神微笑著拉加斯科涅準備進房間，但卻拉不動她，加斯科涅看著我說：“檢測到未知行動，請主人指示——順從或拒絕？”

????????“你跟著女灶神進去吧，在里面全部都要聽她的話。”

????????“加斯科涅明白了。”她果然聽了我的話跟著女灶神進去了，當(dāng)我看到女灶神有點錯愕的表情時不由得苦笑了一下。

????????女灶神要對加斯科涅進行全身體檢，當(dāng)然也要脫掉所有衣物。

????????我在外面等待了幾分鐘，回頭突然發(fā)現(xiàn)加斯科涅衣服也沒有穿就打開門準備出來，身后的女灶神直叫道：“喂！把衣服穿上再出去呀！怎么我說可以出去就真的直接出去了……？！”

????????我撓撓頭轉(zhuǎn)過臉去，就當(dāng)無事發(fā)生。

????????等到加斯科涅把衣服穿好后，和女灶神重新出來時，她對我說：“體檢沒發(fā)現(xiàn)什么問題，身高與體重都非常標(biāo)準，掃描也未發(fā)現(xiàn)身體異常，加斯科涅的情況可能不是一般的疾病?！?/p>

????????“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說，你最好找夕張問問看？”女灶神回復(fù)我一個擔(dān)憂的表情。

????????而我也只能按她說的做，去找夕張看看了，去的路上我詢問了其他幾位也擁有加斯科涅的指揮官，他們的回復(fù)說加斯科涅并不會表現(xiàn)出無感情的異常狀態(tài)，有說有笑，和普通艦?zāi)镆粯印?/p>

????????所以很明顯我的加斯科涅，出現(xiàn)了一些問題。

????????來到夕張這里的時候，她正和托里拆利研究新魚雷，我叫她停下手頭的工作，先看看加斯科涅有沒有辦法治。

????????她看著加斯科涅陷入了沉思，忽然說道：“或許是……情緒模塊出了問題？”

????????她突然跑開，去她工作間的角落里翻找，終于拉出來一個拖著長線，積滿灰塵的頭盔，夕張解釋說：“這是檢測艦?zāi)镄闹菙?shù)據(jù)的儀器，但是非常難搞，只做了一代就沒有繼續(xù)改進了，而且想找實驗人選又找不到，所以后來就放棄了，不過感覺今天可以用一用！”

????????“等一等……你這玩意不會把加斯科涅……搞壞吧？”我看著她那破舊的頭盔，心里十萬個拒絕。

????????“肯定不會，我對著自己用過，還記錄過數(shù)據(jù)呢，只是過程有些微妙，畢竟是窺視自己的大腦?！?/p>

????????我看著加斯科涅，她全程只是注視我和夕張，沒有說過一句話，但我知道她都聽見了，所以還是問了一句：“加斯科涅，你想用這個檢查一下嗎？”

????????“加斯科涅是屬于主人的，只要是主人希望的事情，加斯科涅都會去做?！?/p>

????????“主人……唔呼呼，指揮官居然又多了一個‘仆從’呢……”

????????夕張扭頭懟了一下托里拆利。

????????“那就上吧……也沒別的辦法了，夕張，如果治不好的話，你也千萬別搞壞加斯科涅啊……”

????????“放心吧主人，我的發(fā)明你還信不過嗎？”

????????加斯科涅坐在一張椅子上，帶上那簡單擦了灰的心智檢測頭盔。連接成功后，夕張面前的顯示器立刻亮了起來。

????????我問道：“加斯科涅，有什么感覺嗎？”

????????“回答主人，沒有感覺。”

