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無法抗拒殺戮，泰瑞昂王子，”從他身后傳來一個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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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轉過身來，看到了站在那里的永恒女王。她手里拿著一把臨時做的弓，看上去已經(jīng)準備好上弦了。泰瑞昂不確定永恒女王是否打算用它來對付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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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沒有注意到的話，我的女王啊，這些是我們的敵人，”泰瑞昂說?！盎蛘哒f曾經(jīng)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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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說：“你在阿瓦隆周圍留下了一串死尸，就算是一個雙眼瞎掉的精靈可以都可以跟著這條線索發(fā)現(xiàn)你。也許你應該學會克制自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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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我這樣讓你很容易找到我，”泰瑞昂說。“我想你是發(fā)現(xiàn)了我屠殺時發(fā)出來的聲音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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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找你?！卑瘥愓f到。她走到泰瑞昂留下的那堆尸體前，厭惡地看著它們。這確實不是啥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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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你找到我了，盡管這花了你很長時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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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說：“我被一支黑暗精靈的軍隊追趕著。我不得不在他們面前逃走，然后又折返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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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逃出來的？我以為那些冷蜥一旦聞到你的味道就不會放棄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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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跑到樹上。其中一些都是高大的冠木，我想這會讓我遠離那些冷蜥，從而讓它們聞不出來我的氣味。我于是從他們頭頂上的樹枝處攀爬回來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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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非常聰明，”泰瑞昂說?！拔揖椭牢抑皳哪阃耆嵌嘤嗟??！?/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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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王子，有個現(xiàn)實你可能會思考到。我可是出生在這里。我就在這些樹林里長大。我知道如何照顧自己。似乎比你了解的更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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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回想起了往事?！澳阏f得對。對我來說，我在戰(zhàn)場上的時候更像是在自己家里，而不是目前在森林里被追捕。我的本能是轉身戰(zhàn)斗?？粗@些雜碎橫掃我們的家園讓我感到非常痛苦?！?/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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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像和我一樣。但是既然有戰(zhàn)斗的時刻，那也必然有撤退逃跑之時，我想我們都知道現(xiàn)在是什么時候?！?/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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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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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沿著小路又折了回來，然后朝河邊望去，你似乎很可能是從河流里面冒出來的?！?/p>

“你是找到我的蹤跡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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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不是一個優(yōu)秀的哨兵。在這樣的光線下，我無法跟上你的行進路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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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最后還是找到了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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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我只是問自己如果我是你的話，我會怎么做。當然，我發(fā)現(xiàn)了你在屠殺黑暗精靈，所以我的方法就是完全正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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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王你可太牙尖嘴利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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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以為你會北上找我。你似乎決心要做我的保護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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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顯然不需要這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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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我們都需要彼此。我缺乏你殺戮的天賦。還有，泰瑞昂你在樹林里留下了一條小徑，即使是一個孩子可以跟著你留下的蹤跡走了，至少是我們阿瓦隆的孩子。我們必須假設黑暗精靈也有同樣能干的哨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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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我很愧疚，”泰瑞昂說?！澳憬ㄗh我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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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建議我們在這些黑暗精靈尸體上搜尋補給。他們很可能有我們需要的東西。之后，我建議我們要盡快離開這里?！?/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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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說：“這些我自己也能想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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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我們走得足夠遠，我們就可以在樹上搭建一個平臺，我們正好可以在上面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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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事你負責吧，”泰瑞昂說?！