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urry向】《老攻在異世界當(dāng)魔王?!》第五十九章

第五十九章.
神殿內(nèi)的搔動似乎無法穿過入口處那扇巨大的石門,即便白沃他們就站在門口,一墻之隔,也絲毫發(fā)現(xiàn)不了里面究竟發(fā)生了什么。
魔域之中是難得的一片風(fēng)和日麗。
今天的太陽似乎格外的寬容些,投射到地面上的陽光比先前的日子要多許多,雖然沒有時鐘之類辨別時間的儀器,但通過太陽的位置,白沃依稀能夠分辨出現(xiàn)在大概是早上九點鐘左右。
一提到時鐘,白沃又不禁會想起了梅塔威爾里埃利斯的那家鐘表行,擺脫了咒術(shù)困擾的茉莉應(yīng)該也能愉快的成長。
不知不覺,他離開梅城也有了個把月的時間,那些曾經(jīng)熟悉的人也似乎在離他越來越遠(yuǎn)。
或許他早晚會將他們忘記,但如果他真的能和阿垣回到現(xiàn)實世界的話,說不定能寫本書將這一段珍貴的回憶保留下來,但很可惜,估計沒有幾個人會相信書中的內(nèi)容的吧。
有風(fēng)吹過他頸肩衣料縫隙中的毛發(fā),初春的風(fēng)依舊攜帶著冬季遺留下來的寒冷,好在這套制服挺耐寒,也足夠結(jié)實,待他能夠有新衣服穿之前,都只能委屈自己減少洗衣服的次數(shù)了。
一轉(zhuǎn)過頭來,便看見法米恩拿著個掃把,盯著身前的那一堆落葉出神。
他的身體還是白沃剛見到他時那般骨瘦如柴,好似遇到大一點的風(fēng)都會被吹得直不起腰,白沃很難想象這樣瘦弱的一個人已經(jīng)在神殿的門口不間斷的掃了一個小時的落葉。
“你不累嗎?”
“···嗯?···啊···不累···就是···”
就是很餓。
法米恩眉眼微微底下,來自魔族靈魂深處那種對于鮮活生命的渴望無時無刻不在搔動著他的內(nèi)心,幾百年來亦是如此,到如今,竟是已經(jīng)有些麻木了。
估計也沒有幾個魔族能有法米恩這般毅力,好幾百年不吃不喝,依然沒有失去理智。
相比起這個,掃一個小時的落葉又算得了什么呢?
白沃打心底里產(chǎn)生了一些敬佩之情,他回過頭來,站在神殿入口的高處,能夠很輕松的眺望到不遠(yuǎn)處新建魔宮的整體。
黑紫色的外觀與魔域主色調(diào)同為黑色的土地格外相襯,并不對稱的結(jié)構(gòu)與外圍的幾座稍高的塔樓很是戳到了白沃的審美點。
和阿垣很配,這是他腦海中蹦出來的第一句話。
雖然并不清楚如此龐大的建筑只給他們兩個人住的話,那些多余的空間都該怎么利用呢?
獨自一人穿越過來的他,身上唯一的家當(dāng)便只有手上那枚婚戒,這枚小小的戒指可不需要一整座宮殿來安放。
但奈何誰不喜歡“大豪宅”呢?即便是空出來積灰魔王也要這么建。
只可惜,估計不會有客人來這里拜訪,所以所謂的客房什么的也就沒有必要了。
內(nèi)里的裝修也并未完善,在整個建筑過程中白沃幾乎都沒怎么出力,現(xiàn)在再回過頭來看孜孜不倦地清掃落葉的法米恩,那種吃軟飯的罪惡感突然又涌上了心頭。
他低下頭來,一眼瞥見了自己手腕上那副由鬼母藤制成的手環(huán),里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數(shù)十顆魔槐的果實,那是足夠他接近一個月的口糧。
魔槐的口感其實很像是甜甜的椰肉,只是更加松軟一些,吃在嘴里真的很像是米飯,吃下去也確實會有飽腹感。
一個念頭閃過,一顆飽滿的果實便憑空出現(xiàn)在了他的手掌上。
他之前吩咐過魔王要在魔宮的一角空出幾塊地,現(xiàn)在才想起來自己已經(jīng)可以在那塊地上開墾耕種了。
他之前在梅城買的大部分的種子都被他落在了之前的魔宮內(nèi)來不及帶出來,自然也包括那兩顆魔槐的幼苗了,沒有人照料搭理,估計現(xiàn)在已經(jīng)枯死了吧。
所以,他可以負(fù)責(zé)這座新魔宮的綠化工作??!
“話說,之前那個刁難你的鬃狼獸人,你和他認(rèn)識嗎?”
