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zen】波子汽水的夏天
前言
字數(shù)6k2/角色死亡預警/mzen少時相識設定/曉山瑞希性別為男/25時沒有結(jié)成
寫的時候狠狠地把自己給刀到了，希望有人喜歡
封面圖出處：
https://twitter.com/madao310/status/1320287220129910784
壹
今天對于曉山瑞希而言，是一個特殊的日子。
天剛蒙蒙亮，雨滴就在灰黑的云霧的籠罩之下淅淅瀝瀝地灑了下來。天氣并不算好，這讓瑞希不由得感到有些孤獨。不過，畢竟當初拒絕了弟弟君的邀請，決定獨自一人前往的也是瑞希自己，所以沒什么可抱怨的。
哐當哐當，電車一刻也不停地向著目標駛?cè)?。瑞希的心情有些沉重，她望著窗外。玻璃上映照出少女的影子，粉色的長發(fā)被紅色發(fā)飾扎成了側(cè)馬尾，即使是窗玻璃上的水霧，也模糊不了瑞希精致的容顏。
窗外的景物轉(zhuǎn)瞬即逝，就像時光從手里悄悄流走，卻無力挽回。假期的清早，電車上空空蕩蕩地，沒幾個人，瑞希也不由得胡思亂想了起來。美好的記憶在眼前走馬燈般浮現(xiàn)，那盛夏的記憶明明是如此真實，瑞希卻又覺得它們像泡影一樣虛幻。
瑞希永遠不會忘記和繪名相遇的那一個夏天。
炎熱的夏，炙烤地讓人喘不過氣來。蔚藍的天色顯得美而干凈，大地綠意盎然，花開蟲鳴。雖然已經(jīng)是下午三四點鐘，驕陽不似正午時分般毒辣，但依舊猛烈。這正是冷飲大賣的時節(jié)，街邊的各色店鋪紛紛售賣著汽水、冰激凌和雪糕。
沒有人能在夏天拒絕冷飲，自然那位粉發(fā)的小男孩也不例外。曉山瑞希正捧著一瓶波子汽水坐在樹蔭下的長凳上。那是花田邊的一處小角落，幾棵大樹擋住了刺人的陽光，為長凳上休息的旅人提供陰涼?；ㄏ闼囊?，偶爾會有小鳥在樹上乘涼，景色美不勝收。
這里是瑞希的秘密基地。
曉山瑞希從來不是一個愿意老老實實坐在家里的孩子。他渴望著新鮮與冒險，最大的夢想之一就是來一次說走就走的旅行，沿著街道漫無目的地閑逛，去收獲從未見過的景色和風光。
循規(guī)蹈矩是一件很痛苦的事情，瑞希更喜歡跟隨心的指引，不顧一切地去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因此，在學校成績優(yōu)異的瑞希卻被同學們當做瘋孩子排擠，雖然瑞希對此也很無所謂就是了。有什么比遵從本心更重要呢？
以往，玩累了的瑞希會在這條長凳上獨自一人欣賞美麗的花朵。花是可愛的事物，而瑞希對于可愛的事物一向是沒有抵抗能力的。只不過，今天的下午，秘密基地似乎迎來了不速之客。
那是一位穿著長裙的茶發(fā)女孩，看上去跟瑞希差不多年紀。她長長的頭發(fā)隨著清風飄揚，手里捧著的鮮花散發(fā)出清香，很好聞。
“你好?！彼f。
瑞希起初并不想理睬這個莫名其妙出現(xiàn)在這里的女孩，但實在是耐不住對方的軟磨硬泡。放下了警惕心的瑞希也漸漸和女孩攀談了起來。
她叫做東云繪名。父親是一位知名的畫家，她也因此從小就對繪畫產(chǎn)生了興趣。這次在花田里的偶遇，也正是因為外出寫生的繪名意外地發(fā)現(xiàn)了這里，被花香吸引而來。
“我的夢想，就是把世界上最美好的景色，通通用筆畫下來?！崩L名認真地說著。
夕陽西下，迎著殘陽微笑著的繪名的身影，讓人久久不能忘懷。瑞希覺得，捧著花的少女笑著的樣子，大概也是這世上最美麗的景色之一吧。
“都快晚上了，說了這么多話你不覺得口渴嗎？”似乎有不知名的情感在瑞希的心中升起，瑞希趕緊轉(zhuǎn)移話題。
“這么一說，似乎確實有些口渴?！崩L名一副無奈的樣子。
于是幾分鐘后，瑞希捧著兩瓶汽水走了回來。