皩@事我沒什么經(jīng)驗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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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擔心，我會教你怎么做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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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多新鮮吶。”泰瑞昂從旁邊的一顆大樹的樹干從上往下看了一下。樹冠離地面可是有著很長的一段路，但他一向對登高有著自然的天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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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橡樹是個好地方，”艾拉瑞麗說。“它們的樹枝很寬，而且有許多樹枝與樹干相連。更妙的是，橡樹的樹干上經(jīng)常有很多空洞足以讓我們棲身?！?/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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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平躺在樹邊的小洞里。“你看，通風情況也很好，看到了嗎泰瑞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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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恒女王在泰瑞昂面前炫耀自己的高深學識，并且陶醉其中，但泰瑞昂并不介意。當永恒女王選擇展示自己的能力與知識的時候，她的確很有魅力。對泰瑞昂來說，任何能讓艾拉瑞麗覺得更自信的事情都是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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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有想到野獸呢？泰瑞昂問道?！拔蚁胗行〇|西會把這些樹洞當作巢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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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確，樹豹，橡鷹，葉蟒這些都有這種習慣?！卑瘥愓f到?！暗@里是安全的。我已經(jīng)檢查過了。很久沒有動物在這個地方待過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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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說：“也許它們這樣做是有原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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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重要的是我們離開了地面，遠離了小徑?！碧┤鸢簩Π瘥惖倪@番話感到疑惑。他們爬上了一棵小樹，然后沿著寬闊的樹枝來到了樹洞里面。這不是在月光下容易做到的壯舉，但他們還是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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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蹤我們的黑暗精靈難道不奇怪這條線索突然就消失了嗎？”泰瑞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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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說：“這就是為什么我在巖地選了這一棵被巖石包圍起來的橡樹，這也是我們先爬上去的原因。如果有任何能追蹤到我們的家伙，那就肯定是他們在使用魔法，我們現(xiàn)在還有其他事情要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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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你提醒了我這一點。我認為可以肯定的是黑暗精靈中會有魔法術士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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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的笑容就像像云后的太陽一樣消失了?！皼]錯。但我們已經(jīng)盡力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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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不能用魔法把我們藏起來嗎？我一直聽說，永恒女王是位強大的法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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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那么簡單的，泰瑞昂王子。我的的確確有這魔法力量，但我不知道如何使用它……目前我還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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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恭敬地建議你黎明開始學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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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情況允許的話。不管怎樣，這是明天的問題。今晚我們要一起睡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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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先睡吧，”泰瑞昂說?！拔視匾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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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看起來像是想和泰瑞昂爭論一番，但接著說：“過幾個小時把我叫醒就好?！?/p>

“我會的?！碧┤鸢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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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將軍大步穿過樹林。他開始討厭這個地方了：他不喜歡被大樹包圍。他希望自己在納加羅斯北部寒冷荒原上，與一個他至少了解的敵人戰(zhàn)斗。他不喜歡被那些能夠遮住視野的巨大樹木和低矮灌木叢所包圍，這些植物完全遮住了他的視線。相對現(xiàn)在的環(huán)境，多里安更喜歡多石的荒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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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就像在一間黑暗的房間里尋找一道影子似的。就連伴隨他出發(fā)時如此龐大的軍隊，似乎也不能勝任這項任務。他有成百上千的偵查兵在尋找永恒女王和她的神秘保護者，那些探子們都用不同的力量跟蹤著不同的路線。多里安開始懷疑這種做法是否明智。永恒女王和她的保護者已經(jīng)不止一次地轉過身來，屠殺那些本該獵殺他們的黑暗精靈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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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想知道他這樣做是否只是為了延長自己的陽壽?，F(xiàn)在他真正做的只是將他需要回去向馬雷基斯承認自己失敗的那一刻不斷地向后推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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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他不會放棄的。不管花多長時間，自己都會找到“永恒女王和她藏身的地方。偵察兵找到正確的蹤跡只是時間問題，自己將能夠發(fā)揮手上壓倒性的力量。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多里安就可以向主人報告這個好消息，并要求應得的報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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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開始懷疑他是不是在自欺欺人。他非常懷疑，除了痛苦的死亡，他不會得到任何回報。馬雷基斯不喜歡手下讓巫王久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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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魔鏡壞了也不是他的錯，但多里安知道他會為此承擔責任。按照常理來說，他應該留在崗位上等待下一步指示。但是他沒有。他自作主張去尋找永恒女王。