剛剛確定了短時間內(nèi)目標(biāo)的白沃不知道為什么就突然想到了這些,他帶著詢問的眼神向?qū)Ψ娇慈?,正巧碰見法米恩拿著掃把的手微微顫了顫?/p>
小鬃狼的眼神似有閃躲。
“怎···怎么問起他來了···”
明顯是不想繼續(xù)深入這個話題,然而這樣欲蓋彌彰的表現(xiàn)在白沃眼里赫然就是被對方欺負(fù)了的證明。
法米恩說到底也算是他進(jìn)入魔域以來的半個朋友了,兩只獸雖然平時聊天聊得并不多,但至少在白沃看來,他們的性格很是相似,如果多一些時間相處的話應(yīng)該是能夠成為很好的朋友。
他插著腰,手上有些時日沒有修剪的指甲扣在布料的縫隙之間,牢牢地搭在自己的腰上。
“真的是!下次他再來找你麻煩,你就來找我,我讓阿垣去收拾他!”
說這話時的白沃腦海中已經(jīng)腦補了一場類似于“校園霸陵”的二十四集情景劇,發(fā)生于這所名叫“魔域”的學(xué)校之中的兩位魔族學(xué)生的愛恨情仇。
他自己要對付對方那一看就不好惹的強壯的鬃狼魔族,勝率基本為零,但奈何他可是有魔王這坐堅實的大靠山。
法米恩微微一愣,而后趕忙搖頭,腦后干枯的鬃毛順著他的動作左右搖晃,想要開口拒絕卻不知道如何解釋。
“不···我···我能夠解決的···”
這解釋有一絲蒼白無力,而且完全沒有切入重點,白沃明顯是不怎么相信。
質(zhì)疑的目光掃視了一遍自己對面那個拿著掃把的干瘦身軀,若不是知道對方魔族的身份,估計白沃自己這個的身子骨都能夠有信心將對方撂倒。
“我聽說他可是個高階魔族,而你是低階魔族吧,你要是真有辦法為什么不早點用呢?”
白沃的質(zhì)疑讓法米恩啞口無言,而這反映也更加深了白沃對對方“被迫害者”身份的篤定。
他走上前,毫不避諱地拍了拍對方的肩膀。
法米恩被拍得微微一愣,抬起頭來,只見眼前的狼獸臉上一副大義凜然的模樣,儼然將自己當(dāng)成了所謂的“正義人士”,準(zhǔn)備向他這位長期處于被壓迫下的受害者灌輸心靈雞湯。
“男孩子在外要學(xué)會保護(hù)自己?!?/p>
“下次那個變態(tài)再來找你的話,我就來幫你收拾他!”
話說的很有氣勢,就連法米恩都不禁睜大了眼睛,一時不知該對對方的話做出什么反應(yīng)。
然而白沃這所謂“伸張正義”的寶座還沒有被捂熱,下一秒就被現(xiàn)實無情擊破。
“你說誰是變態(tài)?”
一陣有些許慍怒的低沉嗓音從兩人身后的樹林傳來,聞聲兩狼皆是一愣,而法米恩則是徹底僵在了原地。
白沃一回頭,儼然看見一雙翠綠色的眸子在那樹影斑駁間若隱若現(xiàn),他將身體從樹叢的陰影之中剝離,兩息之內(nèi)便來到了二人的身旁,身后帶著一抹綠色的尾跡。
那速度快的白沃花了眼。
這不就是他方才口中的“變態(tài)”本人嘛?!
背地里說人壞話被逮個正著,白沃還是小小尷尬了一下,但一想到對方現(xiàn)在在自己面前對法米恩的所作所為,那剛冒出頭來的尷尬情緒又被強行壓了回去。
整天在不知名的暗處偷窺尾隨,甚至連吃口飯都要出來攪局!
法米克的體格對于他和法米恩來說過于高大,雖說不及龍垣那般夸張,可看那手臂上肌肉的輪廓,一拳估計能要了白沃的半條命。
說實在的,這樣一個陌生的大塊頭站在了自己身邊,不害怕是不可能的,但作為一名過不了幾年就要奔三的狼獸人來說臨陣脫逃也同樣是不可能的。
他硬著頭皮把法米恩護(hù)在了自己身后,即便心里同樣害怕得緊,但那份難得的護(hù)短心理卻是實實在在的。
雖然法米恩成為魔族后容貌就不會再因為歲月的變化而衰老,但在白沃眼里,對方就是一個正在經(jīng)歷“霸陵”的可憐孩子罷了,而他作為一只成年獸人,父親和哥哥還都是警察,這種關(guān)頭挺身而出于他而言絲毫沒有猶豫。
“說的就是你!看上去年紀(jì)也不小了,在這里欺凌一個孩子,我都替你感到害臊!”
白沃這番義憤填膺,咬牙切齒的模樣,卻是看得法米克一頭霧水。
“???”
“你在說些什么?”
