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zhuǎn)載]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第六章第五話 | EVA研究站
在看不見的明天 ｜ 見えない明日で ｜ by かつ丸? 譯 beiming
https://www.cnnerv.com/translation/10393.html
第一章 第三適格者
第二章 視線的正前方
第三章 顯影
第四章 嘎吱作響的牽絆
第五章 殘留之物
第六章 直至夢的終點 第五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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細(xì)想一下。對「真嗣」來說，與第五使徒的戰(zhàn)斗應(yīng)該是一個轉(zhuǎn)折點吧。
那時候， ‘ 讓使徒把零殺掉 ’ 這種做法，他無疑是考慮過的。
后來，在事態(tài)變得徹底不可挽回之前，他終于做出了自己的選擇。所以才會挺身而出。
不僅是為了打倒使徒，更是為了救下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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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那一刻，或許他心中的「什么」，也在悄然發(fā)生著改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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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曾經(jīng)說過。毀滅世界、引發(fā)第三次沖擊的核心存在，正是零。
斬斷因果的鎖鏈，消除災(zāi)厄的根源，這的確是最容易的做法了吧。何況，在當(dāng)時那種情況下他多半也不會受懲罰，畢竟真正把零殺死的是使徒。
但他卻并沒有這么做。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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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背后的真相，也許律子以前想得太簡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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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地面上，他從零號機(jī)的插入栓中救出了零。在救援隊抵達(dá)前的這十多分鐘里，包括源堂在內(nèi)的任何人都不知道那兩個孩子之間發(fā)生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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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零才知道。
她曾說過，當(dāng)時他哭泣著說 ‘ 對不起 ’ 。律子當(dāng)然相信她所說并非謊言。但是，這真的就是全部的真相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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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零有多么特別，他只不過是救了她，并為自己的遲疑向她道歉而已。身為并肩作戰(zhàn)的伙伴，這并沒有什么不合理?？蔀槭裁此龝@么在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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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次戰(zhàn)斗過后、地面上只有你們兩個人的時候，真嗣君都和你說了什么呢，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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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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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呼吸明顯亂了一下。
一瞬間她睜大了眼睛，眼神有些游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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盡管以前也問過這個問題，但當(dāng)時她的反應(yīng)和現(xiàn)在明顯不同。
律子真正想說的是什么，她大概也已經(jīng)猜到了吧。
‘ 拜托，這一次請不要再隱瞞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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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嗣」曾拜托過律子，要從自爆中救出零。
直到最后，他也依然很在意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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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拯救世界，「真嗣」到底打算做些什么。解開這一切謎題的關(guān)鍵，或許就在眼前的少女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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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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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lán)發(fā)的少女低下了頭，依然沉默不語。
無論面對什么都不為所動的零，此刻卻第一次顯出了少許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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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恐怕，并不是在畏懼著律子吧。
或許是「真嗣」曾經(jīng)交代過她，他所說的事一定要保密，就連對律子也不可以透露。
所以，零才會顯得如此躊躇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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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托了，零，請告訴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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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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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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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覺到律子的語氣已經(jīng)近乎祈求，零慢慢抬起頭來。
也許是終于下定決心了吧，表情已經(jīng)變回了往日那樣的平靜。
不如說，其實該恐懼的人是律子才對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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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她即將面對「真嗣」未曾告訴她的，某些被刻意隱藏起來的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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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律子并不打算退縮。絕對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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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的墻上沒有刷漆?？蛷d里只有一盞昏暗的燈，在表皮脫落的墻面上留下斑駁的光影。
在這間和零的內(nèi)心一樣荒涼的房間里，律子終于做好準(zhǔn)備，迎向「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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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君他、的確對我說了 ‘ 對不起 ’ 。 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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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他還說了別的話。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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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輕輕點頭。