這是唯一明智的決定。在這種情況下，他無能為力。那跟等死沒什么區(qū)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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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決定，是時候采用新的方法來找到永恒女王和她的保護者了。傳統(tǒng)的偵察手段和跟蹤辦法都失敗了，看來是時候使用魔法了。他一直在拖延，因為通常他依靠卡珊德拉來獲取他所需要的魔法，或者把命令傳給卡珊德拉的女術士同伴。這樣做使多里安想起了自己情人已經(jīng)不在的事實和他自己的弱點。盡管如此，時機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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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女術士亞歷珊德拉在她的女術士姐妹會的護衛(wèi)下到達了。她們用冷酷與充滿惡意的眼神盯著多里安。而多里安也毫不示弱地回瞪回去。他知道女術士們習慣于恐嚇大多數(shù)黑暗精靈，但自己畢竟已經(jīng)爬到了將軍的級別，怎么可能讓自己受到這伙女術士的恐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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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眮啔v珊德拉說到。她的目光特別冷淡。她曾經(jīng)是卡珊德拉的情敵，這意味著多里安與亞歷珊德拉之間還是藕斷絲連的情感狀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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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需要找到永恒女王。她一直都在躲避我們的偵察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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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希望我們用魔法來幫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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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我希望你脫光衣服，穿過樹林，喊著她的名字，直到她回答?！边@個回答引來周圍士兵一片笑聲，不過隨著女術士們的怒視，這些笑聲也很快平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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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請求我們的援助，但卻如此無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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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根本沒有在請求你的幫助。我是在作為你的指揮官，去命令你做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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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對莫拉絲負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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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找不到永恒女王，你很快就會面對馬雷基斯的。我懷疑即使是你的女主人也不會保護你免受巫王的憤怒?！?/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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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你的失敗，不是我們的，將軍?！眮啔v珊德拉說。她很清楚地認為這是自己應該堅持的原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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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說：“我相信巫王會按照你的真實價值來評估你的。當他對我問起這件事的時候，我一定會特別提到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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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里安想把這事說得很清楚：這事要是追究起來，大家都脫不了干系。在馬雷基斯的盛怒制裁下，女術士們也沒辦法獨善其身。多里安冷冷地對女術士微笑以強調(diào)他的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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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總會發(fā)生的，將軍。而你可能活不到那時候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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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會說，考慮到目前形勢，這對我來說還算是件幸運的事。我相信，一旦發(fā)生這種情況的話，馬雷基斯會親自進行調(diào)查，他會慷慨地讓我們所有精靈來分擔罪責?！?/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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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珊德拉顯然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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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必要繼續(xù)這樣無謂的爭吵，將軍。我和我的術士姐妹們會把讓你從自己跟手下給你惹上的麻煩中救出來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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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很高興你能默許這事?！眮啔v珊德拉怒視著多里安，可能多里安確實甩鍋甩得有點過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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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珊德拉領著她的術士姐妹們走出帳篷，多里安也跟著一起。他很好奇，知道看女術士施展魔法會讓他從自怨自艾中暫時離開一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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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術士們在地上劃出一個六步寬的六邊形圖案，然后在它的邊角上劃出了一個圓。接著，她們每一個都在六邊形圖陣的一角上刻上了同一圖形的縮小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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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確定要留下來嗎，將軍？亞歷珊德拉問道?！叭绻隽耸裁磫栴}，你可能會受到強烈沖擊的?！?/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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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相信我的魔法護身符會保護我的?！倍嗬锇擦终f，盡管他一點也不確定魔法護身符是否能夠起效。多里安在表面上表現(xiàn)出來一種無動于衷的態(tài)度。不過，他還是后退了幾步，把自己和魔法陣拉開了一段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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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珊德拉開始了吟唱。女術士們一個接一個地唱起圣歌。那是用一種古老的精靈語歌唱，中間夾雜著另一種語言中的一些詞的音樂，這使得多里安的脖子后面滿是雞皮疙瘩。他曾經(jīng)看過卡珊德拉的魔法書，所以能認出一些。女術士們說的是混沌惡魔的一種語言。好奇的鳥兒在頭頂上飛來飛去，發(fā)出沙啞的叫聲，顯然是被它們所看到的東西所影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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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女術士們重復著這些話時，一陣冷風吹來，帶來了奇怪的氣味。如螢火蟲般的細小光點在六邊形魔法陣周圍的空中閃爍，直到女術士們被蜂擁而至的光點所遮蔽。圣歌的音調(diào)變了，塵埃飄了出去。其中一個光點碰到了一只盤旋的烏鴉。那只鳥兒發(fā)出一聲不可思議的尖叫。它的眼睛閃爍著奇怪的與光點一致的光芒。它開始以一種新的姿態(tài)移動和盤旋，用翅膀把它的一些同伴擊落到云中。