眼前這狼獸人的面孔法米克前不久才見過,雖說他叫不出來名字的獸人形形色色,沒有一千,也至少也有八百了,但惟獨那副跟在魔王后頭還敢跟魔王頂嘴的模樣給他留下了深刻的映像。
他不知何時對自己的弟弟實施了對方口中所謂的“欺凌”,但他同樣也不想與眼前的這只狼獸人有任何的牽連,即便他看上去只是一個半點元素親和力,對他來說弱得不能再弱的普通獸人了。
“我們之間的事情不需要你來摻和。”
他與法米恩是親兄弟,他們之間的事情也就是家事,以白沃來看他最多也就是站在外人的立場,確實不好在這方面指手畫腳。
但白沃可不知道他們是親兄弟啊,這樣一番話在他看來儼然是默認(rèn)了自己的“丑惡”行徑,眼看著法米克繞過他就準(zhǔn)備將他護(hù)著的小鬃狼帶走,而后者的臉上卻沒有著一絲的拒絕,仿佛對這場面已經(jīng)司空見慣一般。
被法米克的話一激,饒是像白沃這樣的好脾氣,也不由得覺得心里一陣惱火。
只是下一秒,法米克臉上的表情僵硬了一瞬,沒待白沃這邊做出反應(yīng),那高大健碩的身體此刻卻靈活地后退了好幾步,像是察覺到了危險一般,順帶也將法米恩給護(hù)在了身后。
這個小動作看得白沃不由得微微一愣,有那么一個瞬間,白沃卻是覺得這樣的動作甚是···親密?看上想去不像是有過結(jié)的樣子。
但此刻的情況卻由不得他多想片刻,一大一小兩只鬃狼退到離白沃五米遠(yuǎn)時,白沃腳底出的陰影便開始膨脹,蠕動,仿佛是活過來了一般。
一雙大手從影子中伸出,握住了白沃那還不如龍爪腕粗的腳踝,事發(fā)突然,卻也拿捏好了力道,沒有弄傷他。
一陣意義不明的嘟囔還未從他的口中擠出,自己就被那雙手給拖進(jìn)了影子里。
地面上的黑色輪廓慢慢縮小,最終消失不見。
神殿門口,獨留兩只鬃狼魔族大眼瞪小眼,仿佛剛才那只險些炸毛的白色狼獸不曾來到過,
“你······認(rèn)識他?”
法米克低頭,象征性的試探了一句,話語間聽不出絲毫的情緒。
小鬃狼瑟縮著身子,始終不敢抬頭看自己兄長的那張臉,微微點了點頭以作回答。
法米克也沒求對方能正兒八經(jīng)的回答自己的問題,松開了對方枯樹枝般的手腕。
方才他下意識的將自家小弟護(hù)在身后,等到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時,低頭就已看見法米恩盯著自己抓住他手腕的那只手在微微愣神。
法米克咬了咬牙,很新將手抽出,撂下一句話。
“他是魔王身邊的人,不要離他太近?!?/p>
法米恩咕噥一聲,沒有明確同意,還是拒絕。
另一邊,白沃被拽進(jìn)了魔王的影子空間里,四周被熟悉的魔能包裹著,即便他的眼鏡牢牢地待在鼻梁上,也分辨不清周圍的情況。
好在那熟悉的氣味始終都環(huán)繞著他,平復(fù)他疑惑不解的內(nèi)心。
阿垣這是···怎么了?
未等他弄清楚前因后果,下一秒他便被一個堅實的臂膀攬入一個溫暖的懷抱里。
如同冰雪般凜冽的氣息瞬間沖入他的鼻腔,但此刻,他的心卻是暖的。
魔王像是突如其來的出現(xiàn)在了他的眼前,他似乎是故意將這四周營造出一片黑暗的環(huán)境,讓白沃即使戴著眼鏡也看不清楚四周,也就更看不清楚魔王此刻臉上的表情。
魔王抱得很緊,不知為何,給白沃的感覺就像是害怕失去某些東西一般,他試著微微掙扎了一番,也絲毫挪不開對方強有力的雙手。
白沃放棄了抵抗,任由對方就這么抱著自己,他伸出雙手,也給了對方一個同樣的擁抱。
那松軟的手掌,此刻并未在對方的背上,摸到任何翅膀的痕跡。
“怎么了,阿垣?”
記憶中,不管是曾經(jīng)的龍垣,還是如今的魔王,都很少會像現(xiàn)在這樣,一聲不吭,讓人莫不清楚他的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
即便是好幾年的夫夫,白沃此刻也是一頭霧水。
但如果對方只是想要一個擁抱的話,白沃對此倒是毫不吝嗇。
時間過去許久,久到白沃的眼睛如今都適應(yīng)了些許黑暗,他微微抬頭,想要看清楚對方的面龐。
就在此刻,魔王標(biāo)準(zhǔn)的低沉嗓音出現(xiàn)在了他的耳邊。
熱氣吹過他耳邊的絨毛,只是那番話卻是實實在在的將白沃給震在了原地。
魔王說。
【小蠢狼,我們不回去了,好不好?】