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hat then?10
在海上已經(jīng)航行近一個月了,每過一天,格溫妮拉的臉色都比前一天更加蒼白。很顯然,第一次坐船的她并不適應這種生活。
一開始,她每天都要到船舷清空自己的腸胃。到后來她干脆便不再吃東西,僅僅靠著魔法讓自己不再餓肚子,畢竟肚子里沒有東西就不會吐了。
此時太陽西沉,風平浪靜,格溫妮拉站在船頭處吹吹海風,感覺難得的舒服。
“今天舒服點了?”澤蘭丁站在她身后問道。
格溫妮拉點了點頭,閉著眼睛感受那微風拂面的舒爽。
“你們要過去的話,我可以直接帶著你們飛過去嘛。幾個小時就到了,也不至于搞得那么難受?!?/p>
格溫妮拉轉過身,靠在船頭的欄桿上說道:“我從沒見過大海,就想著能看一看。再說,艾拉她在我們?nèi)ブ熬唾I好票了,我們也不能讓她的錢浪費了不是嗎?”
在聽埃莉諾說自己準備去那新發(fā)現(xiàn)的美洲大陸發(fā)展之后,她們兩個便決定一起跟過來,畢竟格溫妮拉和澤蘭丁并不知道自己接下來要干什么。有個方向總歸是好的。
一個小小的黑點出現(xiàn)在海天相交、太陽入海之處,不只是澤蘭丁和格溫妮拉注意到了,那在桅桿上的瞭望員也在望遠鏡在注意到了。他慌張地敲響鈴鐺,大喊著海盜來襲。
船上的乘客們慌張地在甲板上亂竄,托雷斯船長看著這些出身高貴乘客,心中滿是無奈。
他站在船舵前大吼起來,讓水手將乘客們一并趕入船艙中。又讓剩下的水手立即做好作戰(zhàn)準備。
“托雷斯,托雷斯!”一個中年男子慌張地跑到托雷斯船長身邊,問道:“這次我們不會出事吧?”
“男爵大人放心,一群小小的海盜還不配被我放在眼里?!蓖欣姿棺孕艥M滿地說道。
也并不是亞歷山大·阿斯圖里亞斯不想相信這位托雷斯船長和他手下船員們的實力,只是他實在是輸不起了。
自從六十一年前他的祖父將那條人魚做成標本以來,他的家族就一直不順。尤其是這些海上事務,幾乎每次有他們家族掛名的商船都會葬身在大西洋底。各種賠償金已經(jīng)讓他們的家族入不敷出了。尤其是十年前那和貝勒羅斯家的那趟聯(lián)合商船隊,直接將兩家拖到了谷底。
貝勒羅斯家因為躲債已經(jīng)銷聲匿跡很多年了,前些年跟著那德爾加多的風流王子出來過一陣,現(xiàn)在又不知道去哪了。
而自己的阿斯圖里亞斯家又是東拼西湊許多年才能湊齊這一艘商船。他的所有的家底都在這艘船上,那條人魚標本也被他帶到了船上,希望能給他一點好運。要是再倒霉,他便再無翻身的可能了。
“你要不要去幫幫他們?”格溫妮拉向身邊的澤蘭丁悄聲問道。
“那船里就一個人,他們這么大張旗鼓的完全沒必要?!?/p>
二女回到了房間中,正在房中畫衣服圖樣的埃莉諾頭也不抬便問道:“外面怎么回事?亂哄哄的。”
“就是看到一艘空的海盜船,沒啥大事?!睗商m丁滿不在乎地說道。
格溫妮拉坐到了埃莉諾的對面看著她一筆筆勾勒服裝設計圖。
“對了,這家船隊是哪個家族的?”
“好像是西班牙的阿斯圖里亞斯男爵家的,我不怎么熟,我在巴黎的時候,他們家應該沒找過我?!卑@蛑Z依舊沒有抬頭:“怎么了?”