隨后，像終于下定決心一樣。緩緩地、平靜地，開始了她的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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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由于使徒的攻擊，插入栓內(nèi)的溫度急劇上升，我很快就失去了意識。...是碇君駕駛初號機(jī)、取出了插入栓。當(dāng)我恢復(fù)意識的時候，看到碇君正用力打開艙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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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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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把我抱出插入栓的這段時間里，碇君一直在哭。什么都沒有說，只是流淚。我無法理解他......他為什么要悲傷？我不明白。明明打倒了使徒，身上也沒有受傷，可碇君、為什么會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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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在悲傷的時候就會哭泣。
律子想起來了，這正是自己曾經(jīng)教給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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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君哭泣著向我道歉。反復(fù)說著 ‘ 對不起 ’ 。......但我同樣不明白為什么。如果不是碇君救了我，我一定會死。所以，為什么要道歉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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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差一點就對你見死不救。這就是道歉的原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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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碇君他、也是這樣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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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并未顯出絲毫驚訝，而是相當(dāng)平靜地點點頭。
這反而令律子驚愕不已。
無論已經(jīng)過去多久，這畢竟是一件關(guān)乎自己生命的事，何況想要?dú)⑺娜诉€是「真嗣」?？墒牵秊槭裁茨軌虮憩F(xiàn)得若無其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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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我問起為什么要道歉的時候，碇君回答， ‘ 因為我想要?dú)⑺谰c波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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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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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又問，是因為我的死感到悲傷，所以才流淚的嗎。既然這樣，為什么后來又救了我呢。然后，碇君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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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眼神變得有些迷茫。
并不是在看著律子，而是似乎在看著遙遠(yuǎn)處的某人。
一個，業(yè)已不復(fù)存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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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不是的，我不是這樣的人 ’ ，碇君這樣說道。 ‘ 綾波你是無罪的，你什么都沒有做。我沒有資格把一切罪責(zé)都推到你的身上，更沒有資格對你見死不救 。何況......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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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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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何況，就算是我和綾波的愿望毀滅了世界，那也不是你一個人的責(zé)任。所以綾波，我必須救你。一定、要救你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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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零是在一字不差地復(fù)述當(dāng)時他所說的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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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問，毀滅世界是什么意思呢。碇君搖頭，只是這樣回答我。...... ‘ 綾波你不必知道。不知道更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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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起來不是很能讓人信服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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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所以，我又問了一次相同的問題。但碇君依然沒有直接回答。他抬頭看向初號機(jī)，我想也許碇君可以看到我看不到的東西。后來，他的視線轉(zhuǎn)回了我這邊，說道?！?/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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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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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們并不是只為了駕駛EVA而生的。那種事情是不足以成為羈絆的。綾波你、并不是除那之外一無所有。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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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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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就算爸爸他制造出你是為了駕駛EVA，就算你是媽媽的克隆體，有數(shù)不清的分身。但是，全部都沒有關(guān)系。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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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淡淡地訴說著。
這本應(yīng)關(guān)乎到她存在的真相，關(guān)乎到她心中埋藏最深的秘密。但是零依舊很平靜，就像是在說的事和她全無關(guān)系一樣。
律子極力克制著心中的震驚，繼續(xù)聽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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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能把這些話說出來真是太好了。最后沒有選擇逃避、成功救下了綾波，真是太好了。我真的很害怕，因為綾波你、似乎變成我不再認(rèn)識的『什么』了。...我和綾波之間，明明應(yīng)該有著只屬于我們的牽絆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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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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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我喜歡綾波。喜歡明日香和美里小姐。喜歡冬治、劍介，班長，也喜歡薰君。我想守護(hù)這座城市的大家......可是，卻做不到。恰恰相反，我毀滅了它。我一味逃避著本該承擔(dān)的一切，直到最后......我想那就是報應(yīng)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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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幾何時，「真嗣」也曾對律子說過相同的話。是了，就在第十四使徒入侵的時候，就在「真嗣」消融在初號機(jī)里之前。
那時，他淡淡地訴說著，直到落下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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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零吐露真相時的神態(tài)，大概也與此無異吧。不是出于目的，不是出于計策，而是純粹的情感流露。只有在這種時候，他才能展露自己最真實的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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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雙血色的眼瞳漸漸變得空洞，失去了焦點。
那些對白已經(jīng)是許久之前的事，可零依然記得很清晰。
