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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說，閱讀虛構作品，是逃離。在這樣特殊的、有些孤絕的年份，閱讀被賦予了更加濃重的“逃離”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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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我們并不覺得閱讀虛構作品，只是為了逃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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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米蘭·昆德拉的《小說的藝術》里，他說：“每一部小說，不管怎樣，都對一個問題作出回答：人的存在是什么，它的詩性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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閱讀虛構作品，就是扎進另一個世界。這些世界或好或壞，或激蕩或平淡，但在虛構的字句之間，我們能夠隱約地感受到米蘭·昆德拉所說的詩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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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構的故事展現(xiàn)的是真實的個體與時代的精神樣貌。發(fā)生過什么、正在發(fā)生什么、什么將會發(fā)生、我們愛什么、我們怕什么，都被那些虛構的人物在紙上直白地訴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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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虛構，我們守護著當下的記憶，也創(chuàng)造著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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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2020年我們選出的十本文學類/虛構類好書，愿你在這些故事里，得到安慰，找到詩性。

新周刊·硬核讀書會的年度榜單還包括：年度十大社科書籍、十大播客、十大非虛構書籍、十大改編影視。其中社科書籍、播客榜單、改編影視榜單已經(jīng)發(fā)布，余下榜單將在下周發(fā)布，敬請期待。

《證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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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拿大] 瑪格麗特·阿特伍德 著，于是 譯，上海譯文出版社，2020-7

十五年后，瑪格麗特·阿特伍德又帶我們回到了使女們所在的“基列國”。隨著美劇《使女的故事》的播出，人們對回到原教旨主義的殘酷烏托邦已經(jīng)有了更直觀的感受，這本《證言》，通過另一組人物的刻畫，將基列國的殘忍更細致地描摹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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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使女的故事》的敘述大部分局限在使女的視角，《證言》里的三位人物卻并不都是使女。他們之中，有親手締造這個地獄的嬤嬤，有從小被保護、得寵的權貴家庭的孩子，有來自基列國外部的闖入者——廣闊的視角、精確的語言和純熟的故事，讓這本《證言》摘得了布克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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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女性的話題持續(xù)地被人關注著，《證言》是一本應景之書。阿特伍德的書寫將女性的未來、過去和現(xiàn)在濃縮在她筆下的“基列國”里。作為一部文學作品，它足夠優(yōu)秀，作為一部女性主義的作品，它無可挑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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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女性終于“被看見”的2020年，《證言》是那本值得所有人都去翻開的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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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潛水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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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成 著，理想國|?上海三聯(lián)書店，20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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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成的這部《夜晚的潛水艇》是今年華語文壇收獲的驚喜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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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到日光此時正映溪面，將一些波光水影投在那碑上，光的漣漪在字跡上回蕩，在青苔上回蕩，青苔在一點一點滋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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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成的書里，隨處可以找到這樣清澈的文字。但用文字好去形容這本書，顯然不足以表現(xiàn)出陳春成筆下絢麗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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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林、云彩、紅樓夢、古典樂、博爾赫斯、潛水艇、美酒，陳春成將他的筆變成了萬花筒——這些意象被他隨意組合起來，就變成了一個讓人無法忘懷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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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春成的故事不是現(xiàn)實主義的，他走了一條和當下很多年輕作家完全不同的、更偏向于“浪漫主義”的道路。

另一個難能可貴的地方是，陳春成有非常好的中國古典文學知識儲備，作品中有古典文學的美感，但從他的行文和結構也明顯地感受到他受到一些國外作家的影響，因此他身上有難得的“世界性“和“地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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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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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奧] 赫爾曼·布洛赫 著，流暢 譯，廣東人民出版社，2020-9

赫爾曼·布洛赫的作品在國外的影響力并不遜于米蘭·昆德拉，但直到今年這部作品的中文版才得以出版。

《夢游人》是一部宏大、重要且大膽的小說，它記錄了一個混亂年代。小說的第一部叫《1888年：帕塞諾夫或浪漫主義》，第二部是《1903年：埃施或無政府主義》，第三部是《1918年：胡格瑙或現(xiàn)實主義》。從1888年到1918年，不管對歐陸還是整個世界，都是劇變的年代，因此，布洛赫的野心是記錄一代人的精神狀態(tài)，他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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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十九世紀，進入二十世紀。那樣的年代里價值觀的崩潰和重塑，在今天看來再明顯不過，但是在當時，能精準地去描述基督教作為最高價值系統(tǒng)的崩潰、瓦解，記錄人們?nèi)绾蜗萑搿隘偪瘛钡淖骷也⒉欢唷悸搴帐瞧渲幸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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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洛赫之所以能影響米蘭·昆德拉等作家，是因為他是一個開拓者。他將寫作從外部引向人們的心靈內(nèi)部，將時代的變化化作心靈上的動蕩。在他的筆下，所有人都在經(jīng)歷傳統(tǒng)價值消弭、內(nèi)心無依的狀態(tài)。直到現(xiàn)在，他的書寫仍然被推崇，也正是因為人們總是能和他的主人公找到共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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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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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 著，人民文學出版社，2020-8