????????夕張在一大長篇的亂碼里反復(fù)翻找，漸漸焦躁起來：“壞了，這些代碼是用新語言寫的，這臺老機器識別不出來了?！?/p>

????????“據(jù)說是二期方案艦以后都用了新科技改進，但偶爾也會出現(xiàn)一點bug，看來指揮官這次很不巧呢……唔呼呼……”托里拆利說。

????????夕張的電腦雖然無法識別大部分代碼，但有一些字母還是通用的，夕張一行一行地尋找，終于找到了加斯科涅的感情模塊，夕張敲下回車，屏幕上又是一串亂碼，而且只有一個選項也就是返回，而且與此同時加斯科涅表情還會抽搐一下，似乎有些痛苦。

????????夕張反復(fù)敲下回車，加斯科涅就要一次又一次地緊縮起面部表情。

????????“停停停，別按了?！蔽疫B忙叫停夕張。

????????“真是奇怪了，這個意思是，情緒模塊無響應(yīng)？”夕張離開電腦，看著加斯科涅陷入沉思。

????????“加斯科涅，我敲下回車的時候，你有什么感覺？”夕張問。

????????她看著夕張回答說：“有些奇怪，加斯科涅不能分辨這種感覺，是一種從未有過的變化?！?/p>

????????“我只能做到這里了，主人，”夕張嘆了口氣，“我也怕再這樣下去加斯科涅會出什么問題。但現(xiàn)在感覺她已經(jīng)有了點變化了，不是嗎？”

????????“她已經(jīng)感覺到自己內(nèi)心情緒的變化了，只是不知道那是什么，這已經(jīng)是很好的開始了，謝謝你，夕張?！?/p>

????????“都是小事情啦……”她走過去取下加斯科涅的頭盔，還貼心地吹一吹頭發(fā)上的落灰。

????????“我會繼續(xù)改進這個頭盔的，爭取能解鎖加斯科涅的感情模塊?！毕堈f。

????????“你慢慢來，現(xiàn)在還是幫忙改進艦?zāi)飩兊奈淦鞲匾?，加斯科涅這邊我會想辦法的?！?/p>

????????“再見，主人。”

????????“再見指揮官?！毕埡屯欣锊鹄撕臀覀z道別。

????????我和加斯科涅離開潛艇港，路上我慢慢和加斯科涅聊：“剛剛你內(nèi)心的感覺，是情緒，是每個人都會擁有的情緒，它可能是快樂的，可能是悲傷的，你現(xiàn)在開始要學(xué)會分辨它們，當(dāng)然這不容易……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加斯科涅，直到你找回情緒模塊為止?！?/p>

????????加斯科涅還是面無表情地對我說：“收到任務(wù)，現(xiàn)在開始學(xué)習(xí)分辨情緒?！?/p>

????????“有什么不懂的一定要問我，和港區(qū)的其他朋友相處時，你先暫時拒絕所有請求吧……等你學(xué)會擁有情緒分辨情緒的時候，我再允許你和其他人一起，但是并不是讓你拒絕和所有人交朋友，相反，你要盡量多的和其他艦?zāi)锝慌笥?，聊天，這有助于你的情緒學(xué)習(xí)。”

????????“加斯科涅——分析中。分析完畢，加斯科涅明白了，我會多交朋友，和她們交流，但是拒絕所有請求。”

????????“做得很好。”我終于安心地笑了一下，摸了摸她的頭。

????????“詢問，加斯科涅此時感受到的情緒，是快樂的還是悲傷的？”

????????“當(dāng)然是快樂的，我摸摸你的頭，你就會感覺心情愉快，或者我對你做鬼臉，你也會感覺開心?！?/p>

????????“愉快、開心。詢問，它們和快樂的區(qū)別是什么？”

????????“額……差不多吧，你暫時把它們當(dāng)做一個意思就可以。”我又說，“另外感覺快樂的時候，你可以笑一下，加斯科涅知道怎么笑嗎？像我一樣。”

????????加斯科涅看著我試圖勾起嘴角，但太過僵硬，無法完成這個動作。

????????“算啦……你慢慢來，說不定某一天你會發(fā)自內(nèi)心的笑出來。”我又輕輕地摸了摸她的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