“繪名，給你這個?！鄙倌甑氖稚炝诉^來，是一瓶波子汽水。
“這個要怎么喝呢...哎呀！”
笨手笨腳的少女有些慌張，飲料噴濺了出來，打濕了繪名的身體和衣服。
“繪名好笨?！比鹣泛呛堑匦χ瑲獾睦L名差點哭出來。直到那冰涼的玻璃瓶碰到了少女的手。
“給你。拿你沒辦法，我這瓶就送給你好了?！?/p>
是檸檬味的汽水，很涼爽。不知為什么，明明汽水的味道很淡，繪名卻覺得這是她喝過的最甜的一瓶飲料。
“明天，你還會來嗎?！币鎰e了，瑞希有些不舍地問。
“一定會來的?！崩L名笑著招手離去了。
瑞希站在長凳旁目送著繪名，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盡頭。
此后的每天，繪名都會來長凳前找瑞希。不知不覺間兩人已經(jīng)成為了無話不談的好朋友，直到那一天。
那是漫長的暑假即將結(jié)束前的一天。繪名正吃著雪糕，瑞希則坐在長凳上發(fā)著呆。
“暑假馬上就要結(jié)束了。我預備升入神山初中讀書，以后可能沒有那么多時間見面了?！比鹣９距焦距降睾戎坪跤行﹤?。
“我也很舍不得瑞希。因為父親工作的原因，我要搬走了?；蛟S以后很難再見到你?！崩L名背對著瑞希，看不到她的表情。
隱約地聽到了啜泣聲。
“那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啊?！比鹣Ｌ痤^望著天空，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本就沒什么味道的汽水，似乎更加索然無味了起來。
“早知道，買根雪糕吃了。也不知道這邊店里賣的雪糕味道怎么樣....”
話音未落，瑞希感到自己被一副軟軟的軀體摟住了。嘴唇與什么冰涼的東西緊緊地貼著，有牛奶一樣的甜香味。
“味道怎么樣呢？”繪名紅著臉，小聲地問道。
“是甜的...”瑞希的大腦一片空白，不知道怎么回答好。
相視無話，就這樣直直地盯著對方的眼睛。那是一年盛夏，蟬鳴聲不絕于耳的盛夏。
“你會忘記我嗎？”瑞希打破了兩人的沉默。
“不會忘記你的。一定不會?！崩L名微笑著回答。
不，你明明忘記了。瑞希的心抽痛著，鼻子一酸，淚就快要流下來。她趕緊強迫自己露出了微笑。
到下一站了。是刺耳的剎車聲把瑞希拉回了現(xiàn)實。
貳
距離到目標站還有很遠。于是瑞希依靠著椅背，瞇著眼睛。回憶繼續(xù)如潮水般涌來，但再也不是像那年夏天一樣美好的記憶了。
升入初中，瑞希還是那個不受歡迎的孤僻學生。神山的天臺，時常能看到那個粉色短發(fā)，紅色西裝的孤獨影子；神山的校園里，時常能聽到“那個性格怪異的曉山”的傳聞。瑞希開始時常翹課，一個人靜靜的坐著，琢磨自己的內(nèi)心。好像又什么都琢磨不透。
追求可愛事物的終極形式就是讓自己也變得可愛。粉色的長發(fā)越留越長，房間里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女式化妝品，買來的、自己縫制的漂亮衣服堆滿了衣柜。論穿搭和時尚，瑞希已經(jīng)超越了許多女性。
以女孩面目示人的瑞希，愈發(fā)地被人們排擠和孤立起來。
就這樣痛苦而孤僻的升入了高中。就這樣，在神山高中看到了那個熟悉而陌生的人。
東云繪名。
此時的她已經(jīng)不再是小時候的長發(fā)。和瑞希一樣穿著神山高中女子制服的她，變化的似乎也不僅僅是外表，冷冽的氣場，有點生人勿近的樣子。
是欣喜還是激動？瑞希已經(jīng)記不清在神山重逢時的到底是怎樣的心情。因為怎樣的熱情都抵不住那一句刺人的話語。
“曉山瑞希？我們...認識嗎？”繪名思索了一會，似乎確認了面前鼓起勇氣與自己搭話的少女并不符合自己所認識的任何人的外貌特征。她有些抱歉地回答道。