在紀錄片《文學的故鄉(xiāng)》中，有這樣一段情節(jié)：已經(jīng)成名的諾獎得主莫言，探望還住在家鄉(xiāng)的老父親。鎮(zhèn)上早就備好宴席，莫言叫父親同去，但或許是年紀大了不愿奔波，或許是擔心給別人添麻煩，父親找了多個理由推脫。在鏡頭的記錄下，六十五歲的莫言看上去竟也有些局促——原來，當種種身份剝離，作家的名字的含義重新退回到為人子時，莫言和你我，也沒有多大的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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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每個人的特質，或多或少都由社會角色賦予，而這種身份的負擔，在莫言身上顯得尤其沉重。金燦燦的諾貝爾獎獎章，壓得他用了八年時間，才完成新書《晚熟的人》。所有故事的背景，依然是高密東北鄉(xiāng)；所有人物，依舊是生于斯長于斯的農(nóng)民。有聲音夸贊，這是不忘本的表現(xiàn)；有聲音批評，得了獎的莫言還在重復以往的套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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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莫言而言，他理應習慣了這種一再超出文學范疇的爭論，習慣了沒看過一頁作品就來評頭論足的看客，習慣了一些過度的贊譽和虛妄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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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片嘈雜聲中，莫言選擇以筆為槳，以紙為船，駕著這本《晚熟的人》回到高密，那是最初出發(fā)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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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明共和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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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安德烈斯·巴爾瓦 著，蔡學娣 譯，理想國 | 廣西師范大學出版社，2020-4

安德烈斯·巴爾瓦作為當紅的、斬獲諸多獎項的小說家，其作品在中文世界缺席已久。在2020年出版的《光明共和國》里，他用文字寫出了日常中那些隱形卻無處不在的現(xiàn)代性的焦灼與暴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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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講述了正在迅速發(fā)展的中美洲城市圣克里斯托瓦爾中突然出現(xiàn)了一群“野”孩子的故事。圣克里斯托瓦爾這座城市，每一天都在邁向“現(xiàn)代化”，他是舊世界與新世界的交點，舊世界在此終結，“現(xiàn)代”的世界自此開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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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闖入者”，這些來自自然的孩子打破了長久以來默認的寧靜，將現(xiàn)代社會赤裸的欲望、暴力、焦灼和不安無限地放大。

孩子們帶來的秩序混亂只是一切的開始，巴爾瓦用在“社會事務局”工作的主人公的眼睛，以局外人的身份一點一點地靠近問題的中心，即“現(xiàn)代化的本質”。這種疏離的局外人視角將我們習慣的日常中的暴力一點點解剖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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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爾瓦說：“在這本書里，暴力是被孩子們點燃的，利用了整個社會中深層次的、結構性的不適?！?/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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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突變的2020，這本書尤為應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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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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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本芬 著，樂府文化 | 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20-6

“然而，人比自己想象的更加柔韌，她們永遠不會被徹底毀掉?！?/stro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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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后記里的這句話概括了整本《秋園》的故事：一個女人如何不讓自己被徹底毀掉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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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的作者楊本芬已過八旬，《秋園》是她記錄母親的一生的作品。這本書里沒有矯飾的技巧，只有白描。母親“秋園”的一生和中國發(fā)生劇變的年代重合，從一個女性的身上，我們看到了一整個時代的“史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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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變的時代可以讓人性中最壞的一部分展現(xiàn)出來，而在本書中，我們能看到的是，生活在夾縫里的、幾乎在社會中隱形的秋園不斷地靠著心存的善念堅持到了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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渺小個體和時代之間的關系如此微妙，習慣了宏大敘事的我們需要這樣一部近乎口述史的作品去從個體的角度回望那個時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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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憶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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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 瑪麗亞·斯捷潘諾娃 著，李春雨 譯，中信出版集團，2020-11