在心里，不知她已經(jīng)多少次地回想過當(dāng)時的場景了呢。
那一次聲淚俱下的傾訴，對零來說，一定不會毫無觸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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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最后，碇君呆呆地出神了很久。然后突然回過神來，對我說， ‘ 對不起。請全部忘掉吧。 ’? ......再后來，赤木博士和救援隊就到了現(xiàn)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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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兩個的對話，我們完全一無所知呢。......但你難道沒有想過繼續(xù)追問下去嗎？在學(xué)校里應(yīng)該見面機(jī)會很多的吧。...而且，說起來，真嗣君說過呢。你曾經(jīng)去過他的住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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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去過一次。因為很在意他說的那些事情。但是，那一次也是一樣，他只是向我道了歉。對我說，對不起，現(xiàn)在還什么都不能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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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注意到，不知為什么，零眼中流露出一絲悲傷。
這是她為數(shù)不多的幾次顯露出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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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當(dāng)把那封信交給我的時候，碇君和我做了約定。他說，希望我什么都不要問，只是暫時把信保管好。等到使用了朗基努斯之槍，就把它交給赤木博士。在那之后，他會把一切都告訴我?！?/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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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沒有覺得可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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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時覺得很奇怪。但是，直到碇君消失在初號機(jī)中的時候，我就明白了。原來那封信、他已經(jīng)無法親自轉(zhuǎn)交了。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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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后，他被救了出來，朗基努斯之槍被投到了太空中，你也按照約定把那封信交給了我。但是，真嗣君的記憶卻再也回不來了，你所期望的約定已經(jīng)再也不可能兌現(xiàn)了。...后來，你有問過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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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個人，已經(jīng)什么都不知道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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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怎么可能知道呢。他已經(jīng)是另外一個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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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注視著面前的少女。她已面無表情，就仿佛最開始的膽怯和不安根本未曾出現(xiàn)過一樣。
而律子也意識到了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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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為一個再也無法實現(xiàn)的約定而執(zhí)著的人，并不只有自己一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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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如把那封信托付給零一樣，也許無形之中「真嗣」也把某些事情托付給了律子?；蛟S他是想告訴律子，如果是對現(xiàn)在的零的話，律子可以不必隱瞞，就算把他的所有秘密都說出來也沒關(guān)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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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無論如何，律子絕不認(rèn)為他所遺留的那封信就是最終的答案。
因為，還有很多事情依舊無法看清。在自己救了零之后，下一步又該做些什么，他又想讓自己和零做些什么？
零依舊活在源堂的掌控之下，人類補(bǔ)完計劃仍然在穩(wěn)步前進(jìn)著。只是到此為止的話，又怎能算是阻止了世界毀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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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了。「真嗣」他一定還在隱瞞著什么。
所以，既然他有所隱瞞，那律子也沒有義務(wù)把自己所知道的一切全盤托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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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也許，這樣做只是出于嫉妒吧。他竟然在自己看不見的地方，把這么多秘密透露給了零。
無所謂了。已經(jīng)不想考慮那么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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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零，這就是全部了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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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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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那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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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木博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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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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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碇君他，到底是、怎樣的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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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的這句話，讓正要起身離開的律子停下了動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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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當(dāng)初問起薰的時候一樣的話語，但是，語氣卻明顯不一樣了。其中甚至帶著些許的急切。
毫不遲疑地拋出了如此直接的問題。也許她是覺得，如果是律子的話，一定能答得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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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的真嗣君，只是初號機(jī)的專屬適格者，僅此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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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曾經(jīng)的碇君并不是這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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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前的他，知道很多原本不該知道的事情。或許對于我們來說，他和使徒一樣，都是無法理解、無法接近的存在，完全超脫于這個世界本來的規(guī)則之外。......只是，目前還沒有任何證據(jù)。這一切只是我的推測而已?！?/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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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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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律子會知道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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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真嗣」會變成那樣的存在呢。——律子知道零想要問什么。