一桶冷水，澆滅了瑞希心里的火。
“是嗎...對不起，可能我認錯人了吧...哈哈，真是抱歉呀?！狈郯l(fā)的少女強忍著疼痛，打趣地說道。微笑著的樣子，好像真的只是不小心認錯人了一樣。
瑞希緊握著拳頭，發(fā)出咔嚓的響聲。她快步離開了。
她害怕自己在繪名面前哭出來。
但瑞希終究還是放不下。一次假裝在甜品店與繪名偶遇，她逐漸成為了繪名的好朋友。旁敲側(cè)擊地問著以前的事情，瑞希才知道，原來沒過多久東云家又搬了回來?？扇鹣s很少有時間再去那個花田了，即使繪名想去找她也不可能找得到。
在初三畢業(yè)以后，繪名和父親大吵了一架。那一天，繪名滿心歡喜地挑選著學校，幸福地思考著去哪里更適合自己學習美術。她向身為畫家的父親尋求幫助，等來的卻只有一句“在你身上，我看不到成為畫家的才能”。
在那以后，她把長發(fā)剪掉了。最終報考了神山高中非全日制學員的繪名鎖著自己的房門，再也不出來。作畫、作畫、只有日以繼夜地作畫，她不斷揮灑著汗水，向自己的目標努力著。
可是沒有用，得不到認可。辛辛苦苦畫出的作品，點贊還不如隨手的一張自拍惹人注目。廢寢忘食的作畫，讓繪名的身體越來越差，不過她不在乎。父親和弟弟的勸告，阻止不了繪名一次次的因為昏死在房間里被送去醫(yī)院。
瑞希因為繪名的遭遇而感到心痛，可她什么也做不了?，F(xiàn)在的瑞希，不是那個小時候和繪名無話不談的好朋友，只是一個因為討論穿搭、時尚和甜點，與繪名搭上關系的普通朋友罷了。
“說起來，瑞希你和我以前遇到過的一個好朋友很像。外貌和性格都是。”
在一次例行公事地將繪名拖到自己發(fā)現(xiàn)的新寶藏店鋪之后，吃著甜品的繪名冷不丁地拋出了這樣一句話。
“呀吼？...原來還有這種事情嗎？”瑞希的心顫抖了一下，但很快微笑著嘗試轉(zhuǎn)移話題。
“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也說我以前認識你吧？太奇怪了，明明我那個朋友是男孩子來著。”繪名吐槽道，隨后狐疑地望了瑞希幾眼，但好像還是什么都沒看出來。
你明明連我的名字都忘了。瑞希殘念。
但接著，瑞希的心里又升起了一絲希冀。繪名還記得我，如果我說我就是你當年那個朋友的話......
不可以...瑞希沒多想就否定了這個方案。畢竟現(xiàn)在這個樣子的我，如果貿(mào)然說出真相，只會把繪名心中美好的回憶也破壞地一干二凈吧？說不定現(xiàn)在的朋友關系也會毀于一旦。
“聽說一年級那個曉山君了嗎？”
“啊。那個人的傳言確實聽過，感覺是挺怪異的一個人吧！”
“曉山這人其實還挺好的，就是有時候行為太奇怪了！”
“是啊，如果能更合群一點，應該會好很多吧？”
流言好似刀鋒，在少女的心臟上劃開了一個又一個傷口。
如果連繪名也不能接受我的話...瑞希痛苦地想著。
不能說，不可以說出來...絕對...
“嘛，肯定是繪名名認錯人啦！我以前根本不認識繪名的說~~真笨呢！”瑞希抬起頭，大聲嘲笑著繪名差勁的記憶。她的袖子上，卻留下了一片淚痕。
“真的不是嗎？”繪名的眼里，有疑惑，有關切，有不解。
“當然不是哦~這種事情，怎么可能發(fā)生嘛！是繪名太過敏感了吧？”不敢看她的臉，不知道她說出這句話時的表情。
“如果有什么難言之隱的話，請和我說出來吧！”茶色短發(fā)的少女的瞳孔清澈透亮，充滿了關切。她認真地對著瑞希說道。
太難纏了，繪名名平時一副大大咧咧的樣子，心思卻這么細膩。這幅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態(tài)度...哈啊...要是有人能替我說出來就好了...