“他們家和大西洋犯沖,每次他們家的商隊下海準會出事,已經(jīng)賠了不知道多少錢了?!备駵啬堇α诵Γ骸皳?jù)我所知,他們這次能組織這么個船隊也是最后一次了?!?/p>
聽到這話,埃莉諾終于抬起了頭,瞪大了眼睛看著格溫妮拉:“格溫,你不會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就他們家這點事幾乎全歐洲的貴族都知道?!备駵啬堇χ鴵u了搖頭。
“怎么回事?好像很有趣的樣子?!睗商m丁拿了個凳子湊到了桌邊,一副興致勃勃的樣子。
格溫妮拉便向她們講到自己曾聽說的阿斯圖里亞斯家的人魚的故事——
遭遇海難的繼承人被海浪沖上海灘,在他身邊是一個無法說話的美麗女子。繼承人早已有未婚妻,他便將那姑娘收作了情婦。在繼承人成為男爵并完婚的那天,姑娘變成了一條人魚,在地上無助地扭動。男爵和男爵夫人將人魚制成了標本珍藏在家族。自那以后,男爵家的海事便頻繁遭遇災難,他們家也賠進去無數(shù)的金錢。
“后世有個丹麥的作家叫什么來著,寫了個好相似的童話,不會就是從這來的吧?”澤蘭丁調(diào)侃道。
格溫妮拉聳了聳肩,說道:“那我就不知道了。不過我曾用魔鏡看到了那人魚標本的存在。那條魚長得確實不錯,算得上出眾,不過還是比不上我,連你都不如?!?/p>
埃莉諾感覺這兩個姑娘又要因為那個蠢問題吵起來,連忙說道:“我記得那個男爵家的傭人曾搬上來一個大箱子,好像是玻璃做的,會不會是那個人魚標本?”
聽到這話,澤蘭丁的雙眼中突然亮起了光芒,貪婪的光芒,她手上的戒指也閃爍了一下。
“咳咳?!备駵啬堇p咳一下:“不如我們?nèi)タ匆豢窗桑凑麄兌荚陉P注那個海盜船?!?/p>
與此同時,甲板上的水手們正全神貫注地盯著那艘海盜船,但又充滿了疑惑。
那海盜船自發(fā)現(xiàn)以來就沒動過,水手們開始懷疑那個瞭望員是不是看錯了。但當這艘海妖號靠近之后,那殘破的景象驚到了他們。
借助新生的圓月,水手們看到那黑旗的海盜船只有主桅桿還立著,但那桅桿上已經(jīng)滿是抓痕,隨時都會倒塌,船身各處都可以看到同樣的抓痕,大洞更是隨處可見。甲板上滿是干涸血漬與殘肢。
托雷斯讓大副帶一隊人去海盜船上檢查一下,看看上面可還有幸存者。
船上散發(fā)的味道并不是很濃烈,似乎這一切的慘狀才是昨晚剛剛發(fā)生的。
在水手們被那殘破的海盜船吸引目光的同時,三個姐妹正在海妖號的貨倉中東翻西找。
不過說真的,那東西真的很顯眼,埃莉諾可以說是一進來就看到那張繡有阿斯圖里亞斯家徽的帆布,孤獨地立在眾多貨物之中,哪怕她們只是提著油燈,想不注意到都難。
澤蘭丁也不客氣,上去就把那帆布掀掉露出下面的玻璃柜。
“就這?”
也不怪她露出失望的神色,這具標本的做工真的不行。皮肉干癟露出了身下骨架的形狀,上身人類的皮膚枯黃,下身那條魚尾鱗片稀疏掉落不少,尾鰭也有三道大裂口。那面容只有傳聞中的絕色一點點影子,但那干癟的眼窩,扭曲的鼻梁,開裂的嘴唇,稀松的牙齒看上去是那么恐怖。
“不會是他們拿人和魚拼起來的吧?”埃莉諾皺起了眉頭。
澤蘭丁圍著玻璃柜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看了幾圈,眼中的不屑愈發(fā)明顯:“拼接的倒不至于,但這做工是真的差?!?/p>
這讓我一點收藏的欲望都沒有??!