所以，在零說完之前，她就已經(jīng)開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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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真嗣君親口說過，他來自一個毀滅的世界。不是我們的世界，而是另一個、被他所毀滅的世界。...但是，這到底是事實，還是說只是他的幻想，完全無法確認(rè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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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并沒有說謊。
直到現(xiàn)在，她依然覺得穿越時空這種事情完全無法理解。
而之所以慢慢接受了他的話，是因為過去這幾個月中與他的相處、交流。在這個過程中，那份信賴才漸漸生根發(fā)芽。
而這一點，她并不打算和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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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零似乎也并沒有注意到律子的隱瞞?？瓷先ニ栽谒伎贾勺又暗哪切┰?。
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從表情上完全看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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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沉浸在思索中的少女，律子感覺到，差不多到了該結(jié)束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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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最后， ‘「真嗣」到底想要做什么 ’ 這個問題，也沒能從零的身上找到答案。單就這一點而言，這一次可以說是白跑了一趟。不過，一想到其實「真嗣」也并沒有對零透露那么多，律子反而覺得安心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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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起身來，對仍坐在床上的藍(lán)發(fā)少女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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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我先回去了。零，今天這么晚還打擾你，抱歉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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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抬起頭來，眼神仍然有些空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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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律子走向玄關(guān)的背影，她又一次開了口。
‘ 還有一件事，請告訴我可以嗎。 ’ ——這樣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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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頭看去，零蒼白的面容似乎比往日里更加僵硬。
‘ 說出來聽聽吧 ’ ——律子的眼神傳達(dá)出這樣的意味，催促著她繼續(xù)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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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那個名為碇 唯的人的克隆體，是嗎？我和她、是一樣的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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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似乎在期待著這個問題的答案。
可是，律子又怎么答得上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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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不過是某個人的代替品——這種想法，換做誰都不愿接受的吧。
就連綾波 零也不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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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零家里拜訪后的第二天。
從上午開始就安排了同步率測試。雖然現(xiàn)在試驗的負(fù)責(zé)人已經(jīng)換成了冬月，但律子還是有必要到場的。
在昨晚那件事以后，本以為第二天就會受到安保部的盤問，但實際上卻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這一早上，律子都在研究室里相安無事地度過了。
是故意放任不管嗎，還是說，其實零的房間里并沒有被裝上監(jiān)聽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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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不管怎樣都已經(jīng)無所謂了。既然沒人來阻止自己，那自己也就不必客氣，只管繼續(xù)行動就是了。
源堂在謀劃著什么，如今律子已經(jīng)全不在意了。
就算被他知道了「真嗣」的秘密，他又能做什么呢。把零殺掉，喚醒第三個她，繼續(xù)人類補(bǔ)完計劃嗎？不可能的。那個少年的意志已經(jīng)深深影響了零，就算是殺掉現(xiàn)在的她，也不可能清除她腦中的記憶。而如果要修改她的記憶，放眼整個本部只有律子才做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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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沒什么好擔(dān)心的。對律子來說，現(xiàn)在的源堂就像是路邊一顆不起眼的小石子一樣，完全可以無視。
就算他把自己監(jiān)禁起來，結(jié)果也不會有什么改變。只要還依賴著MAGI的力量，源堂就不可能殺掉律子。而至于律子自己，唯一的愿望就是見證這個世界的未來走向，僅此而已。所以，只要能活到「那個時刻」就已經(jīng)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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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源堂，律子心中已經(jīng)不再有絲毫的畏懼。
當(dāng)然，或許曾有過些別的情感。不過那都已經(jīng)是過去的事了，忘掉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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試驗的時間差不多快到了。律子簡單打理了一下，向控制室走去。
完全沒有預(yù)料到，在轉(zhuǎn)角的自動販賣機(jī)出處，竟然會見到兩個正在談笑的身影。
下意識地停住了腳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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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穿著同一所學(xué)校的校服，黑發(fā)的少年與銀發(fā)的少年。
第三適格者與第五適格者。
碇 真嗣與渚 薰。
人類與非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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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所說的內(nèi)容完全聽不清，不過，說話的樣子卻顯得很親密。
真嗣在笑著。笑得非常放松。
看到他的笑顏，不由得稍稍吃了一驚。
在他身上——無論是以前的他還是現(xiàn)在的他——律子從未看到這樣的笑顏。有種這樣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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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是注意到了吧。薰暫且不再說了，而是轉(zhuǎn)頭看向了這邊。
與律子對視那雙紅色眼瞳，雖然與零很相似，但果然感覺還是不一樣。隨后，真嗣也一起看向了律子。
一瞬間，他顯得有點害怕的樣子。