“沒有哦。沒什么可說的?！贝竽X一片空白，終究還是死撐著說出了這句話。
“瑞希，如果有話想說的話，為什么不說出來呢？”繪名并不打算就這樣放過瑞希。
“對不起，果然今天好像不太舒服的樣子，還是先就此解散了吧！對不起啊繪名名！”
甜美的笑容又在臉上浮現(xiàn)，好像又回歸了平常的那個瑞希一樣。
背后卻是遮掩不住的失落與疲憊。轉(zhuǎn)移話題，佯裝笑顏。堅硬的盾保護著少女柔軟的心。但終究沒有任何作用。黯淡無光的粉色眼瞳，沙啞的聲音，讓話語顯得那樣空洞無力。
那天夜里，瑞希半跪在房間的地上，眼里噙著淚水。
明明只要一直維持現(xiàn)在這樣就可以了啊！可是，我的心里為什么好像被什么東西堵住了一樣？
白天，在甜品店，繪名似乎看穿了我的謊言。是啊，我是一個騙子呢！可恥的說謊者，隱瞞者。這樣的我，還值得被繪名關心著么？
瑞希喃喃自語道。
抬起頭望著鏡子。鏡子里是一個穿著漂亮的洋裝的粉發(fā)女孩，長發(fā)披散在肩膀上，淚水順著臉頰不斷滑落。不斷擦拭著眼淚的右手面對淚滴的海洋是那樣的無力。
原來...已經(jīng)...回不去了啊。
有什么東西堵在了心里。好想全部都說出來，又害怕結(jié)果再也無法挽回。
粉發(fā)的少女轉(zhuǎn)過頭，她望著房間里的人臺。那里掛著一件非?？蓯鄣倪B衣裙，是瑞希自己親手做的。從購買布料到精心裁剪，花了她很多心血。
走近那件自己手工縫制的漂亮衣服，淚水濡濕了衣服的袖口。
我...到底還有資格穿上它嗎？輕撫著人臺上的衣服，瑞希問著自己。
叁
瑞希在顛簸的電車里再次驚醒了過來。過去發(fā)生的事情一幕幕地在腦海里回放，讓瑞希的頭感到撕裂般的疼痛。
可是，車離到站還有很久的時間。瑞希不得不回憶起了讓她最痛苦的那一刻。
那是從甜品店倉皇逃竄后的第二天早晨，瑞希難得地早起了。她準備去學校上課。
梳妝鏡前的瑞希，穿著襯衣，打著領帶，粉色的長發(fā)披散在肩上。那是許久沒有拿出來穿過的神山高中男子制服。
是的，這一天繪名會到學校里來。瑞希決定坦白一切。
男裝的瑞希，在班上果然引起了軒然大波。雖然穿回了男裝，可長發(fā)的瑞?？雌饋硪琅f和女孩子一模一樣。再一次被當做怪人，那些議論聲讓瑞希感到無比的惡心和惡寒。
正準備離開教室，翹掉上午的幾節(jié)課，卻在門口碰到了杏。
“瑞希？你怎么到學校來了。明明現(xiàn)在出勤次數(shù)還不算危險吧？”杏關切地問道。
“嘛，有一點事情需要到學校來辦呢~”瑞希微笑著回復道。
真好啊，杏大概是神山為數(shù)不多不會因為我穿著打扮把我當怪家伙的人了。
瑞希一路小跑來到了天臺。沒記錯的話，這天晚上繪名要到學校來上課。那么只需要翹課翹到晚上就可以了吧？
白天的上課時間很快過去了，左等右等，卻沒等來繪名的身影。手機也打不通，到底是什么情況？干脆給弟弟君打個電話問一下好了。
“老姐病倒了，現(xiàn)在正躺在醫(yī)院里！”彰人的一席話，讓瑞希的心如墜冰窟。
發(fā)了瘋一般地奔向醫(yī)院。病房的門前站著繪名的父母和弟弟。
“老姐想見你，瑞希?！笨吹搅四醒b的瑞希，彰人愣了一下，但很快反應了過來。
原來流言的內(nèi)容，說的是這個嗎。
瑞希感激地朝彰人點了點頭。和東云父母打了招呼以后，瑞希便輕輕地走進了病房。
病房很安靜，只有儀器滴滴答答的聲音。繪名穿著病號服，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她那虛弱不堪的模樣，讓瑞希的心再次疼痛了起來。
瑞希坐在病床前，輕輕握著繪名的手。柔若無骨卻又冰涼地可怕的手，水彩顏料的痕跡隱約可見。
“瑞希...是你嗎？”繪名醒了過來，她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卻被瑞希制止了。
“繪名，我在。我會一直在你身邊。再也不會離開了?！?/p>
盡管強忍著眼淚，但瑞希還是小聲地啜泣了起來。
“你男裝的樣子也真可愛啊。其實，那天在甜品店，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就是那個他了?！?/p>
“明明連你的名字都忘記了，但其實我一直想著要是能再見到你一次就好了?！?/p>
繪名勉強地擠出了一個微笑，朝著瑞希說道。
“我現(xiàn)在就在你身邊，繪名，我...”