介于文化評論和小說之間的《記憶記憶》，注定會是今年出版的一部極為特別的虛構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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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面上破損的小瓷人就是對于“記憶”的隱喻。記憶脆弱且必將會破碎和磨損，于是我們要用另一種方式記錄過去，守護記憶——不管這份記憶是大還是小，作為記憶本身，它們就已經(jīng)產(chǎn)生了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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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捷潘諾娃的這本《記憶記憶》被稱為近年來最重要的俄語小說。關于舊物件的思考和家族史相互交織，形成復雜的變奏。投入書頁中之后，會發(fā)現(xiàn)其間的文字讓人無法抽身，即便記憶如此遙遠而陌生，但是這種遙遠與陌生之感卻放大了“記憶”作為主題的瑰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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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認為記憶在乎的是公正，這也構成了作者書寫的動力和正當性之一——她借由對相冊、書信和筆記等物件構建起的記憶，將俄羅斯民族和家庭的歷史整合在這本《記憶記憶》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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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項塔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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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澳大利亞]格里高利·大衛(wèi)·羅伯茲 著，黃中憲 譯，大魚讀品 | 北京聯(lián)合出版公司，2020-8

這是一部極為市場化的優(yōu)秀自傳體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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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了解作者格里高利·大衛(wèi)·羅伯茲的人生，很多讀者或許會覺得《項塔蘭》只是一部充滿情節(jié)計算、極為功利的小說。但知道作者羅伯茲從大學教師變成階下囚，再成逃犯，在印度躲避數(shù)年之后自首，并且最后成為暢銷書作家的真實經(jīng)歷之后，這本書就不再只是一本“輕松”的小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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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虛構和真實之間的灰色地帶——就像羅伯茲所愛的城市孟買那樣，他的人生找到了另一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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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獄和販毒這樣的情節(jié)總是吸引人的，充滿異域風情的孟買也讓人大開眼界，但整個故事最吸引人的，也是作者處理得最好的地方，是他將本會顯得笨拙的“愛”這個主題渾然天成地嵌入到故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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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2020年，如果你需要一部好讀并且扎實的長篇，《項塔蘭》是你不應該錯過的那本。

《旋渦 》

[日] 伊藤潤二?著，穆迪?譯，新星出版社，20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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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部讓人直呼“爺青回”“能出版就是奇跡”的漫畫作品，是伊藤潤二的長篇代表作之一。

故事發(fā)生在一個叫“黑渦”的小鎮(zhèn)上。這里仿佛受到了詛咒，怪事接連發(fā)生，而每一樁怪事都有一個共同的意象——旋渦。女孩的眼部和頭部被旋渦吞沒，男孩變成了“人螺螺”，而放眼望去，人體處處皆旋渦——發(fā)旋、耳蝸、指紋，黑洞般妖異，以至于男主人公秀一的媽媽磨掉了自己的指紋……

整個鎮(zhèn)子被困在旋渦里，居民出不去，外人進不來，人們開始失控，鎮(zhèn)子仿若鬼域。這正是伊藤潤二的作品在日本被稱為“怪奇漫畫”的原因——畫風極之寫實，但突然之間，寫實的人體變異、扭曲，隨之而來的是人性之惡的顯露。

曾有人問他，為什么頻繁使用“人類的身體”這一主題，他的回答是：就是對“寄宿著人類精神的肉體”這點感到恐懼。

他栩栩如生地描摹了自己的恐懼，并讓我們感同身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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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鳥兒帶來太陽》

[加拿大]阿利斯泰爾·麥克勞德 著，張陟 譯，99讀書人 | 人民文學出版社，2020-10

阿利斯泰爾·麥克勞德依舊執(zhí)著地描述著永恒的布雷頓海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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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此的人們，命運似乎被嵌入了永恒的輪回。和現(xiàn)代社會若即若離的距離，讓此地的人們習慣于某種孤獨，而屬于當?shù)厝说墓陋毢褪?，被麥克勞德用真誠且富有才情的筆記錄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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麥克勞德的中短篇時常能讓人讀出一種史詩感，微小的細節(jié)也有宿命的意味——這也正是他迷人的地方。漁民、農(nóng)夫、礦工的生活構成了他文字里的大部分的內(nèi)容，這些故事看似離我們遙遠，但習慣了麥克勞德的筆觸和眼光之后，當我們看待周身的日常時，也會有孤獨卻閃光的時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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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這就是虛構的魅力所在。

策劃：新周刊新媒體

作者：程遲、曹吉利、譚山山

編輯：程遲

排版：陳卓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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