對于本部的其他人，他一定也是這樣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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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啊，律子小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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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早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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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好。你們兩個來得很早啊，真是辛苦呢。離試驗開始還有一段時間的說?！?/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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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么辛苦的啦。畢竟我們的住處都在本部內(nèi)嘛?！?/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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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嗎。嗯...好像是聽說過，你好真嗣君住同一片居住區(qū)。......年輕真好，交朋友真是快啊?！?/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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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真嗣君對我很親切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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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與人交往的時候非常自如，簡直像是個大人一樣。無論外貌、舉止還是談吐，都沒有任何異常的地方。如果說他是使徒，恐怕會有相當(dāng)多的人不相信吧。
這個孩子，不是一朝一夕變成這樣的。
一定是經(jīng)過了長期的教育和引導(dǎo)，才能讓人性發(fā)展到這種程度。相比之下，零的心智發(fā)展要比他遲鈍許多，在此前的十多年里都只是像人偶一樣存在著?？傊?，不管薰是在哪個支部、被哪個人培養(yǎng)出來的，對方在這方面都比律子做得好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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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笑容非常自然，看上去并不像是毫無感情的假笑。但事實是否真的如此，律子也無法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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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渚 薰呢。昨天事發(fā)突然，沒有好好打聲招呼，希望你不要介意。今后請多關(guān)照。才剛來就要作為正式戰(zhàn)力頂上，真是辛苦你了，大家都很期待你的表現(xià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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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您高看我啦。光是想到今天的試驗都覺得很有壓力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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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啦，那抱歉了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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宛如開玩笑一般的對話，其中并不帶什么火藥味。
但是，他身旁的真嗣卻低下了頭，躲閃著律子的目光。他似乎對那一句 ‘ 才剛來就要作為正式戰(zhàn)力頂上 ’ 反應(yīng)很大的樣子。
真嗣大概已經(jīng)察覺到了吧，自己已經(jīng)不足以再被稱為戰(zhàn)力了。薰之所以會來，或許也只是為了接代替派不上用場的自己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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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沒有細(xì)想下去，而是依舊看著薰。他才是律子現(xiàn)在應(yīng)該重點關(guān)注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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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銀發(fā)的少年，則是一副全然不在意的樣子，開口向律子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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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赤木博士，來這里之前有人交代過我。......說如果遇到困難，可以來找博士您呢?！?/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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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句話的一瞬，律子死死地盯住了薰。
短暫的死寂過后，像是終于把什么心事強(qiáng)行壓下去了一樣，律子閉上了眼睛。隨后再睜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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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當(dāng)然。如果我能幫得了的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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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說著，律子淺淺地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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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在遭受到SEELE的審訊的時候。
對方曾經(jīng)提到過，很快會派遣一位使者來到NERV。在那之后，希望律子能適當(dāng)?shù)?‘ 提供一些方便 ’ 。
這并不是一場交易，而是律子完全依靠自己的意志做出的決定。她答應(yīng)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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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當(dāng)薰說出那句話的一瞬，律子就明白了過來。
其實自己也已經(jīng)隱約預(yù)料到了。
只是覺得有些疑惑，SEELE的人到底有什么打算。幫助身為使徒的他，這種事看上去完全和人類補(bǔ)完計劃背道而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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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擺在律子面前的，其實并不只有這一條路。與SEELE訂立的口頭契約，并不足以束縛現(xiàn)今的律子。
那么，該怎么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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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于這一系列的事件，「真嗣」知情嗎？此后的種種，還會按照他曾經(jīng)的「未來」那樣發(fā)展嗎？
這些問題的答案，已經(jīng)再也找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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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論失去什么，無論讓雙手沾滿怎樣的污濁，此后所能做的事唯有一件。那就是繼續(xù)走下去。唯獨(dú)在這一點上，律子從未感到迷茫。
那一天，在那間漆黑的審訊室里，律子下定了決心。她絕不要再活成什么人的替代品。當(dāng)「假貨」的日子，她已經(jīng)受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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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以及未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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滾滾而來的一切，都將是那時作出的那個決定，所招致的結(jié)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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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續(x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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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解說：
第六章也過半了。
這一話零說了很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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