“這是什么年代你也不想想。”格溫妮拉輕嘆一聲:“這都是這個年代最好的標本了。”
但隨后,那具干尸似乎開始慢慢恢復生機,皮膚恢復白皙,頭發(fā)展現(xiàn)出紅色的光澤,深邃如海的藍色眼睛出現(xiàn)在那,雪白細密的鱗片重新整齊的排列在那條魚尾上。
看到如今這個面容,格溫妮拉也得承認,這確實是個美人,但還是比不上她自己。
“這才是應該有的樣子嘛。”澤蘭丁二話不說直接將整個玻璃柜裝進了自己的戒指里。
“你為什么不直接將她復活呢?”埃莉諾問道。
“她的靈魂早就消散了,我就算復活她也不能算是她了,只能是一具空洞無魂的行尸走肉。”
就在這時,船身開始劇烈地搖晃,澤蘭丁眼疾手快將格溫妮拉和埃莉諾拉到自己的懷中,用自己的身體擋住了那些掉落的貨物,隨后連忙夾著她們跑出了貨艙。
在船身搖晃之前,一個水手在海盜船的船艙深處發(fā)現(xiàn)了被破舊紅色斗篷覆蓋的身形。而他的眼神卻注意到了那露出斗篷的左手,一只被血污染的白皙小手。準確地說,是那手腕上的雙狼頭銀手鐲。
他小心翼翼地將手鐲擼了下來,放在油燈下仔細觀察。
“請還給我。”那斗篷下傳來一個微弱的聲音,女子的聲音。
水手想也沒想,在斗篷上狠狠地踹了一腳,提起油燈遍頭也不回地跑向甲板。
在他爬上甲板的一陣狂風自他身后吹來,將他吹倒在地。
“我說了!把手鐲還給我!”那聲音變了,變得兇狠低沉,好似野獸的嚎叫。
水手借著油燈微弱的燈光朝身后看去,只看到一個高大的黑影。
“狼,狼……”
水手將手鐲揣進了口袋,慌忙地爬上了樓梯。
甲板上的其他人見他這個樣子感到有些好笑,聽到他說什么怪物、狼人之類的話語,更是笑聲不停了。
但當那狂風與狼嚎襲上甲板的時候,沒人再嘲笑他了。
火槍輪番向那披著紅斗篷的黑色狼人身上招呼,子彈打在她身上沒有任何效果,反倒讓她雙目中的紅光更甚。
狼人向那高懸的明月長嘯一聲,猛烈的狂風瞬間在這平靜的大海上席卷,巨浪拍打在兩艘小小的西班牙帆船上,似乎隨時都會將它們掀翻。
利爪切斷了阻擋它的一切木頭、金屬和血肉。風暴和海水又將沾染其上的鮮血洗去。
那個拿了她鐲子的水手早已逃回到了海妖號上,正巧被上來查看情況的澤蘭丁三人撞個正著。
見他鬼鬼祟祟的樣子,澤蘭丁直接拽著他的后脖領將他拎了起來。
“你要上哪去啊?”
格溫妮拉掃了一眼他裝鐲子的口袋,淡淡地說道:“拿了別人的東西,被別人追了過來?!?/p>
說著就將目光轉向了澤蘭丁。
澤蘭丁回瞪了一眼,從水手的口袋中拿出那個手鐲后,便將他隨手丟到地上。
這位女武神站在因風暴而不穩(wěn)的海妖號上就如同腳上生根一般穩(wěn)定,正是她攙扶著格溫妮拉和埃莉諾走到了這里,也正是她將攙扶她們走上甲板。
當三人走上甲板的時候,外面的風暴已經(jīng)平息,船身也平穩(wěn)了下來。只是甲板上多了一些殘肢而已,其中就包括了托雷斯船長和阿斯圖里亞斯男爵的。
埃莉諾聞到這夾雜著海腥的血腥氣息,再配上眼前這慘烈的景象,頓時涌起一股想要嘔吐的感覺。但當她看到船的另一端那正在平復呼吸的狼人時,她強壓下那種感覺,躲在了澤蘭丁的身后。