其他鳥兒們也被光點照得頭暈目眩，大聲尖叫，與附體的烏鴉融為一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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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塵埃繼續(xù)向外飄散，在其他動物和鳥類行進時碰到它們。每一個被觸碰的動物都加入進來，形成了一大群動物群，在女術士周圍盤旋，一群鳥、狐貍、黃鼠狼和其他動物，都以一種詭異的方式整齊一致地移動著，就像一大群魚結成魚群在水流中改變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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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顆光點飄到了多里安站的地方。多里安幾乎好奇得想要伸手去摸它。那光點靠近了他，繞著他轉了一圈，靠近之前他轉身離開前戴的魔法護身符。多里安覺得這一切實在是太過詭異了，仿佛這些光點有自己的一種邪惡般的智慧。那光點嗡嗡地飛進附近的灌木叢里，隨后有什么東西尖叫著從灌木叢中竄出，朝著不斷增長的動物群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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亞歷珊德拉正和這群動物說話，而動物們則用同樣奇怪的語言回應著，所有動物的聲音混合成一種刺耳的吼聲，使空氣隨著它的話語而顫動。多里安知道現(xiàn)在女術士正在給這群動物下達命令，告訴它們?nèi)ふ沂裁?，當它們找到獵物時該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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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物群的吼聲聽起來既憤怒又帶有挑釁意味。而亞歷珊德拉的語氣則時而威脅，時而哄騙。最終他們之間似乎達成了一些協(xié)議。鳥兒們撲向在地面上活動的動物們，啄出它們的眼睛，吞食它們的肉，喝光它們的血。當鳥兒們這樣做的時候，被困住那些陸地動物體內(nèi)的光點被釋放出來，自由漂流去尋找另一個鳥類寄主。最后，空中充滿了成群結隊的鳥兒，它們突然向天空飛騰而上，向東飛去，仿佛在尋找某種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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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出了什么事，”艾拉瑞麗說?！拔以陲L中能感覺到這個?！?/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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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已經(jīng)緊張了一整天，充滿了可怕的預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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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只是看著永恒女王。研究他們周圍的環(huán)境，他根本看不到任何威脅。并不是說樹林里很安靜。樹林可從來都不是那樣的?？傆幸恍┬游锘蛐▲B從樹林們中間穿過，但泰瑞昂確實看不出任何威脅，特別是與前幾天相比，周圍的森林似乎到處都是黑暗精靈士兵。艾拉瑞麗把頭歪到一邊說：“出了點事，這和魔法有關。我只能這么對你說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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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明白這一點——他從來都不擅長感知魔法之風。事實上，他在這方面比大多數(shù)精靈都差得多。與其他大多數(shù)精靈相比，這是泰瑞昂所遇到的一種失明，而他現(xiàn)在真真切切地感受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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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艾拉瑞麗說話的時候，一片烏云出現(xiàn)在他們頭頂上。那是一大群鳥兒，它們一起飛行，而它們的隊形有一種奇怪的僵硬和精確。泰瑞昂的視力也許不是最好的，但他的眼睛也沒有毛病，他立刻看到了那些鳥兒的邪惡本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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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鳥群是由一些本不該一起飛翔的鳥兒所組成的，比如說烏鴉、麻雀和燕子。簡直就是一群大雜燴，而這些鳥兒的眼睛里有一種奇怪的、惡意的東西。泰瑞昂仔細看了看，那些鳥兒的眼睛們發(fā)出了細小的紅光。就在他注意到這一點的時候，鳥兒們向他俯沖下來，在一片羽翼風暴中盤旋而走。泰瑞昂能感覺到無數(shù)雙翅膀在拍打著他，漫天羽毛暫時遮住了他的視線。泰瑞昂后悔起來自己沒有戴頭盔，因為他擔心鳥兒會啄食他的眼睛。但是那些鳥兒們并沒有發(fā)動進攻，不久就撤退了。其中一只正在飛向遠方，泰瑞昂能聽到它正發(fā)出一種奇怪的聲音。那些鳥兒們又以一種固定的方式在自己頭頂上盤旋。如果他們是在開闊的地面上，泰瑞昂會擔心這樣一個奇怪的鳥群會在遠處泄露他們的位置。但他強烈懷疑，除非黑暗精靈們離得足夠近，聽到鳥兒的尖叫聲，否則任何追蹤者都不會注意到這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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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術士施了咒語，”艾拉瑞麗說。“那些生物被附體了，我能感覺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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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其中一個還已經(jīng)回去找把他們送出了的術士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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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拉瑞麗點點頭?！拔液敛粦岩伤网B群中的其他部分有聯(lián)系，這樣它就能再次找到我們的位置?！?/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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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應該殺了它們?！碧┤鸢赫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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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打算怎么做呢，泰瑞昂王子？“艾拉瑞麗說?！拔业募龜?shù)量有限，而那些鳥兒們在樹枝間飛舞，我懷疑我們甚至都看不到它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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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總歸得做點什么，”泰瑞昂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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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能做的最好的事情就是試著跑在他們前面，希望我們能超過追捕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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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實在想不出別的辦法了，于是他開始在樹林中慢跑，而艾拉瑞麗則輕松地跟在他身邊。頭頂上的鳥兒們緊隨其后，大多時候鳥群保持著不祥的沉默，但有時會大聲叫喚，好像在召喚潛伏在樹林里的追捕者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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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瑞昂說：“一定有辦法讓這些鳥兒們看不見我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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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能想到一個辦法，”艾拉瑞麗說?！拔覀兛梢匀ザ緦m?！?/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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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地方在哪里？能幫到我們什么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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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省力氣，繼續(xù)跑吧，泰瑞昂王子。我們到了那里兒你就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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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泰瑞昂與艾拉瑞麗奔跑時，惡魔鳥群的影子落在他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