瑞希再也控制不止自己的淚水，嚎啕大哭了起來。
“那，我問你。瑞希，你喜歡我嗎？”
“我喜歡繪名，最喜歡繪名了！”
“那就吻我。像那次一樣。”
良久，唇分。
“瑞希，你這家伙真是個笨蛋?！?/p>
繪名笑著，好像恢復到了平常的模樣。
尾聲
“還記得小時候一起喝波子汽水的那個炎熱的夏天。
長大以后，你卻不記得我了。
在神山高中相遇的日子，我既喜悅又彷徨，喜悅是因為能看到你，彷徨是因為只能靠著旁敲側(cè)擊，了解你的消息。
還記得那年夏天，在一片悅耳蟲鳴聲中那年少無知的吻。我咕嘟咕嘟地喝著冒泡的汽水，而你剛吃完雪糕。
那個吻是甜的，我永遠不會忘記。
我有好多話想和你說。
但我還沒有說出口，你卻已經(jīng)不在了?！?/strong>
......
電車終于還是到站了。
走出車門，外面依然下著小雨。瑞希撐起一把黑色的雨傘，朝著花田的邊上走去?；ㄌ锏倪吷?，建起了一座公墓。
今天是東云繪名的祭日。
陰霾籠罩的雨天，沒有花香，更沒有鳥語?？扇鹣５男膮s仿佛回到了那個清脆蟬鳴聲里的盛夏。
想起了回憶里那個穿著長裙，手捧鮮花的茶色長發(fā)的女孩，瑞希大聲地哭了起來。淚水混著雨水，打濕了瑞希的衣袖。
繪名的墓碑前放著幾束鮮花，分別寫著繪名父母、彰人和桃井愛莉的名字。看來他們之前已經(jīng)來過了。
“繪名，我來看你了。”
放上了寫著曉山瑞希名字的鮮花，瑞希跪在了墓前。雨水無情的打在了粉發(fā)少女的身上，但瑞希只是輕輕撫摸著墓碑，一語不發(fā)。
之后，瑞希又去看了看曾經(jīng)的長凳。長凳還在，大樹也還在，附近的幾家冷飲店有的換了主人，但也還是當年的招牌。
那個她卻已經(jīng)不在了。
瑞希打著傘漫步在花田里，隨意地走著?？赐炅嘶ㄌ?，就沿著街邊踱步，放空大腦，走到哪里就是哪里。
隨意走進了一家商店，買了一瓶波子汽水。粉發(fā)的少女熟練地打開了瓶口的彈珠，然后噴了自己一身。
瑞希搖了搖頭，喝了一口汽水。其實飲料的味道很淡，有味道的是人的感情。
不知不覺竟然已經(jīng)到了傍晚時分，是時候回家去了。雨停了，夕陽在漫天水霧中折射出絢麗的光彩，月亮和繁星卻已經(jīng)迫不及待地出現(xiàn)在了天空中。
“有人說，人過世以后會變成一顆星星掛在空中?！?/p>
“繪名，你會在天空中的某個地方，一直看著我嗎？”
瑞希抬頭望向空中，輕聲呢喃著。
少女破涕為笑。而車站旁的老樹已經(jīng)長出了新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