澤蘭丁前踏半步,將格溫妮拉一并護在了身后,高舉鐲子向那狼人喊道:“喂!這是你的東西吧?我們還給你?!?/p>
說著,就將鐲子丟向了狼人。
狼人伸爪將其接住,表情頓時變得猙獰了起來,痛苦的猙獰。她似乎在忍受著什么劇痛,但她還是將手鐲重新戴在了左手腕上。
“那應該傷不到她的?!备駵啬堇櫰鹆嗣碱^。
忽然一陣歌聲傳入她們的耳中,那歌聲優(yōu)美動聽,似乎可以讓人享受永恒的安寧,又似乎可以讓人陷入無盡的瘋狂。
埃莉諾在聽到歌聲后很快便雙眼迷離,昏倒在了甲板上。
格溫妮拉將埃莉諾扶起,和澤蘭丁對視一眼,看到了對方眼神中的疑惑。
然而不等她們再做交談,那狼人突然撲了過來,利爪亂舞,毫無章法可言,就如同發(fā)瘋了一樣。
澤蘭丁將格溫妮拉朝身后推去,用自己的后背擋住了狼人的利爪。衣裙破碎,但皮肉無損。她的嘴角勾起一絲弧度,格溫妮拉可以很清楚的看出來她臉上的那種興奮。
礙事的長裙被她脫下,換上了那套與格溫妮拉初見時的鎧甲。格拉姆閃出她的戒指,與那狼人利爪碰撞在一起。
持劍再手,澤蘭丁愈戰(zhàn)愈勇,打的那狼人連連后退,跳到了那艘早就被她的風暴掀翻的海盜船上。澤蘭丁一同跳了上去,站在船底與狼人繼續(xù)廝殺在一起。
海妖號突然開始劇烈地搖晃,木板破碎的聲音從船艙底部傳來。
格溫妮拉便扶著埃莉諾跳下船,兩人就像兩片葉子一樣輕柔地落下,落在不知何時就已經(jīng)凍成冰塊海面之上。
旁邊的海妖號正在緩緩下沉,但格溫妮拉并不在意,因為她看到一個身影在冰塊下閃過,一個半人半魚的身影。
格溫妮拉耳中的歌聲停止了,埃莉諾也恢復了一些甚至。完整的冰面出現(xiàn)一個圓洞,之前閃過的身影再次出現(xiàn)在冰面之下,從那冰洞中飛出了水面,懸浮在格溫妮拉的面前。
那是一條人魚,一條銀發(fā)銀尾的人魚,相貌與那個阿斯圖里亞斯家的人魚標本有些許相似之處。她緊握手中的黃金三叉戟,想要揮向格溫妮拉,卻無法動彈分毫。
“放開我!”她大喊道。
“之前的歌聲是你的?”格溫妮拉平靜地問道。
“是我的?!比唆~獰笑道:“你居然沒受影響,不簡單啊?!?/p>
“你……”
正當格溫妮拉想要繼續(xù)問話的時候,狂風再次席卷在海面之上。這一次,比上次更加猛烈,原本還將將完好的海妖號瞬間被狂風撕碎。卷起的海浪隨時都會將格溫妮拉腳底的海冰掀翻。但很快,那海浪就凍成了巨大的冰雕,方圓數(shù)十公里內(nèi)的海域全部凍成了一塊,風暴也無法將其掀起。
不過這也讓格溫妮拉失去了對人魚的控制,讓她重新落回海水之中。
那狼人是風暴的源頭,這是格溫妮拉明確知道的。
當她想要從狼人的手中接管這風暴,想讓其歸于平息時,卻發(fā)現(xiàn)自己根本無能為力。
澤蘭丁退至格溫妮拉與埃莉諾的身前,擋在了狼人之前。她收起了格拉姆,從戒指中取出一個短柄錘子,向天高舉。
雷聲自錘中炸響,電光從錘頭迸發(fā)。濃密的雷云在天空聚集,但又被風暴吹散。
“我艸!那狼人究竟是哪來的?我用妙爾尼爾都沒法從它手上奪走對風的掌控?!睗商m丁大罵道。
“她似乎就是風。”格溫妮拉表情凝重,對澤蘭丁說道:“她被人魚的歌弄得神志不清了,我們必須讓她清醒過來!”
話音剛落,格溫妮拉便連同埃莉諾一同被卷入了空中。
看著格溫妮拉用魔法將自己與埃莉諾拉在了一起,穩(wěn)穩(wěn)地停在空中不再受狂風影響,澤蘭丁放下了一些心。
但眼前那個狼人還是沒有解決。
狼是嗎,那條鏈子不知道有沒有用。
澤蘭丁將妙爾尼爾擲向了狼人,而它腳下的冰面也適時地變得光滑無比。
一條柔順如絲帶般的鎖鏈出現(xiàn)在她手中,隨后纏在了倒地的狼人身上。一圈又一圈,將她困得就像是埃及的木乃伊一樣。鎖鏈的兩頭扎入冰層,冰塊順著鎖鏈蔓延到了狼人的身上,將其牢牢地封住。
這鎖鏈名叫格萊普尼爾,是諸神們曾用來封住芬里爾用的鎖鏈。
狂風減弱了一些。格溫妮拉帶著埃莉諾想向澤蘭丁靠攏。
格萊普尼爾并沒有永遠地封住芬里爾,在諸神黃昏那天,芬里爾掙脫了鎖鏈,吞食了奧丁。
原本完整的冰面出現(xiàn)了裂痕,很快又重新凍上。破裂、封凍,破裂、封凍……但隨著狂風愈發(fā)猛烈,封凍的速度遠遠比不上破裂。
最終,狼人掙脫了鎖鏈,打破了冰層。
澤蘭丁接住了早已飛回來的妙爾尼爾,掄向了狼人的腦袋。閃電在親吻處迸發(fā),貫通了狼人的全身,甚至在冰面上劈出一條大縫,但很快又重新凍上。
凜冽的風刃吹在澤蘭丁的臉上,雖不會讓她受傷,但那滋味卻并不好受。
但所幸,她用鱗片擋住了風刃。
澤蘭丁的身型高大了一些,甚至壓過了那狼人一頭,身上的鎧甲早已收起,下面嬌嫩的皮膚早已被黑色的龍鱗替代。那絕美的臉龐也變成了一顆頭生三角的猙獰龍頭。
龍人不再用劍也不用錘,狼人也不再用風刃招呼。
這兩個生物彼此扭打在一起,狼人的進攻沒有章法,龍人也摒棄了技巧,用肉體做最純粹的、最原始比拼。
她們腳下的冰面時常破碎,但也會及時的重新凍上。
海冰之下,那人魚的身影遲遲沒有消失。
龍與狼的爭斗似乎永遠也無法分出勝負,但如果讓那爭斗不存在呢?
格溫妮拉再次將那人魚揪到了自己的面前,并在她想要開口之前封住了她的聲音。
“我知道你和那阿斯圖里亞斯家的恩怨,我也知道你想要找什么。我朋友身上就有你想要的東西,但你要先讓她從那戰(zhàn)斗中脫身,不然你永遠也拿不到?!?/p>
看著人魚那將信將疑的目光,格溫妮拉松了一口氣,放開了她的嗓音。
“希望你沒騙我?!?/p>
輕柔婉轉的歌聲再次響起,而這次,讓所有聽到這歌聲的人都平復了自己的心情。即便是那兩個戰(zhàn)至正酣的人,也因這歌聲冷卻了她們沸騰的熱血。
狼人在澤蘭丁的面前變成了一位紅發(fā)藍眼的少女,澤蘭丁也恢復了人形,從戒指中取出一套新衣服套在了身上。
“我叫澤蘭丁·德魯西埃。你很強,或許下次我們可以分出勝負?!睗商m丁好不見外氣地在少女肩膀上拍了兩下。
少女攏了攏自己身上的破舊斗篷,蜷成一團:“我叫伊爾瓦·如布朗,或許下次再見我們能分出個勝負,我更理智一些的時候?!?/p>
說罷,伊爾瓦化成了一陣風,消失在澤蘭丁的視線之中。
格溫妮拉帶著人魚和埃莉諾落到了澤蘭丁的面前,稍微詢問了一下伊爾瓦的事,便讓她吧人魚的標本交出來。
“什么意思嘛?”澤蘭丁有些不愿意:“這誰呀就讓我交東西?”
在她面前的冰面開了一個口子,人魚將自己的魚尾浸在水中,上半身躬身行禮:“我是佩拉吉婭·亞特蘭蒂斯,北大西洋全部人魚的女王。你手里的那具標本是我的妹妹愛麗兒·亞特蘭蒂斯的尸體,我希望你能將她歸還。”
澤蘭丁見佩拉吉婭如此真誠也不好推辭,雖然那戒指的貪欲無窮趨近,但她還是有一些良知的,知道有些東西是要放棄的。
抱著自己妹妹的標本,看著她那和六十年前一般無二的容顏,佩拉吉婭留下了淚水,連連道謝之后,潛入水中,消失在三女的視野之中。
格溫妮拉融去無邊的冰層,澤蘭丁則抱著她們朝著美洲飛去。
“早就該這么做嘛,不然就不會碰上那么多破事了。”
“不坐那趟船,你能打得那么爽?”格溫妮拉笑道。
“沒分出勝負的戰(zhàn)斗,再爽也不爽了。”澤蘭丁撇了撇嘴。
一個銀色的節(jié)點毫無征兆的出現(xiàn)在她們面前,澤蘭丁一頭扎了進去,帶著格溫妮拉與埃莉諾消失在了大西洋的上空……
?
格溫妮拉、澤蘭丁、埃莉諾、佩拉吉婭、伊爾瓦將會在其他故事中回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